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些掌櫃的聯名上保俞延喜應該是行的,畢竟他們都是茹府工作多年的老人了,我不可能一下將這些盤根錯節的重要人物都換了,所以俞延喜現在才吃準我即使抓到了他貪污也沒辦法處理他。舒榒駑襻可有一點他們都估計錯了,那就是我這次決定回收權利的決心。
「你們都是聯保三老爺的?」我明知故問,語氣嚴肅的問。
「是,三老爺雖然這次決策失誤導致虧空,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俞延喜右邊長相富態的掌櫃似乎代表大家站出來表了態,雖然表情嚴肅可還是因為下巴上那一顫一顫的肥肉而讓人絲毫感覺不出來她本意。
「呵呵……孰能無過?可也要看過的是什麼,過的量。難道說一個人失手殺了人,也可以一句孰能無過就推卸責任嗎?你自己看看俞延喜到底貪污了多少?」我把賬本『啪』的一下甩到了胖掌櫃的面前,胖掌櫃低頭看了一眼嘴巴馬上就張大了,幾秒鐘之後才勉強閉上。很顯然俞延喜根本沒和這些掌櫃的說實話,更沒有告訴她們他足足貪污了兩千萬兩,而這些掌櫃的能聯名上保肯定也是給了她們好處的。無利不起早,顯然她們的利這樣一比就小了很多,也絕對能夠動搖她們是不是應該保下去的決心。
「還有什麼可說的?我不問你們為什麼支持俞延喜,我現在只告訴你們俞延喜這次犯的事太大,誰都保不了他。想幹的就留下來,我茹菲絮一定不會虧待諸位,但是如果想隨俞延喜引咎辭職的,我也不攔著。」我趁熱打鐵語氣堅定的對眾位掌櫃的說,希望他們能有所頓悟別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來,為了俞延喜這樣一個人不值得。
就在這時一個小奴弓著腰上來一杯茶,我接過正覺得口渴,端過來掀開被蓋磨了一下頂上的茶末,可就馬上要到嘴邊的時候滕翡突然將茶碗打翻在地。
『呲』經典鏡頭再次出現,地上的茶水冒著白煙顯示著他的與眾不同。眾人一臉驚愕,齊齊看向俞延喜。而俞延喜也是錯愕的看著地上的茶跡。
上茶小奴『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頭使勁的磕著地板。「小姐不是我,是三老爺。是他讓我幹的!」小奴大聲重複著這句話,好像生怕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聽不見似的。
這很明顯是個栽贓陷害,俞延喜就是再張狂也不會傻到在自己的店舖查自己的時候給我下毒。
「起來回話。」我清清嗓子讓聲音更加的清晰了寒意,俞延喜不難對付,這個幕後之人才是真正可怕的。
小奴聽了話卻沒敢起身,只是將頭抬了起來。好好的小腦袋此刻已經磕的青紫一片甚至還帶著一絲的血色,這戲演的可真下本呀。
「說說吧,怎麼回事?」我看著這個瑟縮顫抖不已的小奴,只覺得有些面熟,又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奴才是這當鋪的夥計,今日早晨三老爺給了奴才一包藥,讓奴才下到小姐的茶碗裡的。」小奴雖然抬起頭了,可一直沒敢看俞延喜一眼。聽到這裡俞延喜氣的連咬牙帶捏的手指『咯咯』作響。「哪裡來的狗奴才在這裡胡說八道?來人,給我拖出去重重的打,我就不信他不說實話。」
隨著俞延喜的聲音,馬上就衝進來幾個氣勢洶洶的打手,都是平日裡養在當鋪看家的。小奴嚇得馬上就抱住我的大腿,哭的稀里嘩啦。「小姐救命啊!三老爺這是要殺人滅口了。」而滕翡則是一把拎起這個小奴隨手一揮將他丟到了房間的角落,既離我很遠也和打手有了距離。
「三爹爹,絮兒雖然不是您的親生女兒,可您也應該知道這仙島國的法律。傷害妻主和女兒是多大的罪相信不用絮兒給您再念一次了吧?」我看著氣的臉色發青百口莫辯的俞延喜輕笑了,雖然不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可也能確定絕對是一個心狠手辣之人。上一次是直接將楚世修丟上了他嬸娘的床,這次直接給了俞延喜一個傷害女兒的罪名絕對夠他吃不了兜著走的。
「哼!就憑一個下等身份的奴才就定我的罪?我說不是我就不是我幹的。你們這群廢物還在猶豫什麼?給我將這個家賊拿下,好好的打。」俞延喜瞪著門口的打手大叫。
