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唐太乾脆就死在外面不要回來好了……」馬屁王嘟囔了一句,如果人好好的回來,接下來的結局他用腳趾都想的出來。舒殘顎副唐騰跟唐續本身就是不對付,勾搭誰不好,勾搭上唐續了,弄一家子去了,唐太怎麼就不用腦子想想,唐老太太這樣和氣的婆婆你能遇上幾回?遇上陳琪琪那樣的,唐太只有被吞掉的份兒。
唐續跟向暉折騰了兩天人是過去了,那地頭蛇就事先說好了,他是一定不進去的。
唐續覺得如果是錢的問題,那麼自己多出就好。
「你要多少才肯帶我們進去?」
「你就是給我幾個億,我也得有命花,我就跟你說了你們兩個進去,能不能平安出來我都不敢保證,我醜話說前面,將來真出什麼事情了,不要怪我沒有說清楚。」
太不自量力了,就他們兩個進去,把別人給引注意了,到時候那就是跟全村的男人過不去,你是要帶走一個,可是人家會讓你帶走嗎?
向暉想問題就不如唐續想的通透,向暉還是覺得,大不了給錢就行了,她是沒有見過真正的惡人,沒有見過敢要人命的惡人。
唐續腦子轉了一下,那如果警察出面呢?
可是誰能想到,這裡的警察根本就不動,唐續報案,說他朋友被拐賣到了那村兒裡,那警察也不過就是拿著茶缸喝著水,這被賣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管?管得過來嗎?
「有證據嗎?」
「沒有的話,我勸你們還是回去吧……」
向暉自然是不會就這麼放棄的,她好不容易找到現在才找到消息的。
那人也只能祝福他們兩個,剩下的話自己也不能勸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唐續跟向暉裝著迷路了,進了村兒裡到是沒有人難為他們兩個,向暉身邊圍著一群的孩子,看著她書包上的熊娃娃覺得有意思,孩子們也只是看,有的膽大的上來摸一下就立馬跑。
向暉跟唐續說著:「我看也沒有他說的那麼厲害,他說海藍在什麼位置?」
進去之後,向暉就覺得自己所看見的絕大部分都是男人,有幾個男人在甩撲克,女人很少見,也有可能就是自己敏感了,向暉本身就張的好,臉蛋好身材好,倒是有不少的男人看過來,可能是一種純粹的欣賞,但是向暉接受不起,那種視線就好像是毛毛蟲一樣從自己的臉上身體上爬過,要怎麼覺得好受?
唐續負責擋去一多半的視線,向暉抓著唐續的胳膊,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裡面繼續走,越是走向暉心裡也越是害怕,真的太偏僻了,就說進了裡面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真要是發生什麼,自己想跑都跑不掉,在這種特定的環境裡,她覺得害怕了,唐續也彷彿感覺出來向暉的害怕,摟著她前行,其實心裡已經在想,要不要回去。
一男一女突然進村兒,人販子村裡兒的人都熟悉,現在來了一對陌路人,到是有人緊張起來了。
「去看看,什麼來路?」
這裡本身外來人特別少,試問有誰會走到這裡來?除非就是過來找人的,他們怕的是什麼?
怕的就是所謂的親戚或者朋友找過來,不管怎麼樣,人被賣到這裡,也都生孩子了,有人找過來把老婆領走了,孩子跟男人怎麼辦?
