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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至,那白洋澱中荒島之上亭台樓閣已然蓋了起來,吳立便在保定府中約定的狀元樓中等著眾人。第一個來赴會的便是蒼柏子,蒼柏子卻不是獨自前來,還帶著個人,吳立卻是認識,正是當年一同和太湖黿頭渚煙雨樓鬥法的玄家兄弟中的老大玄嗔,三人見了自是一番寒暄。接著到來的是張三豐、八思巴和悟空三個,然後錢要德、白羽老祖、葉劍詩、萬宗明也是相繼來到了保定府。
這一趟連著吳立一共是十個人,待得人到齊了之後,吳立帶著眾人便向那白洋澱上那處荒島而去。此時正值春暖花開之際,水草豐美,白洋澱上漁船穿梭,正是捕魚的好時節。眾人不願驚世駭俗,雇了兩艘漁船,乘船來到了那荒島之上。
上了荒島,眼前便見一處樓台,青石砌成,圓木搭成的頂蓋迴廊因時間急促,卻沒有刷漆,只是塗了一層桐油防潮,但整座樓台卻甚是精美,看來請的匠人們手藝都是不錯。那童子見了眾人到來,到了吳立跟前道:「二老爺,那扶搖宮的兩個道童也早就在廚房之中準備好了各式吃食,就等眾位老爺前來了。」
「好,你且先去安排上茶水點心,等準備好了我再請諸位道友入席。」
那童子得了令便趕緊過去安排,吳立先帶著眾人在此觀看風景。過了片刻,那童子便上前來回稟,吳立請了眾人來到了樓台之上入席。
「好好好,二弟倒是個有心人,不像是我,舉辦了幾次法會大家都是席地而坐,連口茶水都是沒有。」萬宗明坐了下來,端起靈茶喝了一口不由讚歎道。
蒼柏子也是歎道:「難的王兄弟竟然如此細心,咱們幾個都是大老爺們,這些個東西哪裡會去操辦,以後吶,只有王兄弟操辦的法會我才會去,不然可遭不了那個罪。」
「王老弟,現在我老錢可算是真正服了你了。你法力深厚,道法精深,這些我老錢說實話都是無所謂,但這一場法會你竟然辦的是面面俱到,只怕你就是去那最高檔的酒樓當一個掌櫃那也是綽綽有餘。」
眾人說著說著都是入了巷,但卻不像那凡人一般推杯換盞,觥籌交錯,喝得個臉紅耳熱。修真之人更是重於交流,準備的酒食不過是在交談閒暇之時偶爾吃上一口。在座的十個人當中,悟空口不能言,只在一旁邊吃邊聽,甚是入迷,其他九個都是高談闊論,談論的是練氣、煉丹等修煉之事,談論到了激烈之處,爭得是面紅耳赤。
「老子雲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說的不過是一己之言,可名之道,哪裡算得上是真理。」
「非也,非也,老子亦云,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可見這五行之中,水德最是尊貴,五行法術也是以水行最是厲害。」
「你這就是死了。若是水行法術最是厲害,那豈不是沒有人修煉其他四行法術了。五行法術,各有各的擅長,各有各的厲害,修煉到了極致,那都可以依之揚名立萬。」
「我看咱們也別做這口舌之爭了,究竟是不是水行道法最厲害,還是比上一比,那不就明瞭了麼。」
「比就比,難不成我還會輸給你不成。」
說話的二人是萬宗明和八思巴二人,萬宗明自從入贅了神水宮之後,也是修煉了一些水行法術。其實萬宗明原本也明白五行各擅所長的道理,但這話卻是先被八思巴說了出來,萬宗明一時心中別不過,沒理也是來攪個三分。
當下二人拉開了架勢便動起了手來,眾人上島之後蒼柏子便在樓台四周布下了一個簡單的幻術,也不虞驚到凡人。萬宗明原本修煉的是土行道法,所用的法器戊土印,法寶土羅煙都是土行的寶貝,但他話既然已經說了出來,自然便只好使用水行法術。但一來萬宗明本就不擅長水行法術,二來水行法術的也的確是不太擅長於攻擊。萬宗明雖是早就修煉到了萬邪不侵的境界,八思巴不過是最近才突破到了萬邪不侵之境,但這麼一來,二人竟然是鬥了個平手。
二人互相試探了一會,摸清了對方的底細,八思巴也不客氣,催動了玄冰寒氣。萬宗明原本施展的便是水性法術,這麼一來更是被克制的死死的,竟然是落了下風,當下也不管不顧,放出了土羅煙,把八思巴的法術接了下來,又催動了戊土印便朝八思巴砸了過去。八思巴原本就沒有什麼寶貝,只有吳立相送的一把黑玉刀,這麼一來立時便落了下風。
