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以前,當帝都島崛起之時,楊島主就主動投靠了南帝。
那時候槐樹仙還只是一個散仙,與玉蘭花樹仙結為夫妻,在島上過著自修自樂的生活。
楊島主卻專門拜訪,邀請槐樹仙做二島主。
他們自然十分感激楊樹仙的一番美意,對楊島主的話幾乎是言聽計從。兩個島主合作親密無間,很快就將金錢島搞得有聲有色。
經濟發展起來了,楊島主就介紹二島主修煉吸氣**。
二島主及夫人哪裡會懷疑其中另有文章,便同意二島主開始習練。
那時候,金錢島上的賭檔賺了錢,都得上交楊島主一份。楊島主就讓二島主在自己院子裡開設金錢交換真氣的場子,用錢買賭客們的真氣,以供二島主修煉。
二島主夫妻自然是百般感激,這般花錢替兄弟修為的事情,當真是夠義氣的。
這麼修煉了六十年,二島主漸漸感到不妥,發現自己真氣完全歸納到體內的一塊石頭裡。
當然,這是一塊臆想中的石塊,圓圓的,在腹中丹田處不住地旋轉。
二島主便請教楊島主,楊島主說不礙事,只要加緊練習,闖過這一關就好。
二島主也意識到一些危險,就想和夫人生個孩子。
但楊島主卻阻止了他們,說道:「生孩子對元氣有損,不利於目前的修為。還是等修完這一關再生孩子不遲呀。」
楊島主還時常派自己的夫人,過來陪玉蘭花樹仙聊天,保持她的好心情。所以二島主當時感到身體不妥,對她說起來的時候,她也有些大意了,沒有勸他終止習練吸氣**。
直到五年前的一個早晨,二島主夫人醒來的時候,看見自家院子裡打坐繳納真氣的一圈人,卻沒看到自己的夫君。
她看到了楊島主,楊島主站在院子中央,俯身撿起地上懸浮的一顆白色小石珠子。
那顆珠子在晨曦的微光下,閃爍出溫和的光彩。
楊島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輕輕擦拭珠子上的塵埃。
二島主夫人急忙跑到院子裡,問道:「楊島主,你怎麼來了?二島主去哪裡啦?」
楊島主歎了口氣,指著手掌上的白珠子,說道:「唉,二島主把自己練成一顆靈石了。我的二弟啊,你好命苦呀!」
她震驚之下,暈倒在地上。
待她悠悠醒轉,已經是大半天之後。她愁腸欲斷,掙扎著去找楊島主,她想討回那顆靈石,既然是自己夫君化作了靈石,那顆靈石理應留給自己做紀念。
沒想到楊島主拒絕,說道:「帝都島正是四處搜羅這些靈石,我準備將它交給帝都島,也能為金錢島百姓換來不少好處呀。」
也不由得二島主夫人辯說,讓家丁將她送出大院。
二島主夫人想起二人多年來的恩愛之情,哪裡捨得讓這顆靈石離開金錢島。便想將靈石偷出來,自己珍藏。
到了深夜,她悄悄飛入楊島主的院子,靠近正房。楊島主還沒睡覺,正與二夫人說話。
只聽見他說道:「謀劃六十年,終於讓槐樹仙練成了靈石。我用它可以換來好多榮華富貴呀,呵呵。」
二夫人卻低聲說道:「我看你還想打他夫人的主意吧,你小心丟人臉噢!」
楊島主嬉皮笑臉說道:「我才不會喜歡別人用過的東西。嘿嘿,島上美女多得是,我娶多幾個就是了。」
二夫人似乎不高興,楊島主便沉聲說道:「你們兩個吃我的,喝我的,如今也年歲大了,我總不能沒有女人吧。咳、咳。」
楊島主的臉色大概是很難看,二夫人服軟了,說道:「那是,我們哪敢違抗島主的意思。」
玉蘭花仙聽到這裡,才明白從頭到尾楊島主就是在欺騙他們。
她不禁萬念俱灰,悄悄返回自己的家中。
她知道楊島主的修為遠高於自己,背後還有帝都島撐腰,明著自己是鬥不過他。只有等待時機,才能替自己和夫君出這口怨氣。
這一晃就是五年,楊島主已經娶了三個小老婆,如今又娶第四個。
而這邊大院裡,卻冷冷清清,二島主夫人時時憶起昔日的恩愛,難免以淚洗面。在傷感中度過一天又一天,還得在楊島主面前佯裝不知內情……
……
聽完二島主夫人的訴說,劉三也沉默了。他雖然是個大大咧咧的人,卻能感受到她內心的苦楚,埋藏在深處的傷感。
他想起了自己對肖雅芝的思念,以及對趙小麗的思念。玉蘭花樹仙對二島主的懷念,只怕比自己這份情感還要沉重許多。
待她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劉三才說道:「夫人不要太過悲傷,一定要保重身體。我們已經有一批散仙,正在聯合起來,對抗帝都島的暴政。」
夫人抬起頭,堅強地點頭,說道:「沒事,我會忍受下去的。反正也不愁吃不愁喝。」
看到夫人恢復了情緒,劉三也感到欣慰。
他又問了一個問題:「如今金錢島依然開賭檔,生意興隆。這些賺來的銀子,莫非是上交給帝都島了?」
二島主夫人說道:「是的,自從上交法力靈石之後,這金錢島賺來的金錢,都上繳給帝都島。」
據她所知,帝都島為了維持自身的需求,廣泛採集三十六島上的各種資源。比如金錢島上的金錢,米香島上的稻穀,還有野牛島上的牛肉。
這些島子,每月都會派人前往帝都島,送上各種物資,以滿足帝都島的需求。
聽了這話,劉三想起了北澳島,木木就每個月送礦石給帝都島;還有老人島,已經改行,向帝都島大量提供武魂士。以及三大修羅和各巡察使,從各島收羅武魂士、美女。
正是這些收刮來的資源,支撐起了帝都島的日常運作需求。這種物資過量的採集,使各島承受巨大的負擔,苦不堪言。
二人一時陷入沉默。
劉三覺得到了告辭的時候,便站了起來,說道:「夫人保重,也許日後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夫人款款站起來,也不再挽留,送他出門。他飛過院牆,消失在夜色裡。
只剩下二島主夫人面對黑夜,長長歎氣,將門輕輕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