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客棧休息了一個時辰,心裡老是在琢磨那個二島主夫人。大街上已經漸漸安靜下來,多數賭檔已經打烊。
他便翻窗飛上屋簷,貼著高低起伏的屋簷飛行,很快就飛到二島主的大院旁邊。
這個院子到了晚上,更顯出與楊島主院落的區別。裡面偌大的屋宇,只有正房兩盞不算明亮的燈籠,還有正房裡的燭光透過紙窗戶,略有絲絲暖意。
也沒有家丁護衛。正房旁邊的一間小屋子裡也有燭光,想是丫鬟的住處,說不準就是剛才陪二島主夫人的那個丫鬟。
劉三飛入院子,落在正房外。
然後,他走近窗戶,貼耳過去聆聽。
卻聽見一個柔和的聲音,平靜地說道:「都進院子了,那就請進來聊吧。房門沒有關。」
他先是嚇了一跳,正是那個二島主夫人的聲音,沒想到她的修為不淺,居然察覺劉三闖入了院子。
劉三輕輕咳嗽一聲,挺直了腰,推開房門。
這是一間擺設簡單的屋子,因為天黑也不清楚。大廳旁邊的臥室點著兩支蠟燭,二島主夫人坐在窗前的椅子上。
燭火微微飄忽,更烘托出她的雅致氣質。
若不是她滿臉愁容,一定是個雅致、迷人的女子,就像玉蘭花一樣。
她站了起來,揮手點燃大廳裡的兩支蠟燭。自己也走出了臥室。
大廳是青色的基調,兩旁有山水屏風,筆畫不多,卻是意境深邃。
夫人請劉三坐在茶几便,卻端起早已泡好的茶水,斟了一杯給他,自己也款款坐下。
「我知道你會來的,晚飯時我就出你不是一般的賓客。」夫人說道。
劉三點頭,聞到茶水飄散出來的清香。
「因為我出了,夫人你一定有什麼愁結打不開。」劉三試探地說道。
夫人笑了,輕輕扭動身體,說道:「我也出來,你一定不是金錢島的人,也一定不是順從帝都島的人。」
此言一出,劉三嚇得站起來,他沒想到這女子如此閱歷,怎麼出自己不是帝都島的人。
夫人說道:「其實很簡單,你的眼睛總是希望發現什麼東西,又總是希望隱藏自己。說明你的處境並不安全。」
劉三鬆了口氣,緩緩坐下來。他本是個小痞子,此時也聽出夫人話裡有話,也不再顧及太多,嘴裡笑罵道:「***,我還以為夫人要拿我去邀賞呢。」
夫人苦笑道:「若是放在五年前,二島主還健在的話,我會拿你去帝都島邀功的。但自從二島主離開我之後,我才知道帝都島和楊島主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利用我勸說二島主習練,最終變成一顆靈石……」
她似乎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面對這樣的人,劉三也放下心來,說道:「二島主夫人所言極是,我不是順從帝都島的人。而且,我是與帝都島作對的人。」
夫人展眉笑了,像是見到了老熟人般笑了。
她說道:「你一定是想打聽什麼事情,才會來找我。」
劉三也笑了,老老實實說道:「嗯,我想打聽有關靈石的事情。」
夫人歎了口氣,說道:「這靈石是帝都島最關心的事情。他們處心積慮讓一些散仙修煉,讓他們成為靈石,失去了生命。」
劉三說道:「這就是帝都島可惡之處。除了二島主之外,還有其他什麼人練成了靈石?」
夫人沉思片刻,說道:「據我所知,帝都島目前得到了十顆靈石,都是法力、攻擊、防禦類的靈石。二島主就是練成了法力類靈石。」
劉三吃了一驚,沒想到帝都島已經掌握了十顆靈石。若是收集不齊三十六顆靈石,要擊敗帝都島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未來他還要從帝都島手中搶奪這十顆靈石。
想到這裡,劉三不禁倒抽涼氣。
只是他控制了情緒,沒有表露出來。他說道:「幸虧還有一些靈石沒有產生,若是被帝都島都奪去,各島百姓散仙,也就永遠被帝都島奴役了。」
夫人卻幽幽地歎氣,說道:「還有楊島主,他千方百計引誘我的夫君修煉,最終變成了石頭。換取了他自己的福祿壽,全然不念兄弟情義。」
劉三知道她說到傷心處,也不再提什麼帝都島。只是耐心傾聽夫人的訴說,讓她把幾年來的怨氣都發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