向暉一聲不吭的拽著唐續的胳膊,唐續站住腳,向暉也跟著站住。
「我看情況有些不對,向暉不行,你得出去。」
唐續也有點手足無措,比自己想像當中的問題好像還嚴重,向暉是一個女的,真要是出什麼事情了,自己得後悔死,唐續一說,向暉抓著唐續的手就用了力道,她也知道自己現在在這裡有些不安全,誰知道這些人都會做什麼,可是唐續要是把她在送出去,然後返身進來,那就徹底引起來別人注意了,這個問題唐續自然也懂。
「你聽我的話,我現在送你出去,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這話唐續自己也說的不是很肯定,他不認識苗海藍,只是看過苗海藍的照片,就說找到了,照片跟人還有一定的偏差,試問苗海藍真的被賣到這裡的話,變化會更加的大,一個不留神可能就認不出來,就白來了。
「不行,說好的,再說是我來找朋友……」向暉有些詞窮。
唐續本來還挺緊張的,現在倒是放鬆了,看了向暉一眼:「向暉,我之前問過你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真的,我也許能幫你,哪怕你不喜歡我,跟著那樣的……」唐續剩下的話說不出來了。
「我這人沒什麼好的,喜歡一個人不是連著她的以前一起喜歡的,誰沒有過去……」
「別說了……」
向暉的心本來就很亂。
前面好像是有一個小賣店樣子的地方,唐續牽著向暉的手進去,唐續買了兩盒煙一瓶水還有一些吃的,那人就上前跟唐續搭話,唐續聽了半天沒聽懂,方言他聽著有些累,那人聽唐續說話也累,向暉小聲的跟唐續解釋著,那人倒是笑笑,對著旁邊的人搖搖頭,估計是出來玩的小男生女生吧,哎,這些城裡的人,真是吃飽了撐的。
苗海藍出來買東西,其實她不願意出來走動的,但是家裡沒有醬油了,低著頭頭髮也亂糟糟的,哪裡還有過去的精緻,在這裡這些日子已經快要把海藍給折磨瘋了,她低著頭進來,向暉根本就沒認出來,海藍穿了一件不知道哪裡來的衣服,肚子也挺的高高的,頭髮擋著臉。
「來袋醬油。」
向暉聽見聲音,掐著唐續的手一緊,苗海藍站定腳步,聽說有外來人,她的心思就動了,這是自己的機會,一轉頭能自己的視線對上向暉的,海藍立刻又把頭低了下去,海藍的手在抖著,她想喊向暉,可是不敢。
向暉動動嘴,唐續眼看著向暉的情緒就突然激動起來了,他一想好像是這個女人的原因,下一刻用手使勁兒的掐著向暉的手,唐續在警告向暉不要出聲。
唐續上前想要跟苗海藍說話,海藍退了兩步,刻意的避開,唐續拿出來錢包遞過去五百塊錢。
「我們走迷路了,能不能讓我們吃頓飯?」
唐續拿出來錢的時候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苗海藍拎著醬油瓶子飛快地就離開了,唐續歎口氣,攤攤手,那意思挺無奈的,向暉看著海藍離開的方向就想去追,唐續固定好向暉的胳膊,小聲的貼在她的耳邊說著。
「想救她就不要說話。」
向暉不知道用了多少的意志力才能告訴自己不要哭,苗海藍覺得自己一下子就好像看見希望了,但是希望有可能保不住,她加快步子回到家裡,老頭在家裡呢,看著苗海藍哭著回來的,皺著眉頭。
「哭什麼哭,成天就知道哭,哭喪啊,運氣都被你哭沒了。」
海藍知道自己不說,會有人把他們送過來的,進了屋子裡,關上門,微微靠在門上,海藍閉著眼睛,心裡喊著,向暉向暉……
她沒有想到,向暉竟然就真的找來了。
有人送著唐續跟向暉往那家去,路上還問唐續怎麼向暉不願意說話似的。
「她有些認生……」唐續這舌頭也算是超長髮揮了,那人一聽,覺得他這個味道比自己說的話還難聽。
「哥們你是哪地方的?話說的真是太他媽的難聽了……」
唐續:……
把人送過去,老頭似乎有些沒料到能有這好事兒,但是轉念一想,心裡覺得不安,家裡的這個本身就不是一個安分的,鬧著要生要死多少次了,現在來了外人,她還不得鬧?
