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松盤坐於床前,雙手搖擺不定,意念跟隨著搜魂符,以一種大概在5級風力的風速下,以自身為中點,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以他現在的實力,當然不可能做到元神出竅,此時只是借助符菉之力,分出一絲神念附於其上,只能用來感應呆少年走散了的一魂一魄,而速度也著實慢的差強人意,如果真的能元神出竅,瞬息千里也不在話下,與他此時的速度相比較,無異於烏龜與飛機賽跑。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張天松原本紅潤的臉頰上,出現了一絲蒼白之色,畢竟這般不停的以神念搜索,雖說消耗的靈力不多,但對神念的負擔可是不小,更何況搜魂符菉之力,終有消散之時,如若在消散前不能把呆少年的魂魄尋到,並且及時收回那絲神念,怕會隨著搜魂符力的消散而消散,到時對於張天松損害可是不小,甚至會傷及根本。
時間繼續流淌,見這天松居士,臉色逐漸變得蒼白,額上也冒出不少汗珠,而站於一旁的顧老闆,此時亦是有點坐不住了,手上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此刻即便他城府再深,也不禁憂從心生,一絲絲擔憂急切之色,爬滿了他那張看似溫而實則威嚴的臉龐,如果不是怕打擾到天松居士的做法,他怕是要來回渡步才能一解心中憂慮。
時間,已過去整整一個小時有多,按照5級風力的風速,此時的搜魂符菉之力,和張天松的神念,應該以至四十公里以外,換種說法,便是神念已經搜尋過方圓四十公里以內的地方,都並未發現呆少年丟失的一魂一魄。
正當張天松打算是否收回神念,使用另一種方法進行收魂時。
忽然,遠於四十公里外的收魂符力猛地抖了一下,帶著張天松那絲神念,認準一個方位快速地接近著,收到那絲神念反饋而來的信息,張天松心下亦是一喜,看來有戲,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就可以拿錢走人。
就在他心下暗喜之時,遠在另一方的神念,已然尋到了呆少年丟失的一魂一魄,此時已經被搜魂符力包攬著,飛快地往回而來。
為什麼會是飛快?因為神念擴散出去的時候,就像在拉橡皮筋,有阻力所以很慢,回來的時候便是把拉橡皮筋的手鬆了,橡皮筋便會在瞬間收縮會原來的大小,同樣道理,僅僅不足十息,那道搜魂符力便包攬著呆少年的魂魄返回到了此間房內,然而卻是盤旋於空,久久不見其降入呆少年體內。
這時,張天松身子微微一震,神念回體,緊閉的雙眼睜了開來,長長地呼出一道濁氣,剛站起身,便聽到顧老闆急切的詢問聲。
「居士,犬子怎麼樣了?能否好的過來?」此時的顧老闆,再也保持不住泰山崩於眼前而不形於色的神態。
「令公子丟失的魂魄已經招回,正在我們頭頂盤旋著呢。」張天松也不看他,蹲在地上挑選著預先準備的符菉。
「頭頂?」顧老闆一驚,連忙抬頭往上看去,去發現除了一盞吊燈外,便是白刷刷地天花。
「不用望,凡胎肉眼是見不著的。」張天松像似背後了長眼睛,知道他在做什麼一般。
「令公子的魂魄應該丟失有一段時間了,與體內的二魂六魄之間已然出現抗拒性,一時不願回歸魂魄正位。」這時,張天松從地上拿起幾張符菉,繼續道「這就讓他元神歸位。」
不待顧老闆多問,張天鬆手上已是法訣連掐,嘴上呢喃著咒語,腳上亦是不得空閒,踏著收魂罡,就這般在床前施起法來。
忽然,手中法訣猛地一頓,化作劍指對著正盤旋於房頂的魂魄,遙遙一點,那來回盤旋著的一魂一魄頓時被定住。
張天鬆手上法訣再變,口中沉聲喝道:「收魂!」
同時慧眼再次睜開,看著黯淡的光華緩緩落在自己手中,此時這跑丟的一魂一魄,比起呆少年體內的魂魄狀況還有慘,光華黯淡的程度已經無限接近於湮滅,已成半透明狀。
虛托著兩團光華,張天松來到呆少年身前,抬手便把兩團光華按在他的額頭上,慧眼的五色光線跟隨而入。
隨著缺失的一魂一魄歸位,呆少年原本暗淡無華的魂魄,瞬間微微一亮,緊接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波動,把獨立的三魂七魄聯繫在一起,那十團光華以一種可見的速度變亮著,令得原本昏暗的識海,逐漸地恢復著原有的敞亮。
呆少年的識海波動越來越大,張天松那道慧眼光線也隨之被逼了出來。
「呼!」揉了揉脹痛異常的眉間,張天松卻鬆了一口氣。
接著,一把扯掉之前貼在呆少年額上的符菉,轉而貼上剛剛挑選出來的固魂符,然後把他原本坐著的身體,平放於床上,同樣是兩張固魂符,貼於他的雙手手腕上,緊跟著,又貼了兩張在他腳板底上。
「可以了,如無意外,令公子一時半刻就會醒過來了。」張天鬆開始收拾起從背囊裡拿出來的大堆符菉,很明顯,他的施法告一段落了。
「這,這就行了?」顧老闆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兒子被貼滿符紙,又問道:「那這些符紙是」
「他丟失的魂魄離體太久,現在剛剛歸位,還不太穩定,我用符菉幫助固定而已,等他醒的時候,這些符菉會自動消失的。」張天松收拾好包囊,便向外走去:「讓他躺一會吧,不要讓人打擾到他,等他自然甦醒才是最好。」
古堡大廳,呂雲和龔狼二人還是站於原地,苦等了一個多小時,還不見顧老闆二人出現,心下亦是急不可耐,終是忍不住地低聲討論起來。
「老呂啊,咋還沒下來?」龔狼面露苦澀,略微惱火地道:「那天松居士也真是的,行不行都給個痛快啊」
「就你急?安心呆著把。」呂雲此刻心中亦是忐忑不安。
「可是樓上一點聲響也沒,電視裡做法的大師不都要起法壇,然後呼風喚雨一番,才開始」忽然,龔狼的聲音赫然而止。
因為樓梯處,兩道人影正緩緩地向著大廳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