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德說完後站了起來就要朝門外走,這時,李載娃冷笑著說:「吳局長,你如果敢對我用私刑,別怪我把以前你罩著賭場的事說出來!」
聽了李載娃的話,吳德站住了,頭也不回地說:「李廠長,我看你是叫錢把眼給迷住了!你說的話我根本就聽不懂,什麼賭場我罩著?哼哼,你不就是給我送了點錢嗎,憑這點你就想把我拉下水?你說我收了你的錢有證據嗎?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再說了,從現在起,你和你哥連這個門都走不出去,怎麼告我?」
吳德說完後覺得餘興未盡,轉過身來走到李載娃跟前,歪著頭說:「你是商人,做生意的,不知你聽過沒聽過這句話『北京到南京,買的沒有賣的精』!我在公安戰線從一名基層的普通警察混到局長的位子上,啥事沒見過,啥人沒見過?想威脅我你還嫩了點,不過有句話我得給你說明白,不是我對你用私刑,而是我代表國家和人民審訊你,再說了,這不叫私刑,而叫公刑!嗯?再給你解釋一下,是公刑,公共財產的公,而不是宮刑,不是讓你去伺候老佛爺,啊!哈哈!」
李載娃被吳德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譏諷,心頭頓時火起,厲聲道:「吳德,你別得意太早,那些事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只要我有個好歹,上級公安領導肯定會看到的!」
吳德此時已經失去了再和他說話的興趣,邊朝門口走邊說:「你就是有證據我也不怕,別忘了,五千年的歷史告訴我們一條萬古不變化的真理——官官相衛,其他的全白費!」
吳德摔門而出,走到守在不遠處的紀大麻子跟前,低聲地說:「這小子是開水鍋裡的鴨子——肉爛嘴不爛,還是你來問吧!」
紀大麻子之所以能當上市看守所所長,完全是吳德一手提攜之功,可以說他是吳德的鐵桿嫡系,當然能領會老領導話中的意思。舒骺豞曶
「吳局請放心,我吳大麻子的手段您不是不知道,別說他是個活人,就是個出了土的兵馬俑,我也能讓他開口,您這就在我宿舍歇著,茶我已經親手泡好了,是極品大紅袍,您先品著,不是我誇口,不等您品完茶,我就能讓那小子把他姥姥的小名說出來了!」紀大麻子露出變態的冷笑,臉上的橫肉時不時地輕顫幾下,數不清的麻點在皮肉上來回地移動著,好像全真教的斗轉星移陣法一樣。
李載娃和李車娃被戴上了珵亮的手銬,剛開始戴的時候,李車娃倒是老老實實地,李載娃仗著自己這些年學來的一些知識,竟然抗議說自己沒犯罪不能戴手銬,不過,他話剛說完,紀大麻子那長滿黑毛的大手狠狠地左右開弓,抽得他嘴角鮮血直流。
「你沒犯罪,誰說的?告訴你,在這兒秦始皇說話都沒有我說話管用!我說你有罪就有罪,說你沒罪就沒罪,再囉嗦一句再抽你十個嘴巴!」紀大麻子說完後坐在凳子上牛眼一瞪朝兩個手下民警說:「把他們分開審,這個李載娃放到0號審訊室。」
李載娃和李車娃被帶進了不同的審訊室,紀大麻子叫過自己的心腹馮敬凱,小聲地交待說:「半小時後我就要結果,明白不!」
「明白!」馮敬凱說完後就要走,紀大麻子又說:「在問出結果之前可別弄死了!」
紀大麻子解開了上衣扣子,一隻腳踏在長條椅子上,邊點煙邊低聲罵:「看你們還嘴硬,不把你打出屎來算你拉得乾淨!娘皮的!」
他的罵聲剛落,審訊室裡傳來了幾聲慘叫,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陣更加淒厲的慘叫,讓人耳膜發麻!