「不行不行,這個錢我們賺不了,你們還是領別的地方去吧……」
推了半天,最後還是把人留下來了,家裡準備殺雞,唐續就一直沒有鬆開向暉的手,他知道自己八成是瘋了,第一次聽到她說被包養了,那種心情,就好像原本在海面上悠閒的釣魚,結果下一秒海浪就來了,把他給打落到海底了,難受的要死。
向暉看著眼前的老頭,死死咬著下唇,她不確定眼前的人跟海藍是什麼關係,向暉攥緊著拳頭,現在的社會怎麼還可能有發生賣人的事件?
想想就是一陣的心寒,海藍的肚子……
家裡的兒子回來了,向暉一看見那個男人,就直接吐了出來,唐續拍著她的背,轉過身無奈地解釋著:「她身體有些不好,又沒有吃東西……」
那老頭倒是嘟囔了一句,可能是罵向暉的話,聲音不大,誰也沒有聽清,向暉撐著胸口,海藍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日子?
唐續倒是想喝酒把他們都給灌醉了,可惜他會喝紅酒,會喝洋酒,唯獨就不會喝眼前的這個玩意,看了半天,撐撐眉心。
「這是什麼?」小聲的問向暉。
「那上面不是寫了,二鍋頭……」向暉也覺得眼睛疼,看著唐續這個樣子,就是沒有接觸過的。
向暉一直在找機會,她不敢明目張膽的跟海藍說話,苗海藍覺得向暉他們是先過來打探的,回去肯定會找人來救自己的,哪怕心裡渴望的在厲害,這麼久她都等了,難道還等不了剩下的幾天?
向暉接近不了苗海藍,家裡的女人叫苗海藍跟自己出去幹活,向暉看著海藍頂著大肚子還要幹活,心都要揉碎了。
唐續覺得現在就是時候了,他來的時候問過,要是從山上也能跑掉,不過需要的時間多一點,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這一點,苗海藍懷孕了。
唐續領著向暉根本就不是要出去的樣子,奔著之前家裡的女人領著苗海藍出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海藍……」
那女人一看向暉叫出來苗海藍的名字就知道事情要不好,苗海藍卻沒有想到,今天向暉就會有動作,她拽著女人們的手,苦苦哀求著。
「阿姨,我求你了,你放了我吧,阿姨,我來生做牛做馬報答你……」
女人對著海藍搖著頭,她現在肚子裡還有自己兒子的孩子,她不能那麼做。
苗海藍看著附近也是沒人,她知道要是長時間不回去,馬上就會有人來找的,留給她的時間太短了,向暉跟這個人進來就是一場錯誤,她伸出手去掐著女人的脖子,既然你不願意幫我,那你就去死吧。
海藍已經落到了地獄當中,她死死掐著女人的脖子,女人差一點就呼吸不上來了,掙扎著,向暉跟唐續現在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唐續拉開苗海藍的手。
「趕緊跑……」
兩個女的,其中一個還是孕婦,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當中,哪怕唐續之前溫習過,那邊女人見他們跑了,自己就跑回去,果然沒有多久就立馬七八個男人手裡拿著東西就追了過來。
唐續算是運氣好,那地頭蛇真的沒有騙他,至少路線是正確的,他們彷彿都能聽見後面的聲音,苗海藍喘著氣站住腳。
「不行了,不行了,向暉,我跑不動了,你先走吧……」
海藍握著向暉的手,她有多麼的不情願鬆開這個手,可是她沒有的選擇。
向暉抓著苗海藍的手,死死的拽著。
「你放心,我有在,我一定不會讓你留在這裡……」
向暉過去要背海藍,唐續覺得自己一個男人,這活兒若是給向暉了他就真的太娘了,可是背,這是個孕婦啊,抱著跑,沒有跑兩步,唐續就覺得胳膊麻了,他實在沒有抱過這麼重的人,有些承受不住。
跑了不知道有多遠,後面的聲音是越來越近了,很有可能就要被追上了,聽著聲音好像來的人也挺多的。
這邊過山,是遇上一個放假回家的士兵,這人也是想要看看家鄉的風景,就這麼從山上過來了,看見海藍他們,問明了情況就讓他們趕緊走,他說自己想辦法幫著他們擋一擋。
那人看著很年輕,臉上帶著一股子的朝氣。
向暉他們終於還是跑掉了,可是等著他們再次跟著武警進到山裡去尋找那個小士兵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他的屍體了,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村民憤怒了,那麼多的鐵鍬,鎯頭照著小士兵的身上腦子上就砸了過去,向暉拽著唐續的衣服,她親眼看著的,怎麼敢?他們怎麼敢?
