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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之路 105 掉進金屋裡了 文 / 簡寧熙

    「什麼敏華,人家是官太太,跟我們不認識!」葉耀光一聽自己老伴兒提到女兒葉敏華的名字,之前好不容易才緩下來的呼吸,又給喘上了。舒骺豞曶「我說過多少次了,以後不許跟她聯繫!」也不知葉敏華怎麼惹自己的爸爸了,葉耀光一提葉敏華,兩眼冒火光。

    明明自己的女兒就蹲在一邊哭呢,葉耀光也直接無視了,當葉敏華不存在。

    「爸,你別這樣,爸,我先送你去醫院好不好?」葉敏華淚汪汪地看著葉耀光,想要扶葉耀光,「不管你要罵也好,要打也好,等您身體好了之後,都聽您的行嗎?」

    一個是難纏的老頭子,一個是文弱漂亮的女兒,大眾輿論當然是偏向了葉敏華那一邊。可是簡沁聽了葉敏華的話,總覺得心裡不舒服,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滾。」葉敏華一去扶葉耀光,葉耀光氣得直接把葉敏華給推開了,真是半點都不近人情,葉敏華豈止不是葉耀光的女兒啊,看這樣子,都趕上仇人了。

    「老頭子…」周芳麗很是看不過葉耀光這麼對自己的女兒,顯然是想幫兩父女合好的。

    站在一邊看的簡沁算是有點弄明白了,合著這倆父女有矛盾,而且是不小的矛盾,鬧到已經老子不認女兒了。不過身為母親,這個老奶奶當然是想當中間人,希望父女合好。

    簡沁皺了皺眉毛,得,人家家裡的事情,她管不著。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兒,接下來的事情,真跟她沒什麼關係,還是開溜吧。

    就在這個時候,救護車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啊。那「帝都帝都」的聲音聽著可夠諷刺的,實在是來得太慢了。

    「哪位是患者?」護士著急地問著。

    葉敏華上前,「是我爸,我爸剛剛很不舒服,躺在地上透不過氣來,剛剛才緩上來。」

    「那趕快把患者扶上車,去醫院裡做個檢查吧。」醫生點點頭,讓周芳麗扶著葉耀光上車,「你們誰比較清楚情況的,也一起跟上車,這樣有助於醫生治療。」醫生看到周芳麗似乎被嚇到了,只能再叫一個人。

    「我,我一起去吧。」葉敏華很著急地上前,「我是他女兒,我知道一點情況,我去吧。」不可否認,葉敏華很努力在修補父女倆的關係。

    簡沁點點頭,哪怕她不知道這個女的做錯了什麼,光這態度還是可以的。但這也只是表面而已,她不清楚事實,誰對誰錯,不能枉下判斷。

    簡沁轉身要離開,誰知,這個時候,一閃而過的一抹冷光刺進了簡沁的眼睛裡。簡沁瞇了瞇眼,剛剛有什麼東西反光反得這麼厲害?簡沁看向人群,看到有一個中年男人正有些惱意地望著自己,好像她破壞了他的什麼事情一樣。

    簡沁愣了一下,她剛剛有做什麼事情嗎?

    可能是感覺到了簡沁的目光,那中年男人馬上收回自己的目光,如同一個正常的旁觀者一般,站在那兒看。要不是簡沁在靈泉的洗滌之下,五觀變得靈敏,就那中年男人變臉的速度,簡沁都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產生錯覺了。

    「不用你,孫女兒,跟爺爺走。」簡沁才邁開步子,一股力量把簡沁猛地往後扯,簡沁錯愕地轉過身去,看著自己才救醒的老爺爺,「孫女兒,叫得是我?」簡沁指著自己的鼻子,要不是那老爺爺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簡沁絕對不會覺得剛剛那句話,老爺爺所說的對象是自己。

    「孫女兒乖,不跟爺爺鬧彆扭,走。」葉耀光拉著簡沁就上了車,然後讓自己的老伴兒跟上。

    因為簡沁救了葉耀光一命,這使得周芳麗對簡沁很有好感。

    她也知道,老伴兒的氣哪有這麼容易消,安撫地看了葉敏華一眼,然後跟著一起上了救護車。

    簡沁被拉上救護車之後,看著葉敏華楚楚可憐的目光,一直望著自己,彷彿她搶了她的位置一般。

    簡沁那個叫無語啊,她是無辜的,她只是出來打醬油的!

