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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之路 104 英雄出少年 文 / 簡寧熙

    簡沁心裡想著,既然項羽已經開始打聽,那聲福祿壽在誰的手裡,想到pc企劃案,項羽已經開始進行了。舒骺豞曶這件案子,項羽有這麼早就動手嗎?她怎麼記得項羽是在四月份拿下的pc案,五月後,pc公司正式與簡氏集團合作。

    現在才二月份,項羽已經開始折騰這件案子了。

    「許嬸,我離開的這一個星期裡,我爸沒有夜不歸宿,何詩詩母女倆也沒有來過?」簡沁把行李放在房裡,許嬸已經手腳麻利地把簡沁的東西都整理好。

    「是啊小姐,說來也奇怪,這一個星期裡,老爺回來的時間都很準時,也沒聽說他半夜裡出去的。至於何詩詩那母女倆,壓根兒就沒有出現,她們的電話我也沒有接到過。」元旦後,何詩詩出現在簡家,許嬸就已經知道,何詩詩對項羽沒死心,當然的,對何詩詩的事情也特別上心。

    「這倒是真的奇了怪了。」項羽突然變乖,何詩詩母女倆也跟著變老實了。說什麼他們回頭是岸,這種話,她是不會相信的。一時的風平浪靜,只不過是表現出了暴風雨前夕詭異的寧靜罷了。

    上輩子,何詩詩能爬上項太太的位置,這輩子,何詩詩哪有這麼容易打退堂鼓。

    別人不知道,簡沁卻是知道的,其實何詩詩跟項羽那是領了結婚證的。上一次鬧的時候,簡沁沒有把這件事情揭穿,為的是下一次的準備。

    所以,在法律上,何詩詩已經是項羽的合法夫妻了。何詩詩怎麼可能為了她,就放棄項羽呢。

    「小姐,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何詩詩一直說她女兒有多聰明,不過就是個拖油瓶,哪一點比得上小姐你了。你跟何語喬做了半年的同學,什麼比較都出來了,老爺肯定知道誰是好的。」許嬸安慰簡沁,覺得簡沁倒也不需要把事情想得這麼糟糕。

    男人哪有不犯錯的,她覺得自家小姐防著老爺一些倒也算了,不過不需要凡事都把它想到最壞的一面。

    「是嗎?」簡沁冷笑,也不反駁許嬸的話。

    看著許嬸收拾行李的動作,簡沁陷入了一片沉思之中。她手上的確有半塊福祿壽,可她要怎麼把這塊福祿壽交給高祖成是一個問題。自己出馬,顯然不合適,高祖成是什麼樣的人,在收別人東西之前,怎麼可能不把對方祖宗十八代調查清楚了。

    她讓李民偉當pc公司的法律責任人,為的就是自己可以潛水,不被任何人發現。看來,還是得讓李大哥來一趟z市,由李大哥出面,把福祿壽交給高祖成,然後取得pc公司的經營權。

    「小姐,你累了吧,先睡一會兒,晚飯的時候,我叫你。」簡沁不說話,許嬸還以為簡沁累了,連忙出去。

    簡沁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給蓮嬸打了個電話。電話才通說了一聲喂,就被小右給搶走了。小右說很想簡沁,還有簡沁送過去的東西,他很喜歡。因為簡沁的關係,於伯倒是跟小右一家走得近。

    於伯也不小了,又沒成家,看到小右這樣孫子輩子的孩子,其實心裡很喜歡。

    於伯接了電話,當然是罵簡沁是個小沒良心的。都過年這麼久了,也不來下社村跟他拜個年。簡沁當然是向於伯討饒,承認自己的錯誤。

    於伯也只是大嗓門,瞎嚷嚷。

    於伯哪能不清楚簡沁的情況,自從跟小右一家子走近之後,於伯才算是真正瞭解到,簡沁現在的處境到底有多困難。連自己的老子都在算計著簡沁的家財,簡沁這日子可想而知有多麼的難過。