這些無知的人啊。
「我們沒錯,他們拐跑了我老婆……」
這個救兵搬的極其的不易,向暉除了哭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兩次,她一次親生眼見著,一次感受到了,人是多麼脆弱,人心是多麼一種無情的東西,那個小士兵沒有道理就一定要幫他們,可是他伸手幫了,那人的媽媽哭的死去活來的,那孩子才只有二十一歲,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失掉了。
向暉帶著海藍踏上了回來的旅程,海藍沉默,向暉也變得沉默,哪怕就是唐續,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這些,他也算是開了眼界,唐續覺得過去自己真是活的太過於無知,現在社會怎麼還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殺人竟然不知道是犯法的?那麼多人都上手了,就以為一定跟自己沒有關係?
下火車就買飛機票,沒有經濟艙,向暉也考慮不了那些,買了頭等艙的,苗海藍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去了醫院,唐續自然是要回去休息一下的,還有些後續自己也是要解決,那一家,他想過了,到底是因為自己而起的。
醫生勸海藍想清楚,孩子都要出生了,你現在引產,這樣做對自己身體也是不好的。
可是醫生不能明白苗海藍心裡的這個恨,哪怕就是一輩子生不出來孩子,她也絕對不會要肚子裡的這個,哪怕就是孩子是無辜的。
醫生無奈,他以為苗海藍想要的是兒子,檢查了之後也說孩子是個男孩兒,可是病人的意見仍舊依然強烈的要求引產。
醫生沒有辦法只能跟向暉說,說明手術之後的嚴重性,最嚴重的就是病人可能真的就一輩子生不出來孩子,他並不是在恐嚇,向暉點點頭,但還是要求醫生做這個引產手術。
孩子海藍甚至都沒有看一眼,自己躺了能有幾個小時,能力氣恢復了,就要起身,她現在要離開醫院,她不想住在這裡,海藍的情緒比較激動,她只要躺在這裡就會想到自己都做了什麼,她鬧著吵著要離開。
「好好好,我帶你離開,你不要鬧,不要鬧……」
向暉不能帶海藍回自己那邊,如果唐騰撞上了,自己說不清,想來想去,也只能先送唐續家裡去,唐續頗覺得無奈,收拾好了東西說自己那就去酒店住。
「我明天整理整理我的東西,我想幫……」向暉想著那條命到底是因為救了她們的,不敢去想,想起來都覺得後怕,覺得人可怕的時候又覺得有些人真的叫人佩服,明明就是陌生人,可還是站了出來救了他們。
唐續點點頭。
向暉給家裡打了一個電話,問了一句:「唐先生有回來嗎?」
春風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人,覺得一團黑影就籠罩在自己的頭頂,春芬想跑,壓低著聲音:「唐先生已經回來幾天了……」
這不是唐騰原本交代她說的,可是春芬跟向暉好,還是說了,那邊向暉身子一僵,早就回來了?回來幾天了?
