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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18章 殺父仇,奪妻恨 文 / 不言情

    獵小虎話音剛落,獵小彪身子頓時僵住了,蒼白的臉上神情十分複雜:震驚、疑惑、不相信、憤怒……

    看著兄弟臉色瞬變,獵小虎也非常難受,說道:「其實,她也是有苦衷的……」

    他還沒說完,獵小彪突然笑了:「大哥,人家訂婚和我有啥球關係?別說是訂婚,就是結婚睡到一個被窩筒裡與咱球不相干!」

    說完後不待獵小虎說話,他立即起身走出會客室。舒骺豞曶

    回到監捨後,獵小彪從包裡翻出了一疊相片和信,向廁所走去。

    「二指禪」發現獵小彪的神情有異,連忙跟了出來。

    秋風颯颯,落葉飄飄,看著滿天盤旋的落葉,獵小彪笑得很燦爛,雖然腰背有些佝僂,但腳步沉穩無比。

    「哎,小彪,咋回事?」「二指禪」跟在他身後焦急地問著,在這緊要關頭,他可不想獵小彪出什麼事。

    獵小彪停了下來,急步跟隨的「二指禪」險些撞在他身上。

    「跟著我幹什麼?回去!」獵小彪突然臉色一變朝「二指禪」喝道。

    「你沒事吧?」「二指禪」一臉的擔心。

    「告訴你,我想一個人呆會兒!」獵小彪一點好聲氣也沒有。

    「二指禪」還是不放心,當下陪著笑臉說:「嘿嘿,我肚子不舒服,得上個廁所。」

    獵小彪一聽,轉身朝院角走去,那裡長著一棵大槐樹,據說比冷城監獄時間還長,已經有兩人粗了。

    「二指禪」當然不放心,他鑽進廁所,然後探出半個腦袋,遠遠地偷瞧著獵小彪,以他的經驗,獵小彪會過家人後,行為神情大變,肯定有什麼不如意的事情,可是,他已經父母雙亡,還能有比這更大的事嗎?「二指禪」一時間也猜不出來,用力地撓著頭,暗想可別出啥差錯,這可是關鍵時刻啊!

    槐樹下,獵小彪盤腿坐下,拿出那疊照片,一張一張地看著,照片上,陳馨笑臉如花,溫情脈脈,黑葡萄一樣的明眸,彷彿兩潭秋泓,靜中美,美中靜,雖不能勾魂攝魄,可總是讓人夢縈魂牽;齊耳的短髮整齊順滑,頸白髮黑,多想撫一下那黑髮,多想親一下那雪白的脖頸。

    「世人都說神仙好,唯有嬌妻忘不了。君生夜夜說君恩,君死又隨人去了!」獵小彪輕輕地念叨著,雙後一扯,陳馨變成了兩半,再一扯分成四片,不斷地扯著,直到那溫柔微笑的陳馨變成了碎片,他不斷地撕著,照片已經成為碎片,猛地向天空一揚,飄飄灑灑,猶如雪花般飛舞。

    獵小彪又拿出陳馨寫來的信,不用說,這些信和照片一樣,遭到同樣的命運——粉身碎骨!又是一陣漫天飛「雪」,這是他愛情的葬禮!

    「怎麼不打雷?怎麼不下雪?」獵小彪仰面向天,槐樹那橫斜的枝節猶如老人的手指,乾枯皸裂!

    「好一個陳馨!冬雷隆隆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天怎麼不塌,地怎麼不陷?天地怎麼不合呀?」獵小彪怒吼著朝槐樹擊去一拳。

    父母相繼故去,親,沒有了;獵小彪的心也死了,可是陳馨藉著放寒假的機會偷偷地來看自己了,而且信誓旦旦,這讓獵小彪的情又活了!

    沒有了親,可是還有情啊!獵小彪那顆碎裂的心慢慢地開始結痂,畢竟有一個女娃,一個非常優秀可親的女娃,一個上著大學,以後吃公家飯的女娃在等著自己,那就是黑夜裡的明亮星斗,大海上的燦爛燈塔。

    但是,現在,明亮不再發光;燈塔渺無蹤影!獵小彪的心也冰涼如雪。

    血珠從拳面滲出,鮮紅的耀眼。看著出血的拳頭,獵小彪笑了,這種疼痛的感覺太他麻的好了,怎一個爽字了得!

