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樣的爸媽要來做什麼?說出去只會給你丟人……」唐騰覺得自己一個外人都如此的感慨,向暉的感覺應該要比自己更加的激烈才對,到底看了向暉的臉色不對,一臉的愁容,那她都跟自己開口了,自己還能說不可以?
歎口氣:「去吧,不過讓司機跟著你。舒殘顎副」
「可是我……」
「要麼你就別去,很簡單的問題,你自己選。」
唐騰轉身出去了,向暉坐在床上,用手撐著心口,她跟著唐騰不光是身體上的折磨,就連心靈上他都不放過,是的,自己家本來就那樣,人家張嘴說了,你也沒有挑的道理,可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話就跟刀子似的,一刀一刀上去往下剃肉,是誰逼著自己一定要說的?
跟付致遠是定好時間跟地點了,因為家裡的事情弄的自己這幾天心情不好,外面又變天,病了,這回拖的時間長,紮了多少次的點滴了,見鬼的就是不見好。
保姆就陪著向暉去了兩次醫院,心裡也是納悶,怎麼這麼扎藥還不見好呢?
醫生也找不到門路,本來就是小小的感冒,哪怕身體再不好的,三四天總會開始走上坡路了,就向暉自己,不僅感冒之後拉肚子咳嗽一起來了,她自己又不喜歡吃那個藥,背著人就把藥偷偷給扔馬桶裡。
踩著拖鞋看著光亮的馬桶,按下水看著藥丸隨著水渦消失掉,向暉的臉有些偏燒,衛生間的燈是向暉挑的,不是很大氣卻很婉約,樣子漂亮,多少次被唐騰冷嘲熱諷的,說向暉的眼光也就那樣了。
別人不知道自己生病的原因,向暉還不知道?
她現在終於明白林黛玉是怎麼培養出來的,就見天的待在唐騰的身邊,不要多,只要在給她五年,自己必死無疑。
說著說著話就突然把她家的事情拿出來刺向暉那麼兩句,向暉吃不下去東西也得硬往下嚥,等他人走了,自己才能回房間裡哭,是她家不堪,可是用他一直在提醒嗎?
命運是人能選擇的嗎?
上課的時候咳嗽起來就沒完了,控制不住,聲音漸大,旁邊的目光齊刷刷的對上自己的臉,向暉盡量捂著自己的唇,那手也有點不健康的白,心裡想不開,吃再多的藥也沒用。
等下課了,向暉起身,拎著包走出去。
「她沒事兒吧?都咳成這樣了,我還以為她會吐呢……」
實在那種咳嗽的聲音有些撕心裂肺的。
「人家的事情你管那麼多。」
向暉喝了一口水,本來是想往下壓的,結果水才喝進去直接就嗆了,一咳一直就嗆鼻子裡了,誰都游過泳,那種滋味兒並不是太好受的,她蹲在裡面,頭髮順下來擋住了半張的臉。
唐續是過來要上課的,路過,就花壇那邊有動靜,誰找這個地方待啊,這麼冷的天。
過去一看。
「你幹嘛啊?」
唐續直接就把向暉給抱了起來,向暉讓他把自己給放下,唐續冷眼瞧著,這都病成什麼德行了?不知道去醫院嗎?
「你要是有精力還是閉上嘴巴。」
向暉忍不住想咳嗽的感覺,往往越是這樣,越是磕越是覺得掏嗓子眼的難受,終於一口血咳出去了,心裡也覺得痛快了。
「你……沒事兒吧?」
唐續的臉都有點發灰,向暉想著他不會以為自己要掛了吧?
這麼咳,吐血自己也沒有意外。
到了醫院,檢查一下醫生說就是一般的感冒,現在扁桃體有些發炎,打針回家配合吃些藥,什麼東西能吃什麼東西不能吃,多了一大通。
唐續操著自己那褸不值的音調:「她吐血了。」
他想告訴醫生的是,你有沒有給看清楚?她都吐血了,生生吐了一口血,你怎麼當沒這回事兒一樣?
