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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起緣滅 321 這個孩子不能要〔2〕 文 / 藍鳶

    第二天,海音一覺醒來,難得地,連赫居然還在。【:

    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半了,海音不禁有些詫異:"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我還欠你一頓飯…陪你吃了早餐,我再去,幫你準備了牛奶跟煎包…梳洗下,就可以吃了…"

    海音下床,連赫下意識地伸手扶了一下,言語溫柔而寵溺。

    回以一笑,海音的心頭瞬間滑過陣陣暖流,點點頭,不自覺地伸手撫摸了下還依舊平坦的肚皮:

    "嗯,好,等我一下,馬上——"

    說著,海音轉進了洗涮室,嘴角也像是抹了蜜糖,甜得一個勁兒的上揚。

    很久,即便是週末,他們也沒有一起吃過早餐,突來的驚喜,讓海音逕自將連赫的一切表現歸由到了肚中的寶貝身上,對這個孩子,不由得越發的期待與熱愛。更深信,這個孩子,會讓兩人的關係更加密不可分。

    ◇◆◇◆◇◆◇◆◇

    難得他想要陪她吃早餐,還讓她睡到自然醒,生怕耽誤他太多的時間,海音快速梳洗過就跟他一起下了樓。

    兩人剛坐下,餐桌上就擺滿了美食。

    雖然懷孕了,海音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妊娠反應,倒是食慾大增,看到什麼都想吃。牛奶一端上,海音就撈過了玻璃杯,先喝了兩大口。

    見狀,連赫倒也頗為欣慰,將煎餃推到離她比較近的手邊後,還夾了一隻荷包蛋放到了她的碗中:

    "吃點雞蛋,對身體好……"

    "嗯,好,你也吃!"

    拿起筷子,海音拿了一個三明治遞給了他,四目相望,兩人隨即享用起極致的早餐來。

    一餐飯,兩個人並未多話,海音吃得津津有味,連赫卻不如表面的平靜。

    吃過了早餐,連赫又將海音送上了樓,才換了鞋子,拿起了公文包。

    見一個上午的時間基本過去了,海音怕連赫手忙腳亂地出事,提點道:"路上開車注意安全,別太著急了!"

    "嗯,我知道……"

    心裡的話一直憋著沒說,凝望了海音許久,連赫俯身在她嘴角落下輕輕一吻:

    "音音……"

    明顯感覺到了連赫的猶豫不定,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海音隨即主動開口問道:"怎麼?!你有話…要跟我說?!"

    見他面帶難色,海音不由得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難道…剛剛會是行刑前最後的晚餐嗎?

    躑躅再三,連赫實話實說道:"曼馨的手術…很成功,她…可能要醒過來了……"

    生怕海音會因為他的話題動怒,連赫邊說邊關注著她的反應,小心翼翼。

    可他的停頓,到了海音眼中卻都成了別有意味的暗示。

    臉上的溫潤瞬間被無盡的蒼涼取代,海音緊抿著雙唇,目光凝望著他,一直沒有吭聲。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要跟她談分手嗎?!

    彼此互相觀察著、等待著,許久,兩人四目相望,卻鴉雀無聲的沉默,氣氛尷尬也壓抑。

    等了許久,沒有下文,海音垂下眸子,輕聲道:"所以…呢?!"

    心頭糾結而酸澀,海音卻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她不是死皮爛臉的人,就算當年的厲朝陽,如果他不願意接受她、心甘情願的娶她,再愛,她也不會強人所難。而今,亦然。

    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就算是有了孩子,只要他說一句'分手',她絕對不會再纏著她。話雖如此,可一想到,他因為別的女人…不要她了,海音還是很難過,很難過!

    "七年前,我跟曼馨是戀人,我們很恩愛,也沒有分手,她是出了意外,為我出得意外,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這段過去埋在連赫的心底已經七年了,可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更別說是女人,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對著海音坦然地說起了那段過去。或許,這一刻,他才真的…是要放下。

    淚如雨下,海音突然明白:他對紀曼馨的情,不止是愛,還有情,轉不斷的愛情,無可取代的恩情。

    這一生,他都不可能忘記這個為他付出過生命的女人!他表達得很清楚,而她也不是傻子!

    倏地抬起頭,海音出聲截過了話:

    "我知道了!不用再說了…我知道怎麼做!你回來,這裡不會再有我的任何東西……"13acv。

    他們沒有分手,她…就是多餘的!

