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分明,陶靖閱每次看向聶惟西的眼神都異常溫柔,彷彿把她當作了稀世珍寶,這難免讓她心有不甘,捏著杯子的手悄然收緊,恨不得……
就因為她出身優越,所以這裡的公子哥都要捧著她,照顧她的情緒麼?真是嬌小姐脾氣!她心中氣悶的想道。舒殢殩獍
陶靖閱心中權衡了一下,如果今晚如願親了西子,那以後她勢必會更加不待見自己;相反,如果自己幫她一把,她肯定會感激自己。
從長遠的角度來看,他應該選後者。
遂抬起手臂看了看時間,時針已過12點,「不早了,我先送西子回家,你們慢慢玩。甾」
其他人立即不依了,「四少,你這又是玩的哪出啊?西子妹妹都沒吱聲,你這未免也太……」
聶惟西趕忙接話,「我本來就準備回家的,是你們一直不讓我走。」
「要走也要把這局玩完啊!條」
陶靖閱朝說話的人遞過去一個眼神,冷肅中帶著警告:差不多就行了啊!
那人立即噤嘴,薄夜臣也順勢起身,「我也要走了。」
「薄少,再玩一會吧?」
薄夜臣不置可否,還是起身了,他本就不大喜歡這種場合,今天是東子和陶四非拉著他來玩才來的,到這個點,也該散場了。
聶惟東碾碎所剩無幾的煙蒂,「你們玩,我們幾個先走了。」
這話,顯然是肯定句,且不容拒絕。
主角們都走了,其他人也漸漸失去了繼續玩的興致,高漲的情緒瞬間跌落,只玩了幾局就收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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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聶惟西,順著陶靖閱的台階下,很快出了包間,此刻的她,心裡是感激某人的,若不是他開口,只怕這會……
「我送你回去。」陶靖閱開口。
「曈曈和紹祺還在包間等我,紹祺會送我們回去的,剛才,謝謝了。」最後三個字,聶惟西的聲音很小,臉頰也紅撲撲的,可能是因為剛才包間裡溫度太高的原因。
陶靖閱有些急了,說好他送她回家的,怎麼一下子就變卦了呢?
「陶四,我們先走了啊!」
聶惟東和薄夜臣正好從後面走出來,沒聽見他們的對話。
「哥,你等我一塊嘛!」聶惟西忙不迭的抓住哥哥,想著要做好雙保險,不然待會紹祺不送自己,那也有哥哥做擋箭牌吧!
聶惟東橫了她一眼,「不是有陶四送你麼?我醉成這樣哪能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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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她哥是不打算管她了,就那麼信任陶某人?
陶靖閱心中感激涕零,還是二哥待他最好啊!這個未來的大舅子真是沒話說!
聶惟西撇嘴,她一定不是她大哥的親妹紙!(tt)
「那你等我會。」她對陶靖閱說道。
「我跟你一塊去。」
「隨便你!」
聶惟西氣咻咻的往前走,陶靖閱保持著恰當好的距離跟在她身後,穿過兩條走廊,倆人才找到賀婧曈和韋紹祺所在的包間。
賀婧曈和韋紹祺看到陶靖閱跟在西子後面也是分外訝異,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疑惑剛才西子離開的這一小時發生什麼了……
「我哥喝醉了,讓他送我回家。」聶惟西言簡意賅的解釋道。
「哦……」賀婧曈和韋紹祺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
倆人心理活動如下:若非你自己願意,你哥還能強迫你坐陶靖閱的車回去?分明是你們倆之間有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奸.情」,要不然……就是你對陶某某餘情未了,狠不下心拒絕。
聶惟西也知道她倆不可能如此輕易相信自己的這番說辭,但當著陶靖閱的面她也不想解釋什麼。
「走啦!」她嬌嗔一聲往前走了。
陶靖閱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韋紹祺,正好他也看向自己,目光坦蕩清澈,還帶了些審視的味道。
唯獨沒有的是——敵意。