向暉拔腳就要走,唐續從後面追上,拽著她的手往回走。
「你幹什麼?」
「你得打針。」
唐騰有時候就有一個賤勁兒,他上來火氣的時候就千萬不能有人對自己好,要不然他準定賤給你看,不巧,兩個人睡同一張床太久了,現在向暉也被唐騰給傳染上了。
「你放開,我打不打針跟你有什麼關係?」
唐續的面容全部都皺到一起去,主要沒有看見過這麼作的人,現在吐血的人是你,不是我,就是不打針死的人也肯定不是我,想跟她吵,在看看她哪張菜色的臉,直接就給推進去了。
向暉覺得這病的根由其實就是自己想不開,可是這事兒要怎麼想開?
全家都被他踩在腳底下侮辱。
這護士不知道是不是新來的,看著樣子挺好看的,圓圓的臉,動作也挺專業的,結果往手上去的時候,第一下沒成功,護士也無語,一看向暉拿手,那上面就都是針眼,她血管又細,不好找,下第二下又是沒找到。
「我說,你這是打算謀殺呢?」
唐續起身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看著向暉那手,好像就有些明白了,這得打了多少針啊,打怕了。
好不容易扎進去了,向暉沒哭,護士眼淚掉下來了,被唐續給說的,唐續就一直在旁邊說要投訴,他越是說,小護士的手越是發抖,她都想轉身就出去了,哪裡有這樣的,你心疼你女朋友,可是你自己看看她的手,你能找到血管嗎?
護士就怕遇上血管不好找的,你給扎的次數多了,他們就不願意,覺得你不夠專業。
向暉看著吊瓶裡的液體滴答滴答的順著針管流進自己的身體裡,覺得有些累閉著眼睛。
「你走吧,一會兒司機就過來接我了。」
唐續一愣,然後猜想著,可能是家庭條件不錯,家裡都有司機呢。
「有什麼事兒也別想不開,人活著就是活的一個自由,做自己喜歡的事兒。」
向暉閉著眼睛不說話,她現在的生活就像是漂泊在湖面上的一尾小船,自己什麼時候沉,她不知道,也沒有人來告訴自己,但是終有一天會沉的,沒有任何的保護,遇上大風大浪她就是一個沉入水底的貨品而已。
要多不甘心就有多不甘心,多少次午夜夢迴,就等著盼著恨不得一刀就結束唐騰算了,可是向暉不敢死,她真的害怕死亡。
想著想著眼睛有些泛紅,因為生病眼皮上帶著一絲的粉暈,眸子裡水光瀲灩,在說說估計就能哭了,給唐續看的。
徐詠詩肯定不是這一型的,徐詠詩是不哭的,她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好像也沒有能讓她哭出來的事情,自己想要的,家裡都能給,結論就是徐詠詩不是向暉,唐續喜歡的就偏偏是嬌一點的,自己站在床邊就蹙著眉看著躺在床上的人。
唐續想,其實有些女的能作,就是因為背後有男人喜歡慣著,喜歡看她這種調調的。
「向暉,你看我今天又救了你一次,你好了之後是不是要請我吃飯?」
向暉本來是心情真的很不好,一想那些腦子就不受控制,唐續這麼一出聲倒是打斷她的浮想聯翩,就只剩下蒼白了。
「好呀。」
聲音帶著一些疲倦,卻依舊嬌糯清甜。
唐續出去的時候外面突然就下雪了,飄著雪花,簌簌飄下來的雪片子落在頭頂,骨節分明的手伸出來,指尖接下一片,然後看著雪花在自己的掌中養融化掉,自己莫名的卻笑了出來,唐續邁著步子,突然就很想跳舞,結果他也真的做了,弄的四周進來看病的人都紛紛回頭,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他,覺得他神經方面肯定是出了一些問題。
司機過來的時候向暉的點滴還沒有打完。
「太太。」
向暉起身的時候頭暈了一下,這兩天飯都沒有好好吃,營養跟不上什麼都白搭。
唐騰回來的比向暉早,進了臥室就沒看見人,那兩道眉頭就糾結了起來,唐騰的兩道眉很好看,向暉不喜歡他這個人但是卻喜歡他的眉頭,又濃又密的。
「太太人呢?」
唐騰翹著腳,保姆把水杯給他放在一邊的案几上,春芬早就躲了,春芬是寧願自己每天擦十遍屋子,寧願去刷馬桶,也不願意出現在唐騰面前,總是覺得這個人凶神惡煞的。
「太太在醫院打針,據說吐血了……」
唐騰拿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
向暉坐上車的時候就開始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他願意說什麼就說,自己不要往心裡去,她什麼都不在意,她有什麼好在意的,活著才是實際的,要氣也是應該自己氣死他才對。
到了家,心裡就發慌,這是向暉最近幾天的連鎖反應,看見那個門就想跑。
唐騰做人到底要多糟糕,弄的一個女人看見那道門就想跑。
向暉晚上就沒打算吃,吃到一半他在出口傷人,她實在是有些扛不住了,索性餓著吧,到時候他說什麼,自己就當是瘋狗在叫了。
唐騰擰著兩道凝眉斥道:「又開始作是不是?坐下吃飯,我陪著你吃。」
今天的桌子上很是安靜,唐騰一句話沒有,可是向暉已經是驚弓之鳥了,在怎麼餓也吃不下去,唐騰那邊就直接摔了碗筷,砸了就走人了。
向暉苦笑著,你看他就是這樣的人,自己又哪裡惹到他了?