事情好像就奔著不受控制的方向去發展了。
向暉安頓好海藍,海藍抓著向暉的手。
「向暉,怎麼辦,我害死人了,向暉我滿腦子都是他的影子,向暉他死的好慘啊……」
苗海藍他們回去的時候正好就看見了小士兵的屍體,已經不像樣子了,可想而知,這些無知的人到底都做了一些什麼,向暉一邊安慰著海藍,其實她自己的心裡也是害怕,那畢竟是一條命,還是因為他們送的,向暉內疚,害怕,恐懼交織著,再加上一個不確定的唐騰,好不容易海藍睡了,向暉跟唐續一同離開的,唐續去酒店,向暉打車回家。
在車子上,向暉盤算著自己這個謊話要怎麼說。
等車子到外面,進不去,向暉給了錢,自己拖著有些僵硬的兩條腿往裡面去,進了屋子裡,唐騰似乎在看電視,保姆看著向暉的方向,送了向暉一個你自己多保重的眼神,春芬壓根就是不在,向暉看著唐騰,心裡籌算著,偷偷去看唐騰的神情,似乎並沒有生氣,這是不是就說明他並不知道?
向暉忘記了,之前她跑的那次,她算計的很好,覺得天衣無縫,最後怎麼樣了?
她最大的錯,就是輕敵了。
連忙走過去,坐在唐騰的身邊,柔聲的說著:「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去秋姐那邊住了兩天……」
唐騰從來沒有發過那麼大的火氣,哪怕是以前,他至少沒有使出來十分的力道,一個耳光就給向暉摑地上去了,打的她耳邊嗡嗡直響,向暉身體癱軟,手心裡都是汗,她不確定唐騰到底怎麼了,如果是因為自己跑出去救苗海藍,他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
唐騰看這向暉眼睛裡的厭惡跟恐懼,他蹲下身掐著向暉的臉,他現在就想一把火把這個人給燒了,這樣才能平息自己的火氣,什麼叫給臉不要臉,說的就是眼前這個了。
恨聲道:「唐續是誰你不知道?那我就好好告訴告訴你……」
「你當自己是什麼東西?我會為了你發這麼大的火氣,你向暉也不過就是我身邊的一條狗,我養你當成寵物一樣來養,你覺得不耐煩是吧?」
向暉覺得腦子裡嗡嗡的響,唐續,唐騰怎麼會認識唐續?
在想想,唐續說話的樣子,唐騰說話的樣子,一個叫唐續,一個叫唐騰,向暉本來還覺得自己挺可憐的,她有什麼錯,現在眼裡就更多了一抹倔強,不知道怎麼地,自己竟然還從地上站起來了,反倒是笑了,笑呵呵的看著唐騰。
「又要威脅我?威脅我讓我大姐死?又要威脅我,侮辱我?唐騰我他媽的瞧不起你,我瞧不起你……」
向暉跟瘋了似的直接就撲了過去,讓他們倆一起死了吧,誰也別活著,這樣世界就太平了。
從唐騰口裡蹦出來唐續的名字,向暉就知道那也不過就是一個夢,遙不可及的夢,什麼都不存在了。
唐騰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向暉在臉上抓了兩道,向暉一個耳光就抽了過去,她受夠了,死她都不怕了,她還怕什麼?
「你有多偉大?你以為我跟你上床我就愛你?唐騰我當你是鴨子一樣的嫖啊,你當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你除了會威脅我,你還會什麼?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怎麼不去死啊?賤男人,你不得好死……」
唐騰脾氣好,你給了他一個耳光在哄哄他,那麼他會當你是在跟他開玩笑,他也許就給面子了,現在向暉這樣明顯就是不得他的心了,唐騰上手狠狠掐著向暉的脖子,直接就把人給提起來了,這意思反倒是有點想要弄死她的意思,向暉就用自己的指甲扣著唐騰的眼睛,好像要把他的眼珠子給摳出來。
保姆聽見聲音等一出來,都傻眼了,腿軟了,她不能不勸啊,打成這樣了。
「唐先生你鬆鬆手吧,唐太太上不來氣了……」
唐騰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疼,自己對她不好嗎?怎麼就那麼賤,去勾搭別人去,賤死了,這樣的人還留著她幹什麼?她以為自己離不開她了是吧?對自己還有厭惡是吧?
