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這半年來修煉如何?這龍脈可對你衝擊築基第二層的境界有什麼幫助?」
左慈搖了搖頭道:「此處雖是靈力充沛,我在此修煉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法力雖是稍有精進,但卻是一點突破的跡象也是沒有,我看在炎黃星上,只怕再也難是突破到築基第二層的境界。我在此處待得也是憋悶,想出去散散心。你的肉身和神識已經足夠強大,加上你身具電靈根,足可度過雷劫。這段時間你也無須在此苦修,還須到處歷練,磨練心性,穩固境界,否則你一心急躁冒進,反而心浮氣躁,在度雷劫之時心魔叢生,反而是有些危險。」
「師父教訓的是,不知師父可曾想好到哪裡去?」
「為師修為大成之後,一向都是走到哪裡算哪裡,就連為師自己都是不知道將要到哪裡去,否則怎麼叫神龍見首不見尾。」
「弟子先前也曾和師父說過,弟子曾經把道術傳授給了幾個好友,現下他們正在崆峒山中修行,不知師父可願意前往一趟,也好指點指點他們。」
左慈一聽,興趣大起道:「你不說我倒是忘了這件事情,他們既然是修煉了玄牝真解中的道法,那自然也算是丹鼎派的弟子,你快帶我去,我也好看看他們修為如何。」
師徒二人催動遁術離了珊瑚礁洞府一路便向崆峒山而去。吳立修煉到了血肉重生之境大圓滿之後,無論是法力的雄渾程度還是道法的運用都是比之前要強上不少,催動起玄風青煞來速比之前更是迅速了不少,師徒二人不過是花了半日的功夫便來到了崆峒山之中。
二人到了崆峒山時,只見悟空獨自正在院子裡面舞槍,只見一桿玄冥冰槍使得就如一條毒蛇一般,每每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竄出來,叫人避無可避,看樣子攻擊的地方招招不離要害,都是朝著識海和心臟兩個關鍵部位而去。這猴頭一看到吳立便撇了大槍蹦到了跟前,抓耳撓腮,欣喜異常。
吳立拍了拍悟空的腦袋笑道:「不錯不錯,想不到你這潑猴倒也有幾分悟性,這一手大槍使起來倒也是有模有樣。這位是我的師父,也是你的師祖,快快來拜見。」
悟空雖是口不能言,但卻能聽懂人話,聞言納頭便拜,「咚咚咚」連磕響頭。
「起來起來,你這猢猻倒也是機靈,修為也是不錯。你師父收徒弟的本事比我厲害吶。」
這時張三豐和八思巴二人聽得了動靜也都從房中出了來,到了院中看到吳立和左慈,二人都是上前參見左慈。剛才吳立在院中和悟空說的話二人都是聽得真切,二人上前也都是朝左慈跪下來磕頭。兩個人原本雖是地位尊崇,年紀也都是一大把,但在左慈面前也不過就是像是小孩子一般,而且嚴格說起來,左慈也算得上是二人的師尊。二人都是人老成精,不知在世俗之中打了多少個滾,這麼點人情世故哪裡還不通通透透。
「師父,這二位是我的好友,這位道長是姓張名三豐,這位大師是八思巴。這是我師父左真人。」
三人一番相見,左慈對二人很是讚歎。從古至今,以武入道之人少之又少,但凡出現一個,那都是罕見的天才型人物。一般來說,修真者必須身居先天靈脈,沒有靈脈便不能修真,這是修真界的常識。但有一種情況卻是不在這常識之內,那便是世俗武藝修煉到了極點,肉身修煉出一點先天之氣,與天地相合,貫通了體內靈脈,可以說是算得上逆天而行。這種人千百年來只怕都是見不到一個,比那先天便身具靈脈之人更少。張三豐和八思巴恰恰是不世出的武學宗師,竟然都是達到了這種境界。
吳立和二人平日相處也是能夠感受到二人的妖孽,但凡將一門技藝修煉到了極限之人都具有大智慧。這二人修煉起道法來可以算得上是一日千里,悟空修煉之時得了吳立用電行法力幫助,可算是開了外掛,修煉進度和這二人比起來也不過是差不多。
四個人進了屋中坐了下來,童子奉上了茶水,吳立端起茶杯道:「承蒙二位老哥看顧我這劣徒了。我剛才進來時看他使得一手槍法有模有樣,我看這應該是二位老哥指點與他的吧,否則憑這猢猻哪裡能夠創得出如此精妙的招式。」
「老弟客氣了,這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和大和尚平日修煉之外閒來也是無事,對於當年世俗中的武藝也是有些放不下,便根據這猴頭的力量和反應速度幫他琢磨出一些招數來。這比起老弟對我們二人的恩情,不過是點滴而已。」