春芬看著向暉那樣,就覺得唐太太真可憐,為什麼一定要嫁給這樣的人啊?結婚不就是為了找一個人好好的過日子,哪怕沒錢,兩個人四雙手努力掙就是了。
春風這丫頭也會勸人,可是向暉的情況她又不瞭解。
孩子就說孩子氣的話,向暉看看春芬,摸著春芬的頭,自己一直在打嗝,好不容易壓下去了。
「春芬,越是有錢越是有本事的男人越是不能要。」
唐騰出去,司機就上車了,因為不知道他要去哪裡,肯定要問的,發動之前看了後面一眼。
「唐先生,現在要去哪裡?」
唐騰的胸口就跟封箱一樣,呼啦啦的全部都是火氣,他都低聲下氣的陪著她吃飯了,她到底還介意什麼?
以唐騰的腦袋瓜子何嘗想不明白,向暉吐血這就是被人氣的,能把她給氣到的人除了自己沒有第二個人,一個月前停了跟著向暉的人,司機也是每天向暉在下課之前發短信,司機才開始從家裡走準備去接她,向暉很乖,乖的都過分了,一個朋友不交。
「唐先生……」
司機還是又問了一遍。
唐騰直接推門就下車了,還是回去了,推開臥室的門,向暉躺在床上,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哪裡就能睡著了,裝的被,唐騰換了家居服,踩著拖鞋走過去,自己一屁股坐下,那床就隨著他的動作沉了一下,向暉的臉壓著自己的雙手,側身背對著唐騰。
他就眼巴巴的看著,反了她了,她在不回頭,自己就乾脆發飆了。
唐騰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下一秒也許她就過來求自己了,別跟她過不去,她身體都這樣了,壓力都是自己給的,其實他說那些話就是無心的,被唐騰諷刺過的人還少嗎?人家還是照樣活的好好的,結果她就小鼻子小眼睛的吐血,吐血就吐血了,還特意的要告訴自己,不就是怕自己不知道嘛,現在他知道了,肯心疼她了,你看看她這個作樣。
清清喉嚨,幾百次心裡抓心撓肝一樣的想過去推推她,真睡著了?可是就存著那個念頭,覺得向暉一定會先跟自己服軟就撐著,唐騰整整就在床邊坐了一個小時,坐的自己腿都麻了,向暉一點反應沒有,還有輕微的呼吸聲。
這種呼吸聲是裝不出來的,肯定是睡著了,他站起身把腰間的睡袍帶子就給扯下來了,拿在兩手裡,就比量著。
他真想就勒上去,然後打一個結,死勁兒勒。
手心覺得癢癢的。
別看他年紀大,年紀大的人需要尊敬。
向暉本來是裝睡,結果沒想到裝著裝著自己就真的睡著了,睡的特別的安穩,夢裡誰也沒有來找她,可能是可憐她生病了吧,就是背部有些疼,向暉不停的往床邊躥,唐騰就不停的跟著往床邊去,早上向暉就是從床上摔倒地上,一摔徹底清醒了。
一身都是汗,頭暈目眩的。
「睡個覺也不能睡安穩一點。」
唐騰光著腳下地,把坐在地上還在發懵的人抱到床上,強制性的按在自己的懷裡,惡聲惡氣的說著:「睡覺。」
唐騰過了年少輕狂的那個勁兒就很少在玩車了,畢竟有那麼多更加好玩的事情等著自己,誰知道帶著向暉人才回來,就被人給下戰帖了。
「chris哥不會不給面子吧?」
「我還真不給你這個面子,我即便贏了,你給我的東西我都不缺。」
唐騰才要掛電話,那邊kent的聲音飄了過來,聲音有些賤。
「我是有知道你準備在英國發展電訊業……」
唐騰的臉上的笑容慢慢退了下去,就是那麼快,馬屁王把唐騰臉上的變化看在眼裡,自己起身就想趕緊找個借口走人是真的,那邊唐騰倒是答應了,掛了電話喊住馬屁王。
「你想要去哪裡?」
馬屁王垂頭喪氣的,這事兒他也不知道另一位唐先生到底是怎麼想的,在怎麼說唐先生跟他是叔侄,別人都知道的事情沒有道理唐宜遠會不清楚。
「唐先生……」
唐騰鬆鬆自己的領子,當年奶奶扣住屬於爸爸媽媽的東西沒有交到爺爺的手裡那就對了,要不然發展到今天一鍋粥,什麼是自己的,什麼是其他人的,老爺子高興就有可能把屬於自己的分給別人,他明明知道自己在這塊投入那麼大,現在唐宜遠插那麼一腳是什麼意思?
