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閉目沉思了許久,睜開眼睛緩緩道:「為師成道於三國年間,到如今也活了一千餘歲,知道的事情也是不少。你可知道,我炎黃大地其形如球,確切的來說應該叫做炎黃星。」
吳立是穿越者,自然是知道地球本就是圓形,但也是裝出了微微驚訝的神色道:「漢朝張衡曾經說過,天如雞子,地如其黃,難不成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那張衡也是個修真者,不過修為不高,早就坐化。但是他也是說錯了,地雖如蛋黃,但天卻不是雞子,天到底有多大,只怕沒人知道。你看天上的一顆顆星辰,那都是如炎黃星一般都是巨大無比,只因其離著炎黃星距離遙遠,你看起來便像是螞蟻一般。其中更是有星辰不知要比炎黃星大上多少,所謂上界,不過是其中的一顆星辰罷了。」
「哦,竟然有這種事情。」吳立原本心中就有些猜測,此時不過是印證了自己的想法,「那上界到底離炎黃星有多遠,這接引之星飛到上界要花多少時候,會不會即便是我們坐化了,也到不了那接引之星。」不過按照吳立前世學習的知識,那上界肯定是不在太陽系中,但是其他的星辰,距離地球只怕都要以光年計算,而那接引之星不過是一顆彗星,飛行的速度只怕離著光速不知道要差多遠,只怕是飛一輩子也是飛不到那所謂的上界。
「這個為師卻是不知道了,我聽說的也不過是一鱗半爪,若是你要一窺全豹,那就只有飛昇上界之後才知道了。不過原本我炎黃星上卻是沒有靈氣,更無修真者,而且原本的土著也是靈智未開,蒙昧無比。遠古之時,有上界的修士偶然來到我炎黃之星,看到此處風土人情甚是喜愛,便教化世人,使炎黃星上的土著開了靈智,漸漸的形成了文明。那上界的天使又在我炎黃星上打入了一條龍脈,聚集虛空之中的靈氣,使得炎黃星中能夠修真。自此之後,炎黃星上慢慢的便有了修真者,形成了修真界。不過和上界比起來炎黃星畢竟是小,就像那螢火蟲和皓月一般,因此修真者多了之後,是非也多了起來。修真者之間爭奪藥材,爭奪靈地,爭奪法寶,終於到了上古之時,這些恩怨漸漸的聚集,不可調和,爆發了修真大戰。當時修真界分為兩派一派修真者以軒轅黃帝為首,一派修真者聽命於蚩尤大神。在這一場大戰之中,修真者死傷無數,更嚴重的是這一場修真界的大戰,將那上界天使打入炎黃星中的龍脈擊傷,自此之後,炎黃星上的靈氣越來越是稀薄,修真者修煉越來越是困難,各式靈物越來越是稀少,到得如今,我看這炎黃星對於修真者來說已經是貧瘠如荒漠。只怕這一次接引之星到來乃是炎黃星上修真界的最後機會,此次之後,我看炎黃星之中只怕再也沒有修煉到築基之境的修真者了。」
吳立聽得是目瞪口呆,再也忍耐不住道:「那難道就沒有辦法麼?那上界天使現下又在何處?」
「這個我卻是不知,不過在我想來,這一切於那上界天使來說,不過就是像是一場遊戲一般。我們炎黃星上的修真者對於那上界天使來說恐怕就像是螻蟻和人一般,你可能一時興起幫了螻蟻一把,但你會時時刻刻把螻蟻放在心上麼?我看到這石室中的光柱,心中一動便想到了那龍脈,此處靈力如此的濃郁,而且這靈力之中不蘊含五行之力,和那傳說中的龍脈非常的相似。古往今來,多少的修真者想要找尋這龍脈,始終是虛無縹緲。不過這光柱看起靈力雖是濃郁,但要說就是傳說中的龍脈,那也是盛名之下其實難符。」
「那師父你便在此處修煉,看看是不是能夠突破那築基第二層境界。」
「我看是希望不大,此處雖是靈力充沛,但這些年來我雲遊四海,也發現過靈力和此處相當的地方,不過是不像此處靈力沒有五行屬性罷了。我看就如我猜測的一般,現如今,只怕是在炎黃星之上,沒有修真者可以突破到築基第二層的境界了。我估計也和那龍脈被擊傷,漸漸的衰弱有關。築基第一層的境界叫做開天闢地,修成了這一層的境界,才算是真正的成為修士。萬丈高樓平地起,所謂築基,便是築下了修道的基礎。修煉到了築基的境界之後,法與神合,神與身合,就好像是把荒地變成了良田,自此之後慢慢的耕種,便能收穫金丹,元嬰。日後你若是飛昇上界,在長生之途上越走越遠,自然便會慢慢的明白。」