    哭得稀里嘩啦,海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強逼自己轉過了身子。

    見狀,連赫卻傻眼了。他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

    見海音衝到梳妝台前竟然開始收拾起東西,連赫知道事情大條了,上前,自背後將她摟進懷中,阻止了她的動作:

    "音音,你幹什麼?!我不是要趕你走!"

    "那你還想怎麼樣?!要我做你的情-婦?!一輩子跟你偷偷摸摸、見不得光?!還是要我跟你一起照顧那個女人?!連赫,我秦海音這輩子都不做小!也絕不與人分享愛情!你可以不愛我、不要我,卻不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你放心,我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沒有男人,我不會死,不管我多愛你,我不會死皮賴臉地纏著你的!我說得到,就做得到!"

    被海音的話驚到了,倏地轉過海音的身子,連赫認真的澄清道

    "音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要跟你分手,也沒有想要跟曼馨復合!我承認我對她愧疚,我也一直以為這一生我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可是,我是真的喜歡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止住啼哭,海音被他弄得有些暈:"那你剛剛……是什麼意思?!"

    "我是想你…給我點時間!另外…你懷孕的事兒…暫時先不要說出去,好嗎?曼馨剛剛手術完,最近一段時間,還不能受刺激,所以…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跟她攤牌!可是,我會保持我們之間的距離,讓她慢慢瞭解、接受這個現實…音音…七年,你能想像這七年我面對著一個活死人內心承受的痛苦煎熬嗎?我欠曼馨的…這一輩子我都還不了!加上…我背棄了對她的承諾,我選擇了你!這讓我更加愧對於她!我知道這段時間也委屈了你…可我已經在盡力了…音音,給我點時間,再給我點時間……懷孕的事兒,先不要張揚,好嗎?等你生下寶寶,曼馨應該也好了…最多一年,我們就結婚,一家人快快樂樂生活,好嗎?"

    "真得嗎?你真得可以放下她嗎?如果她好了,卻不願意放開你呢?!"

    眼淚流的越來越凶,卻有喜極而泣的成分。今生,第一次有男人主動說要跟她結婚,加上肚裡有了他的寶寶,一切都讓海音有種幸福地做夢的錯覺。

    "可我已經不是七年前的那個我了!再也回不去了!"

    緊擁著海音,連赫第一次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拂去她眼角的淚珠,連赫繼續道:

    "我欠她的,會盡最大力量去彌補,我會找個看護,好好照顧她一輩子的…可在這兒之前,我想要她活過來…那樣,至少可以讓我不那麼內疚!音音,相信我,最多一年,我就會全心全意的回到你身邊!曼馨是孤兒院長大的,雖然外表柔弱,其實卻挺堅強的,我相信只要她醒過來,她會堅強的生活的,何況她還有個妹妹,她一直很疼她妹妹,以前經常對我說要好好工作,好好照顧妹妹,盡一個姐姐的責任…只要她的身體恢復了,我就會跟她說清楚明白!醫生說,她的手術很成功,觀察三個月到半年,再做一次,她腦部的淤血就可以剔除乾淨,應該就沒事了……只是她這輩子,注定是癱瘓了…不過,總好過植物人,不是?!至少我傾盡了全力…七年,就算我不想承認,很多東西,也已經變了…等忙過了這一段,我們就去美國結婚、度假,拋開這一切,開始我們的新生活,好嗎?"

    "嗯,好!"

    被連赫勾勒的幸福場景打動了,海音清楚,幸福,是要靠自己一點一滴的打造的,他們的相遇,是晚了點,她不能怨天尤人,只能接受當前的命運。

    如果一年可以換得一生,也值了。緊緊回抱著連赫,海音哭著笑了。

    同樣地,緊緊擁抱著海音,連赫也全然敞開了心扉。為了海音,他放棄了報仇,也放棄了曾經的感情,這一刻,他只想要曼馨順順利利的醒來,然後用一年的時間為他們曾經的愛情劃上圓滿的句號。

    二海得連梳。而後,沒有負擔地開始新的生活。

    兩個人緊密相擁著,共同幻想著美好的未來。

    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場歷盡艱難、剛剛平息掉的仇恨在無盡的誤會、陰長陽錯中再度復活來臨。

    而當一切水落石出的時候,或舉世震驚,或大錯已成,或歲月蹉跎,或一聲歎息,驀然回首,葬送的不過是一對有情人的愛情,卻時光難倒流,一切太晚矣——

    今天一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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