「慢著,既然三爹爹覺得受了冤枉,那為了還三爹爹清白我看還是將這個小奴交到官府去吧。」我現在倒要看看俞延喜到底有多大的膽子,而且也能試出這個幕後之人的能力。「是三老爺讓我做的!三老爺!小奴是您當鋪的人啊!當初您說會事後保我無恙還給我加薪,我才敢做的,現在您怎麼能眼見事情敗露就不管奴才了呢?奴才就是死也一定要找青天大老爺說清楚。」角落裡的小奴神色激動的喊著,似乎受了多大的冤屈一樣。
而聽了小奴的話,俞延喜的臉色現在只能用慘白來形容了。看來這個幕後之人用的是死士啊!就算是這個奴才死了恐怕也會咬著他不放的,他這個主子是沒出說理去了。
俞延喜將手指握緊,深呼吸著努力讓自己的腦子變得清醒。「滕翡,送這個奴才去府衙。」我在逼俞延喜馬上做出決定,其實成敗已經很明顯了,要的不過是一個契機。
「是,小姐。」滕翡回話後幾步就來到了那個小奴的旁邊,一隻手就將小奴提了起來準備離開。
「我們屋裡談。」俞延喜終於是想通了,然後艱難的做出了決定。
「三爹爹請。」我站起來笑了,然後比了個手勢和俞延喜進了內堂。而滕翡為了保障我的安全,將小奴丟在了前廳也和我們進了內堂。
「你心機果然像夫人,竟然用這種手段逼我放棄。」俞延喜的眼底像著了一團火,恨意濃濃的瞪著我。他還以為是我買通了這個奴才來這裡做戲的,不過奇怪的是他雖然恨我卻沒動手的意思,只是這樣的瞪著我似乎就已經夠了。
「三爹爹,其實只要你放棄,安分的呆在茹府,絮兒保證可以讓您頤養天年到駕鶴西去。」我沒解釋,知道解釋了俞延喜也不會相信。其實我覺得自己的心還是很軟的,就算是茹府的這幾個老爺曾經害過我,甚至差點要了我的命。我也沒想過要害死他們,我只是想自保根本沒想過要殺了誰。
「這不夠,除了正常開銷我還要每年一百萬兩。」俞延喜說出了他的條件,只是我不懂他要這麼些錢幹什麼。
「一百萬兩?三爹爹覺得自己值這麼多錢嗎?」每年一百萬兩,這可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只養一個度魚兒要這麼些錢幹什麼?
「你不是想收回茹府全部的權利嗎?那你就少不了我的支持。」俞延喜開口說出了他的籌碼。
「好,只要你每幫我完成一個重要的支持,我就給你一百萬兩。」其實我本來是想說他沒那個能力的,可轉念一想還是沒必要挑明。
俞延喜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出了內堂發現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個小奴竟然不見了,當時眾人的眼光都是隨著俞延喜和我看向了內堂,也就是在那個時刻小奴已經趁機跑了。果然夠機靈,這個幕後之人選人還是真有眼光的。
俞延喜向大家宣佈了交回金令的決定,也命人將所有賬目都送回了雪歌苑。我將在偷渡路上接回的銀子馬上下發到各個當鋪去,當鋪又正常的運作了起來。說來這件事還真虧了桃小一,如果不是他的一句話我就要為俞延喜背上那些巨額的賬務了。
俞延喜的智慧絕對不會是當初在碧雲山害我的人,那麼現在茹府就剩下三個老爺了,會是誰呢?大老爺寒陽是我的親生父親,他雖然不喜歡我可我覺得他應該不會下那麼毒的手要害死我。四老爺藍信我基本上就沒聽到過他說話,他也很少離開他的西蓮苑接觸的人少之又少,應該也不能找來江湖上那麼有名的殺手。最後只剩下一個老狐狸秋雁歸了,會是他嗎?
「滕翡,你是怎麼看出那茶有毒的?」坐在馬車裡想著想著就想起今天那杯茶了,要不是滕翡發現恐怕我現在就沒命坐在這裡想問題了。
「我只是看您茶水的顏色不對,所以才會出手打翻的。」哦!這麼明顯的毒藥,那肯定是那個幕後之人不希望我真的喝下毒茶。難道這個幕後之人是友不是敵?可在這茹府我除了滕翡和桃小一之外是根本沒有朋友的,更不會有這麼一個心機深沉心狠手辣的朋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去多留意一下,看看這茹府是不是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力量存在,我總覺得府內波濤洶湧啊!不光是四個老爺,應該還有外來力量。」除了這個真的沒法解釋目前出現的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