「你去跟他說……」
馬屁王推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唐宜遠倒是有想到過唐騰的反應,他越是這樣,自己就越是一定要做,誰不知道這個能帶來豐厚的利潤,他現在差的也就是一投資而已。
如果母親願意出頭,那自己就輕鬆多了,可是父親現在擺明了就是兩邊都不管,屬於下面孩子的戰爭老爺子不跟著參與進來,父親這個態度就已經算是站在自己的一側了,唐宜遠也不能要求的太多。
唐宜遠的計劃裡面是要把徐詠詩拉倒自己的一側,可是實行起來總是比想像中要艱難的多。
這邊唐宜遠有些焦頭爛額的找投資人,那邊徐詠詩已經找了上門。
「唐先生,徐小姐想要見您……」
唐騰腦子裡有三秒的空白,忙的,徐?
「那個徐小姐?」
徐詠詩倒是不介意,秘書偷偷看了徐詠詩一眼,她才要繼續說話,這邊徐詠詩已經低下頭。
「是我,我們能談談嗎?」
唐騰不能的話音才落,徐詠詩就直接推門進去了,秘書小姐覺得很無奈。
「你先出去吧。」
他叼著雪茄挑著眉頭看著徐詠詩。
「刮的什麼風能把徐大小姐請到我這裡?」
徐詠詩就當沒有聽到,她直接開門見山,唐家是個什麼樣的形式自己看的清楚,唐騰找的投資人都是內地的,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他想要幹什麼,腦子裡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徐詠詩是想要出資,當然出資有出資的條件,唐宜遠開出來的條件很好,但是徐詠詩不相信唐宜遠這個人,說白了,唐宜遠也不過就是一個小老婆生的,在本事能蹦躂到哪裡去,現在唐家當家做主的兩個人還都活著,唐騰又是這樣的搶風頭,就是要下注也要下到唐騰這裡。
唐騰到像是聽見了笑話一樣。
「你是從哪裡聽見的風聲?根本就沒有的事情……」
徐詠詩從裡面出來是摔門離開的,一點風度也沒有,倒是裡面那個人高興的跟什麼似的,叼著雪茄滿臉的得意之色,按下毽子往家裡去電話,唐母每次看見這樣的兒子,就會喜笑顏開,因為她兒子真的很帥,很有自信。
「媽,向暉呢?」
唐母說向暉還在睡,好好的孩子給熬成這樣,臉上的肉都沒了,一看就知道唐騰說不定又幹什麼了,倒是三姐這回徹底老實了,再也不敢隨隨便便的說什麼了,至於心裡是不是那麼想的,她不說,別人怎麼會知道。
徐詠詩坐上車冷靜下來才無奈的笑了出來,他得罪人的本事永遠是一等一的好。
呂舒心自然知道唐宜遠的動作,老爺子竟然沒有吭聲,可見三房是在枕頭旁邊吹風了,倒是唐凌天有些擔心,唐凌天不見得就多喜歡唐騰,實在是因為唐騰過於優秀,他這麼別人自然身上的光芒就變得暗淡,加上來自唐騰媽媽的那份,是錢就沒人不喜歡的,哪怕他有足夠的錢,但是現在是外人跟他們對上了。
在這一點上,呂舒心的思想就是所有大房人的思想,可以跟三房說笑,但是關鍵的時候一定要一刀斃命,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要是真的被唐宜遠做出來什麼,那以後這個家還有自己的位置嗎?
