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隻白鶴見三人躲藏好了身形,飛身來到了懸崖上的一處石洞旁不住的啼叫,過不了多會,只見石洞之中黑光一閃,一道黑影便直撲兩隻白鶴而來。吳立定睛一看,那黑影正是一隻金雕,這金雕翅膀展開來足足有四五丈寬,通體羽毛黑褐色,只在兩隻翅膀和和尾翼的羽毛尖端呈金黃色,嘴巴和爪子彷彿黑鐵鑄就。兩隻白鶴見金雕出來雙雙迎了上去,三隻大鳥在空中便鬥了起來。
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但這隻金雕卻是和兩隻仙鶴鬥了個難解難分,兩隻仙鶴便和金雕相鬥邊慢慢的向三人藏身之處移動過來。蒼柏子一看便有些按捺不住,想到出手偷襲那金雕,吳立趕緊攔住。金雕的眼力極其銳利,特別對於運動的物體非常的敏感,飛在上千米的高空都能看到地面上的野兔跑動。更不用說這頭金雕乃是靈物,眼力比普通的金雕更是要銳利百倍。
「老錢,不能出去,你不看那老鷹飛在高空都能看到地面上的兔子,你這一出去,那金雕說不定便會被嚇跑。」吳立說著放出了化龍鞭,化龍鞭乃是一件如意法寶,可大可小,隨心變化。吳立將其縮成了一條蚯蚓般大小,慢慢的朝著金雕飛了過去,那金雕正和兩隻白鶴鬥得熱火朝天,對這細微的動靜便沒有注意,而且這島上千百年來不曾有人踏足,金雕也是料想不到會有修真者來暗算與他。
化龍鞭飛到了金雕身旁,猛地一下漲大,兜頭便將金雕給困了起來。那金雕猝不及防之下便被捆成了個粽子,被帶到了吳立的身旁,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睛緊緊盯著吳立滿是怒火。
「你這扁毛畜生,緊盯著我幹什麼。」吳立伸手打了那金雕頭頂一記,那金雕扭頭一嘴便啄在了吳立的手上,吳立也不躲閃,那金雕一嘴啄在吳立卻是連油皮都沒有啄破一塊。
吳立伸手按在金雕的頭頂,那金雕極力掙扎,直覺頭上彷彿壓了一座山似的,動彈不得,過了一會便也老實了下來。吳立放出法力一探,這金雕身上總共通了有三條靈脈,也算得是天資尚可,但卻是不像兩隻靈鶴有白羽老祖教導已經是通了有幾十條靈脈。不過金雕先天便好鬥,兩隻靈鶴修為雖是比這金雕要高,但是總是在同一個境界,兩隻加起來才能抵得住金雕。
吳立重百寶囊中取出了那黃鐘道人遺留的無名功法,翻開來到那靈脈運行的圖解給金雕一看。那金雕看了眼睛一亮,正要仔細觀看吳立卻是把秘笈收了起來。那金雕眼睛之中桀驁之意頓時便消散了開去,卻是多出了幾分懇求之意。這修真功法卻是不僅人類能夠修煉,便是禽獸也能夠修煉,人和動物樣貌雖然是天差地別,但其實基因卻是差不多,哺乳動物的基因有百分之九十五是一樣,當然也包括人類,禽鳥和人類的基因相似度也有百分之六七十。而且人和禽獸修真的根本的不同也就是體內靈脈的的線路不同,但卻總是有些重合的,到了血肉重生之境以後,整個肉身修成了先天之體,修行起來也就是差不多了。吳立身懷四門修真秘法,分別是玄牝真解、黃鐘道人遺留的無名功法、化龍訣和宗客巴處奪來的殘缺佛門功法,加起來記載了一千多條靈脈線路,就算這金雕只能修煉其中的六成也是有六百多條。而打通九十六條靈脈便能有足夠的法力來修煉金剛不壞之境,吳立身上的功法足夠這金雕修煉。禽獸和人類修煉的不同方才吳立也是聽得白羽老祖談過。
「你若是跟著我,那從此以後我便傳你這長生之法,你可願意?」
那金雕不住的點頭,其實它根本就不懂吳立的話,只不過是表示順服之意。這金雕也是開了靈智,雖然不高,但也是能夠看出好壞。吳立看了收了捆在金雕身上的化龍鞭,那金雕張開翅膀飛上天空不住在吳立頭上盤旋,發出清亮的啼叫聲。
吳立展開玄風青煞飛上了金雕背上,蒼柏子和黃竹公二人也是駕著仙鶴,只見三隻靈禽直上雲霄,速度比三人來時要快上幾倍。吳立一時興起,駕著金雕猛地俯衝下去,貼著海面上向前飛去,一股股潮濕的海風吹在臉上帶著淡淡的海腥味快意無比。
「王兄弟,古人有雲,乘風破浪會有時,我看就是說得這個情形了。」蒼柏子也催動仙鶴跟了下來,黃竹公卻是老陳持重,飛在天上跟著二人。
「嘿嘿,老錢……」吳立剛要回答,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之間異變突生,海面之上突然竄上了一個巨大的頭顱,那頭顱足足有一輛馬車般大小,看著像是個巨蛇,兩隻眼睛就好像是一雙燈籠,黃燦燦的發亮,只見那巨蛇張著血盆大口,兩隻毒牙就彷彿是兩根長矛,毒牙的尖端還長著倒勾,一股腥風撲面吹來,一口便將吳立吞到了肚中去。