    「你他麻的和誰訂婚不好?非和李載娃訂婚,你這是往我心上插刀子啊!」獵小彪一聲狂嚎,朝著大槐樹一陣猛烈的擊打,槐樹無辜地顫抖著,倖存的幾片黃葉離開了樹枝落了下來。

    自殘,是通過刺激**來釋放壓抑,並且有時還能拯救靈魂!

    世間百種病,情病最難醫!

    撕不長,縮不短,只要不死還糾纏!

    「你這是弄啥嘛?」「二指禪」風一樣地跑了過來,從背後緊緊地抱著獵小彪,這小子可是自己實現目標的寶貝疙瘩,值此緊要關頭,萬萬不可出事!

    獵小彪冷靜下來,「放開!」

    「二指禪」看著轉身的獵小彪,心疼地抬起他的雙手:「你這傻娃!有啥事想不開的,非要作踐自己!」

    獵小彪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聲音變得冷漠遙遠:「咱們晚上好好商量一下,必須一舉成功!出去!我一分鐘都不想呆在這兒了!」

    殺父之仇,最能激起一個男人的血性;奪妻之恨,最能發酵一個男人的瘋狂!

    北原師範大學是省裡最好的師範院校,其份量稍遜於北原大學,這所大學裡人才濟濟,女學生的數量佔有絕對的優勢。

    陳馨明顯地瘦了,黑葡萄一樣明亮的眼睛變得朦朧混濁。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自己的媽媽怎麼得了那種病——尿毒症。

    經過許多醫院的診斷,最後確診為尿毒症,聽醫生說,這種病要想徹底治好,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換腎!可是換腎所需的費用對於自己家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父母一輩子土裡刨食,還供自己上學,哪有這麼多的錢哪?怎麼辦?

    李載娃趁此良機,乘虛而入,答應支付這筆費用及手術費,當然了,陳馨的學費他也滿口答應由自己出,但有一個條件,就是要陳馨嫁給他!

    剛一開始她拚命地拒絕著,可是一看媽媽因透晰而疼得慘聲叫嚷,自己的心碎了。醫生說,病人的病發現得遲了,如果不換腎,最多活兩個月!

    陳富貴已經給女兒下了兩次跪了,他老淚縱橫地勸道:「女人嘛!活到世上不就是圖過上好日子,有個好男人,載娃雖說以前胡混,但現在人家闊了,有錢了,人也變好了,你就答應了吧!那個獵小彪別說拿出這筆錢,他自己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一個犯人,想著他有啥用?出來以後是個啥樣子誰說得清,再說了,你媽都快死了,我們倆就你一個女娃,看在養你十幾年的份上,你就救救你媽吧!」

    思前想後,陳馨屈服了!

    李載娃回到家裡高興得直在炕上翻跟頭,十畝地裡一支花,咋就讓我載娃給掐了呢!

    訂婚非常隆重,比平常人結婚還要氣派。李載娃出手闊綽,在村是支起流水席,請了秦興市最好的廚子,擺了近百張桌子,只要是來的人,不管是本村的還是外村的,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可以坐下隨便吃!

    於是十村八莊都知道了,陳馨和紅苗磚廠廠長李載娃訂婚了!

    李載娃還不滿足,他太自豪了,他要讓滿世界的人知道自己的未婚妻是陳馨,北原師範的大學生!於是每個星期他都要開著新買的伏爾加去北原師範接陳馨出來吃飯,給她買好衣服,硬塞給她錢,這樣以來,北原師範也知道陳馨有個廠長未婚夫!

    陳馨無精打采地走在操場上,作為一個女娃,一個剛上學的女娃,一個還在需要花錢的時候,她能怎麼樣?

    坐在操場邊的排椅上,陳馨揪了一枝枯草葉隨意地擰著,小彪啊!我怎麼對你說?我怎麼面對你?

    淚洶湧而出,女人,你的名字真是弱者嗎?

    淚眼看花,霧中流淚。

    「……一段一段的回憶,回憶已經沒有意義,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也許分開不容易,也許相親相愛不可以,痛苦痛悲痛心痛恨痛失去你,情深緣淺不得已,你我也知道去珍惜,只好等在來生裡,再踏上彼此故事的開始……」一陣歌聲飄來,陳馨抹了一把淚:「小彪,來生我再給你當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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