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20
這是一片原始森林,合抱參天的大樹,雜草叢生濃陰蔽日,陰森森的,往往走了十里八里也見不到一絲天光,倒是經常可以看見一些不知名的野獸飛禽。
周圍大片的綠色植物令人心曠神怡,一些高大的樹木上垂下許多類似蘭草的寄生植物,開著一朵朵五顏六色的花。一陣陣怡人的清香撲鼻而來,白晟深吸一口氣,覺得這裡的花香很像王府花園裡的清香,一種強烈的思鄉情感霎時充滿心間。
「卡嚓」一聲輕微的枯枝斷裂聲響,白晟收斂心神,傾耳凝聽,不遠處傳來微弱的腳步聲。白晟心中咒罵一句陰魂不散,罵罵咧咧的往樹叢一竄,消失不見。
不多時,十幾個武服裝扮神態彪悍的武士,在白晟剛剛出現的地方停留。其中一個中年人五官身形十分瘦小仿若孩童一般,卻長了一個異常巨大的鼻子。只見他如獵狗般猛嗅鼻子,又蹲下身子查看林中痕跡。對為首之人輕言幾句,那人大手一揮,十幾人提氣輕身向白晟離去方向追去。
白晟在叢林中伏低躍高,身上本來就髒亂的黑衣被荊棘刺的更加破爛不堪,一縷縷的掛在身上,頭髮蓬鬆散亂,比乞丐裝束都相差不多。右臂被看不出顏色的麻布包裹,急速的奔跑使著傷口再次裂開,向外滲透著血色。
白晟雙眼四處尋找著方位,躲避迎面而來的大樹,左手一番憑空出現一個小巧的玉瓶,從中取出最後一個指頭大小的丹藥吞服下去,又將玉瓶收入左手戒指當中。伸手撕下身上的一縷布條,熟練的用左手纏繞在右臂之上。一個時辰過去,白晟的呼吸逐漸沉重,腳步有些紊亂,速度開始變得緩慢。可不遠處的腳步聲卻更加密集,彷彿即將到來一般。
「我草,真當小爺我沒脾氣呢?」白晟眼中閃過狠厲,腳步一頓停了下來。但感知到如今身體狀況時,輕歎一聲四方巡視之後,一把扯下外衣,快速分成幾段。在身旁的樹枝上掛上一段,然後向右方掠去,大概五百米處,又拿出一段纏到樹枝上。
幾次變幻方位之後,白晟從懷中掏出小劍,來到一顆大樹之前,輕輕一劃,堅硬的樹皮被剝下一片,從中流出接近透明的樹脂,用左手將樹脂混亂的抹在臉上,強忍著那刺鼻味道和臉上的火辣疼痛。身體靠近,前胸後背都沾上樹脂之後,白晟倒轉方向,向剛才花叢奔去。
來到一個有二人合抱粗細的大樹前,小心的扯開上方的樹籐,果然看到一個有半人高的樹洞,白晟小心鑽進,又把樹籐枝葉附在外方。做完這一切之後,白晟輕輕喘息,一陣陣疲憊湧上腦中,猛地搖去暈眩感覺,強打起精神,閉目運轉涅佛經在體內經脈中緩緩流動。幾息之後,白晟面色回復平靜,呼吸悠長緩慢,連心臟的跳動都微不可聞。
此時天色漸暗,林中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那點點發光的飛蟲,在林中飄蕩著。十餘名武士站在被白晟剝下一層樹皮的大樹前,那瘦小中年人幾次查探之後,來到為首之人前,羞愧道:「大師兄,找不到了!」
「哼。」鄭良冷哼一聲,道:「老四,老五,你們去打些獵物來,其他人就地歇息。吃飽喝足,天亮之後再尋找。我就不信了,一個重傷之人,還能飛了不成。」
「是,大師兄。」幾人齊聲附和。在燃起篝火,吃下一頓香溢四射的烤肉之後,除了鄭良還在打坐修煉,其他人都已經筋疲力盡的躺下昏睡。