「王兄弟,」蒼柏子大驚,趕緊催動白鶴猛地向上飛去,升到半空中再向下看,卻是只見到一個深深的漩渦,那巨型海蛇已經不知去向。
「真真是天降橫禍,」黃竹公歎道,「想王兄弟這麼一個驚采絕艷之人,今日卻是喪命於此,真是可憐可歎。」
二人如水尋了一陣,卻是連那海蛇的影子都沒有瞧見,無可奈何,調轉頭去各自回了山門。那剛被吳立降服的金雕,也是受了驚嚇,一飛沖天,朝那蓬萊仙島去了。再說吳立,正在快意馳騁之時,冷不防卻是被那海中的巨蛇一口吞落了肚中,但卻在千鈞一髮之際,吳立催動了黿龍甲,頓時一層淡淡的青色球形光罩將吳立裹在了其中。黿龍甲吳立雖是沒有完全煉化,但經過這麼多時間的日夜祭煉,卻也是能發揮一些簡單的功效。這黿龍甲那巨蛇一口咬在光罩之上就像是咬中了一顆鵝卵石,將牙齒崩得生疼,接著便囫圇將吳立吞下了肚中。
那巨蛇肚中連一點光亮也是沒有,吳立運轉法力,升起一團火苗,只見自己處於一個狹小的空間內,就好似一條長長的地下水管,顯然是身處那海蛇的腸道之中,海蛇的腸道之中充滿了濃郁的靈氣,而且這靈氣精純無比,不似其他地方的靈氣,夾雜這天地之間各式各樣的雜質。吳立這時卻是顧不得這麼多,當下便發出了一道玄金刀氣砍在了那腸壁之上,只聽得一聲輕微的悶響,這海蛇的肉身強橫無比,那玄金刀氣砍在腸壁之上只破了微微的一道口子,瞬間便又癒合了起來。不過這一下那海蛇卻是吃痛,身子猛地一陣扭滾,吳立在其中直覺的天搖地動,腳下立足不穩,摔倒在地。這海蛇腸胃中滿是液體,想必是胃酸之類的東西,其中還有不少腐爛之物相比是消化了一半的食物。
所幸吳立有黿龍甲護身,否則只怕泡在這胃酸之中也是大大的不妥。見玄金刀氣奈何不得海蛇,吳立又放出了一朵三味真火灼燒那海蛇的腸壁。三位真火乃是修真之人用來煉器煉丹之用,比凡火不知道要厲害多少,那腸壁被這三味真火一燒,猛地一抽搐,那海蛇發瘋似的游了起來,吳立直覺的天翻地覆。過了一會,那海蛇的腸壁上慢慢的淌出了油脂,卻是被那三味真火烤出來的。這時吳立忽覺那周圍的腸壁一陣蠕動,一股大力便將他夾雜著腸胃中的液體和腐爛之物向外退去,片刻之後,吳立只覺眼前一亮,卻是被那海蛇從嘴巴之中吐了出來。
那海蛇將吳立吐出之後,知道奈何吳立不得,轉頭便要遊走。吳立被這畜生折騰了半天,哪裡肯罷休,放出化龍鞭,漲成和這海蛇一般大小便鬥了起來。兩條巨蛇在海底纏在一起,翻來滾去,只把海底搞的是泥沙滾滾。那海蛇顯然沒有修煉過功法,但不知是什麼異種,肉身強橫無比,竟然和化龍鞭鬥了個不相上下,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得誰。要知道化龍鞭的鞭身已經不是肉身,乃是採集天地之間的珍稀材料煉製而成,那海蛇竟然能夠憑借肉身便和化龍鞭鬥個旗鼓相當,可想而知這海蛇的肉身有多麼強大。
吳立催動法訣,那化龍鞭猛地一震,抽身脫了糾纏,張嘴便噴出了一道黑火,這黑火沒有絲毫的溫度,好似一點威脅也沒有,但頃刻之間,這片海域周圍的海域紛紛翻起肚皮朝海面上浮去,卻是中了劇毒。
那海蛇眼見得厲害,嘴巴一張,吐出了一顆嬰兒腦袋大小的內丹,只見這內丹通體蔚藍,散發出柔和的光芒,一下便抵住了那道黑火。那黑火劇毒無比,但卻是分毫也侵染不到這蔚藍的內丹,在那內丹一出現之時,吳立便感覺到了一股澎湃的靈力從那內丹之中散發出來。之前在那峨眉山中碰到的那條妖蛇的內丹和這海蛇的內丹比起當真是應了一句話,米粒之珠也敢和皓月爭輝。
看得海蛇和化龍鞭僵持,吳立在一旁見到了便宜,倏地一聲大吼,「唵嘛呢叭咪吽」六字伏魔真言咒便朝那海蛇的腦袋轟了過去。那海蛇猝不及防之下被轟了個正著,這海蛇畢竟沒有修煉過,雖然是肉身強大,但神識卻是偏弱,一下被伏魔真言咒擊中,頓時便魂飛魄散。那內丹失了控制,一下便掉在了地上,吳立一展手,取過那內丹細細的端詳,越看越是歡喜。這內丹通體蔚藍,散發出柔和的光澤,就好像是一顆巨型的珍珠一般,吳立嘗試著運轉玄牝真解,直覺一股精純的靈力湧入體內,比那平日裡打坐煉氣時吸入的靈力品質不知要高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