聽了左慈論道,吳立只覺心曠神怡,悠然神往。有師父和沒有師父到底是不一樣,以往吳立都是一個人獨自慢慢摸索,現下有了師父點撥,吳立把往日修真時遇到的疑問都是一一向左慈請教,有些地方不禁豁然開朗,對於道法的領悟又是深了一層。不過這種領悟乃是境界的提升,在具體的修為、法力上卻是不能立刻體現出來,但日後修煉起來自是加倍精進。
「來,讓師父看看,你現下修為如何,能不能就開始著手修煉這血肉重生之境的最後兩步。」左慈說著放出神識把吳立肉身細細查看了一遍驚訝道,「我之前在黃山法會上看你應該是修煉了煉體的法門,後來也聽得你說過是一門叫做化龍訣的道法。我看這煉體的法術甚是不凡,你現下肉身強大無比,體內生機勃發,氣血奔騰就好似江海一般,而且我看你神識也是強大無比,簡直是比血肉重生之境大圓滿的修士還要厲害。這最後兩步的修煉,你早就可以開始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為師再給你煉上兩爐丹藥,一爐叫做活血丹,此種丹藥在煉化心臟之時,能夠促進體內血液的流通,使肉身時時保持活力。另外一種叫做壯髓丹,能夠在煉化識海之時,刺激骨髓,促進神識清明。我丹鼎派本就以煉丹知名,不過為師一直以來都是沒有教導於你,你可曾開過爐,煉過丹?」
吳立恭敬道:「回稟師父,徒兒這些年來也曾時時開爐煉丹,有幾種丹藥,徒弟也能煉到二轉的層次。」
左慈一聽又驚又喜:「哦?這個你也知道。為師怕你修煉分心,在那筆記中並沒有多提煉丹的事情,想不到你竟然自己能夠鑽研到如此的地步。」
「師父謬讚了,這煉丹的法子卻不是徒弟自己摸索出來的,乃是我結義大哥傳授於我。」
「好好好,這就對了,修真之人不能閉門造車。讀書人講究個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咱們修真也是一樣,僅僅是熟讀道法是不夠的,修真修真關鍵在於修字,不修哪裡能夠知道真。但一個人畢竟是精力有限,認識也有限,一個人只能走一條路,這樣就不知道其他道路上的風景。只有廣交道友,互通有無,時常談經論道,這樣才能觸類旁通。不過這煉丹一途,博大精深,永無止境,這九轉金丹,越往後煉製越是困難,為師也不過是勉強只能煉製到三轉的丹藥。不過我自當把我煉丹的經驗傳授與你,但是煉丹之道更重要的是自己動手實踐,體驗心得,一切還是全要靠你自己。先不提這個,之前在黃山之上時間有限,也不太方便,我也沒有好好的考究考究你的道法,現下你便將道法演練給我看看,我也好指點指點你。你便把我當做是對手,向我施展便是。」
吳立告了一聲罪,催動了法訣,一道玄金刀氣便向左慈打了過去,只見左慈避也不避,那玄金刀氣「噗」的一身打在了左慈身上便破碎消散了開去。
「你法力在同境界中雖是深厚,但這法術卻是一般。五行之中金行最是銳利,催動法術之時要神與法合,你這玄金刀氣少了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心中要抱著這種一去不還的氣勢才能發揮這玄金刀氣的真正威力。」
「你這回春術怎麼冷冰冰的毫無生氣。你看那春臨大地之時,萬物生發,何等的生機勃勃,你催動這回春術,神識之中自要蘊含生的喜悅,對萬物的慈悲憐憫。回春術乃是慈悲之術,你心中沒有沒有慈悲,這道法之中怎能有慈悲。」
這一回吳立卻是被左慈批了個體無完膚,一道道五行道術施展了出來,左慈在一旁將其中的缺陷一一的指了出來,有一說一,毫不留情面。吳立聽得是又是慚愧,又是敬服,用心記住左慈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將玄牝真解中的道術一一演練了一遍之後,吳立卻是沒有停下來,恭敬道:「師父,弟子還有幾手道法,還請師父指點指點。」左慈微笑點了點頭,這位弟子的五行道法雖然在他眼中是火候不夠,但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一個人哪裡能夠面面俱到,吳立表現出來的修為已然是讓他大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