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便是尹治平要帶隊下山,前往襄陽之日。閱讀不過他們既然還在,這日一早,起床後的早課卻是還得照常做。
便在早課之際,李莫愁肩挎著一個包裹,孤身上得重陽宮來。登上一百零八級台階,到得重陽宮的大門前。
大門內正有四名俗家弟子負責守門,早課時,凡是出家弟子,只要身在重陽宮,若無要務在身或有特殊情況的,都得去參加,所以像守門這些尋常職司,便會暫時交由俗家弟子來代勞」「。等做罷早課,再又重新由輪值的出家弟子接手。
李莫愁上得台階,到得大門前,門內的四名俗家弟子互瞧了一眼,立即迎了出來。這四名俗家弟子卻是未曾見過李莫愁,所以也並不識得。眼見她也是個道裝打扮的道姑,以為是來拜訪本教的清淨散人孫真人或其門下的女弟子,倒也客氣相待,為首的那名俗家弟子向她行了一禮,問道:「這位道友請了,不知前來我重陽宮有何貴幹?」
李莫愁微微一笑,道:「我是赤練仙子李莫愁,受你們全真教首座弟子清和真人尹志平之邀而來,煩請進去通稟一聲。」
聽得眼前這美貌道姑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赤練仙子李莫愁,這四名俗家弟子都是不禁吃了一驚,齊齊發出一聲驚呼。他們一直都在重陽宮中,倒也知道本教首座弟子尹志平與這赤練仙子李莫愁之間的事。據言尹首座於三年前下山行走江湖,並奉命捉拿這赤練仙子李莫愁。但在他捉拿到李莫愁不久,帶著李莫愁要經四川回山時。卻在剛入了三峽不久,就忽然沒了音信。與李莫愁一起在江湖上神秘地消失了一年。
此事大透著蹊蹺,再加上江湖上一些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江湖上便傳出了不少兩人間的風言風語,讓全真教那一段時間在江湖上頗失了些顏面。而且為了尋找尹治平,重陽宮中的大半弟子都被派下了山去,於江湖上四處打探尹治平的消息,搜尋他的下落。
直到消失了一年多後,尹治平方才帶著李莫愁重新出現,先是現身四川,於重慶府長壽觀傳回了消息,接著一路趕回終南山。回到終南山後。全真教眾弟子方才得知了尹治平消失了一年的原因,原來是他練功忽到突破之際,便因而覓地潛修了一年。
一年之後,尹治平的《天罡正法》成功突破,練成了第二層。並且他在這一年時間內,已教誨得赤練仙子李莫愁這大魔頭痛改前非,悔過向善。將李莫愁帶回終南山後,都中將其交由古墓派這一代的掌門小龍女看管,禁其下山。教其在古墓清修悔過。
而自前年冬天始,到現在為止一年多的時間,李莫愁也果然未曾下終南山一步。眾弟子在談起這件事時,都言尹首座武藝既高。能成功抓獲李莫愁;而且又道法精深,能以德服人,連李莫愁這大魔頭都得他教誨。從此改過向善了。眾弟子因此,對尹首座也更加敬服。
李莫愁在江湖上的惡名實在太大。這四名俗家弟子初聞李莫愁之名,都是驚了一下。但隨即想起李莫愁在尹首座的教誨下。已然改過向善,不再是以前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赤練魔頭李莫愁了,又都是不由心中鬆了口氣,安定了下來。
李莫愁與尹治平之間早有交往關聯,聽得李莫愁說是受尹治平之邀而來,四名俗家弟子也不疑有他。為首那俗家弟子又向李莫愁行了一禮,道:「李道姑請在此稍候,我這便進去為你通稟。不過教中正在做早課,我要等早課做罷,才能進殿通稟,卻是要勞你多候片刻了。」
李莫愁含笑道:「無妨。」
為首那俗家弟子告了聲罪,令其餘三名俗家弟子在此相陪李莫愁,他轉身進了重陽宮。來到三清大殿旁,他等著早課做罷,這才進了殿去,向殿上的馬鈺等全真六子道:「啟稟掌教與五位真人,赤練仙子李莫愁於宮外求見,她說是受了尹首座之邀而來。」
馬鈺等六子聞言,一起轉頭瞧向尹治平,殿中的其餘三代弟子也都瞧向他。
尹治平向馬鈺、丘處機等六子點了下頭,道:「確是弟子邀她來的。弟子昨日出外練劍,於山中偶遇了李道友,想起對抗蒙古正是用人之際,她武藝高強,正可於對抗蒙古上出力,也能將功折罪,以功抵過,彌補她以前所犯之過錯,於是便邀她一起下山,隨我同赴襄陽。」