    對此,於伯倒是覺得把自己的本事全交給簡沁挺對的。

    不管怎麼說,簡沁把他的本事學會了,無論如何,以後簡沁都不用怕會餓死。

    打了近一個小時的電話,許嬸來叫簡沁,說是項羽回來了。簡沁匆匆掛了電話,下了樓,「爸,你回來了?」

    「沁兒,玩得怎麼樣,開不開心?」項羽脫下厚重的外套,年關了,常年生意往來的朋友,自然會有不少的飯酒。所以項羽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不少的酒氣了。簡沁還小,加上簡家去年連番出事,簡沁沒了爺爺又沒了媽媽。所以簡沁比較少參加這些飯局。

    「很開心。」簡沁笑了笑,對於項羽不帶自己去飯局,簡沁也沒有特別大的表示,但不喜歡是真的。

    飯局是小,一些宴會卻是必要參加的。

    只是,她爺爺去逝了之後,項羽就把她送去了下社村,為此,她已經有一年多,不曾接觸上流社會的那些宴會了。別人以為項羽這麼做,是為了她好,簡沁卻明白,項羽只是不喜歡她太活絡了,更不喜歡她以優秀惹眼。

    「你不知道,你離開的這兩天,z市下了好大的雪。東郊的雪景特別漂亮,既然回來了,明天去看看吧。要是喜歡,去東郊住兩天。」項羽點點頭,又把z市的情況跟簡沁說了一聲。

    「好啊。」這一回,簡沁笑得可燦爛了,蘋果肌沒有動,嘴皮子卻完全扯起,兩隻眼睛更是因為這個笑容,而完全瞇了起來,看不到眼眸子。簡沁的這個樣子,彷彿是開心到了極點的表現,但是看不到簡沁的眸子,誰又能真正斷定,簡沁現在到底是開心還是在生氣。

    項羽喝著傭人泡的茶,許嬸看了簡沁一眼,總覺得自家小姐這個笑,似乎並不開心,而且還有點微微生氣,為什麼?

    以前老爺不愛理小姐,現在老爺對小姐其實還算可以的,至少是關心小姐的。

    「沁兒,有沒有看到你衣櫃裡的新衣服,那些都是爸爸找人幫你買的。聽說牌子不錯,價格貴,不過漂亮,這是爸爸對你的獎勵。」項羽好像嫌對簡沁還不夠好似的,不但安排簡沁去玩兒,而且還給簡沁買了漂亮衣服。

    「對啊對啊,剛剛我忘了,小姐,你去看看,老爺給你新買了一堆,可漂亮了。」許嬸點頭,原本許嬸很討厭項羽,那是因為何詩詩的出現。

    何詩詩都已經走了,許嬸對項羽的排斥當然沒有以前那麼明顯。畢竟在許嬸的認知當中,項羽是簡沁唯一僅剩的親人了。如果簡沁跟項羽之間的關係好,對於簡沁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看到項羽這個年假裡,乖乖地回來,許嬸對項羽改觀了不少,也希望項羽跟簡沁之間的關係,可以變得比以前好。

    「那我要趕快吃完飯,然後去看。」項羽是吃飽了回來的,所以就坐著喝茶,簡沁隨便扒了兩口飯,然後丟下飯碗就往樓上跑了。

    看到簡沁的樣子,項羽笑了,「真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這麼性急,衣服又跑不了。」

    許嬸覺得這一幕怪怪的,可又想不通哪裡怪,也就沒怎麼說話。

    回到房裡的簡沁,眼睛一下子就暗沉了下來,細細看去,似還有點點的火星子。她就知道項羽不會放棄的,只不過項羽不再利用何詩詩母女倆來壓迫她,而是選擇潛移默化,溫水煮青蛙這種方式教壞她了。