「好了,見外的話就不要多說了,我和二位老哥都是幾十年的交情,況且現如今我已將傳授二位道法之事稟告於師父,現下也算得上是同門師兄弟。我還有些事務要去處理,師尊暫且在此住下,二位老哥還請多多照顧。」
左慈笑道:「二位學了我丹鼎派道法,可算是我丹鼎派中人,不過我於二位卻是沒有授業之情,你們便算是阿立的師兄便是,我卻是不敢貪圖這師父之功。」
左慈和八思巴聞言自是大喜,二人都是武學宗師,自然是知道師父的重要性。左慈雖是說了不敢當二人的師父,但日後常常向這個修真界的宗師請教,修煉起來不知道要省卻多少的事情。
吳立邀了張三豐、八思巴和悟空三個,一個月之後保定府中相見參加法會,辭別了四人便離了崆峒山而去。吳立先是去了神水宮中,近一年來,為了修煉這血肉重生之境最後兩步,一直都是沒有來幫洛櫻修煉。不過之前來神水宮借藥材煉製丹藥時便已和洛櫻說過,這一趟見了面,洛櫻的修為雖是有些增長,但比起之前的精進來卻是大大的不如。二人已是互相表明了心跡,姑娘待吳立的態度和之前相比大不相同,修煉之後,一番卿卿我我才讓吳立離去,只把吳立喜得是心花怒放。
離開了神水宮吳立又往橋山走了一趟幫助悟能修煉了一番,悟能經過這一年,之前修煉曜靈根時被燒光的羽毛已然是長了出來,比之前更是雄壯威武。
這兩件事情一了,算一算,離那保定法會還有著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此時前去卻是有些太早,盤算了一下吳立便向西崑崙而去。吳立之前倒是參加過蒼柏子召集的青城法會,三大宗師舉辦的黃山法會,但那兩次自己不過是個客人,此次保定法會卻是自己召集,可算得上是主人。但凡是主人家宴請賓客自然是希望高朋滿座,圖的便是個熱鬧,更何況吳立是初次舉辦法會,心中更是熱切,不希望到時候冷冷清清,弄得個不歡而散。這一趟前往西崑崙便是要邀請葉劍詩一同赴會。
到了西崑崙葉劍詩那簡陋的洞府之外,通稟了一聲,洞府之中便見一個人迎了出來,臉若冰霜,正是葉劍詩。進了洞府吳立道明瞭來意,葉劍詩當即便應承了下來,交談了幾句,葉劍詩突然神色微微一變,現出驚容。
「吳兄可是已經修煉到了血肉重生圓滿的境界?」
「我也是不久前剛剛修煉圓滿,葉兄好眼力。」
葉劍詩更是驚訝:「當年你我二人共同與我師兄鬥法之時你不過是才煉化了全身膚髮,如今才過了幾年,你竟然是已經修煉到了如此地步。不知你那法會準備如何,若是現下有空閒,不如在我這裡小住幾日互相切磋切磋,到時一同前往保定府如何?」
「哎呀,」吳立猛然一拍額頭,「差點忘了,我只顧著邀請你們來參加法會,這準備的事情卻是一點也沒想起來。也怪我之前沒有經驗,未曾想到這些事情,若不是今日你提醒,只怕到時候大家都是要去喝西北風。葉兄,我少陪了,日後保定府相見,到時候各位道友切磋論道,比現在只有你我二人豈不是快活多了。」
說完吳立便匆匆告辭離去,先是去了趟保定府轉了一轉打探了一下。屆時法會舉辦自是不可能尋一處館子,大家推杯換盞,觥籌交錯,那是凡人的宴會。到時相聚說不得便要演練道法,若是在那鬧市之中,說不定還生起什麼事端來。吳立轉了半天,在保定城外白洋澱中尋了一塊僻靜的荒島擬定為法會舉辦的場地。
選好了地點,吳立又催動玄風青煞到了橋山,駕了悟能便趕到崆峒山。到了崆峒山也顧不得和眾人閒談便拉了一個童子上了悟能背上又趕回了白洋澱那處荒島。到了荒島之上,吳立把自己的想法交代給了童子,吩咐在二十天之內在這荒島之中建起一處樓台,又給了這童子大把的金錢,將其帶到保定城外便又和悟能一起趕到了華山扶搖宮。
炎黃大地之上,從古至今,大事小事都是離不開一個字「吃」。這一次法會,自然便要給眾人準備吃食。不過這又不是偶遇,事先沒個準備,去城中隨便尋個館子解一解饞蟲。但是丹鼎派連個山門都是沒有,吳立自然是沒有什麼靈茶、靈酒、靈谷這些吃食,到扶搖宮中便是要向蒼柏子借上一些。蒼柏子一聽吳立來意,自然不會推辭,吩咐了童子將這些雜物準備好,包括那鍋碗瓢盆,柴米油鹽醬醋茶,各式扶搖宮中的食材。算了算日子,那樓台差不多應該建好之時,又派了兩個童子連同那只仙鶴便隨著吳立和悟能一同先出發前往白洋澱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