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出名?我怎麼不知道?張天松愣了一下。
像似被呂雲的話驚醒一般,那坐於沙發的男人把看向窗外的目光,轉到了呂雲身上,接著又看向張天松,須臾後,只見他眼神怪異,又看了看龔狼,確定呂雲所說的天松居士,便眼前這位不足弱冠之年的少年。
「天松居士?」那男人仍是站起身來,帶著詢問地語氣,對著張天松伸出手。
「我是,你就是我這次的僱主吧,不知怎麼稱呼?」張天松和他握了握手。
「我姓顧。」男人惜字如金,絲毫不多少半個字,也沒打算做詳細的自我介紹,就連名字也省了。
張天松見他貌似不太待見自己,只是出於禮貌或者什麼別的原因,才沒第一時間把自己掃地出門而已,他也沒熱臉去貼冷屁股的習慣,既然人家不待見,便速度解決拿錢走人。
「如果顧老闆不嫌晚的話,可以帶我去看令公子了,我還要趕回g市上課的。」張天松淡淡地語氣,把自己的不滿顯露無疑。
回去上課?顧姓男人呆了一下,臉色怪異之色更濃,旋即眼睛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平淡地刮了呂雲二人一眼。
就是這麼平淡無奇的眼神,卻被呂雲龔狼二人驚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此次這天松居士治不好少爺,他們怕真的要被丟去非洲那鳥不拉屎的地方看管大象了。
「我也想犬子早日恢復正常,既然居士不用休息,那便這邊請吧。」說著,轉身向著樓上行去,看也不看一眼滿臉苦澀的呂雲二人。
張天松亦是面無表情地跟了上去。
顧老闆領著張天松,很快便來到位於三樓的一間臥室,推門而入。
房間裡,入眼的只有一張大床,床上正坐著一個人背對著他,旁邊還站著兩名女傭,見到顧老闆進來,連忙躬身叫了聲老爺。
「你們先出去吧。」顧老闆揮了揮手。
待女傭退出房間關上門後,顧老闆走到那坐於床上那人旁邊,歎著氣地撫摸他的腦袋,臉上擔憂之色更濃。
「居士,交給你了。」顧老闆臉色再次變得淡然,退開兩步,示意了一下張天松。
張天鬆緩步來到那人身前,一張比他還要幼嫩幾分的臉映入眼中,此時應當朝氣蓬勃的臉,像似失去了所有活力一般,毫無表情,眼睛亦是生氣盡失,呆滯地望著前方,即便顧老闆和張天松來到身邊,也毫無一絲情緒波動。
失魂落魄麼?張天松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也不說話,直接睜開慧眼,一道常人不可見的五色光線,從張天松印堂處射出,向呆少年無神地雙眼直射而入。
五色神光通過呆少年的雙眼,進入到他識海之內,映射著內裡的情況反饋於張天松腦裡。
只見呆少年的識海一片昏暗,唯有處於中間的幾團光球,還散發著微弱地光華,勉強把識海照亮些許,而不至於讓此處完全黑暗。
然而見此情形,張天松卻是心中大驚,因為那幾團光球,正是呆少年的魂魄,細數之下此時識海之內,只剩二魂六魄,還缺了其中的一魂一魄。
人的三魂七魄,每一魂一魄都可以說是獨立存在的,因為它們分管著人身體的每一分每一處,然而也可以說是一個整體,因為魂魄本是一個循環體,只要失去了其中一魂或是一魄,魂魄的循環都將會打破,不會再生生不息地綻放出光華照亮識海。
而識海又是一個人的記憶意念所在,當人的魂魄光華,完全散盡熄滅,那人的一切思維意識便會陷入沉睡,按修道者的話來說就是魂飛魄散,按現代醫學來說就是腦死亡。
而此時,呆少年識海裡剩餘的魂魄,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再不及時把那丟失的一魂一魄招回體內,怕是不用多久,他連在這呆坐的資格都沒有。
難怪他的識海昏暗無比,果然是丟了魂魄,張天松閉上慧眼,印堂處一陣輕微地脹痛感傳來。
「看來觀人識海真的不容易,如若不是他如今的魂魄脆弱的可憐,慧眼的反噬第一時間便會把我體內的靈力吸乾。」伸手揉了揉脹痛的眉間,張天松暗自想道。
「丟了一魂一魄,兩天之內找不回來,令公子便會魂飛魄散。」張天松淡淡地道。
顧老闆見張天松也沒做什麼,只是學著自己兒子,呆呆地對望一下,竟然就發出斷言,當即皺了皺眉頭。
「那居士可有辦法,只要救回犬子,之前許諾的診金如數奉上。」
等得就是你這樣,張天松暗自一笑。
「我千里迢迢來此,自然會竭盡全力治好令公子,顧老闆放心就好。」張天松呵呵一笑
「我這就施法為令公子招回魂魄。」
顧老闆聽聞他要施法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張天松也不客氣,從背囊裡掏出一大堆符菉,此等符菉大多數都是用於此時症狀。
食中二指夾住一張符菉,口裡急速地念著咒語,體內靈力湧動而出,灌注在符菉之中。
忽然,他口中咒語聲一停,接著手中符菉一指點在呆少年的額頭處。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見被點在呆少年額上的符菉,就直挺挺地貼在哪裡,沒有任何支撐和粘合之物,竟然沒有掉落下來。
張天鬆手上動作不停,再次夾起另一張符菉,揚手拋起,緊接著手上法訣連連掐動,就在符菉快要落過眼前水平之時,忽地雙手掐住法訣,隔空一點飄落著的符菉。
符菉頓時無火自燃,更瞬間化作青煙,在房裡盤旋一圈,便從窗口處一鑽而出,消失在夜色朦朧的天空。
這一幕令得顧老闆瞪大了眼睛,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還從未見過這般詭異的事情。
做完一系列功夫的張天松,也不理會顧老闆的神情,並沒有絲毫放鬆,反而臉色疑重的就地盤腿坐下,手中掐著的法訣更是不時地變幻一下,又時而忽左忽右,像似一抬探測儀那般地擺動著。
實則,他的一縷神念是隨著符菉化作的青煙,在澳島四周搜尋著呆少年跑丟的一魂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