    她以為項羽讓她去魔都,是項羽在魔都給自己準備了什麼陷阱呢。直到回來,項羽又提到了東郊的雪景,簡沁才想明白,項羽在玩兒什麼把戲。

    其實這個把戲也挺過時的,上輩子的何詩詩也玩過。只不過,當時的何詩詩比較高段,而她也弱智了一點,何詩詩同一時間跟她玩了好多把戲。項羽這是想讓她玩兒瘋了,玩物喪志,失了學習的心吧。

    簡沁打開了衣櫃,果然,裡面填了不少的新衣服,都是名牌兒,每件衣服都得上千塊,都趕上普通人家兩個月的生活費了。項羽給她買的這些新衣服,足矣把她慢慢嬌慣成驕奢淫逸的不良千金。

    「小姐,司機已經準備好了。」第二天,簡沁才起床打理好自己,許嬸已經催了。項羽在走之前,已經往簡沁的卡裡打了不少的錢,又給簡沁安排好司機,並定了酒店,簡沁只要開開心心出門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這是項羽安排好的,簡沁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也只能被項羽牽著鼻子走。但是這一回,項羽再想把她教壞,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z市的東郊,靠山有海,更重要的是,還有一處溫泉。所以東郊向來都是z市的旅遊勝地。今年還下了一場不小的春雪,為此,東郊的風景的確是特別得好。不少家裡條件不錯的人,都會選擇來東郊走走。

    簡沁住進了東郊項羽給自己定的酒店,再次皺眉。因為這家酒店的底層是酒吧,這間酒吧其實風評不太好。地下有人兜售軟性毒品,如果一些小姑娘不清楚情況貿然下去的話,喝的東西裡被人下了酒也不一定。

    到時候,**是小,萬一被裡面的人給纏上了身,甚至有了毒癮,那才要命呢。

    看來,項羽為了讓她學壞,也真是煞費苦心,定個小小的酒店,都有這麼多的學問,深怕她沒有機會學壞似的,無時無刻不給她提供犯錯的機會。

    孩子都是叛逆的,對於沒去過的地方,多少有些好奇。以前簡沁那是太小了,不可能去,後來簡家發生事情,那是沒機會去。現在簡沁人在外面,身邊又沒有任何人看著,可以說是最容易犯錯的時候了。

    簡沁出了酒店,有些漫無目的地走著,平時表現得十分堅強的簡沁,此時露出了迷茫和脆弱。

    重生之後,簡沁一直想弄清楚,項羽跟簡家到底有著怎麼樣的深仇大恨,才會讓項羽親手把她爺爺,她媽媽還有她,一個個催毀掉。

    哪怕簡家真的跟項家有什麼誤會,可她總是項羽的親生骨肉吧?虎毒不食子,為什麼項羽連她這個親生女兒都容不下!

    想到項羽對自己做過的事情,簡沁真心一點都看不出來,自己會是項羽的女兒,她對於項羽來說,比陌生人還悲劇!

    「老爺子,老爺子,你怎麼了?」在簡沁的前面,突然傳來了驚呼聲。簡沁聽到之後,眉頭一皺,收拾好自己剛剛的心情,跑上前去看看。擠開人群一看,一個老人家,透不過氣來一般,躺在地上,呼吸困難,十分痛苦的樣子。

    簡沁想到了醫者父母心,她不算是十足的好人,只不過,在別人不會傷害到自己利益的前提之下,簡沁不介意父母心一下。

    「你們都讓開,保持流暢的空氣,使得病人能夠呼吸。」簡沁臨危不亂,連忙疏散人群,讓那些人退後幾步。

    「小姑娘,你才幾歲啊,懂個屁,還是躲一邊去,當心等一下被死人給嚇哭了。」一個青年看到簡沁那少年老成的樣子,特別不服氣,故意跟簡沁唱反調。

    「奶奶,你先別急,現在趕快打119。」簡沁不理會那個青年,反正其他圍觀的人,還算是配合,一聽簡沁的話,管有沒有理,都不自覺地退後了三步,這對簡沁來說,已經足夠了。

