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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阿山VS小璇】一夢誤三生(19)必看 文 / 半枝海棠

    田凱璇坐在副駕駛座上,阿山拿了一罐溫熱的綠茶飲料給她,「不如你剛才喝的龍井茶,但是可以先將就一下。舒榒駑襻前面儲物盒裡有巧克力和牛肉乾,沒有添加劑的,你餓了先墊一墊。」

    裡面滿滿都是零食,他沒敢告訴她,那是為小傑準備的。他每天都去接孩子放學,開車帶他兜兜風,跟他聊天,窩在車上用平板電腦看歐冠集錦,跟以前一樣去足球小神童俱樂部看他訓練比賽。

    他記著田凱璇說的不讓帶孩子去吃垃圾食品,他就連零食都是挑的進口無添加的。

    父子沒有隔夜仇,他雖然還沒有挑明這層關係,但父子之間的天性讓小傑現在跟他站在統一戰線。

    阿山享受這種父子親情的美好,當然最渴望的還是田凱璇的原諒姍。

    田凱璇不說話,捧著那罐綠茶看著窗外的雨。

    下雨天路上堵車很厲害,車子走走停停,又開著暖氣,放著舒緩的音樂,田凱璇竟然迷迷糊糊睡著了,到了他的公寓樓下才醒。

    「這首歌叫什麼?」她意識還有點模糊,指了指車內音響硝。

    「angel,喜歡的話拿去聽。」阿山退出cd,裝進盒子裡給她。

    她好像真的很喜歡這首歌,上次除夕送她回家,她也是在車裡聽這首歌就睡著了。

    「謝謝。」

    剛睡醒的田凱璇對阿山沒有那麼大的抗拒,事實上,她從出院就常常失眠,難得有這樣安靜的睡眠時刻,一切能讓她安睡的方法她都不願放過。

    阿山的公寓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潔乾淨,上次到這裡來也不過是十天半月之前,卻已經恍如隔世。

    「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我給你倒杯水。」

    阿山順手打開了音響,恰好也是《angel》這首曲子。

    田凱璇很快放鬆下來,本來就還惺忪的意識又重新陷入夢鄉。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在這個男人面前那麼放鬆,可失眠還是渴睡完全由不得她自己控制。

    她窩在沙發上睡的很香,阿山給她蓋上毯子,拂開她臉上的發,輕輕歎氣。

    田凱璇是被餓醒的,睜開眼就聞到濃郁的肉香,還有肉在油鍋裡翻滾時的滋滋聲。

    她微瞇起眼,看到廚房裡阿山的身影有條不紊地忙碌著,繫著圍裙,陌生又熟悉。

    上回她弄傷了手,他也是這樣繫著圍裙做飯給她吃。

    阿山很快關了火把碗盤放上餐桌,田凱璇有點不知所措,只好閉上眼繼續裝睡。

    「凱璇,起來吃點東西。凱璇?」

    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田凱璇想等他走開了再睜眼,沒想到他卻俯身過來吻上了她的唇。

    沒有纏綿悱惻,但也絕對不是淺嘗輒止。他溫軟的唇透著熱力,密密實實地貼在她的唇上,小心翼翼地輕蠕,溫柔又深情。

    田凱璇全身一下子繃緊,也顧不得裝睡了,眼睛掙開來,嗚咽著剛想開口,他的舌卻趁機滑了進來。

    他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太過情不自禁,到此為止,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醒了?吃飯了,天色不早,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嗯?」

    紅酒煎牛排配燕麥麵包,用料豐富的羅宋湯,阿山拉著她坐在桌前,輕描淡寫道,「我叫的外賣。」

    田凱璇舀起一勺湯汁,不客氣地拆穿他,「我看到你剛剛在廚房了。」

    哪家外賣在這麼糟糕的天氣裡還能送來這樣熱氣騰騰的上好牛排?

