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左右受敵,眼看的便要被兩隻手掌合拍在其中,只見其身上藍光一閃,那兩隻黑色巨掌一頓,便被吳立又閃了出去。卻原來是吳立眼見危急,祭出了一顆冰魄神雷將這一雙巨掌凍住了片刻。但卻因這些時間來一直修煉血肉重生之境最後一步,少有時間練習這門法術,威力卻是有限,不過卻也是有些用處。
「熊道友,此時不出全力還待何時,若是被這小子跑了出去,你我二人只怕都要吃不了兜著走。」雲飛話音未落,張口又是噴出了一張封神印,那封神印見風漲成了三丈見方,就好似一張巨毯一般遮天蓋地便朝吳立包了過來。
熊魁看了也不再藏私,只見那四相舐血刀又化作四道血光在空中一閃便合到了一起。紅光淡去,只見空中出現了一隻怪獸,龍頭、龜身、虎爪、鳳尾,正是那四把四相舐血刀所化。這怪獸一現,便朝吳立撲了過來,張嘴吐出了一道血色匹練,擊在了吳立護身青色光罩上,便將其染成血紅一片。吳立頓時便覺光罩猛然一晃,便要散去,心中大驚,趕忙催動太陽真火法力要將那血氣化去。
這時那封神印已然是到了跟前,吳立分神不得,來不及躲閃,一下便被那封神印裹在了其中。吳立急忙催動了法力,想要催護身法罩,誰知那法罩被四相舐血刀污了,竟是催動之下極其的呆滯。那封神印一下裹在了法罩上把吳立包的是密不透風,吳立只覺身上好似被壓了一座大山一般,神識運轉起來都是有些不太順暢。
吳立心中大驚,催動了祖法訣,將那和另外一道封神印對峙的祖法碑召喚了過來,籠罩住了自己的身形,此時才覺得那壓力稍稍減輕了一些。接著又是全力催動了太陽真火法力,將那護身法罩上的血氣灼燒的就像是螞蝗身上撒了鹽一個個的從皮膚上退出來一般,那些鮮紅的血氣都是化作了紅色血霧從吳立的護身法罩上升騰了起來。
「破,」吳立猛然一聲大吼,法力爆發催動那祖法訣,只見那祖法碑猛然只見青光大盛,就好似千萬個人猛然爆發,將那封神印一下漲大,爆炸了開來,炸成了千萬個小碎片化成了法力消散在空中。不過吳立這一下法力也是消耗不小,此處靈力又是稀薄,煉化成法力也是杯水車薪,根本就補充不了多少。吳立掏出了兩顆精氣丹放入口中緩緩煉化起來,補充法力,也好接著和熊魁,雲飛二人鬥法。
再看那熊魁和雲飛二人,看得吳立破了二人的法術,嘴巴都是張大的能夠吞下一隻拳頭去,那雲飛更是結結巴巴道:「姓,姓王的,你……你,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
吳立也不答話,雙掌一合便催動了玄電炮向熊魁轟了過去,熊魁剛看到吳立雙掌之間電弧閃動之時心中便起了警惕,連忙催動了四相舐血刀抵擋在了跟前。只聽得「卡嚓」一聲,一道藍色電弧打在了那四相舐血刀合體化成的四不像血獸身上,那血獸吃勁不住,又散成了四把血刃。
吳立心中暗叫可惜,若是這一下打在熊魁身上,只怕這熊瞎子要去掉半條命。這電行法力的轉化率只有六三成,一路上催動遁術飛行法力已經是消耗了不少,這玄電炮要是再使用,法力消耗過巨,若是還沒有收拾下對手來,那就糟糕了。當下吳立不敢再冒冒然攻擊,只是催動黿龍甲,放出護身法罩將自己護在其中,小心戒備。
那邊雲飛道人和熊魁二人也是不敢輕舉妄動,這一路上二人法力也是消耗殆半,適才和吳立鬥法,二人使盡全力,又是消耗了不少的法力,但卻連吳立的汗毛也是沒有傷著一根。
過了半晌,熊魁向雲飛問道:「雲道兄,不知你在韃靼朝廷那邊都安排的怎麼樣了?」
雲飛道人聞言知道熊魁想用言語擾亂吳立心神,會意道:「道友放心,我已經與阿魯台和本失雅裡二人已商量定下了計策。此次明軍大將軍丘福,雖然是跟隨朱棣靖難的老臣,但此人一向都是有勇無謀,剛愎自用,做個先鋒將軍那是可以,但是要指揮整個大軍,那就不行了。原本我師弟便是一力勸說朱棣任用丘福為北伐的大將軍,但朱棣卻是想要召回坐鎮安南的張輔,虧得道友在一旁勸說,才把丘福這個草包派了過來。」
熊魁眼睛盯著吳立問道:「不知雲道友定下了什麼計策?」
