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還沒有等烏蘇雅走到後院的門口,青羅便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裴嬤嬤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趕緊回頭看了一眼,見是青羅驚訝便大過了不悅,趕緊道:「跑什麼,你一向穩重,什麼事讓你這麼樣慌慌張張的。舒榒駑襻」
「姑娘,落霞閣出事了!」青羅跑近,氣還沒有喘勻便開口說道,這麼冷的天氣,額頭上已經跑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把頭上的汗擦擦,大冷的天,別凍著了。」落霞閣的事烏蘇雅並不甚關心,關心完自己的丫鬟後,才問道:「落霞閣出什麼事了。」
青羅見烏蘇雅這麼淡定,心也定了下來,一邊用帕子擦著頭上的汗珠,一邊輕聲說道:「侯爺讓奴婢帶人把後院地窖下的兩罈酒送去許將軍那,奴婢回來的時候繞去了花園子,正好瞧見沈姨娘身邊的小彤鬼鬼祟祟的往金輝堂的方向平跑,奴婢覺著不對便跟了上去,一直跟到金輝堂門前,聽見她跟菊靈姐姐說靜音姑娘小產了。」
「什麼?」烏蘇雅聞言驚的眼睛瞠了起來,這麼也沒有想到是這麼一回事,靜音竟然懷了孩子,那這兒孩子是誰的?薄非陽?不可能,那天晚上薄非陽明明在她的屋子裡,既然第一次沒有碰她,以後也決計不會去碰她,薄非陽是什麼樣的人,她還是瞭解的,這麼說來,那個孩子便不是薄非陽的。
烏蘇雅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方才猛的聽見青羅說靜音有了孩子,她還是嚇了一跳,不過沈姨娘為何要偷偷摸摸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太夫人,卻不讓她曉得,太夫人雖然是侯府的大家長,可是這種事情,不是更應該先跟她這個薄非陽的正妻說嗎?
裴嬤嬤聽說了這件事也是又驚又急,轉頭望著烏蘇雅道:「姑娘,你看······」
「馬上去落霞閣!」烏蘇雅仰首說道,沈姨娘越是不想讓她曉得,她越是要往上湊,她要看清楚沈姨娘到底要耍什麼把戲!
落霞閣經過方纔的一陣忙亂,已經安靜了下來,沈姨娘沒有像以前一樣斜倚在貴妃椅上,而是直直的坐著,手裡緊緊的捏著帕子,一臉的凝重,門簾一動,她便猛然抬起頭來,見是小彤進來,忙問道:「去過金輝堂了?太夫人怎麼說?」
是可向慌跑。「回沈姨娘,奴婢沒有見著太夫人······」小彤低頭說道,還沒有說完,沈姨娘便沉下了臉,喝道:「你個廢物,這麼點小事都辦不成!」
「不是的,奴婢已經把靜音姐姐小產的事告訴太夫人身邊的菊靈姐姐了,菊靈姐姐說這麼大的事情,她一定會轉告太夫人,只是太夫人這會子正在睡覺,她不便打擾,讓奴婢等著······」小彤怕被沈姨娘責罵,趕緊說道。「可是奴婢怕沈姨娘等急了,便謊稱奴婢還要趕著去通知夫人,便回來了。」
「你倒是聰明了一回!」沈姨娘沒想到小彤還有這樣的急智,臉上有了些笑意,這樣一來,太夫人一定會以為烏蘇雅應該已經曉得了這件事情,可等太夫人過來的時候沒見到烏蘇雅,定會對她心生不滿,靜音肚子裡懷著的畢竟是薄非陽的孩子,她的親孫子,就這麼沒了,哪個做老人的會覺得不可惜?
「做的很好!」沈姨娘也難得的誇了小彤一句,緩緩的轉身在貴妃椅上又坐了下來。
靜音懷孕的事情沈姨娘已經曉得有一段時間了,她心裡一直很忐忑,不曉得該不該讓靜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若是靜音懷著孩子,便不能再伺候薄非陽,這雖然可以一解她連日來的鬱結之氣,可是對她卻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而且薄非陽現在對她越來越冷淡,若是他連靜音那也不去了,那豈不是讓烏蘇雅一人獨佔薄非陽,她是絕對不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靜音的孩子不能留,只有這樣,才能把薄非陽留在靜音的屋子裡,說不定薄非陽還會因為心疼靜音失去了孩子,而對她更加疼寵。
這雖然讓沈姨娘很不舒服,可是一想到這也能讓烏蘇雅心如刀絞,她便又高興了起來,敵傷一千自損八百也算是贏了,再加上太夫人以為烏蘇雅的誤解······沈姨娘的臉上浮現詭秘的笑,看的片便的小彤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可是靜音那邊······「沈姨娘,夫人來了。」沈姨娘剛想到靜音,外面便傳來了小丫鬟的聲音。
沈姨娘聞言一驚,猛的一下子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她明明已經把消\息\封\鎖了,烏蘇雅怎麼會曉得她院子裡出了事?轉頭望著小彤,見她嚇的直搖頭,諒她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跟自己作對。
