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05
人有生老病死,是天道規律,浩瀚如宇宙也是處在永不停息地運動中的何況小小一個王朝?一般一個王朝的新生期也就是該王朝在軍事、經濟上最高峰的時刻。撇開其餘總總原因而論,王朝新生期也是意味著這個王朝對其統治區域的強大控制力,即使天下剛剛結束了戰亂迎來了統一,但只要有著這種「強大」的控制力,那麼該王朝就足以用這「殘破」的天下力量調動起駭人的力量!
王朝末年,無怪乎是王朝對其統治區域的控制力減弱,出現了各種和它分權的存在,就拿大明王朝來舉例:明末,龐大的官僚地主體系已經十分穩固,他們有著無需交稅的特權,故而很多農戶就將自己的土地掛記到這些特權戶名下,因為比起朝廷的賦稅來說,農民只要交納給特權戶們的「租金」要少得多。看起來是廣大貧苦農民們得到了利益,負擔輕了,小日子自然過得比原來好了。但是作為一個封建中央王朝來說,它的賦稅主要來自於「土地」,而這種現象卻使得整個朝廷的賦稅縮水嚴重,從明太祖到嘉靖帝的這段時間裡,朝廷的賦稅的總趨勢是不斷在減少。同時,民間卻在不斷的「富裕」中,這種「藏富於民」真的是利民了,但利國麼?
面對稅收的不斷流失,明庭只能不斷加大賦稅,這種殺雞取卵的做法更是加速了「納稅」農戶的流失速度,甚至加速了帝國統治力的削弱從而導致帝國的最終崩潰。想那隆慶一朝至萬曆朝前期這一段「大明中興」的歲月裡,高拱和張居正倆「大神」只是重新清丈下土地再打擊一下那些不斷「啃地皮」的地主階級囂張氣焰(比如海瑞大大死掐前內閣首輔徐階這事兒,難道真的只是高拱故意派海瑞去整自己的老對頭徐階麼?要知道徐家可是當地最大的一家地主,打擊徐家也是在打擊整個地主階級。)這個大明就像散發了第二春一般,稅收增加,稅收增加導致軍餉軍械可以發足了,然後這也導致了俺們的戚爺爺和李成梁大叔風騷起來,一個在薊鎮一個在遼鎮,將那些個氣焰囂張的蒙古部落徹底壓了下去!戚爺爺再厲害,李叔叔再勇猛,他們的成功也只是借助了大明國力的短暫恢復的大潮而已。
而高拱和張居正,他們的一系列政策只是重新加強了明庭政權對這個國家的控制力,而這,就已經讓大明散發了第二春。
提起滿清,就不能不說那每年數千萬銀兩去養活的那些個旗人,旗餉已經成了滿清後期的嚴重負擔。但在明末,也有一個群體,它對整個大明的負擔絕對比後世旗人對滿清來得厲害得多,這群人就是朱家的宗室!明太祖立下的規矩對朱家子弟是很不錯的,那些個就藩出去的王爺可以世襲,而後其子還可以再分得下一級的爵位。雞生蛋,蛋生雞,雞再生蛋,子子孫孫無窮匱也。到了明朝中期,藩王們已經成了大明朝擺脫不掉的沉重負擔,藩王有著寬廣的領地,這些田賦就是專供王室奢侈享受,根本和中央王朝沒半毛錢關係了。所以明庭在面對著自家田賦來源被一個又一個藩王佔據的同時還得加大成本來應付吃飽了撐的藩王們的造反,老朱家的藩王們確實有著造反的傳統。朱家宗室的出現極大的削弱了明庭對國家的掌控力,而且無論哪個牛人上台也不敢真的去打這些宗室們的主意,除非你嫌命長。
最後就是整個統治體系自己的**,明之江山傳承了兩百多年,這個統治體系已經是烏煙瘴氣**橫行了,就像一個垂暮老者,已經無法再壓服這個「國家」了,其控制力也在不斷削弱、削弱、再削弱!
