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沐言猜的沒錯,烏蘇雅對許文山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即便是王孫公子,要在京城附近買一塊地也會有不曉得動靜,花費不小的代價,許文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將軍公子,許家雖然不缺錢,但是也絕對沒有富裕到那種程度,一個佔了整個山腰的馬場,三匹滿京城要找不出五匹的阿哈爾捷金馬,不管事哪一樣,都需要花費大筆銀子,更別提這後面所隱藏的勢力。
許文山雖然不是烏蘇雅的孩子,卻也算是一直在她眼邊前長大,十幾年來,她竟然一點異樣都沒有發現,甚至連王笑笑許文山的親生母親都不曉得他這麼會有這樣大的能力,這實在讓人難以想像,這樣一個心機深沉半點不露的人,若是做起壞事來,那真是太恐怖了。
但是烏蘇雅現在雖擔心的不是許文山是不是在做壞事,她擔心的是許文山和薄沐語的關係,或者還有薄沐言也牽涉其中。
所以她沒有像薄沐言猜想的那樣,直接找薄沐語問話,反而讓人在薄沐語的門口等著他,待他一出來,便把他請去了朝陽院。
「夫人,言少爺來了。」平安家的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臉嚴肅的沉聲說道。
「讓他進來。」烏蘇雅坐在軟榻上,擺弄著手邊的糕點,頭也沒抬。
「是。」平安家的應了一聲退出去,直接掀開了簾子:「言少爺請進。」
沐猜對文軍。薄沐言看了平安家的一眼,咧嘴笑了一下,從門簾子下鑽了進去,一抬頭便見烏蘇雅坐在軟榻邊,旁邊的酸枝木雕花小几上,擺著幾樣他最喜歡的糕點,蜜汁山楂,椰子酥沾糖粉,什錦餡的水晶餅,還有裹霜加果仁餡柿餅,旁邊還有一小瓶暗紅的玫瑰露,蹲坐在一個粉紅荷花八瓣碗中,碗中放著冰塊,正源源不斷的冒著絲絲涼氣。13acv。
薄沐言頓時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尤其是烏蘇雅笑盈盈的望過來的時候,他的後背彷彿吹起了絲絲涼風。
「娘,這是」他有些結巴的望著烏蘇雅。
「過來,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你最喜歡的幾樣糕點,你過來嘗嘗。」烏蘇雅不懂聲色的對薄沐言招了招手,讓他坐在自己對面的位置。
「不是娘,我曉得今日讓二姐受傷是我的不對,你」薄沐言沒敢上前,趕忙說道。
「嘖,誰跟你說這個了。」烏蘇雅還沒有等薄沐言說完,不耐的嘖了一聲,用下巴朝對面的位置指了一下,命令道:「趕緊給我坐下!」
薄沐言無奈,只得在烏蘇雅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卻不敢去動桌上的點心,只瞪著大眼望著她。
「看著我做什麼,吃啊!」烏蘇雅開口說道,還親自往薄沐言面前的水晶杯裡倒了一杯冰鎮玫瑰露,然後又往他面前的碟子裡夾了一塊椰子酥,曉得他喜食甜,特意給他沾了滿滿的糖粉,笑著道:「吃啊!」
薄沐言卻受不了了,剛端起水晶杯,便又立馬放了下來,哭喪著臉道:「娘,今日的事真的是我錯了,你要說什麼便說吧,只是你別這樣,我看著覺得滲得慌。」
「噗嗤!」平安家的聞言一個沒忍住笑了起來。
「這孩子!」烏蘇雅看了平安家的一眼,讓她帶著屋子裡的丫鬟們都退了出去,才終於收起了偽慈母的樣子,臉色一正,望著薄沐言道:「我還當你現在翅膀硬了,不把我這個親娘放在眼裡了,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你是兒子的親娘,兒子對你是敬重加敬愛!」薄沐言忙狗\腿的說道,見烏蘇雅雖然瞪了自己一眼,臉上卻有些滿意的笑容,終於鬆了一口氣,試探的問道:「娘今日叫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啊?」
「沒事,不過是想跟你說說話,咱們娘倆也好久沒有這麼親親熱熱的說話了,上一回我記得好像是在」
「上回是在我十歲的時候,我騙張桃說我們家後花園有鬼,最喜歡跟在穿桃紅色衣裳的女子身後,正好那天她穿的是一件桃紅色的衣裳,她為了怕被鬼跟,脫了衣服跑了出去,雖然那時是冬天,她穿了很多層,張大人看到後還是氣的立馬帶上張桃走了,娘當時在人前幫我說話,還替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晚上爹回來後卻打了小報告,結果,我被爹打的三天都沒有能下床」提起當年的事情,薄沐言沉浸在陰影中,一副幼小的心靈深受迫\害的樣子。