可是現在不是她思考烏蘇雅是怎麼曉得消息的時候,人已經到她的院子裡面來了,她趕緊快步走到門前,趕在小彤前面,一把掀起了暗紫色綢面棉簾子走了出去,果然見穿著猩猩紅內襯白狐毛斗篷的烏蘇雅走了進來,忙迎了上去,笑著道:「夫人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烏蘇雅盯了沈姨娘一會,見她臉上一點表情也不漏,像是真沒有發生什麼事一眼,冷哼一聲道:「人呢?」
「夫人說的是誰?」沈姨娘心中一驚問道,故意裝著沒有聽懂烏蘇雅的意思。
「別跟我裝傻,我問的是誰你自然心裡清楚。」烏蘇雅的臉冷了下來,瞪了沈姨娘一眼,轉頭望著小彤道:「你們院子裡的靜音姑娘是住哪個屋?」
「夫人找靜音有事嗎?靜音現在只怕是不方便。」沈姨娘還想隱瞞烏蘇雅,開口說道。
「自然是不方便的,一個小產的人,怎麼可能方便!」烏蘇雅斜了沈姨娘一眼說道,見她臉色一變,曉得她是打定主又道意不想讓自己曉得這件事了,冷笑了一聲道:「好啊,這是你的院子,你不想讓我曉得我倒是也不想硬闖,反正侯爺今日休沐,在府裡,我去請侯爺來便是了!」說著作勢要走。
沈姨娘不曉得薄非陽今日休沐,如若不然也不會選擇在今日下手,忙對著滿臉的笑拉住烏蘇雅,道:「夫人莫生氣,不是賤妾不讓夫人進去,實在是那裡面她髒了,還有血腥味,所以賤妾不想讓夫人呢進去,怕招了晦氣。」
「我都不怕,你倒是微微擔心起來了。」烏蘇雅沒有甩開沈姨娘的手,開口問道:「靜音在哪?」
「在西廂的屋子裡。」沈姨娘恨的牙癢癢,臉上卻還要掛著笑,朝席面的三間小屋走了一步,領著烏蘇雅往靜音的屋子裡走去,道:「夫人這邊請,靜音失血過多已經歇下了,大夫剛給她開了方子,賤妾已經讓人去煎藥了,這事也不是不想告訴夫人,只是覺得夫人今日操勞,這點子小事便不想打擾到夫人的,況且靜音的孩子已經沒有,不管是誰來也沒有用了。」
烏蘇雅卻不理沈姨娘的話,若是不想讓誰來的話,那沈姨娘為何要去告訴太夫人,她當別人都是傻子嗎?「好好的,怎麼會小產?」
「賤妾也不曉得。」沈姨娘心裡一陣發虛,不敢看烏蘇雅的眼睛,低頭輕聲道:「這些日子靜音也沒有再到賤妾屋子裡來伺候了,賤妾還特意指了兩個小丫鬟伺候她,她每日除了在屋子裡做針線,很少出來走動,倒是侯爺最近來的比較勤。」沈姨娘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很小,卻讓在場的人都聽了個清楚。10njl。
沈姨娘這是要把責任推到靜音自己身上,明眼人都看了出來,若不是只顧著跟爺們胡鬧,怎麼會連孩子也沒了!烏蘇雅沒有再說話,深深的看了沈姨娘一眼,便抬腳進了靜音的屋子,一進屋卻被裡面的血腥味沖的喘不過氣來,趕緊打住了腳,往後退了一步。
裴嬤嬤也聞到了血腥味,曉得烏蘇雅這些日子鼻子靈的很,想著她定是被這股子味道熏著了,眉頭皺了起來,瞪著沈姨娘道:「靜音姑娘的屋子還沒有打掃嗎?怎麼這麼大的味,讓夫人怎麼進去!」
「是打掃過的,可是大夫交代過,說靜音身子弱,又失了這麼多的血,絕對不能吹著冷風,所以賤妾便讓他們把窗戶都關的嚴嚴的,許是因為這個,所以裡面的味兒才沒有散。」沈姨娘忙解釋道,貌似關心的看著烏蘇雅道:「正是因為這樣賤妾才不想讓夫人進這個屋子,夫人沒事吧!」
烏蘇雅在門口換了幾口氣才舒服了些,轉頭看著沈姨娘,眼睛瞇了一下,挺直身子道:「我沒事,我們進去吧!」說著用熏了香的帕子捂著口鼻進了靜音的屋子。
沈姨娘沒想到烏蘇雅這樣了還要進去,忙也跟了上去。
靜音因為小產失血過多,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歇著,眉頭緊緊的鎖著,像是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只是不曉得這份痛苦是來自身體上還是心理上的,聽見外面的動靜已經迷迷糊糊的張開了眼睛,見烏蘇雅進來,原本灰濛濛的眼睛亮了一下,想起來給她行禮,身子卻半點也動不得,倒是在她旁邊伺候著的小丫鬟上前來見了禮。
「妹妹不要動,你如今已經這樣了,夫人是不會怪罪你的。」沈姨娘忙趕了上去,坐在靜音身旁,握著她的手關切的說道。
「躺著吧。」烏蘇雅開口說道,對於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沒有什麼好感,卻也沒有多少厭惡,只是覺得她可憐。14965891
靜音點了點頭,動了動手腕想把手從沈姨娘的手裡抽出來,卻被她緊緊握著,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見她緊緊的盯著自己,終是沒有再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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