他看她的日子就是過的太好了,太輕鬆了。
唐騰鬆開手,向暉癱在地上,他鬆鬆自己的襯衫,給馬屁王打過去一個電話。
「把她大姐的腰都給我停了,我看看你骨氣到底有多少,好,好的很。」
唐騰轉身出去了,向暉喘著氣,她壓根就沒抱著還能活的希望,等上了樓,看著鏡子裡的那張臉,在想想苗海藍經歷過的,她為什麼要是一個女人?
閉上眼睛,向暉坐在床上,月光從外面透入,照在他蒼白的臉上,她整個人就坐在床上,孤獨寂寥。
向暉拿過一邊的杯子,抓著藥瓶,自己吃了藥,蓋上被子,之前還吃了飯,洗過澡,臉上也化妝了,一切都準備的好好的,蓋上被子,閉著眼睛,眼淚順著臉淌,她告訴自己,別哭了,要不然到時候大姐認不出來自己了,她怕自己的臉變得腫了,不知道死人會不會變模樣。
躺下去,長髮披在白色的枕頭上,可能是吃多了安眠藥,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開始吐,吐了幾次向暉不知道,保姆就覺得心裡有點不好,老是感覺要出什麼事情,春芬這邊敲門,下來就說好像聽見房間裡有吐的聲音,等保姆打開門,一看都傻眼了。
跑下去給唐騰打電話,唐騰都要氣瘋了,自己還被一個女人給打了?
那張臉自己開始沒有注意,等進去的時候別人開了一句玩笑,這唐騰才注意到的,向暉這個死丫頭真是想把自己給殺了。
「唐先生,唐太太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啊……」
向暉就躺在床上,臉色如月光一樣的皎白,安安靜靜的,就躺在那裡,要多聽話就有多聽話,唐騰本來車子就已經開進來了,踩了油門等從外面推門進去一看,他現在想把她從樓上扔下去的心思就都有了,把人抱起來,輕飄飄的直接就上車了,司機有點傻眼。
「幹什麼呢?開車,開車……」
唐騰後悔嗎?
他後悔。
說那些重話,多少是有情緒的作用,向暉也不至於就那麼不堪,前幾天還乖娃娃似的趴在自己的懷裡,衝著自己笑。
安眠藥吞了不少,送來的也及時,醫生洗了胃,說已經沒事兒了,對著唐騰難免又教訓了兩句,這吵架是可以,吞藥就嚴重了,這要是想不開,送來的在晚點,命就沒了。
唐騰坐在病房裡,向暉在病床上,他坐在一角,自己強忍著,心口跟封箱一樣,真是本事了,還玩上自殺了。
「活著還是死了?你要是想死,怎麼還在家裡吞藥啊?明知道會有人上去的……」
唐騰的嘴就是忍不住的刻薄。
向暉睜開眼睛,看著唐騰,字字清晰:「跟你一起,還不如死了的好。」
說完又閉上了眼睛,她有多麼怕死,可還是選擇了死亡,向暉知道死亡是最簡單的,可是她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樣的日子自己過不下去,她沒有這麼強的抑制力,活著太累。
唐騰光噹一聲摔門就離開了。
向暉說完話的時候唐騰注意了一下她的表情,臉上一片清亮,沒有自哀沒有自卑。
苗海藍那邊向暉出院就直接把人給接回來住了,唐騰願意不願意那跟自己沒有關係,她現在就是要這麼做,有本事他就在打自己,向暉想開了,反倒是覺得日子有希望了,她把銀行裡的錢都提出來了,唐騰之前給自己的,她拖唐續幫著自己給那個人的家屬送過去。
「唐續,我跟唐騰我們兩個在一起。」
向暉掛電話的時候輕輕歎了一聲,她想自己已經說的夠明白了。
苗海藍知道向暉吞藥自殺之後,就罵她一點出息都沒有。
「我這樣都沒有想過去死……」她鬧著尋死也不知道多少次了,現在為了安慰向暉,卻把假話說的跟真話一樣,海藍覺得經過這些事兒自己是徹底明白了,男人,你還是不要對他希望太高,劉子文也好,何大勇也好,這個世界能跟著你到最後的就只有你的器官,就連牙齒都做不到。
向暉抱著腿,看著外面,低聲自嘲:「賤命一條,死了活了又怕什麼。」
向暉讓司機送自己回家,司機有點傻眼,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想要回家,有問題嗎?」
「我需要請示一下唐先生。」
向暉做了一個隨便的動作,她是有人生自由的,如果唐騰不放她走,她就報警,說他非法拘禁,他不是喜歡鬧緋聞嘛,自己就幫著他鬧大一點,這樣不是更好,更加出名。
馬屁王覺得向暉已經瘋了,她現在做的事情是正常人類能幹出來的嗎?
