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宗皇帝大驚之後,接著便是大怒,大發雷霆。堂堂一國宰相,竟然被刺客於光天化日之下於長街上刺殺身亡,這實在讓他接受不了。當即下令,要把護衛史嵩之不力的護衛人等全部斬首。待得怒火稍歇後,他才接著追問詳情。
那宦官卻哭喪著臉說詳情自己並不清楚,只是史嵩之的隨行家僕前來報信,他代為通傳罷了。他一得了宰相被刺的消息,就急忙前來稟報,也來不及詢問史嵩之家僕刺殺之事的詳情。
理宗聞言,又將這宦官大罵一通,喝令立即傳史嵩之的家僕來見。不片刻,史嵩之的僕從被傳喚進來,理宗問其詳情,他將所見的事情經過詳細講了一遍。
據這僕從所講,兩名刺客皆是黑衣蒙面,看不清面目,但依身形來看,卻是兩個身材苗條的女子。這兩個女刺客的武藝皆十分高強,都有高來高去的本事,而且有著極厲害的淬毒暗器,一旦被射中了,無論所中部位在何處,皆是中者立斃。護衛人等皆非對手,不但被她們刺殺成功,而且還全身而退。
理宗聽聞兩名女刺客刺殺成功後竟然還都全身而退,又是不由大怒地發了通怒火。隨即嚴令臨安府、皇城司等徹查此事,封鎖全城,嚴密搜拿刺客。
尹治平聽了那僕從所講的事情經過,心中越發肯定那兩名女刺客便是林芝苓與李莫愁,再沒心思多待,當即告退離去。
出了皇宮後,尹治平立即穿街過巷,趕往李莫愁與林芝苓所租住的那間小院。
當初李莫愁選擇地方時,就是奔著把此處當作與尹治平的幽會之地而選的,所以選的頗為偏僻隱秘。遠離幾條大的街面,深處於複雜交錯的巷陌之中。沒走過幾趟的,第一次來都很容易迷路。
尹治平早已來往過多次,現在已是熟門熟路。路上他又抄近路,施展輕功翻躍了幾家人的院子。只約摸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已趕到了李莫愁與林芝苓租住的小院。
到得院子前,他也不敲門,直接施展輕功躍牆而入。落入院中,他掃了一眼,二女並不在院中。凝神一聽,他聽到李莫愁房中有說話聲,當即一步便跨到了李莫愁房門前,仍是不敲門,直接便推門而入。
李莫愁與林芝苓二人正是都在李莫愁的房中,尹治平這時的輕功已是十分高明,躍落入院中,毫無聲音發出,二人都未察覺。房門猛地被尹治平推開合身而入,二人都是不由驚呼一聲,雙劍出鞘,直指向門口。
瞧到是尹治平,李莫愁愣了下,面色有些不自然,隨即放下劍來微嗔道:「是你啊,嚇我們一跳。你怎麼進來不先敲門?」
尹治平瞧她們在房中說話,卻把兵刃都隨身帶著,心底對她們的懷疑又更確認了幾分,微「哼」了一聲,盯著她們二人道:「你們若不做了虧心事,又怎麼會被我嚇一跳?」
李莫愁收了金蛇劍入鞘,道:「我們做什麼虧心事了?你這麼沒聲沒息的闖進來,誰都會被嚇一跳。」
尹治平也不跟她們繞圈子打啞迷,直接問道:「我已經知道史嵩之被刺殺的事了,是不是你們做的?」
李莫愁與林芝苓聞言都是不由面色一變,雖然她們知道這事尹治平遲早都會知道,但她們卻也沒想到尹治平這麼快就會知道。二人對望了一眼,李莫愁深吸了口氣,迎著尹治平的目光強自道:「是又怎麼樣?」
尹治平瞪著眼與李莫愁對視了片刻,隨即長歎一聲道:「我不是早叫你勸住芝苓了嗎,現在倒好,你反倒幫著她一起干了。」
林芝苓道:「尹大哥你別怪師姐,是我求著她幫我的。」
林芝苓學的是林朝英留下來的武功,自然也可算作是古墓派弟子。自一個多月前李莫愁向林芝苓表明身份後,二人便已師姐妹相稱了。而這期間林芝苓與尹治平相熟後,也改口稱他作「尹大哥」。
林芝苓話音一落,李莫愁立即接過話來道:「她沒求我,這事是我要幫她的。等了一個多月到現在才動手,也是我建議的她讓史嵩之那老賊自上次的刺殺後通過這段時間的平安來放鬆警惕。包括這次的刺殺,也全都是我主謀策劃的。」
「好,好,你這是籌謀良久,當初就把我的話完全當耳旁風了!」尹治平聞言也不禁心中有氣。
李莫愁道:「史嵩之這老賊本就不是個好什麼東西,身居相位,也是個權jiān,我們殺了他也算是行俠仗義,憑什麼不能殺他?」不等尹治平相答,她冷笑一聲,又接著道:「是了,是因為他是你那個漂亮女徒弟的爺爺。雲兒,雲兒,你可叫的好不親切!」
尹治平聞言不由一愣,隨即無奈苦笑道:「你這醋未免吃的也太寬了罷,我們只是師徒關係,我從未有多想過。」
李莫愁「哼」道:「誰又知道你怎麼想?便是你不想,未嘗她也沒想過。」
尹治平搖搖頭,道:「好了,你也不要顧左右而言它了,這是絲毫沒影的事兒。人死不能復生,你們既然都已經殺了,我再多說也是無用。我只希望你以後做什麼事,先跟我商量一下,至少也知會我一聲。」
李莫愁道:「這事若要事先知會了你,你肯定要攔我們的。」
尹治平本是負氣而來,這時卻被李莫愁反頂了會去,不由有些鬱悶地道:「好了,這事就到此罷,我去了。你們兩個小心一些,別被人查到了是你們做的。皇帝已嚴令了臨安府、皇城司、刑部等衙門徹查此事,封禁全城搜捕。公門之中也是不乏有高手在的,你們多加留意些。」
李莫愁道:「放心,他們查不到的。我們刺殺成功後,直接就逃出了城去。在城外隱秘處換了衣服,才又返回城中。有人瞧見我們去向,也只是把他們引出城去。」
尹治平點點頭,道:「總之,你們還是多加小心。下午我就乘船去襄陽了,你們自己多加保重罷。」
說罷,也未多留,便即告辭離去。李莫愁在他要離去時,欲言又止的想要挽留,最後卻終究沒說出口。兩人因為這事,到底還是互相置了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