    「小姑娘,說說你爺爺剛剛的情況。」醫生已經問到葉耀光之前說是喘不上氣來,所以拿著聽診器,觀察葉耀光的心跳。

    「我…爺爺,一下子心跳停止梗住,呼吸不暢。不過我…爺爺沒有什麼心臟病史,不清楚是不是心臟的問題。」其實簡沁自己檢查出來,這位老爺爺中氣十足,心跳強而有力,肯定不是心臟的問題。

    她診斷了一下,老爺爺應該是血管出現了一點毛病。但是從老爺爺的氣色看來,這血管一下子硬化的毛病似乎是一個突發的情況。老爺爺身體很健康,心血管也極好,也不知是受了什麼樣的刺激,使得老爺爺的血管一下子硬化,導致心血瘀堵,這才致使老爺爺喘不上氣來。

    為此綜合上述分析,這老爺爺的身體很好。

    剛剛那要命的反應,那也只是一個偶然事件,並不是老爺爺的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誰處理的?」他看老爺子現在的氣色挺不錯的,應該是有人處理過老爺子的事情。

    「那都是我孫女兒做的,我孫女兒在我心口這個地方一按,我那口氣就喘上來了。」葉耀光有些驕傲地說著,「要不是我孫女兒,我這條命可就真的丟了。」

    「原來是您孫女兒啊,看樣子是塊學醫的材料,這麼小的年紀,是不是已經跟過什麼師傅了?」醫生按照葉耀光所說的地方檢查了一下,完全摸不透簡沁為什麼要按這個地方,對葉耀光的病有什麼好處。

    中國人都喜歡奉承幾句,為此,醫生也就跟葉耀光瞎聊,為的是分析葉耀光的注意力,準確掌握葉耀光的身體情況。

    畢竟不是一個小姑娘說患者心臟沒問題,就真的沒問題了。

    「孫女兒,跟叔叔說說。」葉耀光看向簡沁,那樣子,彷彿要讓簡沁把這場戲演到底。

    簡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自打爺爺死了之後,她都有一年多沒開口說過這兩個字了。今天一下子被人逼著叫,她還真不習慣,「醫生叔叔,你別說我爺爺瞎說,我也只是看了一些中醫書而已,醫生叔叔的本事才真叫好,會用很多儀器!」

    好話,誰不會說,誰又不愛聽的。

    果然,被漂亮的小姑娘一捧,那個醫生大叔樂呵呵地笑了。哪怕臉上戴著口罩,就那醫生瞇起的眼睛,誰人不知醫生笑了。

    「我孫女兒就是在我老伴兒的身上撲騰了幾下,我老伴兒沒事兒吧?」周芳麗趕緊問醫生。

    「放心,現在老爺子的身體不錯,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至於詳細的情況,還是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才能答覆你。」確定葉耀光真的沒事之後,醫生也鬆了一口氣。在來的路上,救護車一下子爆胎了,於是趕忙換了另一輛來,為此而晚到了幾分鐘。

    在這個過程當中,醫生及醫院特別擔心因為自己出現的不夠及時,而使得患者得不到緊急處理,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去了醫院之後,簡沁陪著等了幾個小時呢,檢查下來的結果,果然,老爺子的身體根本就沒什麼問題,今天只是一個意外罷了。

