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暉的心裡因為擠壓著事情,惶惶不可終日,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的,生怕下一秒大姐就殺了過來,然後告訴自己她寧願死也不願意接受自己妹妹去賣身來救自己,她每天醒過來後背都是冷汗。舒蝤梟裻
苗海藍知道向暉心裡在擔心什麼,撲哧一笑。
「大姐要是說別的了,我還能來嗎?我告訴她了,你學校很忙,你自己大姐你還不知道?」苗海藍從包裡拿出來一袋花生米,一大袋的花生米,能有十多斤,難怪她下車之後走路的姿勢有點奇怪。
「我說我不拿,你大姐非叫我拿著,你說這個東西你現在還能吃了嗎?」
過去家裡條件不好,向暉也不能像別人那樣一個月兩百塊的生活費,要包括吃的穿的用的,全部都概括了,那肯定是不夠的,向明軍想了很久,最後就想出來一個辦法,就是每次買十斤的花生米然後炒好了給向暉帶著走,這樣她只需要買飯就好。
做大姐的也知道光吃花生米日子不好過,可是家裡就是這個條件,別的辦法她也沒有。
向明軍看著掙的錢是不少,可是家裡老老少少的什麼地方不要花錢?下面還有個差這麼多歲的弟弟,爸媽那就是擺設,一年到頭賺不回來幾個錢,向嘉怡的錢根本不往外拿,全部的擔子都壓在向明軍的肩上。
苗海藍知道向暉心裡難受,可是向暉現在有本事能叫家裡人過的好了。
「這個錢你大姐叫我拿給你,她說她現在也不能上班……」
向明軍身體的原因,單位當然不會白給錢,停薪留職,你什麼時候好了你就回來,本來工資是不應該給的,可是向明軍的師傅去總公司鬧了,正好碰上總經理了,總經理也是面子上過不去,這個錢他很不願意批,但是當著這麼多員工,自己要是省下來這一點錢,到時候損失的說不定就是多少了,一個月兩百的保底工資,這就算是格外開恩了。
向暉忍著忍著,心裡跟刀割一樣的難受,手裡捏著那兩百塊錢,那兩張前就像是一個大網把向暉給攏了進去,心臟疼的無法呼吸,可是她卻只能坐以待斃。
她想給家裡錢,可是怎麼給?
向明軍的醫藥費找到了借口,那以後在給錢,還要找多少借口?
「向暉……」苗海藍的聲音驀然響了起來。
「向暉你到底是怎麼了?」苗海藍說著拉了向暉的胳膊一下,結果把她的衣服給拽下去了一點,她看著向暉的肩膀,馬上要上手,向暉卻站起身,推開她的手。
苗海藍覺得有什麼東西好像倒塌了,唐騰看著挺正常的一個人,怎麼會……
海藍抓住向暉的手,自己的手跟她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你跟我說,他到底怎麼你了?」
苗海藍捂著自己的嘴,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渾身發抖。
「他……」
向暉慘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的輕笑。
「沒你想的那麼嚴重,誰碰上新玩具了,也會高興兩天,過幾天就好了,看著挺嚴重的,其實不過就是……」剩下的話向暉沒有辦法說,其實不光是肩膀,後背,腰上腿上到處都是,她說過的,唐騰是屬狗的。
苗海藍沒有再問,她就是在遲鈍心裡也明白了,到底是沒有親自上手,所以向暉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她並不知道。
苗海藍去劉子文的公司拿錢,她坐在椅子上等著劉子文,劉子文跟秘書從外面進來,他沒有意外的看見苗海藍的臉,把手裡的文件交給秘書。
「你先出去吧。」
「是的,劉先生。」
劉子文走到苗海藍的身後,擁著苗海藍的身體。
「今天這是刮什麼風了,想我了?」劉子文說話的時候翹著唇,這是苗海藍最喜歡看見他的樣子。
海藍跟的第一個人就是劉子文,為了錢還是為了什麼,自己心裡也不是很清楚,很老套的故事,劉子文英雄救美,後來自然而然的兩個人就走到了一起,劉子文第一次把苗海藍送人,她想想,是一年前還是幾個月前?當時苗海藍簡直不敢相信,她問劉子文,自己對於他來說到底算是什麼,劉子文的回答,苗海藍這輩子都記得。
他面無表情的說著,她不過就是一個j。
海藍深呼吸一口氣,她的身體還在發抖,劉子文當然也發現了。
他們倆外人看著好像還是在繼續在一起,但是苗海藍被他送出去之後,兩個人就沒有在上過同一張床,苗海藍心裡清楚,他嫌自己髒。
「誰欺負你了?誰欺負我們藍藍了,你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唐騰是不是有病?他是不是變態的?」
劉子文慢慢將手從椅背上收了回來,站直了身體,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來一個信封,信手扔在桌子上,聲音不大卻冷冰冰的:「拿完錢就走人。」
「我問你,唐騰是不是變態的。」苗海藍加高了音調。
劉子文面無表情的回答著。
「不是。」
苗海藍想要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然後露出來一個自嘲的笑容:「我怎麼就那麼笨,問了你,難道你會說真話,你會告訴我嗎?你知道嗎,向暉的胳膊上……」
「夠了,她怎麼回事兒,不用你來操心,就像是那個日本客人一樣,對你只是喜歡而已,男人女人之間的那點事兒還需要我跟你說明白?」劉子文也沒有什麼耐性在說下去:「你跟了我那麼久,藍藍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懂這些,你去侍候的那個日本客人他是不是也是變態?」
劉子文懶得跟她寒暄,直奔主題,等於照著苗海藍的心臟就捅了一刀。
苗海藍站起身推開門就跑了出去,劉子文坐在椅子上,本來是想繼續工作的,結果砸了電話,心裡有口氣怎麼都發洩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