怎麼鬧過自殺,性子就變的這麼強硬了?
海藍也發現向暉的態度似乎就在一夜之間,莫名的變得強硬了,唐騰那邊自然是不讓走,向暉更直接,把家裡能砸的都砸了,這樣還不過癮似的,就差沒放火了,家裡一片的狼藉,保姆都嚇傻了,覺得女主人肯定就是瘋了,家裡的傭人都換了,向暉給錢的給錢,讓走人的走人,省得大家最後鬧的都不好看,她不想傷害誰,她要看看唐騰留了多少人在自己的身邊。
上來兩個男人,架著向暉,海藍想幫忙,可是她身體太虛了。
「你們幹什麼?你們是什麼人?」
向暉倒是看得明白,什麼人?肯定就是唐騰的狗腿子,向暉掙扎著,她夠到旁邊的東西照著保鏢的頭就敲了過去,反正敲出來問題,有唐騰負責,扯著自己身上的睡袍。
「怎麼唐先生叫你們把我抬上去,也讓你們扯我的衣服了?」
說著就要往下脫,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向暉笑笑:「我裡面可是什麼都沒有穿,想看?行啊,反正唐先生不是說了,我就是賤人……」
她這麼一鬧,那就是無敵了,誰還敢上手?
唐騰到底還是被向暉給逼出來了,見他來了,向暉也不生氣,自己翹著腿,風情萬種的看著他。
「捨得回來了?」
唐騰看著向暉眼睛裡神采奕奕的,哪裡就有什麼傷心,痛不欲生的,她之前鬧著自殺?
全世界的女人都可能會鬧著自殺,她向暉不會,他是看出來了。
坐在一邊,看著屋子裡亂七八糟的,擰著眉頭。
「別擰別擰,我話還沒有說呢……」向暉拿著一包煙從裡面敲出來一隻,自己點上了送進嘴裡,比比唐騰的方向那意思就是在問他要不要,唐騰的眉頭擰的就更加的緊了。
猛然起身看著她:「你到底要幹什麼?」
向暉雙指夾著細長的煙,瞇著眼睛看著唐騰。「不幹什麼,就像是你說的,我是賤人,何必矯情,你每個月要給我多少的家用?不離婚是吧,是那行,就這麼過吧,說起來還是我高攀呢,我嫁入豪門了,我應該高興的,離婚我也能帶著一筆錢,睡覺嘛,跟誰睡不是睡,我就當我身邊躺著的是一頭豬,別生氣別生氣……」向暉將煙蒂泯滅在煙缸裡,挑著眼睛,抱著抱枕斜躺在沙發上:「我不過就是說實話,你何必生氣呢?年紀大了就是喜歡動怒,這樣不好,小心腦溢血,每天算計別人你也過的夠辛苦了,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要是給你戴綠帽子我一定會光明正大的戴,一定會叫你知曉。」
唐騰把臉一沉,過來掐著向暉的臉,一個站著,一個躺著,他就死死掐著她的臉,然後笑了。
「你惹我生氣也沒用,我跟你講過,你嫁給我,就是你祖墳冒青煙,唐續你就不要想。」
唐續,他還沒有開始呢,不管是誰開始的,不玩死唐續,他唐騰的面子就找不回來。
向暉吐著氣,靠著唐騰,用自己的臉去貼近他的,眼兒彎彎,過去唐騰最喜歡看她這樣,現在只覺得噁心的要死,有那麼一瞬間就真的想,乾脆就讓她過自己的日子去算了,他不是離不開這個女人,但是心裡憋著一口氣。