唐凌天本就是沒有多少本事的,他守能守得住,但是拓展方面差的多了。
「媽,爸爸現在是什麼態度?」唐凌天在桌子上就直接問出來了。
齊刷刷的所有視線都落在了呂舒心的身上,呂舒心一直沒有說話,等孩子們都散了,她把唐凌天叫到自己的房間,還能怎麼樣,唐騰的手裡有足夠的錢,老爺子現在不發話明擺著就是給唐宜遠機會,唐宜遠也是夠厚臉皮。
「叔叔跟侄子爭,他也幹得出來。」
呂舒心略帶嘲諷的掀掀唇角,她倒不怕唐宜遠做出來什麼,這方面自己完全不用擔心,要是真的那麼有才華,從進公司早早就應該有表現出來,綜合唐宜遠這些年的表現,就真的只能用碌碌無為來形容,老爺子也真是疼那個女人,這樣的兒子都能拉出來溜溜。
「爸爸也真是偏心,外界要是知道了……」
「知道?他沒有表態,什麼也沒有做,外界知道了又能如何。」
「那我們用不用幫……」
「你有他錢多嗎?」
唐凌天不說話了,等回到房間換了衣服準備去公司,陳琪琪在挑今天所要佩戴的珠寶,她有一個聚會要參加。
陳琪琪出去佩戴的珠寶都是假的,照著那個真的做出來就能亂真的,真的自然要放在保險櫃裡鎖著,看著唐凌天進來,就順聲問了一句:「你看這兩個哪個好?」
唐凌天現在終於理解了自己準備跟陳琪琪結婚時呂舒心說的那個話。
陳琪琪看著丈夫摔門而去的背影,他這是幹什麼啊,自己又沒有說什麼。
唐騰這邊看著人依舊還是那麼的悠閒,不過身邊的馬屁王倒是不見了,kent早早就約好了人,他知道唐騰自負,他就不信,自己玩不死唐騰。
「穿成這樣要去哪裡?」
唐騰拉著向暉的手下樓,唐母正巧也是下樓看著門口的那兩個問了一聲。
「媽,我們出去透透氣,我好的差不多了。」
向暉緩慢的說著,她挽著唐騰的胳膊,兩個人就站在一起,看在唐母的眼裡要多搭配那就多搭配。
「哦,去吧去吧,透透氣也好。」
向暉皺著眉,一時之間自己反倒是說不出來什麼。
「嚇到了?」
向暉搖搖頭,她有什麼好嚇到的,飆車跟自己有關係嗎?
向暉以為的是車,結果竟然是摩托車,唐騰的車子停下,他挺的急,向暉的頭就照著前面撞了過去,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手的就把向暉給抱住了,用一種挑逗的眼神看著她。
「如果我今天贏了,那麼我送你一件禮物,什麼都行,如果我輸了,或者我運氣不好發生意外,你就解放了,你是想叫我贏呢還是想叫我輸?」唐騰的眼睛就跟像是能吸走人靈魂一樣的,他在誘騙著向暉,他想知道這個答案,哪怕自己心裡已經有數了,還是想聽著她從嘴巴裡說出來。
向暉總不能當著他的面來說,自己希望他死,到了這種環境裡,外面都是引擎的聲音,向暉的心裡覺得有些不安,唐騰又逼的緊,其實有些話不說出來,大家心裡也都知道如此,何必逼著她說的明白呢。
不能說又被逼著,乾脆就直接眼圈紅了,眼淚瓣子就掉下來了。
「呦呦呦,哭什麼,逗你呢。」
唐騰把她抱在懷裡,真是一個嬌嬌啊,說一句就哭,他說什麼了?聽著她哭,就猶如百蟻撓心。
那邊kent走了過來,早就看著是唐騰的車,到了卻沒有下車,這是害怕了?
只要他肯服輸,自己立馬就讓他走。
跑道就是這裡,當然也會有車經過,他們現在這麼多的人,就容易把警察給引來,不過車子壞掉了,大家一起聊個天警察也拿他們沒有辦法,大不了罰款拖車就是了,誰怕?
