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炎陽神火臨身之前,張天鬆手中青光再閃,青玉葫蘆出現在其手中,迅速吐出一物,卻並非漩渦去吸收熊熊烈火,而是一朵冰藍色的蓮花,顧不得蓮花上傳來的徹骨寒冷,三兩口便把蓮花全數吞進肚子裡還不等烈火焚~身,便先感到一股從肺腑之中洶湧而來的冰冷,彷彿一瞬間連血液靈力都被徹底凝固,甚至思維都出現一瞬間的滯停。
張天松一驚之下,勉力運起靈力,稍稍令自己恢復些許行動能力,急忙盤膝而坐,念頭急轉飛快尋出玄土聖體的修煉口訣,心中默念」「。就在這時,洶湧而來的炎陽神火終於到來,仿若饕餮吞食一般,把他整個人籠罩在內,火勢一息強過前一息,大有瞬息間把其練成丹藥的勁頭,只是以往無往不利的炎陽神火,今日似乎遇到硬骨頭了,究竟誰吞誰還有待而定。
感受著內冷外熱,兩者都幾乎是各自屬性的極端,任何一種出現在身上,都會要了人半條命,更何況同時出現。然而張天松這也是無奈之舉,雖說修煉玄土聖體需要至陽至熱的環境,但在沒修煉成此神通之前,不過是一具普通凡體,如何能夠承受烈火衝擊鍛燒,沒在第一時間被燒成灰燼就謝天謝地了,更別說修煉神通。
所以這就需要一種相對立極端屬性的寶物或是藥物守護自身,用以抵抗自身不能夠承受的熱力,張天松此時吞服的正是一朵千年冰蓮,其寒氣在第一時間瀰漫全身,正要把其血液靈力包括神志都冰封之時,體外的至熱神火終於姍姍來遲,在鍛燒張天松的同時。必須先要化解其體內的寒冷之氣。
冰蓮的寒氣非但沒能傷及張天松,反而成了一道防線,死死地抵擋著來至天敵的侵襲,而炎陽神火卻仿若是來救助張天松這個被寒氣挾持的人,不斷地抵消著寒氣,每過一息都能令其好受一些。兩者就像兩個爭風吃醋的女子,為了張天松而大打出手,作為正主的張天松卻坐山觀虎鬥,坐收漁人之利。
只是這個漁翁卻也做得不輕鬆,體內的極寒與體外的極熱。彷彿令他回到了老道洞府吞食那顆有陰陽道韻丹藥之時的情況,令其苦不堪言,也在瞬間明瞭,為何煉體術對修士的幫助巨大,也少有人修煉。只是其中所需受的苦,就能夠令心神不夠堅定的人發瘋。
他此時竟然生出一股後悔的念頭。不過須臾間便被按捺下去。他所修之路本就一往無前,必須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登頂成仙。無論錯與對,就算有朝一日走進死胡同,他也要把那座堵路牆踏破,走出一條屬於自己的路來,他一直堅信。路是人走出來的這句話,世間萬千道路,條條都能到達大道之巔,只是看每個人的走法而已。既然自己選擇了這條道路。即便再苦再難,他都會走完,無論結果差或好,但最起碼會有一個結果,不是麼。
畢竟是有過類似經歷的人,略微適應了兩種極端靈能的衝擊,張天松便穩住心神,默運玄土聖體的秘訣,靈力引導著一絲勉強通過寒氣阻擾的炎陽神火,按照一個玄妙的路徑運轉起來,正式開始修煉玄土聖體。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不過多久之後,大殿中蠍散人終於調息完畢,睜開那雙精芒畢露的眼睛,神色間已是平靜無波,不久前的激動火熱,已經收斂起來,精氣神都達到一個巔峰狀態,做好隨時吞服丹藥沖關的準備。
忽然,蠍散人輕咦一聲,狐疑地拿起立於一旁的炎陽神鼎,心神沉浸其中,查探著內中情況,片刻後,徒然仰天狂笑,適才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劇烈波動,再度爆發,足足大半刻鐘,才勉強止住大笑聲。然而臉上狂喜之意,仍是掩蓋不住,也無需掩蓋,愛不惜手地撫摸著通體赤紅的三足小鼎。
「竟然還有一株極寒的靈藥相助,以為憑這樣就能夠抵抗本座的炎陽神火麼,只不過是解燃眉之急而已,天真!還白白多送本座一株靈藥,一個散人後期修士,一柄靈寶,一株極品靈藥,三者相融疊加形成的丹藥,吞了能到達何種地步呢,真人境?哈哈,隨手可得而已。」蠍散人略一查探,頓時發現張天松利用冰蓮的寒氣抵禦神火鍛燒,然而他非但沒有惱火,反而一臉狂喜之意,多一株靈藥對煉化出來的丹藥就多一分信心,甚至還多了一絲奢望,能否在突破之後,短時間內更進一步。