    葉耀光似乎一點都沒有被今天的突發狀況嚇到,確定自己的身體很好之後,精神頭特別足。

    「閨女兒,剛剛不好意思,我家老頭子人來瘋,你別放在心上。」面對簡沁,周芳麗挺不好意思的,她家老頭子跟自家閨女鬧矛盾,偏生把人家小姑娘給扯進來了。

    人家小姑娘今天出手幫忙救了人,還連帶管家務事,周芳麗都不知道要跟簡沁說什麼好了。

    「沒事兒,奶奶,我先回去了。」其實簡沁挺尷尬的,除了救人以外,她真心是個純種打醬油的。她都不知道最後自己怎麼變成人家的「孫女兒」了,估計是躺著中的槍。

    「孫女兒,別聽你奶奶的,跟爺爺回家吃飯去。」也不知是不是葉耀光當爺爺當上癮了,拉著簡沁的手就不放啊。面對老爺子的倔強,簡沁都要哭了,她不會是遇到一個人來瘋了吧?

    「放開,把人家小姑娘嚇著了。」身為老伴兒的周芳麗能不知道葉耀光在想什麼嗎?原本人家小姑娘就救了他一命,又成了他拒絕自己閨女的擋箭牌。老伴兒這是不好意思,想請小姑娘吃頓飯,偏生拿出一副強盜頭子的匪氣,也不怪人家小姑娘一臉要哭的樣子。

    無奈,簡沁就這麼被這對老夫妻拖回家吃飯去了,他們不擔心簡沁是壞人,簡沁還要為自己的人生安全擔心一下呢。

    去了老夫妻的家裡之後,簡沁覺得特別舒服。老夫妻倆的家,怎麼說呢,是一種低調的奢華。從外看,這只是一幢比較偏古風的木屋小樓一般,進了裡面,才會發現另有乾坤。

    屋子裡面,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十分得精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些都是古董,甚至自己穿越回到了古代時候。

    放眼望去,皆可入眼之物,都滿是古風之味,現代元素的東西比較少見,什麼空調,電風扇,在這間屋子裡成了稀罕物品。不過簡沁卻觀察到,屋子正中央有一個如古代鼎一般的精雕木箱,簡沁看了看,不知為何,總覺得從那個地方,會透出絲絲涼意似的。

    簡沁看了一下,那些木頭傢俱,全是用海南上海的黃花梨木做成的!

    看到這些,簡沁滿頭的黑線,要是她沒記錯的話,二十一世紀之後,海南黃花梨木論斤賣,都是七千到一萬一斤的。像老夫到家裡的桌椅都這般份量十足,豈不是一張椅子都得好幾十萬?

    其實簡沁一直覺得自己家裡挺有錢的,畢竟爺爺是開公司的,家裡的資產也是論幾千萬甚至億的。可是家裡的那些真皮沙發,一套也就百來萬呢,最多就是這家裡兩把黃花梨椅子,打擊,赤果果的打擊!

    簡沁再一瞥,更受打擊,她竟然望到了一扇長約七,八米的大葉紫檀木屏風。簡沁再一次被打擊了,因為簡沁清楚地記得,上輩子何語喬一直在自己的耳朵邊上念哪著海南的梨花木和印度的紫檀木。因為這兩種木材基本上已經是絕版華,成品東西,都已經進入拍賣收藏行了。

    別人不知道未來十幾年的發現,簡沁知道啊。

    所以簡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曉得,眼下自己所看到的和接觸到的,到了二十一世紀之後,那將會是一筆怎樣大的財富。

    「小丫頭,識貨啊!」葉耀光看到簡沁在坐下的時候,十分小心,深怕磕著碰著他的寶貝,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稀罕,卻不見半絲貪婪,葉耀光心裡舒服極了,這個孩子,他果然沒看錯,是個好的。「要知道,這屋子裡的東西,可都是你爺爺我當初千辛萬苦弄回來的!」

    「別炫耀了。」周芳麗其實很驚訝葉耀光會把簡沁帶到這個家裡頭。其實在這小木樓旁邊,還有一幢小別墅。一般家裡來了客人,老頭子都是把客人往那兒令的,這小木樓,可是他的寶貝疙瘩,別說旁人了,就連她每次進來,老伴都跟她吹鬍子瞪眼睛的,非讓她輕手輕腳,別弄壞了他的寶貝。

