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臣瞥了她一眼,緩緩開口,「不行。舒榒駑襻」
「你說過你很會偽裝的,只要是你找到的掩體沒有一次被人發現,我真的很想體驗一次嘛!我保證乖乖聽話,一動不動的窩在你旁邊,好不好嘛?」賀婧曈搖著他的手臂祈求。
「不行,演習不是兒戲。」
「我也參加過野外求生訓練啊!你要相信我的。」
「你忘記自己暈倒在樹林的事情了。嫗」
賀婧曈微窘,吱唔道:「那是特殊情況好不好!這次我大姨媽又沒來。」
「你以為演習真的只是兩方軍隊在那模擬戰爭嗎?涉及的內容還很多,贏的一方會得到經費、設備、編製……當然了,更深層一些的問題說了你也不懂。」
「呃……這麼複雜?唱」
薄夜臣點頭,他也是這樣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憑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坐上如今的位置,沒有人敢亂嚼舌根,只因為所有人都服他。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走得很辛苦,可也很值得。
「所以,你乖乖呆在這裡等我回來。」
賀婧曈扁了扁嘴,「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想帶我去。」
「乖,睡覺了。」
賀婧曈努了努嘴,小聲嘟噥了幾句之後乖乖躺下,心中暗自歎氣,唉……她的心願達不成了。
薄夜臣撫慰性的從後面摟住老婆的腰,柔聲說道:「等演習過後,你想怎麼玩我都奉陪,好不好?」
「不好,我只對這個感興趣。」
「那睡覺吧。」
「……」
夜,越來越濃。
但賀婧曈心裡還是有點小鬱悶,不管薄夜臣說什麼都不肯面對他,直到睡著後,才不自覺的鑽進了他的懷抱。
顯然,習慣問題。
*****
天還沒亮,賀婧曈就被身邊「窸窸窣窣」的聲音給吵醒了,迷濛的睜開眼睛,赫然發現這裡不是自己家的大床,連忙坐了起來,揉了揉眼睛,「我怎麼睡在這裡?」
正在給自己塗迷彩妝的薄夜臣側過頭來,貌似很認真的思考了幾分鐘,「昨晚我睡得好好的,你突然摸黑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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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婧曈想,這一定不是真的!
然而,當她腦子慢慢回路時,她發現這句話有一定的真實性,但也不完全對。
「我那是關心你手上的燙傷,幹嘛要把人家說得像個女流.氓似的。」她撅嘴。
就在這時,帳篷外傳來一聲嘹亮的「報告」聲。
「說。」
「報告隊座!部隊已集合完畢,請求指示。」
「嗯,兩分鐘。」
說完,薄夜臣看向賀婧曈,「我先走了。」
「我也要回醫療隊了,一夜未歸,慘了慘了!」賀婧曈迅速穿戴整齊,準備離開。
「沒事,咱倆是合法的夫妻,不用隱瞞。」
薄夜臣知道她在擔憂什麼,一個小護士嫁給一個軍區少將,難免會惹人非議,但事實便是如此,總不能為了避免那些莫須有的流言而隱婚吧?
看著他的背影,賀婧曈心裡歎氣:話是這麼說,可人言可畏,有時候真的蠻討厭的。
林朗剛準備跟著隊座離開,眼角瞥見帳篷裡面又鑽出了一個人影,定睛一看,驚得眼珠子瞪得圓圓的,心中湧現出了六個字:艾瑪!隊座您真猛!
賀婧曈淡定自如的回他一個微笑,然後朝醫療隊方向走去。
林朗再度震驚了,這……這也太強大了吧?
不愧是隊座的女人,反應能力就是不一樣,明明被他「抓奸在床」,還若無其事的對你笑了笑,果然高!
