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苗磚廠裡更加紅火了,隨著建築業的迅猛發展,對磚的需求量越來越大,李載娃抓住這個機會,又購進了三條制磚生產線,同時把窯的數量增加了三倍,即使這樣,還是供不應求,磚廠門口的拖拉機排著長長的隊等著拉磚。舒骺豞曶
雖然錢越賺越多,但李載娃並不怎麼開心,倒是李車娃整天臉上笑開了花,日子富裕了,媳婦給自己剛生了個大胖小子,磚廠的大事由李載娃張羅,自己就是帶著一幫保安,維持磚廠的安全。
在磚廠裡轉了一圈,李載娃回到辦公室,脫下大衣,把手電放到桌上,泡了一杯茶,點起一支煙,悠悠地吸著。
按說以現在的情況自己應該高興才行,可是他就是高興不起來,其中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陳馨。
自己把能獻慇勤的本事都拿出來了,但這個女子就是不冷不熱,自從自己被弄瞎一隻眼後,陳馨臉上更淡了,在自己面前從來就沒笑過。
「日他奶奶的!」李載娃在心裡狠狠地罵著。
為討褒氏一笑,周幽王不惜峰火戲諸侯,把國家亡了!
唐玄宗為了讓楊貴妃開心,開出了「紅塵一騎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千古笑談,最後導致「五胡亂華」,繁盛的大唐也衰落了!
自己憑什麼讓陳馨對自己笑臉相迎呢?
李載娃苦惱地撓了撓頭,那只瞎了的眼睛已經換上了假眼,據說是狗的眼,因為狗眼的某些什麼細胞和人最相匹配,照了照鏡子,如果不細心看還真的看不出什麼。
「陳馨,你現在再牛再冷,等大學一畢業,我和你把婚一結,往熱被窩裡一鑽,看你還能冷到什麼程度?」李載娃雙手拿著鏡子對自己說。
突然,鏡子裡似乎有人影一閃,李載娃頓時頭皮發麻,像拿了一塊燒紅了的鐵片一樣,把鏡子扔到地上,鏡子碎了!
他們立即把屋裡的所有燈都打開,把房門緊緊地關上,然後雙手抖抖索索地掏出煙,從火柴盒是抽出火柴,幾下都沒有擦著,好容易點著了,大口大口地吸著,過了好長時間才慢慢地安靜下來。
在他心裡有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也是他恐懼的根源,每當自己在磚廠裡巡視的時候,只要一轉到窯場,立即感到心裡煩悶難受,尤其是一接近那座燒死獵青林的那座窯邊時迪種感覺更為強烈。
有一次,他剛走到窯邊,就隱約聽到有人在哭,那種哭聲很像獵青林的聲音,因為他對獵青林太熟悉了,畢竟在一起呆過半年,當時他問旁邊的燒窯工聽到什麼沒有,兩個燒窯工說他們什麼也沒聽見。
這下李載娃徹底害怕了,從此以後幾乎很少到燒窯區巡視,即使有事需要他去,也得喊著李車娃等好幾個保安相陪。
這件事雖然有些迷信,但從此在李載娃心裡成了一塊最大的心病,為此,老爹李興仁從外地請來了一個據說是非常有名的法師,給他驅了三天的邪,可是一點作用也沒有。
看來人還真的別做傷天害理的事!
李載娃現在對自己的作為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把獵青林弄死呢?把他弄殘也行啊!可是,這個世界上不賣後悔藥。
「哼,活人還怕死鬼!」李載娃故意大聲地罵著,以此來給自己壯膽。
這時,門外響起了汽車鳴笛聲。
李載娃上前把門打開,他知道,這是自己的三兄弟李斗娃來了。
自己錢越賺越多,李載娃把那輛黑色的伏爾加送給李斗娃,自己則新買了一輛越野吉普。
李斗娃從車裡走了下來,手裡拎著一個鼓囊囊的黑皮箱,來的不光是李斗娃一個人,還有兩個人跟著,不用說,一個是「三葉神」,另一個是「色鬼」。
三人進了屋,關上門後,李斗娃把黑皮箱往桌子上一放,笑著說:「二哥,這是這幾天的收入,一共是十二萬六千元,你點點。」
看著那包錢,李載娃沒有多大的興奮,淡淡地說:「幹這種買賣要小心些!把箱子打開。」
打開箱子,李載娃抽出兩摞錢對「三葉神」和「色鬼」說:「辛苦你二位了,這是你們的,拿著。」
一人一萬!「三葉神」和「色鬼」看著兩捆錢頓時眼睛冒光,他們兩人雖說是從東南亞請來的,但本身賭技並不是多高,而是在越南賭場抽老千被人發現,如果不是跑得快,命都沒了。
「謝謝李老闆!」二人點頭哈腰地接過錢。
李載娃擺了擺手:「沒啥!這是你們應得的,這也是咱們先前說好的,請二位放心,我李載娃既然能從南方把你們請過來,絕對按道上的規矩辦事!」
「李老闆真是幹大事的人!」兩個二等賭徒同時豎起大拇指拍著李載娃的馬屁。
李載娃指頭那箱子錢說:「別看這麼多錢,可不是我李載娃一個人的,除了你們二位,還有其他人的份,我始終記著,要想在道上混得開,絕不能吃獨食!」
「對,對,對!李老闆真是大氣度啊!」「三葉神」和「色鬼」佩服地說。
幾人坐下後,李載娃說:「斗娃,把勝娃弄老實了嗎?」
「唉,那個勝娃真他麻的運氣好!咱們的人去他家他竟然不在,又去了幾次還是沒見著人,不知道這小子是不是逮著風聲害怕了,躲到別處去了。」李斗娃氣吁吁地說。
「反正把這事得解決好,場子裡最怕出現這種情況,雖然他們逮不住咱們什麼把柄,可是最能影響那些正在玩的人,人心一旦起疑,下注就會受很大的影響,有的甚至當時就走。」「三葉神」說。
「色鬼」也點頭附合著。
幾人聊了一會兒,李載娃對「三葉神」和「色鬼」說:「天晚了,二位早些休息吧,如果有其他需要請提出來。」
「三葉神」和「色鬼」知道人家兄弟有話要說,於是連聲說沒什麼需要的,然後就上車走了。
等司機送走兩位賭徒後,李斗娃說:「二哥,那個把你弄殘的渾蛋找到了沒有?」
李載娃搖了搖頭,雖然他感覺那個小子有些熟悉,但就是不敢肯定是誰,雖然他有些像獵小彪,但只是身形上的象,模樣和獵小彪差了十萬八千里,絕對不是獵小彪。
可是,如果不是獵小彪,又有誰和自己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呢?雖然自己以前也得罪過人,但對方絕不至於也不敢朝自己下這樣的毒手,弄得自己成了獨眼龍。
「如果找到他,二哥,不用你動手,我要不把他兩眼挖下來我就不姓李!」李斗娃狠狠地吸了一口煙。
「這事你先不要操心,把狼頭嶺的買賣弄好就行,最關鍵的就是不要出事,收入少點沒啥,雖然咱們上頭有人罩著,可是一旦出事就了不得了!」李載娃認真地對李斗娃說。
兄弟二人沉默了一會兒,李載娃說:「我一直在想,那個朝我下手的人是不是獵小彪找的人,因為那小子我根本不認識,連一點印象也沒有,而且明擺著是他找咱的碴。因此我已經把這事交給了空手幫,他們人多眼線也多,路子廣,應該能找到那個小子,畢竟西都市就那麼幾個幫。」
「還找的是『鬼手』?」李斗娃問。
李載娃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