    「去去去,你不懂,丫頭懂。」葉耀光一看簡沁那樣兒,就知道簡沁是個識貨的,「丫頭,爺爺敢跟你打包票,要不了一,二十年,爺爺這屋子裡的東西,可都是值錢的大寶貝!」說著,葉耀光驕傲地摸了摸自己手底下那張海南黃花梨木椅,想當初,為了這些寶貝,他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

    「爺爺,你真厲害!」簡沁豎起了大姆指,因為這個爺爺所料不差,以後這屋子裡的都是大寶貝。這哪兒還是屋啊,都快成了用金子堆出來的寶屋了。

    先不說原料有多珍貴了,當她手底下所能觸到的浮圖,精工細雕,光這份手藝,哪怕是用一般的木頭雕出來,那也是價值不菲。

    「丫頭,喜不喜歡,喜歡的話,爺爺把這套送你當嫁妝!」葉耀光永遠都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差點沒把簡沁給嚇死。

    簡沁倒是知道,古代女子出嫁,家裡陪的家妝,的確都是用些普通的酸木枝打造套傢俱出來,已經算是不錯了。可問題是,這是普通的傢俱嗎?更重要的是,她今天才見到這位爺爺好吧。

    「老伴兒!」周芳麗打了葉耀光一下,今天老伴兒還沒完沒了了,真不怕把人家姑娘給嚇壞了。

    「幹什麼幹什麼,我願意送,怎麼了。孫女兒還救了我一命呢,我要不送我孫女兒,還不是便宜了那個她。給她,我寧可在死之前,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給我孫女兒!」葉耀光之前還好好的,一下子又生氣了大氣來,眼睛都瞪出了。

    「你這老頭子,怎麼一直都不開竅啊。她是誰?她是你跟我的女兒,親生女兒!雖然她有錯,可我們也只有這一個女兒了,你生氣還沒完沒了了。這些年來,敏華和祖成,做得還不夠多嗎?」雖然周芳麗也不贊成當初女兒的做法,但事以至此,再生氣又能怎麼樣,日子還得過,他們難道連唯一的女兒都不要了嗎?

    「小姑娘,你看看,哪有當爸的氣女兒氣這麼久的,這說的叫什麼話。」周芳麗還拉同盟軍,找上了簡沁。

    簡沁笑笑,拿起自己的茶,喝著不插話。這話,她插不上。不過,她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救了這爺爺一命,這爺爺能把這一套寶都送給她。

    看那爺爺之前的反應,怎麼看都是稀罕這屋子裡的東西稀罕的緊。為此,這爺爺都肯把這寶貝送她,他們的女兒,肯定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唯一的女兒?為什麼會是唯一的女兒,我本是有兒子的,我兒子怎麼沒的,都是被她給害死的。我寧可把我所有的東西都丟到海裡餵魚,都不給她!」葉耀光的眼睛都紅了,因為氣血一上來,心口那個位置又開始痛了。

    簡沁一看,不好,連忙走上前去,按著老爺爺心口那個位置,跟只小鑽子似的,不斷刺激著那個位置,阻止血管硬化,這才讓老爺爺的呼吸平順下來。「你別生氣,今天突發的病症似乎還沒有完全好。奶奶,這三天裡,爺爺受不得刺激。」

    「我不說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周芳麗雖然疼女兒,可也疼自己的老伴兒啊。看到老伴兒因為女兒的事情,氣成這個樣子,只能閉口。

    簡沁一邊幫老爺爺順氣兒,一邊想著,她剛剛好像聽到老奶奶叫到了祖成這個名字。簡沁眼睛一陣虛閃,巧的是,她最近要「巴結」的一個高官,更叫祖成,姓高,高祖成。

    上輩子聽說,高祖成買那塊福祿壽,為的是討好岳父,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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