「怎麼呢?」薄夜臣斜睨了他一眼。
「沒事。」林朗忙不迭的搖頭,心無雜念的跟上去。
賀婧曈回到醫療隊自然遭到審問了,還好隊長來得及時,幫她解了圍,吩咐大家做事去了。
他們隸屬於藍軍後方,雖然不用參加作戰,但也要盡量避免不被紅軍「殺害」或者「俘虜」。
接下來的戰爭進入了白熱化狀態,雙方的大功率的儀器基本上全部戰損,各突擊隊圍繞整個站區繞圈子,追蹤對方的指揮樞紐,在跳頻的間隙中迅速的傳遞出短促的命令。
然而每一次遭遇險情,冷靜而犀利的狙擊子彈都會提前從不可思議的地方射出來,一槍一命,令敵方膽顫,令已方心安。
干擾,反干擾,追蹤,反追蹤……
被伏擊,遭遇戰,隱蔽,退走……
在這危機四伏的戰場上,兩方人員都很小心翼翼,也在爭取著最後的勝利。
相比於他們緊張的氛圍,賀婧曈她們則要清閒很多,這不,小趙她們幾個嫌這幾天的伙食不好,天天吃乾糧喝冷水,人都快飄起來了,於是提議去附近整點吃的。
「這樣不大好吧?」
「沒事的啦!我們又不走遠,我記得咱們昨天過來的時候附近有個小村莊什麼的,咱們去買頓飯吃。」
「演習期間不能亂跑的。」另一個女生也有點不敢。
「哎呦!我說你們一個個要不要這麼膽小啊!演習跟咱們又沒什麼關係,再說了,演習嘛!又不是真正的戰場,至於整得那麼嚴肅麼?我們又不是去做壞事,帶著錢去買一頓飯吃而已,你們就不想念香噴噴的白米飯和用油鹽醬醋炒的美味菜餚麼?」
「……」
沒人吱聲,想來大家都被誘.惑了。
「ok!let『sgo!」小趙興奮的喊道。
「我不去。」賀婧曈覺得自己還是遵守規則比較好。
「不行!咱們是一個團隊的,怎麼可以把你扔下呢?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小趙第一個不同意,她心裡有自己的計較,賀婧曈和藍軍首長關係匪測,拉著她一起去就相當於有了安全保障,即便出了什麼差錯,也有她的一份。
賀婧曈看了她們一眼,無比認真的分析道:「這裡距離村莊還有一段距路,靠徒步行走你覺得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萬一隊長回來發現大家都不見了要如何解釋?」
「算了,算了!不去了!真是麻煩事多!」小趙語氣刻薄的揮手,她知道自己承擔不了後果,所以不敢去。
談話,不歡而散。翼的問道。
「可以。」
於是,她放心大膽的轉身,野戰迷彩服,迷彩妝,軍靴,氣質優雅清俊,雖然看不清楚長相,但從他的眼睛中不難發現,他冷漠中帶著淡淡的疏離。
綜合來看,他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你是紅軍的嗎?」賀婧曈問道。
「嗯。」
又發現了一點,他話很少。
「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個小嘍囉,你幹嘛要突襲我們醫療隊啊!突襲藍軍指揮部不是更好嗎?」賀婧曈從上至下的打量了他一眼。
同時,他也在打量著她,眼神裡微微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
「逐一殲滅,各個擊破!」他回答得很簡潔。
「噗!你口氣好大啊!」
男人挑眉看了她一眼,「你不害怕嗎?外面的那些護士都嚇哭了。」
賀婧曈大喇喇的坐在凳子上,「我幹嘛要害怕啊!你又不會真的幹掉我,這只不過是演習而已。」
他有些微微的驚訝,彎唇淺笑,「你心態很好。」
「謝謝!」賀婧曈笑瞇瞇的回道。
門外傳來機動車的響聲,一名身著野戰迷彩服的士兵跑步進來,「報告長官!要把她們全部帶去俘虜營嗎?」
「嗯。」
他剛點頭便遭到賀婧曈的抗議,「我不要當俘虜,更不要去俘虜營,我剛才反抗了,應該算作犧牲。」
聽到這話,他忍不住輕笑出聲,還真是個有趣的女孩!讓他想起了記憶中的那個女孩,她俏麗活潑,直率可愛……
「犧牲也算作陣亡。」
賀婧曈無語了,「出了俘虜營,還有其他的地方可以選嗎?比如說烈士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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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她的言辭給雷到了,這個姑娘,說話很犀利!