向暉也不在繼續了,把人在給逼急了,對自己就沒有好處了,她現在要抓著這個男人,把唐騰牢牢的抓在手心裡。
「等我有時間的,我一定去謝謝我的祖宗,感謝他們把我送到你的眼前。」
「向暉你不要這麼陰陽怪氣的跟我說話……」
「沒有啊……」
唐騰如果以前喜歡向暉,現在心裡恐怕也只剩下對她的厭惡了,這樣的女人,這樣的嘴臉,醜陋的很。
向暉倒是有自知之明,唐騰就打算抽身了,不過自己還沒開始呢,他離開了,這場戲要怎麼演?
唐母的電話把向暉給救了,向暉表示很傷腦筋,她現在是去還是不去,她也不說話,就等著唐騰來告訴自己,自己要怎麼做,他說不叫她去,她就躲得遠遠的,向暉摸著自己手上的珠串,不值錢,都是玻璃,架不住自己喜歡。
她知道唐騰是一個孝順的兒子。
向暉把海藍給帶走了,用了唐騰的錢高調的給苗海藍買了房子,苗海藍總是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穩妥。
「向暉,你別跟他鬧了……」
向暉拍拍海藍的手,她不是在鬧。
「反正是白來的,為什麼不享受?」
苗海藍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她想重新開始忘記過去一切所有的不好的事情,她過的很辛苦,可是也很充實快樂,她的那份快樂感染著向暉,向暉跟唐騰的日子似乎就過的不怎麼太平,唐騰最近的緋聞鬧的特別的厲害,全版上有多半都是他,向暉看了倒是覺得有意思,有人當牛郎還當的挺瀟灑的,不錯,拍出來的畫面好看極了。
三姐這陣可能也看出來什麼了,對著向暉又開始陰陽怪氣的,向暉叫三姐給自己倒水。
「你真當自己是我們家的少奶奶?」
向暉神態嬌憨看著三姐:「他現在沒有跟我離婚,你不過就是一個傭人,你有什麼立場跟我說這樣的話?人不要把自己不當回事兒但是也不能把自己太當回事兒。」
三姐的臉都青了,等唐母從樓上下來,向暉立馬就變了一個臉,唐母看著向暉臉色有點不好,就拉著她的手問。
「怎麼了?沒有休息好?」
三姐在一邊冷哼:「我看少奶奶可睡的挺好,還有精力來說三道四的……」
向暉低垂著視線,在心裡冷笑著,有你後悔的時候。
唐母一看三姐又開始這樣陰陽怪氣的,她早就想讓三姐回家跟她孩子們去團聚了,既然現在她跟向暉處不好,那就提前退休吧。
「媽,她沒說什麼,我沒事兒的……」
這就叫欲蓋彌彰,發生了我就偏偏不說,我讓你猜。
唐騰,你嘲笑我一無所有,不配去愛,我可憐你不會去愛,不懂得去愛。
唐母拍拍向暉的手,三姐鼻子都要氣歪了,自己說什麼,但是唐母就是不聽了,覺得三姐逾越了,三姐甚至都沒有搞清楚,自己怎麼就順勢而下了,向暉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