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指一算,自從跟著傅天辰去了趟普陀島之後,接下來的日子幾乎是一直處在不淡定的狀態中。舒榒駑襻
普陀島遇海盜,然後是冒牌的海上巡邏衛的威脅下,去了南洋島,回國後又是車禍又是遭襲又是蹲監獄,等到巴巴地跑到東皇,什麼也沒做成,惹了兩尊大佛回來,西蒙部落大草原一夜戰火,隨後就是歸來後的幾天無聊日子,而當我準備在無聊日子中尋求點刺激時,又惹來那勞什子的詛咒,那勞什子的去千柏嶺取聖水的倒霉事!
還那麼點背地中了一刀!
是刀啊!
躺在床上無比怨念地想著過去一個多月來的辛酸血淚史,當時我是疼暈過去了,等到終於恢復了點意識時,是已經挺屍躺倒在甄家堡的房間裡,老爹和僕傭圍在身邊,見我醒來,老爹更是戲劇性地抹了把老淚,然後吩咐我好好養傷……好好背書。
「啪——」手上沒力氣,連書都扔不遠,我試圖想靠著自己的力氣從床上爬起來,奈何躺了這麼兩天,渾身上下軟綿綿的,從前也不是沒虛弱過,但都是自小累積在身體裡的病痛,像現在這樣負傷臥床的,還是第一次。
背不下去,看見字就頭疼,傭人聽到聲響推門進來。
「大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衝她們揮揮手,突然想起上次的那個被關到地牢裡的女傭的事情來。
「下去叫林副隊上來一下,就說我有事情問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別讓老爹知道。」
「老爺今天一早就和曲先生出去了,現在不在堡內。」
咦?老爹竟然會和曲禾一起出去?
「有說是因為什麼事嗎?」說完覺得自己犯傻了,老爹怎麼可能會把事情和傭人說,尤其是內奸的事情遲遲沒有解決,現在身邊的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
抬手示意另一個僕傭過來扶我起床,剛站定,小林就已經一身制服地站在門口。
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步,呼吸間還是能感受到傷口帶來的劇痛,心中默默地罵了聲娘,要是讓我揪出這背後的人,首先先給那人的肚子上插上一刀!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小林這孩子依舊一副乖順的模樣,往前走上幾步,便不再上前,只是停在原地恭敬地詢問。
外面的天氣似乎不大好,風吹進來時,還帶著幾絲雨,有傭人急忙快步過去把窗戶關緊。
「地牢裡的人怎麼樣了?」距離上次的事情都快一個多月了,總該審出點什麼吧。
「回大小姐,那個女人,死了。」
「彭——」失手打碎窗邊盆栽的女傭急忙轉過身來請罪:「對不起對不起!大小姐!林副隊!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瞇起眼看去,這個姑娘並不眼生,平時都是負責我房間的清掃,幹事情向來利落老練,這樣的失手,很少見。
心間一動,我開口追問:
「怎麼死的?」眼角餘光發現那跪在地上撿碎片的女傭也微頓住了動作,看得出來也是在準備聽小林的回答。
「有刀片,搜身的時候沒有發現她的鞋底藏了刀片。」小林說著突然單膝跪下,「大小姐請責罰我們的失職!」
揮揮手,示意他不用自責,只是,那個女人死了,線索就直接又斷了一條,真是頭疼。
「你們隊長什麼時候回來?」
自從上次從西蒙部落回來後,就一直沒有見到陳曦了,這麼一算,也有一兩個星期了,不得不說,真是怪想念的,每次問簫言,都被他淡淡的一句「快了」給堵塞過去。
對於簫言,我是越來越不敢和他單獨相處了,總覺得他和老爹從南非回來後,就變得神神秘秘的,雖然從前也並沒有多熱情開外,但也沒這麼半天不見人影,見到人影後又是一臉陰霾的,不是冰寒,是陰霾,本來從小就對他有些害怕,現在更是不敢靠近了。
老爹從前忙,我和陳曦幾乎都是跟著簫言長大的,尤其是陳曦,和簫言簡直是同進同出,有時候我都懷疑,其實陳曦會自稱自己只愛男人,是不是愛的就是簫言?
思維有點猥瑣,以至於小林一板一眼地說話時,我都默默地在心裡自我鄙視了一把。
「隊長在昨天的視頻會議說了,回來的具體時間並不確定,老太君的意思是,隊長的身體還沒有痊癒……咳咳……」
什麼?!我豁然抬眼盯緊他!陳曦生病了?!還是受傷了?!
暗罵一聲,我怎麼會忘記了呢,南洋的那個老巫婆,除了變態外,就醫術是最高超的了!陳曦這麼突然地被召到島上去,一定是身體狀況出問題了!
我急了,想衝過去拎起他的衣領質問,沒走幾步便搖晃著差點栽倒,一旁的僕傭趕緊伸手來扶住我,小林也往前踏了一步想接著我,被我一眼瞪了回去:
「你給我乖乖地說,陳曦怎麼了?!」
「大小姐……這件事情,隊長不讓我們說……尤其是您……」他眼神低垂,擺明了一副再也不說話的架勢,我火了,一把拿過一邊的鬧鐘往他身上砸去!
「你說不說!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大小姐放在眼裡!」
「……」沉默。
「啪——」鬧鐘碎在他腳邊,我氣息不穩地伸著手指指著他,爆吼:
「給我把簫言叫進來!」
小林無聲下去,房間裡一時安靜,只有我的呼吸聲還夾著幾聲粗喘,牽動著傷口也更疼了些。
幾個傭人正在安靜地收拾房間裡的殘局,我脫力地靠在床頭,閉眼想事情。
國內的醫療技術並不差,所以竟然會把陳曦送到南洋去,一定說明問題很嚴重!
老爹他們還居然說南洋信號不好,禁止我和陳曦聯絡!當時就應該覺得不對勁的!
可是明明昨晚不是還能和小林他們視頻開會?!
「去把筆記本電腦給我搬來。」剛吩咐下去,一個傭人應聲準備開門去拿,簫言在這時來敲門了。
「大小姐是在生氣麼?」他冷著臉,表情像是凝在臉上似的,我看著來火,挑眉冷笑:
「你知道我在生氣什麼的,不是麼?」
明知道陳曦和我的感情有多深,即使是陳曦自己的意願,也該通知我一聲吧!如果他的身體沒有糟糕到差不多快死的境地的話,我會承受不住?!
還是說……真的已經糟糕到……
(這兩天感冒了,今天還降溫了,於是各種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