「帶走。」
他吩咐屬下,自己則率步朝前走了,車子剛開動一會兒,他便接到了電話,說是藍軍端掉了紅軍的司令部,還活捉了紅軍的老大肖司令。
「薄夜臣!你真是好樣的!」他咬牙切齒的深呼吸了一口氣。
對於老公的名字賀婧曈一向是很敏感的,忍不住伸出腦袋,「那個,我弱弱的問句,是藍軍贏了嗎?」
她話剛說完便遭到了幾束冷颼颼的視線,好像要生吞活剝了她,唉呀媽呀!真被她老公說對了,演習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其實深藏內幕。
「呃……你們可以當我什麼話都沒說。」她弱弱的縮回腦袋。
「沒錯,藍軍贏了。」
賀婧曈沒料到他會回答自己,吐了吐舌頭,笑得很燦爛,「我很欣賞你哦!男人就應該像你這樣嘛!敢作敢當,贏了就是贏了,輸了便是輸了。」
「我叫蔚學堯,請問姑娘芳名?」
「……」
可能是某人笑得太好看了,問得又很突然,賀婧曈一時失措,怔怔的看著他。
「怕我是壞人?」
「賀婧曈。」
蔚學堯緩緩勾唇,「我記住了。」
記住沒用了,姐已經嫁人了。賀婧曈花癡的想道。
「你認識薄夜臣嗎?」她忽然感興趣的問。
蔚學堯眼瞼微抬,「當然,我們曾經是同班同學。」
「啊!這麼巧?」
「巧?」蔚學堯有些不解。
「呃我的意思是你倆很有緣分,昔年的同窗,今朝的『敵人』。」她笑瞇瞇的打馬虎眼,囧然意識到一個重要問題。
「這麼說,你是紅軍的最高指揮官!」
蔚學堯始終保持著微笑,但他的笑容裡卻透著淡漠,「嗯。」
「那我豈不是太有幸了!居然被紅軍的最高指揮官俘虜。」賀婧曈興致勃勃的說道。
「被俘並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蔚學堯給她澆了一盆冷水。
「我又不是訓練有素的士兵,只是一個小護士而已,手無縛雞之力,被你拿刀架在脖子上還有什麼活路啊!」賀婧曈語氣輕鬆。
蔚學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你很有趣!」
「我不是小姑娘。」
「你的年紀和我妹妹一般大,不是小姑娘是什麼?」
( ̄▽ ̄」)
好吧!你只是被我的表象欺騙了而已,我肯定比你妹妹成熟的,有哥哥的妹紙都是幸福的,被哥哥寵大的妹紙更幸福。
遠在香港的蔚合合忽然打了一個噴嚏,表情可愛的摸了摸鼻子,看向身邊的男友舒爾煌,「我想大哥了,你陪我去看他好不好?」
舒爾煌對她的要求一向是無法拒絕的,點頭應允。
鏡頭轉回來:
薄夜臣聽說了醫療隊整體被俘的消息,所以他直接等在導演部,等蔚學堯的車子到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蔚學堯竟然和他老婆聊得歡暢,她看起來壓根就不像是個俘虜,倒像是被優待的貴賓。
因為演習結束,賀婧曈不再是俘虜了,也不用被關到俘虜營,行動自由。
蔚學堯遠遠便看到老朋友等在目的地,他的眼神牢牢鎖定著自己的車子,他理所當然的以為他是在等自己。
然,當他看到剛才一路和他暢聊的女孩奔向薄夜臣,倆人緊緊抱在一塊的畫面時,不由得凝眉沉思——他們,是男女朋友?
「有沒有受傷?」薄夜臣關切的問道。
「沒有。」
「他怎麼俘虜你的?」
「拿刀子架在我脖子上。」賀婧曈實話實說。
「我看看。」薄夜臣忙不迭的檢查媳婦光滑細嫩的脖頸,眼睛裡都快冒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