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松在師宇的幫助下得到解圍,由於聞訊趕來的任芊三人今日還未輪到當值鎮守大陣,而枯塵一眾道丹境早跑得沒影,也就不再逗留大覺寺,五人直接飛遁回家。
經過介紹後,任芊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張天松拜師了,而是認了一個師弟回來,興許是之前師宇那一句弱弱的師兄沒去小髮廊,使得三人對他也沒有太大的陌生感,反而聊得火熱,特別是師宇那一聲聲的嫂子,著實把任芊叫得俏臉緋紅不已,可心裡卻心花怒放。
見此,張天松也是微微鬆了口氣,畢竟幾個人的生活相處,不像一對一那樣的簡單,之前還有些顧慮幾人會否相處融洽,但就眼前這情形,顯然是自己多慮了。
還好張家是一棟**式別墅,兩層的房子房間就有七八個,即便再加一個師宇還是勉強夠房間使用的,雖說此時家裡已經住了快十個人,但卻絲毫不覺擁擠,反倒顯得更加熱鬧。如果換做以前,張天松父母每日工作早出晚歸,張天松大部分時間也在學校,即便回到家也是躲在房間裡修煉,偌大一棟別墅也就青姨一個人長期在家,顯得特別冷清。
如今倒好,不單止作為小半個女主人的任芊住了進來,就連唐氏兄弟為了修煉交流之便,也從晨曦大院搬了過來,此時還要外加一個師宇,倒是把平日裡清閒過頭的青姨忙得整天在屋子裡轉,多了幾張嘴,連菜也得多燒幾個。
大廳之中唯有張天松五人,正在說著他此次出行的所見所聞,其實最主要還是要向任芊解釋,自己大半個月杳無音信究竟是去了哪兒。到最後還把在大覺寺中商議的事情說了一遍。讓他們知道魔族隨時還會來襲,必須抓緊時間修煉,唯有自身實力高了,才能多一份活命的機會。在不知道還有多少個真人境魔族潛伏的時候,以他現在的修為實力,張天松還真不敢說就能夠護得他們萬全,很多時候還是需要靠自己的。
「這盒子裡的是朱果,服食後能夠大幅度提升靈力修為,你們倆今晚調息過後便服用下去煉化了吧,天睿你對靈力的掌控高出天健不少。既然根基打好,就是時候衝擊通靈境了,這枚朱果能夠助你一把力。」張天松讓青玉葫蘆吐出兩枚朱果,用玉盒裝起來以免洩露靈氣,分別交給唐天睿和師宇。他們兩人都在目前境界的頂端停留一段時間了,雖然沒有這些大補之物的幫助。以他們的資質不用多久也能水到渠成。
然而現下並非太平盛世。容不得拖拉太久,反正朱果這等天地靈藥正氣的很,不單止沒有半點副作用和後遺症,反而對他們身體還能起到一定程度的改善,與淬脈鍛靈拳配合起來還能起到相得益彰的效用,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唐天睿知道張天松的性情。沒有推脫大大方方地接了過去,眼中隱隱閃動著興奮的光芒,自從不久前弟弟唐天健到達通靈境後,倆人為了測驗通靈境威能。曾經交手過一次,然而唐天健舉手投足之間發出的攻擊,卻需要他幾乎全力而為才能堪堪接下,就是和任芊二人聯手也不能在唐天健一刀一拳下堅持太久便敗下陣來。可想而知聚靈境與通靈境的差距何其之大,如今能夠早一日到達這一步,饒是他相對穩重的性格,也不禁感到一絲迫不及待地想立時吞服這枚朱果。
至於師宇則更是不會客氣,他可是親眼所見那個藥圃園中靈藥無數,眼前這兩枚朱果連九牛一毛都算不是,反倒是更加看重潔白無瑕地白玉盒,接過後放在手心上來回摩挲,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捧著這麼名貴的玉盒啊。
要是師宇這個想法被張天松所知,一定會大罵他小農心態,區區一個普通玉盒,在俗世或許值不少錢,但是和朱果比起來,就是一百個一千個玉盒也抵不上半枚朱果啊,甚至可以說兩者壓根就沒有可比性好不好。
「天健,這是給你的。」張天鬆手中流光一閃,一柄赤紅色地大砍刀被托在手中,刀身遠比一般的大刀要寬上不少,足足一尺寬,看上去像塊門板多過像刀。這是他在洞府得到為數不多的法寶之一,品階毫無疑問是極品。
待唐天健眼放光芒地接過後,這才介紹道:「這是極品法寶,不過因為太久沒灌注靈力,靈性上差了些,但也比一般的上品法寶好使,威力比起你原先那柄刀強上數倍有餘,日後用久了,威力還會有所提升的。」說到這裡,張天松已經發現任芊和唐天睿同樣雙眼放光,莞爾而笑道:「你們也有份,不過需要通靈境才能交給你們,高品階的法寶雖好,但使用起來同樣需要消耗更多的靈力,你們現在還差了點。」
