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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一百五十九章 刺探 文 / 夾上一支煙

    吳立聽了沉吟了半晌,向錢要德道:「老錢,此事你怎麼看?」

    錢要德憤然道:「如此天理難容之事,叫我碰到了,我定當要管。我等修…,習武之人,當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吳立聽了一拍桌子道:「老錢你這話正合我意,路遇不平就得拍磚。周公子,你不用擔心,你且帶我到保定府找給你斷案的那縣官把那公孫習問個清楚,再到你周家莊上去問個明白,若是你所言不虛,我二人定當幫你這個忙。」

    周鳳起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道:「這個不行,你二位即便是有些武藝,又如何能夠和那畜生作對。我告了兩次狀,兩個狗官都被那畜生買通,這畜生在保定府不知有多少的勢力。你二人本事再大,又怎麼和官府作對。」

    吳立笑道:「這個你卻是不用擔心。有道是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這官府不願意替你伸冤,難不成你就算了。冤有頭債有主,你是債主,若你不願我二人來幫這個忙,我二人也不好硬插手,若是你願意我二人幫這個忙,那我們便幫定了。你放寬心,我二人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沒有金剛鑽不攬這瓷器活。我二人即便是不能幫你報仇,自己也能是全身而退。」

    周鳳起聽了吳立的言語,看了看二人,不像是那狂妄之人,鄭重點了點頭,拉著夫人噗通一聲跪下道:「二位恩人,大恩大德我夫婦二人必當做牛做馬,結草啣環而報。」

    吳立拉起二人道:「我們幫你不是為了要你來報恩,只是為了是非黑白。」

    就在說話之時,忽的門外一聲喝道:「好一個周鳳起,竟然叫你跑到了這裡,我看你這一會還往哪裡跑去。」

    話音未落,兩個漢子便走了進來,一個高大結實,像個水泥柱子,一個寬厚就像一扇門板。

    周鳳起看見二人,就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直往後縮,聲音顫抖道:「賈大山,高世夯,你二人為虎作倀,一路上跟著我到了這裡。公孫習那畜生欺男霸女,逼死我爺爺和父親、母親,害的我家破人亡,你們還要做他的走狗,難道就不怕天理循環,報應不爽麼。」

    那矮個子高世夯哈哈笑道:「什麼狗屁天理,老子只知道拳頭大就是理,後台硬的就是爺。我們家公子拔根腿毛下來都能把你小子給壓死,你還喊什麼天理循環。天理在哪裡,你把他喊過來,老子打得他不認識爹娘。」

    「是麼,真真是癩蛤蟆不知天高地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豈是你等鼠目寸光之輩能夠看得見。我奉勸你們兩個趕緊回去勸你們主人投官自首,洗得身上罪孽,要不然等債主上門討債,只怕便要加倍償還。」吳立聽得二人言語,對周鳳起的話便信了十之七八。

    「你們兩個是哪裡來的東西,爺爺們的事情也敢來插嘴,識相的趕緊滾,要不然爺爺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那賈大山見二人的氣度,倒是不敢立即動手,先用言語恐嚇,若是二人服軟離開,那便最好,反正只要將這周鳳起夫婦抓回去,自然便是大功一件。

    吳立倒沒什麼,錢要德卻是聽了卻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一個堂堂修真者,竟然被這兩個腌臢貨來呼三喝四,拿起桌子上一雙筷子,甩手一丟。只聽得「哎呀,哎呀」兩聲,就見那兩個狗腿子小腿上插著一根筷子,血流如注。還是錢要德宅手下留情,沒有傷到這二人筋骨。

    賈大山和高世夯二人見這掌櫃般的胖子如此了得,心中害怕,屁也不敢放一個,一瘸一拐的便跑走了。周鳳起見錢要德如此了得,也是大喜過望,還沒開口說話,卻聽得吳立說道:「這二人離去定當要回保定府報信,不過他二人腿腳不便,卻是走不快,就怕還有其他人得了信回去稟報。這樣吧,老錢你護送周公子夫婦二人回保定府,我先行一步,先去搜集證據,總要弄一個水落石出,再有冤的抱冤,有仇的報仇。」

    錢要德聞言點了點頭道:「這麼辦最好,我二人便在那保定府相會便是。到了那保定府之後,我們便在周家莊相會。」

    吳立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出了酒樓直奔城門而去。出了高平城,到了荒無人煙之處,施展了玄風青煞便向那保定府而去。山西靠著河北,保定府離著高平城對凡人來說自然是路途遙遠,但對修真者來說不過是轉瞬便到。到了那保定府境內,吳立落下了遁術,運轉法力將自己的相貌扮成了一個半百老者,又尋了破衣爛衫穿了起來裝做了一個老乞丐。