    簡沁給病人稍微檢查了一下,通過脈搏,臉色,氣味,又問了老人家是不是心口痛,老人家說不出話,卻還有點頭的能力。

    「小姑娘,我家老爺子也沒有心臟病啊,也不知怎麼地,突然說心口痛,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那位老奶奶被嚇到了,眼淚止不住地來,她已經打了119了。雖然老奶奶不知道什麼人,可是看到簡沁那指揮的樣子,總覺得,簡沁應該懂一點醫。不管怎麼樣,也比剛才那些只會看戲的人,強上了百倍。

    簡沁雙手合實,握成拳頭,然後朝著老人家的胸口,一下又一下用力地捶著,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老奶奶被嚇到了,但是又不知道怎麼辦,一來怕簡沁把自家老爺子給打壞了,可更怕自己那麼一阻止,反而害到了自家老爺子。

    在老奶奶猶豫的時間,簡沁已經在老爺子的胸口捶打了十幾下,接著,簡沁鬆開小手,右手食指,摸著老人家的胸口,在某個位置,如針扎一般,狠狠地按了下去。

    老爺子只感覺到心口募地一痛,有什麼東西在往上冒一樣,突然,耳朵,鼻子和嘴巴,嗡的一下,似身體裡冒出一股氣,把這五個洞給堵了一般。簡沁掰開了老人家的嘴,那股被堵的氣放了出來,老人家一下子就能呼吸了。

    「能喘氣了,能喘氣了!」旁觀者,別的不懂,可是之前老人家怎麼也喘不上氣來,只能進氣兒,出不了氣兒,這一點,大家還是看明白了。只見那個小姑娘,狠狠地打了幾下,又按了一下,那個老爺子的胸口起浮便變得平順,呼吸也正常了起來。

    「老爺爺應該沒事了,不過還是等救護車來了,把老爺爺送到醫院裡,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比較好。」簡沁也鬆了一口氣,雖然她跟於伯學醫,已經有三,四個月了。

    但是,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個人在看書,偶有不明白的地方,打電話問於伯。實際的治療經驗,那真是少之又少。黃大城那是瞎貓撞死耗子,被逼的。今天這老爺子,也可以說是趕鴨子上架,出於無奈。

    為此,為了自己這第二次出手醫人,簡沁的一顆小心臟撲撲撲地跳個不停。剛剛那麼用力地敲打著,簡沁的手都紅了。

    「小妹妹,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啊。」老奶奶原本被嚇得夠嗆,還以為老爺子搶不過來了呢。誰知道這個小妹妹,看著年紀小,本事倒是不小,竟然把自家老爺子給救回來了。

    「小,小姑娘,本事好。」老爺子緩過勁兒來之後,慢慢坐了起來,對著簡沁豎起了大姆指。不但老伴兒,就連他自己也以為剛剛那一關,他闖不過去,要比老伴兒先走了。「小姑娘,你是不是學醫的啊?」

    「是學過一點。」簡沁點頭。

    「英雄出少年,英雄出少年!」老爺子似乎挺欣賞簡沁的,能在剛剛這樣的情況下,救人,真心不容易。

    「爸,爸,你沒事吧!」救護車還沒到呢,一輛高級轎車,奔馳來了。一個穿得漂亮,身上帶著重重書卷味兒,儒雅的女人奔了出來,走到了老爺子的面前,一臉的著急。旗袍是中國人設計的,可是真正能把旗袍穿出來味兒來的女人,卻是少之又少,可是這個女人做到了,這個女人一出現,簡沁還以為自己是在看民國劇呢,帶著書墨香氣的女子,彷彿是從畫兒上走下來一般。

    「滾,我跟你沒關係,我不想看到你。」老爺子看到那女人十分生氣,看向老伴兒,「她怎麼來了?!」

    「剛剛我太害怕了,其他什麼都不記得,只記得打電話叫敏華來了。」老奶奶有些羞澀,要不是剛剛人家小妹妹提醒,她差點連119都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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