他這才覺得醍醐灌頂,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小心眼了,其實人家對西子有的只是純粹的友誼,再說,是他們三個玩得好,而不是西子和他單獨玩得好。
「好吧,那你到家之後給我短信。」賀婧曈說完之後便拉著韋紹祺先離開了。
他們走到停車場的時候,薄夜臣正好開著車離開。
故此,賀婧曈和薄夜臣的第一次見面是擦肩而過,倆人做夢斗料不到會有今後的那些「緣分」。
車內,賀婧曈問韋紹祺,「你看西子和陶靖閱像是合好的樣子麼?」
「看得出來陶靖閱很愛西子。」
賀婧曈挑眉,「我怎麼沒看出來?」
韋紹祺淺淺的勾唇,「你的關注點在西子,而我的關注點在陶靖閱,所以你沒發現也很正常。」
他心裡想說的卻是:我瞭解一個男人看向心愛女人的眼神。
賀婧曈撇嘴,「但願他倆能修成正果吧。」
韋紹祺笑了笑,不發表任何言語。
*****
聶惟西不肯坐副駕駛座,拉開後車門鑽了進去,陶靖閱不樂意了,「坐前面來。」
「我就喜歡坐後面。」
「那我們就這樣坐一晚。」陶靖閱很淡定的開口。
聶惟西大驚失色,「你……你想幹嘛?」
「我不想幹嘛,只要你坐到前面來,我就送你回去。」
「坐前面和後面有區別嗎!」
陶靖閱挑眉,「沒區別你幹嘛要坐後面?」
聶惟西不說話了,表情鬱憤得不行,掙扎了兩分鐘還是選擇坐在前面,現在能幫她的人都走了,她若是不自救,就危險了……
「你要是不把我安全送回家,我就告訴我爸媽,說你……欺負我。」
陶靖閱忍不住笑了,這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純情,他要真想欺負她,她今晚還能回去麼?
「你幹麼要笑得那麼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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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靖閱額上滿是黑線,唇角抽搐不止,西子到底是什麼眼神?
「我笑得很純潔。」
「切!」聶惟西很鄙視的瞪了他一眼。
「今天剛到家?」陶靖閱很快速的轉移話題。
「嗯。」
「暑假有什麼安排嗎?」
「不知道。有計劃也跟你沒關係。」後面一句話聶惟西說得較小聲,但陶靖閱還是聽見了,心裡微微有些失落。
他知道今晚西子答應讓自己送她回去並不能代表什麼,可心裡頭還是會有些小小的期盼,期盼他們並沒有鬧不愉快,並沒有分開這一年多……一路上,他開得格外慢,堪比蝸牛爬。
聶惟西抱怨了好幾次,可陶靖閱卻以喝多了不能開太快為由拒絕她的提議,這讓聶惟西異常的氣悶,「靠邊停車啦!我自己打車回去!」
「不行,我答應二哥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家的。」
「等你送我回家都天亮了!」
「最多還有二十分鐘。」
聶惟西抓狂,平常從「歌尚」回家只要半小時,可今兒卻走了半小時零幾分了,偏偏某人說還要二十分鐘,等她到家都1點了!
「十分鐘內必須趕到!否則以後我再也不會坐你的車。」聶惟西賭氣的將腦袋轉向車窗外。
「好,我盡量。」
盡量毛線啊!是必須趕到!聶惟西心中吶喊,忍住了沒爆粗口。
經過這晚之後,聶惟西只要看到陶靖閱便繞道行走,生怕再向上次一樣把自己給「賣」了。
俗話說得好:惹不起躲還不行麼?
陶靖閱很懊惱,西子將他當作了洪水猛獸,只要看到他在,她便立馬閃人,根本就不給他接近的機會。
更可惡的是,她居然和賀婧曈、韋紹祺一塊出去旅遊,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自己眼皮底下還無可奈何。
若非韋家和外公家是長期的合作關係,他真的很想教訓教訓那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運氣也忒好了點!長期和倆美女呆在一塊,被她們當作自己人,去哪都陪著一塊。
三人去了一趟海南島,回來曬得漆黑,一上飛機,聶惟西便痛心疾首的抱怨上了,「我的皮膚啊!這要多久才能恢復如初啊?」
她不知道的是,桐城機場,有人在候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