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只能大聲驚叫,嚎啕大哭起來。
當大伢睜開眼時,見面前的沼澤又泛起了微弱的泥浪,似乎沼澤泥底下有一條蠕動的生物,向山腳悄悄游來。
他趕緊拉住妹妹二丫,說道:「快走,快走!不要給怪物吃掉了!」
二人一轉身,後面的沼澤泥果然又掀起一個泥浪,向二人撲來!
幸虧二人已經轉身,撒開雙腿就往山上跑。
那沼澤泥撲拉在山腳上,又緩緩縮回了沼澤中。
跑到半山腰,兄妹二人才敢停下來。大伢氣喘吁吁地說道:「你到沒有,那是一個稀泥般的怪物,身體好像沒有骨頭一般!」
二丫點頭,說道:「就是一團稀泥,但是有兩個眼睛,也有嘴巴鼻子。卻沒有手,沒有腳!」
大伢說道:「嗯,你也到了!」
二人不敢停留,趕緊爬上山,溜回山坳的村子裡。
二人悲嗆不已地回到村中,向村民們講述了父親下山,被沼澤中怪物噬食的經過。
村民們也極是傷感,懷想起何父一直對大家關愛有加,若不是他幫助大家度過饑關,許多人早就不在人世。
村中最年長的一位老爺爺說道:「以前我們還能勉強維生,如果被沼澤泥爬上山坳,再加上妖怪橫行,我們就是等死了啊。」
大家均是沉默,傷感。
大伢站了起來,說道:「這個妖怪法力也不算十分強大,若是我和二丫合力對付,一定能除掉它。」
他從屋裡取出一把短刀,這是他家祖上流傳下來的,也算是山坳村唯一的鐵質武器。
「我就拿這把短刀,為父親報仇!」他咬著牙說道。
二丫也拿起一根長棍,說道:「算上我一個!」
老爺爺急忙拉住大伢,說道:「等一下,你們還不知道前因後果,就莽撞行事呀!快聽我告訴你們吧!」
大伢二丫坐了下來,瞪大眼睛著老爺爺,不知道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老爺爺神秘地說道:「你們是不知道這沼澤的來歷呀。」
眾人均搖頭,老爺爺說道:「這件事只有我和你父親知道,若是我再不告訴你們,只怕我死了就沒人知道了。」
大家聽老爺爺說道了發生在崖島百年前的一段故事。
在一百多年前,崖島並不是如今的模樣。島子四周的平原居住了很多戶安居樂業的漁民,他們早出打漁,晚出飲酒取樂,過著安寧祥和的日子。
這個海島上有兩個神仙,一個土地神,一個山神。卻是兩個好鬥的傢伙。
他們為了爭霸島主之位,立下百年毒誓,要用自己的法力擊敗對方。土地神擅長土系功法,而山神擅長火系功法。
在這並不算很大的海島上,土地神用土訣法術,將四周平原化作一片沼澤。而山神卻無法發揮自己的擅長火系法術,只能困守在大山裡。
尤其是帝都島稱霸大海之後,土地神成功地巴結了帝都島,掌握了武魂功的吸氣**。自此以後,土地神的法術日漸增強,而山神愈加困守在山中,日漸落入下風。
原來是這麼回事,崖島的沼澤地帶原來是土地神搞出來的。但他又練吸氣**,到底有什麼用呢?村名們才都明白過來,為何自己一旦靠近沼澤地,就會被吸取真氣的原因了。
土地神造出一片沼澤,難道就是為了擊敗山神?
山神既然躲在山上,為何村裡無人見識過呢?
大家聽了故事,心裡一肚子疑團,都眼巴巴著老爺爺繼續講下去。
老爺爺歎了口氣,說道:「這些故事就是山神講給村中一位長老,那位長老已經去世多年了。從此以後,土地神越來越得意,山神大概是羞愧不能自容,便再也沒人見過山神了。」
這麼說來,山神和土地神都還在崖島上了。
難道那個吞噬何父的怪物,就是土地神的化身?
既然土地神祇是與山神作對,那片沼澤是土地神的領地,為何還要侵害山坳村的村民呢?
這土地神為何如此暴掠,連天空上飛過的鳥兒、大海裡的魚兒都不放過。
大伢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老爺爺搖頭,只是說道:「他們應該還是在島上。至於躲藏在什麼地方,誰也不知道。」
面對如此強敵,大伢感到了壓力。
二丫卻眨著眼睛,說道:「老爺爺是不是想讓我們聯合山神,一起對付土地神?」
老爺爺笑了,連連點頭。
……
該怎麼尋找山神呢?老爺爺也不知道。
大伢和二丫真是一點沒有頭緒。他們想起了山拗深處有一眼泉水,泉水邊有一個小小的山神廟,只有一張飯桌那麼大的石頭屋子。
這就是山坳村民對山神的全部敬意。
他們在食不果腹的情況下,還不忘供奉祭品,祈求山神保佑山坳村的平安。如果沒有這座大山擋住沼澤威脅,村民的日子只怕就更難過了。
所以山坳村的人從來都沒有忘記山神。
現在,大伢和二丫就更加想念山神了。他們來到泉水邊,跪在山神面前,恭敬地點燃三根竹枝,當做是香火。還擺上了兩個煮熟的山藥蛋。
二人恭敬地磕頭,一面說道:「山神大仙,你快現身吧,助我們打敗土地神吧!」
綠樹籠罩著整個山坳,綠樹沙沙輕響。泉水默默地湧出一個小水花,一切都是那麼安靜。身處山坳中,連島外的海浪聲也聽不見。
二人跪了一陣,著竹香燒盡,便爬起來。
眼著陽光從頭頂的綠蔭中劃過,到了黃昏時分,他們才失望地離開山神廟。
山鄉的夜晚寒意很重,村民們大多早早休息。大伢和二丫卻沒有睡意,他們失去了父親,頓時感到生活變得空蕩蕩。
以前有父親在,即使貧困、辛勞,他們也是無憂無慮。只是一天之間,他們似乎都被迫長大了。
二丫說道:「就算是不能報仇,我們也要想辦法阻止沼澤爬上山頭呀。」
大伢點頭,說道:「也許種樹是一個好辦法。山底下那些樹,就擋住了不少沼澤泥。」
二丫也很贊同,說道:「嗯!我們發動村民在村子四周育苗,再由我們種到山坡上,擋住沼澤上爬的趨勢!」
二人這麼商議著,漸漸睡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