「怎麼不敢下車了?」
唐騰推開車門,長腿就邁了出去,他是不敢要他的命。
kent還沒那麼無聊兩輛哈雷都是一樣的裝置,他就是在笨也不會在那上面動手腳,今天來了這麼多的人在看,kent挑著眉頭看著唐騰的方向,唐騰摟著向暉,向暉在他的懷裡,他的衣服起起伏伏的打在向暉的臉上。
這樣的一幕是向暉沒有見過的,也想像不到的。
「你可以找一個有經驗的來檢查一下,看看我有沒有動手腳。」
唐騰挑著眉,kent敢這麼說就一定是有別的在等著自己,自己還不夠瞭解他嗎。
「你身邊的那個馬屁精呢?」
kent看了一眼,覺得有些奇怪,那個馬屁精成天的跟在唐騰的身邊,怎麼今天這麼重要的場合他沒有出現?
「kent這麼關心我身邊的人,想挖牆角的話,得出得起高價。」
唐騰從來就不怕馬屁王跳槽,自己能給馬屁王的是永遠其他老闆不能給的。
唐騰把衣服扔給了向暉,自己往車子那邊走著,他準備了衣服,向暉站在原地,看著地上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唐騰這些年結仇不少,不少人就等著看他的笑話,自然也有把唐騰當成偶像來模仿的。
頭頂的月亮斜掛在天空上,向暉想了想還是跟了過去,她手裡拿著唐騰扔給自己的衣服。
「算了吧,要是被警察抓到了……」
向暉覺得有點不對勁,對方似乎就料準了唐騰一定會輸,唐騰之前問自己的話,向暉心裡矛盾,但還是出口勸了。
那樣的聲音就彷彿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的,唐騰半個身子從車子裡面出來把衣服穿上彎下腰單手撐著她的下巴,直接就吻了上去,帶著一股子的血腥,這個女人捨不得他死是不是?
「放心,等我的禮物吧,我的幸運女神。」
一個穿著短衣短褲的熱女郎走到路的中央,向暉拉了拉唐騰的手,對著他搖搖頭。
那邊kent就覺得有意思,唐騰什麼時候這樣的磨磨唧唧過?今天有這麼多的人,不怕他來反悔,他反悔自己的這個面子就更加大大的有。
向暉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也是枉然,站在原地,迎頭開過來一輛車,那車放慢了速度似乎在看怎麼這裡有這麼多的人。
環山路,向暉覺得有些冷,抱著自己的雙臂,晚上風也似乎是大了一些,向暉腦子裡就突然想起來了,唐母每天吃齋念佛的是為了什麼?她捏著電話,就幾乎衝動的要把毽子按下去,可是腦中卻有另一個聲音飄過。
「你是希望他死還是希望他活?」
向暉還在這邊被這個問題糾結的半死,那邊唐騰跟kent已經出發了,有十幾輛的車在後面跟著做現場報道,這邊向暉幾乎就好像在現場一樣,開始咆哮的聲音,然後就剩下安靜,所有人都在等,旁邊也有人說話的聲音。
向暉捏著手機看著遠方久久沒有動……
那邊已經開始返程,目前來看兩個人奇虎相當,畢竟kent是請了人的,在這一點上來說,唐騰不佔優勢。
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來的一聲。
唐騰就知道kent肯定會耍賤招的,可是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等發現的時候整個人都摔了出去,全速前進,車輪滑了一下,可想而知唐騰會被甩到哪裡去,發現的時候人已經甩出去了,只能說唐騰的命好,要不然後面的車跟上來,就是從他的身上壓過,這是意外,誰能阻止?