    阿山頓了頓,笑得有點苦,「我怕你不肯吃。」

    田凱璇沒理他,何必跟自己的胃過不去。

    羅宋湯做的很好吃,土豆和洋蔥燉得酥酥的,酸甜開胃。牛排的醬汁很香,一層層裹著肉,沒有煎到全熟,中間還有些細嫩的血色紋理。

    田凱璇對肉沒有胃口,餐刀切下去,看到血色,忽然反胃到不行,剛剛吃下去的東西一陣陣往上湧。

    她捂著嘴跑進衛生間,把剛吃下去的一點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蹲在馬桶邊吐得眼淚都出來了。

    阿山跟著她跑進來,倒了溫水給她漱口,把她從地上抱起來,看到她的眼淚,心疼地邊擦邊勸,「又頭暈了?先喝點水,我陪你去醫院。」

    「不去不去不去,不去醫院……」

    她哭得像個小孩子,一口氣灌了好多水下去,眼淚像不竭的泉水往外越湧越多。

    阿山無奈,打橫抱起她,抱著她走進臥室,「那你再睡一會兒?我弄點粥給你吃。」

    田凱璇依偎在他胸口,眼淚弄濕了他的衣襟,搖頭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阿山抱著她的手臂猛然一緊,輕斥道,「說什麼傻話!」

    「我不想讓小傑看到我這樣子……他會難過的……我不想他變成孤兒。」

    阿山心痛難耐,手捧住她的臉頰道,「小璇,你看著我!你不會有事的,小傑也不會變成孤兒,你只是輕微腦震盪的後遺症,所以會不舒服……」

    田凱璇搖頭,「我以前處理過類似的案子,傷到頭部的人開始只是腦震盪,顱內有極小的出血點沒有被留意到,出院後惡化成顱內出血或者血腫壓迫住神經,很難治好的。」

    阿山沉默地抱著她,下巴抵在她的頭頂,好半晌才道,「全是我的錯,我用命償你……你不會有事的。」

    田凱璇抬起頭看他,「我求你一件事,你幫幫我好不好?」

    「你說。」

    「幫我找到小傑的親生父親。萬一我出了事,他也許能幫忙照顧小傑。」

    阿山神色複雜,「你……不怪他嗎?」

    「當初是他救了我一命,我知道用貞潔換取活命的機會很懦弱,可是我那時才17歲,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他也比我大不了幾歲,跟你們以前一樣,在江湖上混黑吃黑……但我能感覺到他不是壞人,他也有自己的無奈。我不怪他,如果他知道有小傑的存在,他不會不管的!」

    阿山深深呼吸,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從領口拉出那個彈殼的鏈子道,「這是他送給你的?」

    「你怎麼可以把它戴在身上?」她又驚又怒,之前他還騙她說沒有忘在公寓裡。

    「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田凱璇愣住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阿山拉開床頭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遞到她手裡,「裡面是你留給我的東西。」

    碎花白色手帕,乾淨整齊地疊放著,上面有淡淡的洗不淨的血漬。

    「記得嗎?你紮在頭髮上的手帕,取下來幫我壓住傷口。你告訴過我的,你以前也是長頭髮,梳馬尾辮……」

    田凱璇緊緊抓住手帕僵在那裡,無法把逝去的時光和荒謬的現實連接起來。

    「不,不是的……這不可能!」

    他怎麼會是當初那個夜晚佔有她的那個男人?

    他怎麼會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心動卻愛不得恨不得的男人?

    他怎麼會是小傑的親生父親?

    怎麼會?不可能!

    「不會的……你告訴我這不可能!你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告訴我,你是故意騙我的!」

    她掙開他的懷抱,推打著他,他卻不動如山。

    終於開口,卻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凱璇,我們結婚吧!」

    田凱璇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啪的一聲響,像是她心裡的一根弦斷掉的聲音,她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她好久沒像現在這樣狼狽過,邊哭邊跑,漫無目的,所幸雨停了,馬路上濕漉漉的,倒影著城市裡瀲灩的流光。

    阿山沒有追上來,他大概是明白的,她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這件事,他們之間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則是少見的複雜。

    他的求婚抵不過她這麼多年來的委屈辛勞,更抵不過此前給過她的傷害。

    她痛恨自己在他面前表現出的軟弱,像是又回到很多年前,想要保護自己,保護媽媽,最終卻只能手足無措地看著媽媽病逝,哥哥下落不明,整個家庭分崩離析。

    留下了性命又怎樣呢?失去了女孩兒最珍貴的貞潔,卻沒有等來那個人的承諾,最糟糕的是,她還懷了孩子。

    本來再也不奢望能有一段純粹的感情,直到阿山出現在面前。

    可現在他告訴她,他就是當年佔有她的那個男人,她愛的、恨的、怨過的,都是同一個人。

    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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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周不知能不能寫完阿山哥的,開始四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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