但是他只知道張天松閉目運功,只當是在抵禦炎陽神火的鍛燒,至於其體內正在發生何種變化卻不得而知。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讓炎陽神鼎把其吐出來?這樣做無異於放虎歸山,大戰一場是少不了的了。但不放,又只會助其修煉功法神通,這的確是一個無解之局,無論如何,張天松都已經處於佔便宜那一方。
「嘿嘿,繼續抵抗吧,最好多吐出幾株靈藥來,本座期待得很啊,哈哈……」說到此處,蠍散人又忍不住地仰天長笑。
鼎中,千年冰蓮的寒氣雖不遜色炎陽神火,然而畢竟只是一株靈藥,無根浮萍,與源源不息的神火比起來,就顯得後勁不足了。待藥力逐漸揮發之時,一陣陣愈演愈烈的熱浪,頓時把修煉中的張天松驚醒。
略一查探自身情況,無奈地苦笑一聲,消耗了一株舉世罕見的千年冰蓮所爭取到的時間,僅能讓他剛剛摸到修煉玄土聖體的門道,連門都沒進就耗費了一株極品靈藥,張天松終於知道,就算空有天階功法也不是誰人都可以修煉的,沒有厚實的財力,就是被生生拖死也休想修煉成功。
感受著愈發強烈的熱浪,張天松不敢抬慢,心念一動,青玉葫蘆再次吐出一朵冰蓮花,也顧不得品嚐這等靈藥是何滋味,直接吞進肚子之中。須臾間又是一股源源不絕地寒氣由內到外地散發而出,抵禦著神火的鍛燒,但仍是被些許神火穿透而入,但對他已經不足為慮,反而可以借此修煉玄土聖體。
再度閉眼默運法訣,借助一絲入體神火,按照功法中的方式鍛煉著身軀,使得身體素質每一息都強過前一息,照這樣發展下去,別說一日千里,就是萬里都不是問題,但前提是要有足夠的寒屬性靈藥,不過就張天松青玉葫蘆內那可以形成島嶼的藥圃園,何愁缺乏靈藥。
相對於張天松輕描淡寫地再度吞服一朵冰蓮,炎陽神鼎外的蠍散人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撫掌大笑,腦海中已經幻想自己憑藉著驚天地泣鬼神的丹藥,一舉突破真人境,再連跨幾階,超越那些普通真人境,成為屈指可數的真正巔峰人物。
就這樣,張天松利用冰蓮一邊抵禦炎陽神火,一邊運功修煉玄土聖體。外邊的蠍散人也樂得見此,恨不得他能夠堅持久一些,再吐出幾個上好靈藥融入其中,使所成之丹的品質更上一層樓。
也不知過去多久,張天松完全沉浸在修煉玄土聖體之中,只要身上寒氣即將失效之時,他便會下意識地讓青玉葫蘆吐出一株靈藥,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吞服的已經不是千年冰蓮了。
經過不間斷的修煉,玄土聖體已然入門,雖離登堂入室尚有一段不少地差距,但也並非一般的肉身凡胎可比的,承受能力自是大大增強。所用的寒氣靈藥,也從功效最極致的冰蓮,換做了一種功效略遜,只有拇指大小,名叫幽冥果的青色果實。
即使這樣,蠍散人仍是大喜過望,雖然很好奇一個人身上怎麼會隨身攜帶這麼多寒屬性的靈藥,但既然進來了自己的炎陽神鼎,任其有天大的本事也翻騰不出個所以然來,靈藥再多也是多多益善,反正最終都是化作最純淨的丹藥,供他修煉突破之用。
沒有冰蓮抵消大部分火力,更多的炙熱火力湧進體內,張天松咬牙忍受住徹心疼痛,瘋狂運轉著玄土聖體的秘訣,靈力引導著大量炎陽神火,在體內循環不休,不斷地淬煉著身軀,玄土聖體的修煉進度,飛一般地往上漲。
沒過多久,張天松連幽冥果也捨棄了,換服另一種寒氣更微的靈藥,讓更多火力進入體內,進一步催化玄土聖體的成熟。
這一舉動,在蠍散人眼中看來,就是一種強弩之末的表現,然而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張天松服藥的間隔時間幾乎一樣,但所服之藥的寒氣卻已然大大減少,只是狂喜中的他,並未發覺此事其中的深意而已。
再到最後,張天松幹脆連靈藥都不服食,衣衫之物早已被燒成灰燼,唯獨一頭枯黃色長髮,隨著火勢飄蕩,當真應了那句毫髮無損。
此時其肌膚表面,已然隱隱泛起一沉土黃色光芒,與御元甲似是而非,這已是玄土聖體小成之境,一旦光芒的顏色轉變金黃色,那就是玄土聖體大成之時,真正當得上聖體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