「呃那是因為人家張侍郎家的三姑娘馬上便要及笄了,這樣脫了外袍跑出去對她的名聲必定有損,當時沒讓你娶了她,已經是便宜你了!」烏蘇雅嘴角抽了抽說道。
「若是這樣說的話,那兒子確是佔便宜了。」薄沐言一驚,忙道,張侍郎府的三姑娘是京城有名的醜女,他可不敢恭維,只是薄沐言低頭看著桌上的甜點,還是有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感覺,硬是沒有動口,道:「娘想說什麼趕緊說吧,我陪著便是了!」
「算你識相!」烏蘇雅得意的看了薄沐言一眼,昂著頭說道,「方纔文山跟我說的事,我還有一些不明白,可是看他那樣子,我也不便再問,雖然我們家與許家相厚,可是文山畢竟不是我的親生兒子,所以他的事,讓許夫人操心便好,我只想問問,文山和你二姐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個,薄沐言稍稍安下心來,抬頭迎著烏蘇雅的視線,笑道:「這是娘不是應該去問問二姐嗎?怎麼問起我來了?」
「你少給我打馬虎眼,你和文山走的最近,平日裡有文山有你二姐的,便必定有你作陪,你當我什麼也不曉得嗎?我是覺得文山那孩子不錯,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可是現在看來那孩子也是個不簡單的,我便不能袖手旁觀了,若是你二姐與他沒有什麼,往後的來往便也不要太多了,若是你二姐和他已經暗生情愫,那」烏蘇雅說著頓了一下。
「那怎麼樣?」薄沐言連忙關心的道。
「那也要視情況而定!」烏蘇雅堅定的道。
「呃」薄沐言快速的在腦子裡想了一下,嘿嘿的笑道:「這樣的話,那娘還是自己去問二姐和許二哥吧,這是他們之間的事,我一個外人,怎麼能有當事人清楚?」
烏蘇雅聞言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斜眼望著薄沐言,見他一副急於撇清的樣子,冷笑了一聲,道:「那好,你二姐的事我就不問你了。」薄沐言沒想到烏蘇雅這麼好說話,驚訝的望著她,可還沒等他鬆了一口氣,便聽她又開口道:「你就跟我說說你的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薄沐言心下一沉,佯裝無事的說道,下意識的想去夾碟子裡的椰子酥吃,剛碰了一下又趕緊縮回手來,心有餘悸的放下了筷子。
「許夫人是個大而化之的人,都感覺文山神神秘秘的了,你覺得你娘我會毫無所知嗎?今日再你二姐院子西廂暖閣的時候我也看出來了,文山的事你早就曉得了,說不得你們兩個還是一夥的,那麼大一筆銀子,他是怎麼得來的我不管,可是你必定也有不少銀子,你那銀子是從哪來的??說!」烏蘇雅氣勢萬鈞的喝道,眼睛一瞠,低聲道:「該不會是你們搶來的吧?」
烏蘇雅說完,心裡頓時覺得毛毛的,若是薄沐言和許文山真的做了打家劫舍的事,那他們侯府和許家該怎麼辦?這可是死罪!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能買下馬場那麼大的一筆銀子若是被搶,必定不會這麼悄無聲息,還大老遠的動用了不知多少勢力才弄回來三匹阿哈爾捷金馬,這已經不是光用錢便能辦到的了,遂安下心來。
「娘,你也太看得起你兒子了!」薄沐言對烏蘇雅超凡的想像力有些無語了,卻又不曉得該怎麼跟她說,說了一句後便又沒有下文了,知道烏蘇雅不耐煩的嘖了一聲,才豁出去的喊道:「好了好了,曉得了曉得了,我說還不行嗎?」
「趕緊!」烏蘇雅忙道,心被提了起來。
雖然已經決定要說出來,薄沐言還是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道:「我和許二哥,是錢幫的人。」
「錢幫?」烏蘇雅一驚,「就是那個是大宇朝最有錢,也最會掙錢,生意遍佈大宇朝每個角落,什麼生意都做的那個錢幫?」
薄沐言覺得烏蘇雅說的這句話有些耳熟,也沒有多想,點頭道:「對,就是那個錢幫。」
「你們是怎麼進錢幫的?」烏蘇雅忙問道。
「這個因為我能掙錢」薄沐言遲疑的說道,見烏蘇雅面露不屑,忍不住輕咳了一下,很明白她為何露出這樣的表情,畢竟他為了掩飾自己是錢幫的人,在家裡可是個只會花錢,還是個很會花錢的主,忙道:「不過因為掙的不多,所以只是可小角色,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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