「停停停,」八思巴見落了下風,跳到了一旁不再動手。
「勝負未分,怎麼就停了,莫非你要認輸?」
「什麼勝負未分,勝負已經分了,你已經敗了,無須再鬥。」
「我敗了?大和尚,你這就是顛倒黑白了,明明是你落了下風,再過一時半刻只怕就要被我擊敗,怎麼反而說我敗了。」
「你剛才明明是說水行法術最是厲害,適才卻用土行法寶來和我對敵,那不就是承認了五行法術各有所長麼。這不分明便是向我認輸了嗎。」
「這,這,這。」萬宗明頓時張口結舌,不知說什麼才好。
「行了,行了,大哥你這就無理也要攪三分了。莫不成你娶了嫂嫂倒懼起內來了。」眾人聽了吳立的話都是哄笑起來。
「沒大沒小,竟然取笑起你大哥來了。」萬宗明老臉一紅道,「想當年我們義結金蘭的時候,虧你小子還說聲什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
蒼柏子忽道:「萬道友,王老弟,你們兄弟恩怨情仇暫且休提,回到家再去掐架去。適才聽了萬道友的話,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今日我們九人在此相聚也都是情投意合,不若我們便在此結成異性兄弟如何?」
眾人一聽這個主意都是紛紛贊成,當下便擺下了香案,天地為證,磕頭結成了異性兄弟。各自報了生辰,以白羽老祖為尊,排行老大,蒼柏子其次,排行老二,錢要德排行第三,萬宗明排行第四,玄嗔排行第五,葉劍詩排行第六,八思巴排行第七,張三豐排行第八,吳立年紀最小,排行老九。悟空是吳立的弟子,不是一個輩分,自是不能也一起結拜。
大夥兒結成了異性兄弟之後,互相之間又比剛才親近了三分,一時之間氣氛更是熱烈。就在眾人相談甚歡之時,卻見遠處駛來了兩艘小舟,箭一般的便到了跟前。那前面的小舟上是兩個漢子,後面的小舟稍大,上面坐了有五個官差,手持鎖鏈鐵尺,氣勢洶洶。
那前面的小舟上的兩個漢子畢竟是人數上有些吃虧,搖起船槳來力量不夠,眼見得和後面小舟的距離越來越是靠近,情急之下靠近了吳立他們所在的荒島,棄了小舟便上了岸來。後面的官差見兩個漢子上了岸,也不焦急,此處乃是孤島,面積又不甚大,逃到了這裡,那還不是甕中捉鱉麼,緩緩的把船靠了岸,手持傢伙便也登上了岸。
荒島之上甚是空曠,只有樓台之處被施了幻術,看起來霧濛濛的一片。那兩個漢子拔腳便朝此處奔了過來。這幻術甚是簡單,只是個障眼法,卻是不像那扶搖宮和七玄觀外的陣法一般能夠將人阻在外邊,蒼柏子索性是將幻術撤了去。
那兩個漢子見眼前迷霧忽然消失,顯露出了一座樓台來,都是一愣,但看到後面官差追了上來,前面又是湖泊,無路可逃,只得是跑上了樓台。後面幾個官差看了也都是追了上來,跟著兩個漢子上了樓台,看到了眾人,有僧,有道,有俗,還有一隻猴子,不知道是什麼路數,也不知那兩個漢子和眾人是什麼關係,一時倒是不敢輕舉妄動。
「我們乃是保定府的公差,追捕這兩個不法之徒,你們若是不相干便閃到一邊去,不要妨礙我等辦案。」
那兩個漢子眼見得走到了絕路,噗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朝眾人磕頭道:「諸位老爺,小的叫張阿三,這是我親弟弟張阿六,我們世代在此地打漁為生,都是守法的良民……」話說了一半,兩個官差便上來一抖手中鐵鏈要鎖拿二人。
吳立大袖一拂,那兩個官差便似喝醉了酒一般,蹬蹬蹬向後退去,「你繼續說。」那五個官差看了不知吳立使了什麼手段,都惴惴不敢上前。
張阿三見了心中一鬆,繼續道:「兩個月前保定府的官差們到我們莊子上來拉壯丁,說是要去修建城牆,我們莊上一半的青壯都是被征了過去。自從太祖爺爺把韃子趕到了關外,百姓的徭役都是很少,當今聖上即位之後更是愛民如子,小的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我家兩個兄弟便被征了過去,到現在也不曾回來,誰知今日官府竟然又來拿人去服徭役。我兄弟二人心中疑惑,便逃了出來,這幾個狗腿子追著我們不放,一路逃到了這裡,打擾了諸位老爺玩耍,還請諸位老爺見諒,可憐我們兄弟給我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