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如此了,」七玄子點頭道,「當日也是我大意了一些,否則的話,也能稍稍避過要害,不至於如此的狼狽。若是再加上事先有些準備,我看也不能對我等造成什麼太大的傷害。我已經把當日的情形告訴了道兄,不知道兄有什麼打算?」
「七兄放心,我二人原本就有著數百年的交情,陳某這一趟來也主要是探望探望一下七兄的傷勢。你我二派自當就應如我二人一樣,互相多多走動,互為奧援,不知七兄意下如何?」
「好,正該如此,總不能叫吳立那小子壓我們一頭。」
「既如此,那陳某便立下誓言,若違今日所說,便如此樹。」說罷陳摶一抬手,一道紫光一閃,一旁一株二人合抱的大樹便無聲無息的被攔腰斬成兩截。
七玄子也是爽快的當場賭咒發誓,雖說二人心中有沒有當真,面子上也是看不出來,但原本劍拔弩張的局勢卻是變成了你好我也好的局面,皆大歡喜的散了。熊魁和金天岳二人遠遠的看到陳摶退去,雙雙都是催動了遁術回了七玄觀,向七玄子邀功請賞去了。
原本陳摶和七玄子二人還不怎麼把吳立放在眼裡,認為吳立終究是踏入築基之境時間不長,比不上自己在這個境界浸淫了上百年的時間。但經過這一次吳立和七玄子的鬥法,二人終於是認識到了吳立的本事。自此以後,修真界三足鼎立的局面終於是確定了下來。雖說實力是很重要,但是人心才是根本。這個世界實際是怎麼樣的並不重要,人們認為它是什麼樣的,那它就是什麼樣的。原本吳立雖說是踏入了築基的境界,但是和七玄子、陳摶兩個比起來。修真界的修士們還是不看好吳立。不但是七玄觀和扶搖宮的修士覺得自身實力要高上崆峒山一等,就算是崆峒山自己的修士們也是這麼認為。
如果吳立等人剛剛來到崆峒山的時候,七玄觀和扶搖宮的修士們能夠聯合起來,下定決心要將吳立等人剿滅。恐怕也能辦得到。但經過這一場鬥法。修士們的心裡出現了微妙的變化,扶搖宮和七玄觀的修士們從原來對崆峒山的輕視。變成了現在將其看成了旗鼓相當的對手,甚至可能比自己還稍強一點。人心變化之下,不要說是想要剿滅崆峒山,恐怕先得考慮保存自己。從此這三足鼎立的局面才真正的穩固下來。崆峒山的眾修士們心氣也是足了起來。
且不說七玄觀和扶搖宮雙方的這一番齟齬,最後又是化干戈為玉帛。崆峒山中卻是一派平和,原本山中的氣氛還是有些焦急、慌張,但此時卻是十分的安詳、寧靜,這就是吳立力挫七玄子帶來的變化,修士們見識過了吳立的本事,心態也是悄悄的發生了一些變化。
專注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吳立坐鎮崆峒山中,成天除了打坐練氣便是煉製精氣丹,為飛昇接引之星做著準備。此外,每隔一個月的時間便會去探一探龍脈的強弱。看看是否到了收取龍脈的時機。按照最近的情況來看,吳立估摸著,多則十年八年,少則五六年,恐怕便到了收取龍脈的最佳時機了。這次煉製丹藥,吳立都是煉製那二轉的精氣丹,飛昇的時候攜帶的東西總是有限的,丹藥也是不可能無限量的攜帶,那麼單顆丹藥的效果自然是越佳越好。至於說三轉的丹藥,吳立考慮都是沒有考慮過,他根本就是沒有煉製成功過,現在也不是試煉的時機。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到,這一天到了修士們聚會的日子,吳立也是早早的便來到了議事殿中。此時殿中已經是三三兩兩的有了一些修士,見到吳立都是過來打招呼。眾人閒聊之中,修士們陸陸續續都是趕了過來。到了卯時,崆峒山中的修士已經是到了七七八八,沒來的不是有事,恐怕就是下山尋找福地修煉去了。
「時辰已到,我看想來的人恐怕都已經來了,咱們就開始吧,大夥兒有什麼想說的就舉個手,我點到的即可發言,我沒點的耐心等上一等。」主持聚會的人是萬宗明,這也是眾修士派給他這個地主的任務。
萬宗明說完話,便朝殿中四處打量,一時間卻是誰也沒有舉手,似乎沒有人想要發言。萬宗明從左到右,從右到左,再從左到右掃視了三遍,還是沒有看到有一個人舉手。
「我看諸位道友沒有一人想要發言,那麼今天的聚會就到……」萬宗明話還未落音,卻見一個手高高的舉了起來,正是葉劍詩,「六弟,你有什麼話要說?」
「我只有一句話,為五哥報仇。」
「其他人有什麼要說麼?」萬宗明見葉劍詩說完之後便不再言語,繼續問道。這也大夥兒商量出來的規矩,這主持的人卻是不能發言,只能選擇人發言,不然的話,若是這主持人是個話簍子,那他也不點別人,自己便能滔滔說個不絕。
沉寂了片刻,卻是柳青元舉起手來。
「不知葉道友要如何給玄嗔道友報仇。」
「大夥兒一起殺上七玄觀去,給五哥報仇。」
「六弟,且先不說能不能給五弟報仇。但就是咱們殺上七玄觀去,一番廝殺之下,恐怕眾道友死傷也是難免吧。」這一次說話的卻是錢要德。
「那就不為五哥報仇了麼。九弟,我問你,你說這仇報不報。」葉劍詩卻是點了吳立的名。
吳立無奈,只得是舉起手來,在萬宗明示意後道:「這仇當然要報,但這仇卻不能用諸位道友的性命去填。六哥,我知道你心中不好受,不過還請六哥且稍安勿躁,咱們九兄弟結義那時就曾立下誓言,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殺兄之仇,不共戴天。你且容我一些時日,我琢磨琢磨,總要是拿出個辦法來,既要報仇,也要減少咱們自己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