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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 局勢逆轉 文 / 藏劍翁

.    看著關下木車後面不斷拋出泥土,張清也知道女真人要幹什麼了。

    女真人選的地方火雷手攻擊不到,弓箭能夠著,但是殺傷不了木車地下的人。

    「用石炮攻擊吧。」

    要瞄準三四尺大小的木車,對炮手來說難度還是不小,很多石炮都打在地上,只濺起一蓬蓬雪花。

    不過還是有一些木車被打中,五斤重的石炮砸下去,木車馬上散架,裡面的民夫也被砸的骨斷筋折。

    一個木車剛被打壞,另一個木車就補上去。

    金兵在火雷手的射程外排成一線,分了五個點往前挖。

    在頭上呼嘯的石炮威脅下,鑽在木車裡的民夫挖的很快,很快就挖出足夠人躲下去的洞口,一個個藏在洞裡繼續往下挖。

    石炮可以把上面的木車打碎,但是卻很難打到洞裡的人。

    張清看石炮無法建功了,也就下令炮手停止攻擊。

    一個校尉道:「屬下願意帶人出關挖壕溝阻擋他們。」

    破挖地道最常用的辦法無疑就是在城牆下挖一條壕溝,敵人挖到壕溝裡也就暴露出來了,到時候守軍就可以用很多方法攻擊挖地道的人了。

    張清笑道:「挖壕溝太費力了,兵部有破地道的新法子,派一隊人出去挖幾個洞就行了,洞口兩尺吧。」

    岳飛奇怪道:「什麼方法?」

    張清笑道:「據說火炮扔到地下,可以直接把地下的人震死。兵部剛剛傳來的消息,現在就當我傳達了。」

    完顏宗望在陣後用望遠鏡看到大梁兵馬出城,原本以為大梁將士會挖一條壕溝,沒想到居然也是和挖地道一樣找了幾個點往下挖。

    望遠鏡早已在鏡行出售,金國也高價買了不少回來。給帶兵的將領用。

    完顏宗輔同樣疑惑道:「漢人這是打算幹什麼?排開了挖壕溝不是更快嗎?」

    完顏宗望也不解的搖頭道:「搞不清,難道漢人發明什麼破解地道的新方法了?等著吧,應該很快就知道了。」

    大梁將士是先用猛火油燒過地面往下挖,將士不停輪換,即使這樣都花了一個時辰,才挖了五個深丈餘的洞口出來。

    金國的民夫要擴大洞口,挖的更慢。

    紅日逐漸西斜,晚風不斷吹來,把東邊海洋的濕氣帶來。城頭許多將士盔甲上都開始結霜。

    張清早早就讓關中士卒開始輪換,關上也只保留了一千人。

    金軍也打熬不住,收兵回營,只是還留下一隊兵馬監視民夫,看樣子是要讓民夫日夜不停的挖地道。反正白天中地道一樣需要用燈。至於寒冷,地道中晚上也不會比白天冷多少。

    張清看金國居然打算連夜挖地道,也沒耐心等下去了,雖然監聽的人仍然沒有報告金軍挖的地道接近城牆。

    就當試試兵部的新辦法吧。

    岳飛看到張清要點火炮,突然道:「將軍且慢,先讓下面監聽的人休息一下,否則只怕最先震死的是他們。」

    張清也想起下面趴在地上監聽的人。他們可是通過埋在地下的水缸把聲音放大了許多,如果真的能震死地道裡的人話,那監聽的人一定死得更慘。

    「還好你提醒了,不然恐怕又要誤傷自己人了。」

    張清讓人去通知下面監聽的人休息一下。得到回報,這才點燃火炮,往關牆下方的洞口扔去。

    雖然火炮重了許多,但是沒羽箭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火炮精準的落到洞裡。轟然炸開。

