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喜兒神思恍惚的看著她倆,「噌」的一下坐到凳子上,她一直都是商場上的女強人,無論何時,都可以保持清醒的頭腦,即便感情上受了挫折,她也只是頹喪幾日,過了那幾天情緒就會慢慢恢復平靜。舒榒駑襻
可如今,她是真的有些無措了。
孩子,來得這麼突然,這麼莫名其妙……
甚至於她都有點搞不清楚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
聶惟西和賀婧曈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咯登」一下,壞了!最壞的結果被她們趕上了嫵。
「怎麼會呢?」
「怎麼就懷上了呢?」
「……救」
她倆聽了半天,就聽到薄喜兒雙手扒拉著腦袋一直在重複那兩句話,貌似受了很大的打擊。
「喜兒姐,你別急。」
「是啊!身體要緊,孩子是無辜的,現在的月份還早,你先想清楚再說。」
……
賀婧曈和聶惟西你一言我一語的勸道,她倆都以為薄喜兒受刺激了,剛離婚不久就發現懷了前夫的孩子,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是夠痛苦的。
其實,薄喜兒在想另外一個問題,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一瞬間,所有的思緒迅速倒退,倒回她最難過差點崩潰的那幾天,她先是發現真相,然後約西子出來,然後晚上她們一塊去了酒吧,喝了很多酒,有不少男人來和她們搭訕,她開始沒理會,後來……
她有些不記得了。
「西子,那天在酒吧,我是不是喝多了?」
聶惟西被她問得一愣一愣的,「哪天?」
「就是我發現白霽嵐出軌的那天。」
「那天我也喝多了。」聶惟西給出很中肯的回答。
薄喜兒揉了揉額頭,「你確定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嗎?」
聶惟西很認真的想了幾分鐘,確定的搖頭,忽然拍了拍腦袋叫道:「我想起來了,當時有很多帥哥找咱倆搭訕,我去了下洗手間回來,你就不見了,然後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陶靖閱的床上,下午我好像給你打了個電話來著。」
「是有這麼回事。」薄喜兒點頭。
「那你那天晚上去哪呢?」聶惟西抓住關鍵了。
薄喜兒看了她一眼,「我忘了。」
賀婧曈滿臉黑線,沒想到喜兒姐也這麼迷糊。
「天啊!該該不會那天晚上你和哪個帥哥發生一夜情了吧?」聶惟西驚呼道,嗓門很大,嚷得周圍的人齊刷刷的向她們仨行注目禮。
「咳……」
薄喜兒不自然的咳了一聲,其實西子猜對了,當天早上她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內,被子下面的身體是赤.裸的,大腿根部還隱隱作痛,不用想就知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最要命的是,她聽見浴室裡傳來「嘩啦嘩啦」的水聲,嚇得她立即套上衣服離開,也不管那是不是昨天的髒衣服,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然後便是出差,忙工作,她壓根就把一夜情拋之腦後了,忘了買藥吃,更忘了計算那天是否為安全期。
沒想到——
竟然中獎了!
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她還真是倒霉,玩一次就玩出火來了,這下可如何是好?孩子活生生的存在於她的肚子裡,但他的爸爸是誰卻不知道,她要怎麼跟爸爸媽媽解釋?
「所以說,被我猜中了?」聶惟西這回聲音壓低了些。
「讓我好好想想。」薄喜兒撐著腦袋很煩惱。
賀婧曈戳了好友一下,滿臉疑問:什麼酒吧喝酒?什麼一夜情?為什麼她不知道?