李闖之流,不過小賊爾,之所以其可以橫行大明十餘年最後更是攻入北京逼得崇禎自盡,其實是這個明庭已經無法調動那龐大的國家力量罷了,大明已經無法代表整個漢家江山最強力量,自然無法再護衛住自己的統治。再看多爾袞率軍入關時,那之前打得明軍丟盔棄甲的大順軍立刻成了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後世有言「鼠疫論」,反正小龍是不信的,這多少有點自欺欺人,自我安慰的意思在裡面。)
……
不過數日而已,在方仲手上就已經聚集了將近萬餘流民,這才是朝鮮一個平安道而已,金城日替方仲更是選出了數千丁壯,這種聲勢,已經足以撼動平安道的風潮了。
「直娘賊,俺斷是想不到,這一下子居然能裹挾出這麼鳥人出來,呸,有這麼多丁壯,這朝鮮咋的在女真韃子面前如此不堪一擊?」這親眼所見的變化也讓大仁很受衝擊,自家只是千餘烏合之眾卻能輕易卷席萬餘人馬的聲勢,只要再給自家時間,將這支人馬稍稍磨練一下,也能弄出一支數千戰兵出來,雖和女真韃子和聚風寨兵士這種精銳相差很遠,但也是可堪一用了。
「呵呵,這朝鮮李氏和咱大明一樣,近三百年的傳承了,它還能將這個朝鮮抓住幾分?整個朝鮮的力量,它還能調動幾成?倘若這李氏可以調動整個朝鮮半島之力量,又豈會讓女真韃子在自家屋內如此橫行?」方仲禁不住連發歎息,以此類推,這代表著漢家正朔的大明眼下不也是這般光景麼?若是明庭能夠像開國初期一樣可以調動更多的國家力量,那麼像成祖當年橫掃漠北那樣橫掃女真亦是不難。說句難聽點兒的,就算女真韃子再厲害,咱大明,咱大漢民族也依舊耗得起!一支十萬大軍不夠,那就兩支,三支,四支,就這樣耗也能將女真韃子耗得滅族。小小女真在真正的漢家力量面前,他們連抬頭的資格也沒有!
「這倒是,俺們聚風寨不也是靠著偶爾搶掠下這幫朝鮮人就能發展到如此之勢麼,若是日後咱們將軍將整個朝鮮控制在手,又能成就怎樣的一番光景?」大仁禁不住開始遐想起來。
「那就等著吧,別忘了咱那將軍夫人是個什麼身份,日後咱們聚風寨大軍入了朝鮮王京,咱將軍也是那朝鮮的駙馬爺!」
「哈哈,是啊,還是將軍有遠見,有遠見啊。」大仁一直對龍辰是佩服得緊,現在更是愈發地深深敬佩了。
就在大仁放聲大笑之際,自遠處傳來了錚錚馬蹄之音,恍若一記又一記重錘敲打在眾人心間,而後在不遠處的坡上出現了一排騎士的身影。
「韃子來了。」方仲面不改色號不吃驚,「終於來了麼,呵呵,若是再給我數日時間,我真想和你們鬥上一鬥!」
「方白臉?」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叫上金城日那傢伙,咱們先撤,這萬把雨朝鮮人命就由得女真韃子去踐踏吧。」
「直屬軍,撤!金城日,帶著你的人一起走!」大仁呼喝一聲便護著方仲一起衝了出去,他們是早有準備,自家位置也是在整個人潮的最後,脫身極是容易。
金城日看著身旁跟隨著自家的眾人,眼神中露出一絲猶豫,但隨後又狠下心來,呼喊著自己的手下兵士一起撤離,漢家爺爺都不打算和女真韃子打了,咱們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這些人馬自己丟下了確實可惜,但也要有命去掌控才是。
「喲呵,好多人。」索爾古騎在占馬上眺望著遠處那黑壓壓的人群,但神色中卻很是輕鬆,「女真的勇士們,向這幫朝鮮賤民們展現你們武勇的時刻到了,給我衝垮他們!烏勒!」
「烏勒!」
數百女真騎士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向了這將近萬餘人的流民群中。
流民畢竟是流民,像李闖那種流民專業戶是經過不知多少次被打成了光桿後才將手中「流民」打造成了軍隊,但眼下這支流民隊伍明顯還差得太遠,方仲也沒下多少心思在裡面,而且時間也來不及。
面對女真韃子的衝鋒,還未交鋒,這支無組織無紀律無勇氣的三無隊伍就已經崩潰了,是的,有時候戰爭就這麼簡單。
索爾古獰笑著領著麾下女真勇士對著潰逃的朝鮮流民一陣砍殺,其雙目中充滿著血腥的快意,女真人體內似乎真的有一種野蠻的基因存在,即使傳承了許久後他們性情中依舊存在,並且還引以為豪似的。
萬人崩潰踐踏,這場面還是很震撼的,尤其是這支人潮身後那數百女真騎士更顯的是英武非凡,宛若天兵!其實,就算是一群豬追著一萬人砍殺,你也會驚歎:哇塞,好厲害的一群天豬!
「將軍,這女真韃子端生好是厲害。」一名心腹護衛湊在毛承祿身邊嘀咕道。
「是啊,女真韃子確實厲害了得,若非不得以,我也不想和他們正面對上。」毛承祿也被這場面給影響到了,毛承祿本就不是什麼有血性的人,雖說是毛文龍養孫養子中的第一人,人稱「毛大」,但他在歷史上的表現真的糟糕透了,在毛文龍死後他便沒了壓制,轉而變成了一個積極的漢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