曾經真人境巔峰的老道,收藏的法寶雖然不多,然而卻樣樣精品,最差的也是極品法寶,甚至在其中得到了兩件靈寶,雖然都只在中下品,但也由此可見這老道身家之厚。雖說因為被擱置太長時間,導致一些法寶有失靈性,但只要持續溫養,總有一天能夠恢復巔峰狀態。
仿若分派旅遊手信般地隨手送出足以令無數修士眼紅的東西,張天松彷彿完成任務似的,拍拍雙手,拉起任芊的小手,哼著小曲返回了房間。師宇則在唐氏兄弟的帶領下出了張家,直往市區奔去,去幹嗎?當然是去買衣服,此時的師宇還穿著那套黑白相間的八卦法衣呢,在厚土宗或者大覺寺這樣的環境下倒不覺有什麼不妥,只是在現代化的別墅裡就……
兩人走進房間,張天松回過身去關房門,忽地,後背貼上一個柔若無骨的身軀,一對藕臂從後腰伸出,緊緊地抱著他。
感受著背後傳來的溫度,張天松關上門的手摀住抱著自己小腹的柔荑,輕聲問到:「怎麼啦?」
這聲詢問沒有得到相應的答覆,正當張天松心生不安之際,徒然,背後緊抱住自己的嬌軀微微抽搐起來,這輕微的抖動,卻令張天松心頭巨震。也不見他如何用力,身體便已經轉了過去,把後背對著房門,看著從後背變到懷裡的嬌俏人兒,心疼地替她抹去臉上的淚痕,重複地再次問道:「怎麼啦?」
這不問還好,剛一問出口,話音還未落,原本只是默默流淚的任芊,頓時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一雙美眸彷彿黃河缺堤般地一發不可收拾。張天松霎時間手足無措,心神慌亂,他最見不得女人眼淚,更何況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女人淚在他心目中的威力,比起當日的天外魔手也不遑多讓了,均能令他心生無力,手腳發軟。
在平時,你讓張天松滔滔不絕地把一個人哄得上天都成,但是只要一見到女子落淚,往日的好口才瞬間跑到九霄雲外,就連說起話來也有些結結巴巴的不流暢,又怎麼能夠哄人呢。
好說歹說老半天,也不知是他的話語起到作用了,還是任芊哭累了,哭聲漸漸由重轉輕,再到無聲的抽噎,但由始至終都對張天松不理不睬,偏偏又把他抱得緊緊,通紅的雙眸仍是默默有淚水湧出。
張天松說得口乾舌燥,見效果甚微,頓時想起一個黃段子,摩挲著她的秀髮,半是心疼半是揶揄,道:「傻瓜,不要哭了,不是都說女人水做的嗎?要是哭著哭著,身子縮水了怎麼辦,矮上兩寸無所謂,反而更顯玲瓏嬌小,但要是胸前的兩團肉肉縮小了,那就糟糕……啊!」後面的話戛然而止,已經變成長長一聲叫痛。
「還說你不是屬小狗,這麼喜歡咬人,還一次比一次力氣大,你縮水了也要讓我跟著掉上兩塊肉才甘心是吧。」張天松哭喪著臉地看著把螓首埋在他胸口的任芊,張嘴就咬上那塊沒有絲毫贅肉的肌肉上,彷彿要把心中的那股怒意,那股不滿全數通過這一咬都發洩出來。
「還說!」任芊杏目圓瞪,被那露骨地話語挑逗得滿臉緋紅,氣鼓鼓地瞪著他。
「不說不說,但你也得告訴我,我家芊芊受什麼委屈啦,是不是有人欺負你,我去拿他狗命。」張天松打著哈哈道。
任芊鼻子裡冷哼一聲,忍不住心中的憤恨,又咬了一口張天松,不過比起前次卻要輕上很多,這才嬌嗔道:「你知不知道,這二十幾天來我有多擔心,到處都傳來修士被魔族滅殺的消息,你偏偏音信全無,我激發你留下來的傳信符菉也一點反應都沒有,真的嚇死我了,我怕,我怕……」說著說著,任芊愈發覺得委屈,眼淚水又在眼眶中打轉,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張天松暗歎一聲,就猜到會是這樣,否則以她的性格,如若不是因為自己的突然失蹤大半個月,徹底把她嚇到了。在大殿之上也斷然不會一反常態地那般刁難自己,等兩人單獨在一起時,又忍不住地把心中壓抑多日的情緒一下子爆發出來,哭成了個淚人。
張天松摟著懷中嬌軀的手臂,不禁又緊了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夠安撫她內心裡曾經的不安與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