聶惟西用口型說道:回去詳細說。
靜坐了一會兒之後,三人朝醫院大門走去,正好和薄夜臣迎面撞上,薄喜兒條件發射性的將化驗單據收好,在還沒拿定主意之前,她不希望自己懷孕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免得又鬧得雞犬不寧。
「姐,曈曈,西子,你們怎麼在這?」薄夜臣倒是挺驚訝的。
「你來醫院幹嘛?」賀婧曈頓了頓,反問道。
「阮夢縈又鬧自殺,司令讓我過來看看。」他實話實說。
聶惟西不忿了,「她不是間諜嗎?想死就讓她死唄,幹嘛還送到醫院來搶救?浪費資源!」
「她知道太多m組織的秘密,留著還有用。」
「那你去吧。」賀婧曈通情達理的說道。
她如此爽快的話倒讓薄夜臣愣住了,「你們來醫院幹嘛?誰生病了?」
「醫院開著不就是讓人來的嗎?沒生病也可以來做體驗呀!」聶惟西反應敏捷的回答。
薄喜兒和賀婧曈很配合的點頭,一副確實如此的表情。
薄夜臣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她們三個不是去逛街的嗎?怎麼逛到醫院來了?
「曈曈,要不你和我一塊去吧?」
「不去,我可不稀罕見到她。」賀婧曈撇嘴。
哪有女人願意去見自己情敵的,別個不歡喜你,你也不歡喜別個,見面不是自討沒趣麼?
「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出來。」
賀婧曈還想說什麼卻被聶惟西搶白了,「相見不如偶遇,曈曈你就留在這兒等夜臣哥吧,我們先走了。」
「我看行。」薄喜兒接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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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爹的,大家都一致把她推出去了。
*****
阮夢縈病房內。
經過搶救,她已經脫離危險了,但她神情呆滯,了無生氣,躺在床上就像是一個活死人。
然而,當看到薄夜臣和賀婧曈一塊手牽手走進來時,她整個人就像是發了狂一般的衝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動作緊緊掐住賀婧曈的脖子,面目猙獰的喊道:「賤人!都是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救」賀婧曈感覺自己快要斷氣了。
她好後悔自己一時心軟進來看看阮夢縈,她根本就是個瘋婆子,完全不可理喻!
薄夜臣使勁的想要掰開阮夢縈的手,可她掐得實在是太緊了,而且整個人瀕臨一種瘋狂的境地,已經失去了理智。
「阮夢縈!」他厲聲喝道。
可她哪裡還會聽他的話,雙眼裡冒出惡毒的火光,恨不得吞噬了賀婧曈,都是她!要不是她,波bo也不會這麼對自己,一切都是她的錯!眾人沒有法子,只能從後面給了阮夢縈一棒子,將她打暈了。
「咳……咳……」賀婧曈臉頰通紅得捂著喉嚨咳道。
薄夜臣心疼媳婦,「曈曈,你還好嗎?」
「都是我不好,不該帶你進來的。」
他一邊自責一邊遞水給她,看著她脖子上鮮明的紅痕心裡滿是愧疚,是他高估阮夢縈了,看來她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半晌,賀婧曈才恢復生氣,抓著他的手臂要離開。
這裡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剛才的那一幕恐怖得就像是噩夢,那種被人掐住喉嚨的窒息感來得那麼猛烈,胸腔裡的氧氣彷彿忽然全部抽空了,眩暈得厲害。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她變得好可怕。」
「她已經瘋了。」薄夜臣語氣裡有著怒氣。
「她為什麼那麼恨我?」賀婧曈還是頭一次被人如此憎恨。
薄夜臣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她瘋了,不能以常人的思維去猜度。」
「不是的,她恨我是因為你。」
「別瞎想,那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賀婧曈歎了口氣,忽然仰著腦袋說道:「有沒有什麼藥可以讓我吃了立馬忘記剛才的事情?」
薄夜臣愛憐的在她唇邊吻了一下,「乖,沒事的。」
「癡念一旦放大,好可怕。」賀婧曈靠在老公懷裡,喃喃自語。
剛才的一幕在她腦海裡形成了揮之不去的一幕,無論什麼時候想起來,都驚悚無比,阮夢縈把對薄夜臣的愛全部轉成了恨自己,她這是何苦呢?
作繭自縛只會讓自己更痛苦,真是個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