    問清了這周家莊的路途,吳立一路便迅速的向周家莊行了過去,眼見得那周家莊到了跟前,吳立放慢了腳步,進了村子,吳立挨家挨戶的乞討了過去。高平城中,吳立問清了周鳳起家的位置,乞討到了周鳳起隔壁幾家是吳立特別運轉法力仔細傾聽,聽了半晌卻是沒有聽到什麼又用的話。

    待得過了周鳳起家,到了下一家,出來佈施的卻是個老媽子,吳立問道:「多謝老菩薩善心。老菩薩,我看你家隔壁人家房子倒是氣派,怎地我看著卻是有些破敗,這麼好的亮堂堂的瓦房,怎地就沒有人住。」

    那老媽子也是個碎嘴,絮叨道:「哎,真是苦命的一家人那。想往日,我們兩家鄰里之間也是常來常往,關係和睦。想當年,那周小相公小時侯,到我家時我還常常拿棗子蜜餞給他吃,這一晃都是多少年過去了喲。我那老姐姐也是個菩薩心腸,若是遇到你這樣的啊,只怕要給上幾文錢,可惜你命不好呀。那周大善人,平日裡在四里八鄉的都是有善名,幾代人都是修路搭橋,哪戶人家沒受過他們家的恩惠。那周小相公的娘子也是一表人才,我一看那腰胯吶,就是一個能生養的女子。」

    聽著這老媽子絮絮叨叨,吳立只覺頭大無比,但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下去,只聽得這老媽子把周鳳起家八倍祖宗都說了個遍,把周鳳起小時候穿開襠褲玩泥巴的事情都是告訴了吳立之後,終於是聽到了想要打聽的事情,和周鳳起說的也是吻合。到最後,那老媽子過了話嘮癮,又回屋拿了個白麵饃饃給吳立。

    吳立這還不太放心,又是到村上其他人家打聽,然後又到左右鄰村瞭解了情況之後,都是差不多少,這才是確信了下來。連夜裡面,吳立便來到了縣衙,到了後衙,那縣官還未曾入睡,正手拿一本卷冊秉燭夜讀。吳立輕輕打開房門,漫步便進了屋中。那縣官聽得聲響,抬起頭來,卻看得眼前一個老乞丐,微微一愣。

    「你是何人,如何進得我屋中來。」語氣微微有些顫抖。

    「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不知老爺因何害怕。」

    那縣官把腰一挺道:「我怕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讀書人一身正氣,哪怕你魑魅魍魎。」

    「哦,你真是一身正氣麼。不知那周家莊周大善人一家同不同意。」

    那縣官身子猛然一震道,尖聲叫道:「你,你是何人,你是那周老太爺化作的厲鬼不是?你是來索命了麼?」

    吳立也不置可否道:「周家一家三口死的好慘吶。」

    那縣官頹然坐下道:「你若是來找我索命,我也是無話可說。不過你孫子送給我的賄賂我一文也是沒動,都在我床底的箱子裡面。我也是被逼無奈吶,這幾個月來我天天都是不能入睡,夜夜讀書,以平心中愧疚之情。」

    「哦,不知什麼人能讓你也害怕,那公孫習究竟是什麼來頭。」

    「那公孫習來頭不小。他的父親叫做公孫羽,乃是現如今河北布政使的師爺,他這師爺不同其他師爺,布政使大人對他言聽計從,簡直可以當布政使大人的半個家。我等河北各地地方官員,對他都是敬畏三分。當日,即便是我判了那公孫習的罪行,只怕他老子也要翻過案來。」

    「那公孫習現在何處?可還在此地?」

    那縣官猛然醒悟道:「你不是鬼怪,你是人,你究竟是何人,想要幹什麼?」

    「你別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要替那周家報仇雪恨就行。那公孫習在哪裡?」

    「此事你若是想要替周家出頭,我也是樂見其成,但是你不要私下做那遊俠兒快意恩仇之事,應當報官才是,國有國法,豈能動用私刑。」

    「難不成你就不是官麼?周鳳起報到你這裡又有用了麼?官官相護,你們既然給不了周鳳起一個說法,我便給你們一個說法。」

    那縣官聞言一臉死灰道:「哎,人在官場,身不由己吶。罷了,我便告訴你是了,那公孫習仗著他老子的威風,在我們河北境內到處作威作福,現如今,他正在廊坊境內,你可到那裡去找他。」

    「看起來你心腸卻也是沒有壞到家。不過你做的孽卻是不會就此一筆勾銷。那周家行賄給你的錢財加上你自己再出一筆錢捐出去做善事,此外你到那周家太老爺和老爺太太墳前磕頭賠罪,再在公堂之上還周家一個公道。另外,我奉勸你一句,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官場不是作惡的借口,善就是善,惡就是惡,善惡終有報。你若是不想作惡,自可脫離這大染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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