對於這些讓常人齒寒的叫聲,在紀大麻子聽來卻是無比動聽的音樂,猶如鍾子期聽見俞伯牙的琴聲一樣。他喜歡聽犯人受刑時的叫聲,從那些慘叫聲中他能聽出人性中的本質,也充分流露了人作為動物的規律性弱點。
紀大麻子往長條椅上一躺,一隻腳搭在椅背上,一隻手夾著煙,嘴裡還不閒著,微閉著雙眼,陰陽怪氣地哼著不成調詞:「偏僻衙門地方背,我想罰誰就罰誰!能讓貞節烈婦承認自己曾經青樓營生,能讓潘金蓮盛讚武大郎的牛牛/比西門慶的長,能讓韓信說自己不會領兵,能讓唐僧說自己前世是個蜘蛛精……」
半個小時過去了,慘叫聲停了下來,不大會兒,馮敬凱滿頭大汗地走了過來。
「那兩個小子招了?」紀大麻子依舊躺著,眼都不睜,自信地問。
「紀所,這弟兄倆的匹嘴還真他麻的硬!打得昏死過去幾回,竟然一個字都不說,還罵吳局長和您!」馮敬凱一臉無奈。
紀大麻一聽「騰」地從長條椅上坐了起來:「你說啥?」
等馮敬凱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後,紀大麻子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當所長以來,還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況,現在吳局就在自己宿舍等著結果,這不是讓我紀大麻子在領導跟前丟人現眼嗎?
「所有的手段都用了?」紀大麻子問。
「就差掐死他們了!」馮敬凱說。
紀大麻子不由得一怔,雖然在他的管理下,秦興市看守所比不了明朝的東廠西廠,但能熬住的人還真沒有,這李家兄弟也確實是條漢子,我得親自會會他們。
見紀大麻子不說話,馮敬凱又氣又怕,氣的是李家兄弟嘴硬如鐵,任憑打得死去活來也不張口,怕的是紀大麻子怪自己辦事不力,於是他一握拳道:「紀所您別生氣,等我去把剛才的那些手段再加重一些,看我不打死他們!」
「好了,結果沒問出來人可不能死!行了,你們歇著,看我的吧!」紀大麻子把兩隻袖子朝上使勁一擼。
走進0號審訊室,紀大麻子看到被銬在鐵椅子上的李載娃,兩隻眼睛黑青無比,那只假眼已經被打得脫出了眼眶,另一隻眼腫得只能睜開一條縫。
紀大麻子走到他跟前,抬起那只十多天都沒有打過油的三接頭皮鞋,在李載娃的身上踢了踢:「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招了啥事沒有,在這裡給你把傷治好,一切好說,如果還是不說,我就要讓你嘗嘗我的手段!」
雖然李載娃被打得慘不忍睹,但他還真是一條漢子,硬是不說,他心裡知道,吳德再狠也不敢把自己打死,所以他要忍著,等著劉所長的好消息,這件事他心裡還是有把握的。
「叫吳德那個王八蛋來,他吃著老子的,喝著老子的,每月都拿著賭場裡一半的利潤,現在竟然害老子,你告訴他,他用不了多長時間就得完蛋,到那時候我一定要到法院告他,你們也一樣,我不會善罷干休的!」李載娃硬擠了一下眼睛,青腫的眼皮把快流進眼裡的血擠到了眼眶外。
見李載娃這樣的神情,紀大麻子笑了,如同聞見死人味的貓頭鷹在叫一樣,他輕聲地說:「把李廠長的褲子給我脫了,脫乾淨,把球和蛋都他麻的統統露出來!」
馮敬凱朝兩個手下一擺頭,沒用一分鐘,如同剝香蕉皮一樣把李載娃下半身剝了個精光,兩條腿被分開綁在椅子腿上。
「你們要幹什麼?」李載娃驚恐地叫著,拚命地蹦著腿,雖然他不怕挨打,但這幾年聽過一些男同的事情,想到這裡不由得後庭那朵菊花一陣緊張地痙/攣。
紀大麻子一臉壞笑地朝馮敬凱說:「去把電視和錄像機拿來。」
聽了紀大麻子這句話,心狠手辣的馮敬凱不由得激靈了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立即泛起,他明白了紀所長要幹什麼。
李載娃雖然不知道紀大麻子要幹什麼,但他從紀大麻子的神情上能看得出,這個姓紀的手段肯定陰狠無比,而且他的眼光已經目不轉睛地盯在了自己的襠部。
紀大麻子一邊看著李載娃的010,一邊從褲兜裡掏出一盒火柴,蹲在李載娃跟前說:「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招不招?」
「沒有的事你讓我說啥呀?」李載娃裝出一副可憐相。
「唉!這世上還真有你這樣的二球貨,還當什麼廠長?可憐可憐哪!」紀大麻子正說著話,馮敬凱和手下把電視和錄像機搬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