    一蓬泥土直衝天際,聲音放佛也大了一些。但是似乎還不足以殺傷人。

    當然這是關上的人的感受,已經快挖到城牆跟前的人卻是放佛天上的驚雷落到地底一樣,有直接被震暈的,有七竅流血變得呆呆傻傻的,最後面的人也是兩眼直冒金星。

    眾人只能看到關下的洞已經被炸塌了,戰果卻是看不到。

    張清想了想,道:「讓監聽的人再聽聽,看還有人挖地道嗎?」

    監聽的人聽火炮炸響,也好奇的趴到埋在地下的水缸上聽起來。

    死一般沉寂,挖土的聲音一點都沒了。

    張清聽到下面的報告,嚥了嚥唾沫道:「不會真的都震死了吧。」

    岳飛想了想道:「不死估計也傷了,聲音在地下散不了。我記得小時候在地窖裡玩,喊一聲震得自己耳朵都疼。」

    朱仝道:「再等等,如果沒人出來,也沒人挖土,多半就是震死了。」

    城牆上的士兵也都好奇的看著遠處那幾個洞口。

    兀朮年輕氣盛,還帶著一隊親兵親自督陣,同時也保護民夫,免得城中突然殺出一隊兵馬來把民夫砍光了。

    看到大梁將士往他們挖的洞裡扔了一顆火炮後,也納悶的讓幾個民夫上去看看情況。

    自從民夫鑽到地道裡後,守軍就不攻擊後面替換的民夫了,石炮很難打到行進中的木車,而且投石車操作一次損耗很大。後來有民夫發現弓箭手也不攻擊他們,索性丟了木車,在弓箭手射程裡跑起來。

    大梁將士也一直沒有放箭,他們放箭無非也就是讓民夫再推著木車移動,沒有什麼意義。

    可以說雙方都在等著大梁破解金兵挖地道的方法。

    被選中的幾個民夫壯著膽子衝到地道口,跳入洞口,洞口已經向下挖了一人深,橫向的地道也有三四尺寬,民夫可以跪到裡面不斷的往前挖。一個地道裡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排人,前面的人往前挖,後面的人則往出運土。

    民夫跳進洞口,就看到前面一個人呆呆的趴跪在地道裡。

    「哎」

    民夫喊了一聲,地道裡的人動了一下,想要轉過來,但是卻被卡在地道裡了。

    「蠢驢。」

    民夫暗罵一聲,探進身去。扯住那人的腿,一把扯出來。

    那人摔在洞口,坐起身來,眼角、鼻子都掛著鮮血,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

    「啊」

    民夫被那人的樣子嚇得尖叫一聲,差點一下跳到地面去。

    過了一陣,看到那人一動不動,伸手在那人面前晃了晃,看那人沒反應。疑惑道:「傻了?」

    民夫又探身往地道看了看,裡面的人也是一動不動。再也不敢多呆,從洞口豎的梯子上爬上去,看旁邊有個民夫也爬了出來,問道:「下面的人活著嗎?」

    那個民夫從地下拽上一個人來。同樣是眼鼻流血,呆呆的。

    「我這邊也是這樣。」

    兩個人看下面的人都被震傻,頓時兩腿直哆嗦,生怕女真人再趕他們去挖地道。但是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回去交差。

    後面擠在一起御寒的民夫看到兩人帶著一個口鼻流血傻傻的民夫回來,都竊竊私語起來。

    兩個民夫回來,跪到兀朮馬前,顫抖著道:「地道裡的人都被震傻了。」

    兀朮看到兩人身後呆呆站著的民夫。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沒想到漢人的火炮在地下爆炸起來威力這麼大,聽旁邊民夫的動靜,他也知道想趕他們去挖地道只怕不容易了。

    兀朮不說話,兩個跪著的民夫也不敢起來。

    沉默了一陣。後面三個民夫才回來,他們從地道拽出更多民夫。

    看著一個個七竅流血傻愣愣的同伴回來,被徵調來的民夫都快炸窩了。

    「裡面的人都死了,外面的也被震傻了。」

    兀朮聽到後面回來的三人轉述地道的事情。猶豫了一下,吩咐所有人待命。他打馬往軍營跑來。他也沒主意了,只能回去問完顏宗望。

    完顏宗望前腳剛進大帳,看兀朮後腳就追進來,皺眉道:「怎麼了?」

    兀朮道:「漢人往他們挖的洞裡扔火炮,地道的人都被震傻了。」

    完顏宗望愣了愣,歎了口氣道:「讓他們都回來吧,沒法打了,希望現在退兵還來得及。」

    兀朮不甘道:「就這樣退兵?」

    完顏宗望無奈道:「如果大梁讓我們這樣退兵,那就好了,只怕大梁會召集兵馬反攻。我們還要在這裡堅守,以防大梁從榆關反攻。我會請皇上和其他勃極烈商議出兵的事情,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小心梁軍反攻。」