向暉站著的那邊,就紛紛有聲音響了起來。
「好像出問題了,聽見沒有,很大的聲音,好像是車禍的……」
向暉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好像就像是唐騰說的那樣,他如果死了……
死了,死了……
腦子裡不停的有這樣的聲音來回飄過。
向暉深一腳淺一腳的被人拽著過去的,跟著唐騰過來的自然不可能只有向暉一個人,那幾個都以為向暉嚇傻了,也是,女的遇上這種事兒,你還能指望她能做出來什麼清醒的舉動也是難。
等向暉反應過來的時候,滿臉都是眼淚,那人也是一愣,覺得自己是不是用的力氣太大了。
「你不要擔心,應該問題不大……」
問題哪裡不大?就該唐騰倒霉,整個人甩出去多遠,要是運氣不好一點,弄一個殘廢什麼的不是沒有可能,臉上手上都已經全部都是從地面上滾過的刮痕,頭盔也甩了出去,唐騰現在根本動不了,躺著的地方旁邊一灘血,不知道是臉上還是腦子的,如果是腦子,問題就可大可小。
有警車的聲音,向暉站在遠遠的地方就死活不肯過去,這邊唐騰還能對著別人在笑。
「你到底怎麼樣了?」
朋友一看那地上的血就覺得頭暈,知道kent會耍賤招,可是沒料到他會賤到這個程度,也不清楚唐騰到底能不能撐下去,回頭看著向暉只覺得納悶,剛才哭的跟什麼似的,為什麼現在不上前?
「chris你要是掛了,我就損失大了……」
唐騰滿腦子裡現在都不清楚,勉強看著眼前的人也是模模糊糊的,血都流進眼睛裡去了,他就對著向暉站著的那個方向伸伸手。
「唐太拜託你過來一下好不好?chris似乎有話想對你說……」
向暉被人推了一下,愣是推到唐騰面前的,他在笑,依舊是那副笑容,每次他算計了別人從別人那裡撈到好處就是這種笑容,向暉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笑,流了那麼多的血,他就不害怕嗎?
向暉的手被唐騰朋友一把就給送了過去,唐騰慢慢的動著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摔倒哪裡了,根本不能動,那邊有救護車的聲音,向暉潔淨的小手上都是他的血,她跪坐在地上,腦子裡都空白了,唐騰卻突然咬住了向暉的手,向暉感覺到疼,猛地呼吸一口,唐騰就亮著漆黑的眸子看著向暉,下了死口,用了全部的力氣咬上去,向暉睜大著雙眼,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就把向暉給摟了下去半面的身體壓在她的身體上咬了上去,月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看的人有的覺得無語,這是幹什麼呢?命都不要了?
有的卻知道了,這個唐太太,確實有兩把刷子。
「我如果死了,我一定會每天纏著你,一直到你下來陪我為止。」
唐騰呵呵的笑著,鬆開手了,向暉才想回嘴,他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唐騰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一直拽著向暉的手,就沒有鬆開過,一直到護士可能給他打了什麼,整個人身體就開始出現痙攣的反應,向暉推著護士。
「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給他打什麼了……」
護士沒有辦法跟家屬說,現在最怕的就是胸腔內積血。
唐母那邊不可能不知道的,發生這麼大的車禍,唐母一下子就暈過去了,三姐也鬧不明白怎麼好好的開車出去兜風就會變成這樣,醫院那邊唐騰肯定是要動手術的,醫生在進去之前安慰著家屬。
「唐太太請放心,唐先生的問題不大,送來的很及時。」
向暉不知道自己是鬆了一口氣,還是又提起來一口氣,她到底想要什麼?
沒想明白呢,就聽見唐母的喊聲了,唐母來這裡完全不起作用,除了哭就是哭,哭的向暉心煩氣躁的,哭的她覺得耳朵都要炸了,旁邊一直有人在勸唐母。
「伯母,醫生都說了沒有問題的。」
唐母握著向暉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她手上的青筋都能看得出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不是出去兜風嗎?」
「哇哦,沒看見嗎,那麼感人的一幕,我要是得到這種男人,死了都值得……」
「還是算了吧,你沒聽見嗎,他說他要是死了會叫每天糾纏他太太的,這就是愛你就要殺死你……」
kent這邊倒是覺得可惜了,你說怎麼就沒當場死亡呢?
肯定是要跟著警察回去錄筆錄的,在車上直接給自己的律師打了電話,他有權力保持緘默,大家不過就是正常的玩玩,有問題嗎?kent經常出入警察局,家裡也是有點本事,果然怎麼進去的就怎麼出來了。
「真是可惜,都甩飛了出去,竟然沒死。」
kent身邊的律師歎口氣:「kent你這樣我很難做。」
他在這個圈子,吃的並不是一家飯,沒有永遠的敵人自然就沒有永遠的朋友。chris唐是他最不願意得罪的一個,因為那個人非常的小心眼又變態,他幾乎都能想到了自己未來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