丘處機略皺了下眉,有些不悅地問道:「這事你怎麼昨日不跟我們說?」
尹治平道:「弟子昨日跟她提起,她未曾立即答
應,說還要回去考慮。我便告訴她,若是想好答應,那今日一早就來重陽宮與我匯合;若是不肯,那就不必來了。因這事還未作準,所以弟子也就未曾提起。」
實際情況自非如此,而是他怕提前說出來,丘處機不肯答應,大為反對。所以要等到這最後要出發的這一日,才讓李莫愁前來。這時候李莫愁都已上門來了,那自是表現出了原為家國效力的決心,想要反對的,這時候便不好打擊人家報效國家的熱情了。哪怕心裡不願,嘴上也不能說出來,否則便成了阻撓一名抗蒙義士報效國家了。
而尹漢平這一番措辭,他們也不能見怪,還沒準兒的事,確實也不宜先說出來。
果然尹治平說罷,丘處機面上雖還是有些不悅,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馬鈺向那名俗家弟子道:「你去請李莫愁進來罷。」又令其餘三代弟子可先行散去,自去用早飯。
那俗家弟子行禮轉身而去,殿上一眾三代弟子也跟著行禮告退。等到那名俗家弟子帶著李莫愁到得三清大殿時,大殿上已空蕩蕩的只剩下了六子與尹治平。
尹治平瞧著李莫愁進殿,與她目光相接,大有深意地互相瞧了一眼,便不動聲色地避了開去。
李莫愁走進殿中央,向馬鈺等六子與尹治平行禮拜見。
馬鈺叫她免禮,問道:「李道友,你的事我我聽志平說了。你是真心願意為國家效力,對抗蒙古嗎?」
李莫愁道:「自是真心。我想了整整一晚才做出的這個決定。我以前犯了許多過錯,殺過許多無辜的人,我願意捨身為國效力,去救助更多的人,來彌補我以前的罪過。」
馬鈺點頭道:「好,李道友看來確是真心悔過,想要將功折罪。你既有此心,我們自然不能攔你。便請你在此稍候,待志平他們用過早飯,收拾好後,便會動身出發,你可隨他們一起。」
李莫愁行禮道:「多謝馬真人與五位真人。」又向尹治平道:「也多謝尹道友對我的提議相邀。」
七人都還了一禮,稱不必客氣。
又敘了兩句話,馬鈺等六子先行告辭離去。那名俗家弟子在帶了李莫愁過來後,也早已告辭離去,一時大殿中便只剩下了尹治平與李莫愁。
瞧到殿上除他們外空無一人,殿外亦無人影,在外面做早課的所有四代弟子也都已散去,李莫愁再忍耐不住,一把撲入了尹治平的懷中。她兩日前在莫愁谷的山洞中,與尹治平拜過天地,行了敦倫大禮後,休會過了**之妙、魚水之歡的快樂,這兩日對尹治平更是癡纏想念,直恨不得時刻與尹治平待在一起。而且她與尹治平已是拜過了天地,這關係自然也就更不一樣。
大殿的殿門,平常白日並不關閉,尹治平怕殿外會有人經過瞧見,反手抱住了李莫愁輕身一躍,藏身到了大殿上的一棵柱子後,低頭便吻了下去。
此處終究不便,擁著李莫愁親吻了一番,稍作慰藉後,尹治平便放開了她,道:「好了,別被人瞧見了。你在這裡坐著等一會兒,我用過早飯便會過來,要隨我下山的所有人待會也都會在大殿外聚齊。」
李莫愁微喘著氣,頗是不捨地道:「好,你去罷。」
尹治平又抱了下她,在她唇上吻了一口,放開了她,出殿而去。
往飯堂用過早飯,他回自己房中提了早已收拾好的包裹,便又重回到三清大殿,這時大殿前的廣場上已聚集了不少要隨他一起下山的弟子,也都各自背著包裹。
白玉蟾自然也在同列,不過他跟尹治平到了襄陽後並不會多待,還要接著回返南方,然後便可以著手安排兩派合併的事了。
下山的弟子陸續到來,沒多大會兒,人便已到齊。還有不少這次不跟隨下山的弟子也都過來,為他們送行,馬鈺等六子用過早飯後,也跟著過來為他們送行。
尹治平站在大殿前的台階上,從袖中拿出一份這次隨他下山的人員名單,點名一番,確認名單上的一百人全都到齊後,便向馬鈺等六子行禮告辭,然後帶著李莫愁、白玉蟾與這一百名弟子一起行出重出宮去。馬鈺等六子帶著一眾弟子跟隨相送,直送出了重陽宮的大門,然後站在石階上,目送他們的身影轉過下面那大圓坪的山口,消失在視線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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