    兀朮道:「那粘罕就白死了?」

    完顏宗輔道:「如果打下去,會死更多人,說不定爹打下的金國都要被打沒。打一個榆關就這麼費事,後面還有那麼多城池,每個城池都這樣難打,我們根本沒辦法和大梁打。」

    兀朮也不是傻子,看二哥、三哥都這樣說,也只好出去傳令。

    沒多久,一隊人就出營往北而去。

    第二天,張清沒有等來金兵進攻,卻等來了援兵。

    晁勇親自帶著花榮部北上,準備徹底消滅金國。

    張清把晁勇迎進關,就迫不及待的道:「金兵攻了兩日城都被我們用火炮和火雷擋住了。他們好像已經沒有銳氣了,今天也沒有來攻城。太子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反攻?」

    晁勇搖頭道:「這次進攻的主力不是我們。」

    張清想了想,道:「難道要讓草原上的蠻人做主力?」

    晁勇點頭道:「草原路設立後,各部幾乎所有的男人都要做附庸軍,要不是兵部讓董平嚴格限制年齡,草原路的附庸軍不知要有多少。這十萬附庸軍朝廷每月要支出的餉銀也要幾十萬貫,自然要用他們,總不能讓朝廷白白養著他們吧。」

    張清笑道:「太子說的是,女真人凶殘,讓草原蠻人去對付他們正好。」

    晁勇點頭道:「董平率草原路兵馬打下臨潢府後,會直接攻擊金國京城,到時金兵必然回援,那時就是我們追擊的時候。」

    古北口只有石秀部一萬人堅守,不過除了得到兵部下撥的大量火炮、火雷外,還得到一些秘密武器。雖然只有一萬人,但是卻沒人擔心會被金軍突破古北口。

    史進因為擊殺金國勃極烈有功,升為副將。

    完顏杲這一路走的多是山路,加之又大雪剛過。所以行軍很慢,完顏宗望已經轉入守勢,完顏杲剛剛率兵到的鐵門關。

    看到他們先前修建的鐵門關城牆都被炸塌,一眾金人都是氣得哇哇直叫,若不是完顏杲頗有威望,恐怕都壓不住那些氣急敗壞的野人了。

    次日大早,金兵便氣勢洶洶的往古北口而來。

    史進看城下金兵已經到的兩里外,忍不住道:「將軍,他們進了火炮射程了。要不要先給他們個下馬威。」

    石秀用望遠鏡觀察著金兵,看金將的大纛還在後面,搖頭道:「不急,看看能不能捉到幾條大魚。」

    史進聞言,也只好按捺著性子。

    旁邊十尊烏黑的火炮蹲在城牆上。一丈長的炮管斜指天空,彷彿仰天咆哮的猛獸一樣。

    這是槍炮局的最新研究成果,射程可以達到兩里半。這一次三路出兵,只有古北口得到了真正的火炮,但是他們的任務是堅守,而不是出擊,當然他們也具備出擊的實力。所以石秀不願意太早的暴露火炮的威力。

    這一次掃滅金國,晁勇只是帶了花榮部一萬人,並沒大規模的調動國內的兵馬。

    國內的兵馬多數都適應不了東北的嚴寒,而且女真人凶殘。如果調用國內的兵馬的話,即使能勝,傷亡也一定很大。在晁勇鼓勵漢人大擴張的時候,他也不願大量折損青壯年。

    晁勇已經說動晁蓋。讓晁蓋下了旨意,百姓分娩。全部由朝廷出資僱請穩婆。孿生子,朝廷補助十貫,三生子,朝廷補助二十貫。子女超過五人者,朝廷獎勵田地一百畝。

    這個政策既可以鼓勵百姓多生育,也可以解決一部分不願往邊疆遷移的百姓無田可耕的狀況。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戶部對兵部附庸軍的編制有些不理解,寧夏路和草原路的附庸軍幾乎沒有什麼作用,但是兩路的附庸軍加起來每月消耗的餉銀卻是近百萬貫,一年便是一千萬貫。