夜深人靜,叢林中連獸鳴的聲響都漸不可聞。盤坐在樹洞的白晟,雙眼驀然睜開,淡淡的金光在瞳孔閃現,接著又回復深邃的黑色。他靜靜聽著外方的動靜,在沒發現任何異常之後,小心的撥開樹籐爬了出來。站在空地上,深深的吸著清新的空氣,舒服的伸個懶腰。
「辟里啪啦」的骨骼聲,白晟感到一陣舒爽,他閉目寫意的享受著這份寧靜。右臂突然的痛楚讓他心情大壞,白晟睜開雙眼,露出冷厲的精光,微微沉思。謹慎的向林中奔去,動作輕柔,精氣內斂,如同幽靈般遊逛,不發出任何聲響。
白晟伏在一顆大樹之上,眺望遠方,篝火已經燃燒殆盡,只剩下點點火星殘存。聽著那此起彼伏的鼾聲,白晟無聲一呸,心中很不平衡的想道:「小爺被你們追都快成狗了,你們居然還這麼舒服的睡覺?」身子一動像片羽毛般彈起,無聲的向那方靠去。
在相隔五丈之處,已經適應昏暗的白晟,目光凝視過去。只見十餘人躺在清理乾淨的地面上,從震耳的鼾聲中,可以想見他們心神放鬆,無絲毫警惕。可中間盤坐著的鄭良,讓白晟感覺有些棘手。
白晟運轉佛力,瞳孔再次變成淡淡金色,仔細的巡視周邊環境。待完全熟悉之後,又透過密集的樹枝望向天空,隱若可見的星點,白晟大概知道還差兩個時辰左右才到天亮,時間完全充裕。
白晟猶似毫無實質的輕煙,忽快忽慢的向前行去。目光收斂,刻意不去觀看盤坐的鄭良。小心外圍避開警戒的鈴鐺,來到大鼻子中年人身前。右手虛空附在那人嘴上,左手食指如若閃電的點向眉心,體內精純的真元順著手指衝入其腦中,徹底絞碎了他的腦漿,但從外觀看,卻連一絲傷痕都沒有。動作狠辣果決,無一絲留手。
「哈,呼。」與此同時,白晟口中發出鼾聲,不但頻率跟中年人完全相同,甚至連聲音都有些相似。白晟瞇著眼,遮去眼中的光芒,向盤坐的鄭良望去。只見他並無察覺,心中舒了一口氣。
白晟身體緩緩移動,來到另一人身前,這次卻是一手捂在那人的嘴上,在其驚恐的目光中,白晟展顏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伸手點向他的丹田之上,真元如利劍般刺破了他的丹田。那人眼中閃過絕望,白晟在其將要死命掙扎警示時,左手一捏他頸部動脈,使他昏迷過去。
如法炮製幾次,白晟的氣息有些虛弱。他一面要盡量隱藏真元波動,又要全力制服敵人,不讓他們發出任何聲響,還要隨時警惕鄭良突然醒來。如此下來白晟重傷未癒的身體和真元,都有些承受不住,本想就此退去,可一想到被他們追得那樣狼狽,心中很是不忿。白晟再次來到一個人身邊,心裡喃喃道:「最後一個,弄完這個我就走。」
可沒等白晟下手,那人居然睜開眼,迷迷糊糊的將要起身。一下看到眼前的白晟,驚得喊出一聲:「你……」
白晟顧不得隱藏蹤跡,左手蘊含真元向他頭頂拍去,右手一轉急速點向那人丹田。可一來白晟真元消耗不斷,二來那人的修為並不比他差上多少,所以這兩擊都未能奏效。
只見那人清醒之後,不理即將蓋頂的手掌,毫不猶豫握拳衝向白晟胸膛,面目堅毅一副同歸於盡的壯烈神情。白晟暗罵一句,兩手回收,身體向後倒去。那人得勢不讓,見拳無法盡功,曲腿一腳踢向白晟下體,口中大聲呼叫:「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