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女黯然而去,也沒再出去見楊過。
下了試劍峰後,四顧茫茫,一時間只覺天地之大,卻竟然沒有自己的容身之處,不知道該到哪裡去,也不知該做什麼。古墓裡因有李莫愁在,她卻也不想回去。
站在峰下,默然而立了好片晌,想起自己的兩柄長劍被尹治平手中的寶劍所斷,心下暗道:「是了,我也該尋兩柄寶劍來,這樣才能在兵刃上不吃虧,與他爭鋒。我前世也是曾持過寶劍的,君子劍與淑女劍,我當去絕情谷再把這兩柄劍取來。」
心下想罷,打定了主意,竟也不回古墓,便徑直下山而去。
峰頂之上,尹治平可不知不小龍女這一去,竟然便徑直下了終南山去。目送了小龍女離去後,他在峰頂上默然站立了片刻,便也跟著下峰。在半山腰處尋到了正在練劍的楊過,帶了他直接回重陽宮去。
轉眼間便是三日過去,這一日午後,尹治平又從後山王重陽生前閉關的密室中前往古墓。依舊是先往廚房與飯堂後面的那個彎道處丟手帕,然後回到後面與李莫愁相會的那間石室等著李莫愁前來。
不過今日不同往常,他也不知李莫愁還會不會來見他。因此回到石室中後,再沒法兒像以前那樣靜心打坐,練一會兒呼吸吐納的功夫等著李莫愁到來。今日心中忐忑,思前憂後,沒法兒再靜下心來,不住地在室中走來走去。不時還要打開門往外面去探看一下,看李莫愁有沒有過來。
這般焦慮擔憂之下。只覺時間更長。也不知捱了多久後,終於聽到了久違的敲門聲。當下也沒來得及仔細去分辨是不是三長兩短。便欣喜地立即過去打開了門。
開門一瞧,門外正是一身杏黃色道袍的李莫愁。尹治平更是不由欣喜。同時心中鬆了一口氣。他最怕的便是李莫愁不來,現在李莫愁既然肯來,那有什麼話便也都好說了。
「莫愁,你終於來了!」尹治平面露喜色地道了一聲,上前一步去迎李莫愁。
李莫愁卻是以為他又要來抱她,卻不想就這般給他佔了便宜,閃身往後退開了一步。
尹治平不由一怔,隨即也瞧出了李莫愁的意思,不禁露出苦笑。歎了一聲。往後退開一步,把石門開圓,請李莫愁入內。
李莫愁卻不進去,站在那裡動也未動,瞧著他道:「我不進去了,有什麼話,你就說罷。」
尹治平來的時候想了一堆的話,但這時候瞧見李莫愁的這態度,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了。忍不住又是露出了苦笑。仔細想了想,忽道:「莫愁,不如我們一起出去走走罷?自回到終南山後,我們一直都是在這地下相會。還沒曾一起出去到外面走走散散心。這幾日天氣有些轉暖,終南山上的積雪消了不少。有些早開的樹木花草,已經抽出了嫩芽。我們一起去瞧瞧罷?」
李莫愁瞧了他好一會兒,終是點頭道:「好。」
尹治平不由面上一喜。道:「那你從古墓出去,先到古墓外面的樹林裡等我。我從秘道出去後。過去找你。」
李莫愁道:「不必那麼麻煩,我們一起從古墓的正門出去就是。」
尹治平不由奇道:「你不怕被人發現嗎?」
李莫愁道:「師妹她不是已經發現了嗎?」頓了下,接道:「其他人這個時候基本上都是各自待在自己的房裡,很少出來的。我們只要從偏僻的地方繞過去就沒問題的。」
尹治平總覺著還是太明目張膽了些,而且萬一再被小龍女撞見,那可有點兒難看。雖然前幾日已經被小龍女瞧見了他跟李莫愁在一起,而且現在的這個小龍女也不是之前的那個小龍女了,不會對他們兩個在一起太過在意,但終究還是避著點為好。
李莫愁見他還在猶豫,歎了一聲,有些遲疑地道:「其實,師妹她根本不在墓裡。」
「不在?」尹治平不由心下奇怪,這個時候是古墓裡剛用過午飯不久,小龍女這時候不在,能會去哪裡。
李莫愁道:「其實她自兩天前出去之後,便一直沒有回來。我們也在山上四下裡去找了,一直都沒找見,誰也不知她去了哪裡。」盯著尹治平的雙眼,問道:「她有去找你嗎?」
尹治平聞言,不由得心下驚訝地暗道:「原來小龍女自那天找過我後,就一直沒有回去。這倒是怪了,她會去了哪裡呢?不過她回復了前世記憶,以她現在的武功,恐怕只在五絕、郭靖等絕頂高手之下,天下倒也大可去得,卻也不必為她擔心。」
見李莫愁一直盯著自己,顯然是瞧自己會不會說謊。在這個兩人關係敏感的時刻,他終於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道:「她兩天前,確實有來找過我。」
李莫愁見他沒騙自己,不由得心下一喜,同時也鬆了口氣。但面上卻沒表現出來,只是問道:「她找你有什麼事?你跟她說什麼了?」
尹治平只是承認了下小龍女確實來找過自己的事實,但可不會把那天所發生的事全都實情相告。而且即便告訴了李莫愁,恐怕她對小龍女從前世重生回到了現在這種事也是很難理解的。而告訴了她這件事,那不免也要涉及到他的穿越之事,這越發難以解釋得清了,而且說出來也會更加驚世駭俗。
腦中急速轉動,他還是編著謊話道:「我跟她也沒說什麼。她來找我,只是跟我說不會讓我為難,也不會讓你為難,祝福我們在一起,然後沒說幾句便走了。」
「是嗎?」李莫愁卻有些懷疑。但無論怎麼說,小龍女確實走了,不管是去了哪裡,這對她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所以小龍女去見尹治平的其中究竟,倒也不必去深究。不管他對小龍女說了什麼,小龍女總歸是見了他之後才走的。
尹治平坦然地點頭道:「就是這些。」
他卻也不怕李莫愁會找小龍女來對質求證,一來小龍女現在不在,李莫愁便是想找也找不到;二來他也不擔心小龍女會把實情告訴李莫愁,畢竟她重生這種事實在太過駭異了。小龍女肯跟他說,那是小龍女知道他也是不同的,而且想要問出他的真實身份。但跟別人,那卻是不能輕易相告了,恐怕便是楊過,她也不會告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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