    雖然現在國庫充足,但是等到鏡行收入開始下降,兵部的軍費就會讓國庫吃緊,所以戶部也建議兵部控制軍費。

    晁勇不想削減軍費,就要讓附庸軍體現出他們的價值。當然晁勇也希望通過戰爭減少各部的壯丁,這樣也能加快對他們的同化。

    古北口和鐵門關都在山谷間,無法擺開很多兵馬,完顏杲只能讓前軍在山谷間擺開,然後派了一隊渤海軍上來試探。

    完顏杲也帶著一堆野人來前面觀看戰況,好制定攻城的辦法。

    在他們看來,兩里左右是一個安全的距離,雖然床子弩也能射到這裡,但是只要注意一些,完全可以躲避開了。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一下穿越兩里的距離。

    渤海軍是金國最早建立的外族兵馬,跟著女真人打了不少勝仗,氣勢也很旺,扛著雲梯就往古北口衝來。

    「所有火炮瞄準金國陣前開炮。」

    石秀用望遠鏡一直看著金軍陣前,看到十幾個穿著精良盔甲,其中還有兩個穿著彪悍的穿著皮毛上陣的金將,果斷下令。

    操作火炮的都是在槍炮局實驗了兩年的炮手,聞言紛紛調整炮身。

    「轟」

    「轟」

    ……

    一聲聲悶響,一道道火光從炮口噴出,然後金軍陣前就開始劇烈的爆炸。

    完顏杲聽到關牆上的響聲,看到有東西噴射火光,然後一個個黑點便直撲而來,剛要打馬躲閃,一道道火光已經在跟前爆開。

    關牆上有望遠鏡的人都在拿著望遠鏡觀察著禁軍陣前,炮彈落處,硝煙塵土四起,但是仍然無法掩蓋四濺的血肉。

    炮手並沒停止攻擊,而是不斷調整著炮身,由近及遠,不斷的往後轟炸。

    一顆顆炮彈從金軍陣前往後蔓延,只能容一輛車通行的山谷完全被火炮覆蓋。

    眼看著前面的兵馬莫名其妙的就被炸得粉身碎骨,彷彿有巫術一樣,爆炸的地方一直往後蔓延,金軍終於抑制不住恐懼往後逃去。

    還沒衝到關下的渤海軍看後面的金軍都潰逃了,也不敢再來攻擊,丟下雲梯就狼狽的往後逃去。

    火炮轟炸了一陣,射程範圍就再也沒有金軍,這才停下來。

    關上的所有將士也都被震住了,這才是火炮啊,以前的投石車最遠也就是打一里,還需要上百人發炮,而這鐵炮只需要三個人,好像一個人也能操作,射程還能打到兩里多,發射的速度也比投石車要快多了。

    呆立了一陣,石秀才道:「有這十尊火炮,有一千兵馬也能守住古北口了。」

    史進癡迷的走到一尊火炮前,伸手就去摸烏黑的火炮。

    一個炮兵忙叫道:「小心燙手。」

    提醒的還是慢了一些,史進已經摸了上去,炙手的感覺也讓史進馬上縮回手來,笑道:「好東西啊,槍炮局做了多少火炮出來?」

    負責跟蹤這十門火炮的匠人道:「做了六十尊火炮,有五十門運到登州,準備往太子號艦隊上裝,只有十門運到古北口來了。」

    史進感慨道:「這火炮才是利器啊,有了火炮,誰能打下大梁的城池。」

    石秀也冷靜下來,搖頭道:「未必,這山谷間正是火炮發威的地方,如果外面是一馬平川的話,十尊火炮也覆蓋不了多少地方。」

    史進想了想,道:「石將軍說的也是,不過有了火炮,我們古北口就是一炮當關,萬夫莫開了,不知道剛才炸死了些什麼人。」

    石秀笑道:「肯定有幾個都統,說不定還有勃極烈,等情報部核實了,我們就可以請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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