「阿魯台和本失雅裡二人先是在那臚朐河邊佈置了一千騎兵,碰到明軍只許敗不許勝,又命一名死士扮作韃靼尚書被明軍捉住。那丘福定然要親自審問此人,這死士便誆騙丘福韃靼可汗本失雅裡就在附近。丘福定然受不住此等大功誘惑,帶著輕騎追趕。一路上都是安排了小股的散兵,扮作那本失雅裡倉皇而逃,來不及收攏屬下一般。那丘福定然越追越深入,將其引得精疲力竭,進入埋伏之中,到時候來個關門打狗,定然要將其生擒活捉。」
吳立在一旁聽的是心中焦急,心知慢了一步,被對方得了先手,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
熊魁又道:「正是要如此,現下韃靼兵力要弱於大明,這一次明軍吃了一個大虧,雙方差距便能縮小一些。後面我們還得竭力配合,不能教任一方佔了優勢,這場仗得打個幾十年才行。」
「道友所言極是,自當如此。我看現在那丘福差不多也該落入了埋伏了吧,這一次十萬大軍只怕要死傷一半,師父也能把那七轉血靈幡再祭煉一番。」
吳立再也按捺不住,祭出了化龍鞭便向二人攻了過去。那化龍鞭迎風便化成了一條獨角黑龍,漲成了三丈長短。
熊魁看著化龍鞭的聲勢,不敢怠慢,催動法訣,那四相舐血刀又是合成那龍首、虎爪、龜身、鳳尾的四不像血獸迎了上來。那化龍鞭化成的獨角黑龍一張口,一道黑氣便向四不像血獸噴了過去。那血獸不敢硬接,也是張嘴噴出了一道紅氣將黑氣抵擋了下來。黑氣和紅氣在半空之中相交,擊散到了雪地之上,只見地面上頓時變成了漆黑一片,快速的融化出了一個大坑,坑底一層薄薄的污水,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熊魁臉色一變道:「不好,這黑氣有毒,雲道友,你快快助我一臂之力,那法寶威力甚大,我只怕時間一長便支持不住。」
雲飛道人聞言不敢怠慢,一揚手中的七轉血靈幡,一股黑氣便升騰了出來,化作了一隻大手便要來擒拿吳立。吳立自是不會束手就擒,猛然催動了十步殺一人絕殺劍術,便看一道烏光一閃,就看雲飛道人大叫一聲翻倒在地。卻是頭顱上中了一劍,被吳立附在庚金劍上的電行法力傷了神識,一時不能動彈,不過這一下吳立又是耗費了不少的法力,也是無力在乘勝追擊。
熊魁見了更是心驚膽戰,全力催動那四相舐血刀和吳立拚鬥起來,一時吳立倒也是奈何他不得。過了一會兒,只見躺在地上的雲飛道人緩緩坐了起來,只見他那額頭之上被庚金劍刺出來的血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閉合了起來,不一會兒便恢復如初,掙扎了一下,慢慢的盤坐在地上運轉法訣恢復傷勢。
過了有一頓飯的功夫,雲飛道人站起身來,看著兀自僵持著的吳立和熊魁二人道:「二位聽我一言,王道友,你法術高強,雲某甘拜下風。但此次你卻是一人,和我二人相鬥法力終究是有些力有不逮,我們雙方只怕再鬥下去也是難分出個勝負。此處五行靈力幾已感覺不到,若是我等將身上的丹藥耗盡,只怕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返回那炎黃大陸。不若我們兩家就此罷手如何,等到回到炎黃大陸上到時再分個高低。」
吳立聽了雲飛道人的話心中也是不願再鬥,此處法力消耗一分便是少一分,五行靈力等於沒有,只有服用丹藥才能恢復法力。若是一直都下去,將法力消耗殆盡,雖不至於回不了炎黃大陸,但也是十分的麻煩。想到這裡,吳立出言道:「好,你叫那熊瞎子停了法術,我也收回法寶便是。」
熊魁叫道:「不行不行,還是你先收了法術。」
雲飛道人沉吟道:「不如我便做個中間人,我喊一、二、三,數到三時,二位道友便一起收了法力如何。」
二人都是點了點頭,雲飛道人便數了起來。吳立雖是沒有害人之心但卻是不可不防,將黿龍甲催動到了極致,身上青光大放,待得雲飛道人數到三時便催動法訣收回了化龍鞭。那一邊熊魁也是沒有弄鬼,將四相舐血刀收了回去。
雲飛道人向吳立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瓶,取出了兩顆丹藥遞給了熊魁,二人便退了回去,坐到了雲九身旁恢復起法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