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老祖也不追擊,他本就是只想贏上吳立一招掙回面子,當下便收了雙翅停在空中,忽然只見水面上「刺啦」一聲傳出了一條黑影直撲二來。白羽老祖伸出鐵喙一啄便啄在了那道黑影的頭上,頓時便覺不妙,那黑影受了一啄身形一頓,自已一看卻是一條漆黑的獨角小龍露出兩根長長的尖牙。再看自己的鐵喙剛才顯然是和那小龍的牙齒撞在了一起,喙尖上竟然有些麻木,而且這麻木的感覺竟然要向上蔓延。白羽老祖心下大驚,運氣療傷的法術治療傷處,誰知那劇毒蔓延的速度雖然是有些緩解,但還是抵擋不住,慢慢的向上蔓延,再看那獨角黑龍又揉身向自己撲了過來。白羽老祖心下駭然,猛地煽動雙翅向天上飛去,那獨角黑龍在後面窮追不捨,但畢竟白羽老祖乃是靈禽,本就是飛遁見長,那獨角黑龍根本就追不上。
那獨角黑龍自然便是化龍鞭,白羽老祖飛在天上雖然不怕被化龍鞭追上,但是嘴上的劇毒卻是解不了,急的不住的啼叫,但這啼叫的聲音一點也沒有鶴鳴的清亮,反而是說不出的嘶啞,卻是舌頭上也被毒氣侵入的緣故。
這時吳立從水中鑽了出來,踩在水面上嚷道:「白羽老祖,快快停下來,待我給你解毒。」
白羽老祖看自己那五尺長的的鐵喙已經有四尺變得漆黑,只怕再過一會那劇毒便要侵入腦中,到時候只怕性命也要不保,只得是依言飛了下來落在水面上。只見那獨角黑龍飛到白羽老祖跟前,咬住那長喙的尖部,輕輕一吸,那黑色的劇毒便迅速的退了下去,白羽老祖直覺口舌上那麻木的感覺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又麻又癢,總算是恢復了知覺。
「道友這是什麼寶貝,如此的厲害,差點害的我老白丟了性命。」白羽老祖看著吳立收起化龍鞭忍不住問道,說起話來還是有些大舌頭,這稱呼卻是已經由小兄弟變成了道友。此時他已是不敢小瞧吳立,完全將吳立當做平輩來相交。
「老祖謬讚了,剛才不過是出其不意,老祖若是有了防備,我卻是不能的得手。」
「休要再說什麼老祖,王道友你這不是打我的臉麼。」白羽老祖連連搖頭道,「你若是看得起我便喊我一聲老白罷了。來來來,還請到我雲水洞中坐一坐,咱們好好敘敘。」
「好,那就嘮叨了。」
白羽老祖普通一聲翻身扎入了水中,吳立跟著在後面,二人不一會便游到了水底,那白羽老祖在水底左右穿梭,游入了一個石洞,游了有十來丈遠,吳立只見頭上一亮,從水中竄出卻是來到了一個洞府之中,只見石壁上鑲嵌了足足有百來顆夜明珠。吳立稍稍運轉水行法力,身上的湖水便聚成了一團水球,將水球投入湖中身上又是恢復了乾爽。若是修煉到築基的境界便能修煉分水訣,在水中穿行之時滴水也不能沾身。吳立轉頭看去,只見蒼柏子和黃竹公二人昏倒在一旁不省人事。
「道友莫怪,我只是在他二人身上下了禁法,將他們的神識禁錮罷了。」白羽老祖說著解了二人身上的禁止,只見二人片刻之間便醒轉了過來,見到吳立和白羽老祖二人都是一呆,蒼柏子疑惑道:「王兄弟,你怎麼來了,那女子呢。你難道已經捉了一頭坐騎?」
吳立笑道:「老錢你休要胡說,這位是白羽老祖,剛才便是他將你們擒了過來。我和老白也是不打不相識,現在大家都是朋友了,老錢和竹公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化敵為友吧。」
蒼柏子為人豁達,哈哈一笑道:「老祖法術高強,我蒼柏子甘拜下風。」黃竹公雖是有些不忿,但也只能放在心裡,也過來和白羽老祖見禮。
三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說話間白羽老祖進了內間,不一會便有一人一個走了出來,但見此人頭戴明珠,身穿錦袍,腰束玉帶,明目皓齒,儼然就是一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
「三位,咱們還是上去講話,這是我修煉的靜室,也沒什麼東西好招待。」白羽老祖看三人的眼神,臉色一紅道:「前面我是變化成女子來誆騙三位,我老白可是個純爺們。」
四人游出水面來到雲水泊岸旁,白羽老祖一路上順手捉了幾尾肥魚,到了岸上剝乾洗淨,升起一堆火,將肥魚用樹枝穿成一串,架在火上邊烤邊道:「這蓬萊仙島中靈氣充沛,我這雲水泊中的魚兒一點也不比你們山門中自家養殖的靈食要差,你們嘗嘗。」
這魚兒在火上燒烤之時散發出一陣陣的清香,蒼柏子貪吃,在一旁不住的吞嚥著口水,白羽老祖看他嘴饞,取下一尾遞了過去道:「這肥魚半生之時也別有一番風味,蒼柏子道友可以先嘗一嘗,等到烤熟了再吃一尾。」
蒼柏子連聲稱謝,接過那半生的烤魚咬了一口,連聲稱讚,快要將舌頭都嚥了下去。吳立看著這貨的吃像真真是有些羞愧,這廝坐在白羽老祖邊上,正是應了一句話,叫做禽獸不如。
吳立看著那肥魚在火苗上烤的滋滋作響,心中卻是惦記著這一趟前來是想要捉一個靈禽當做腳力,不過這白羽老祖的子孫是不能捉的了,但偌大一個蓬萊仙島總不會只有仙鶴一種鳥吧,想到這裡吳立開口問道:「老白,實不相瞞,我們哥三個這一趟來原本是想找一頭靈禽作為腳力,誰曾想一到島上便碰到了老哥你。老哥的徒子徒孫咱們是不惦記了,不知道老哥在這島上可有什麼對頭,我們也好抓幾個來使喚。」
白羽老祖笑道:「王兄弟當真是快人快語,這樣吧,我可以讓兩個兒郎去跟隨三位。」說著白羽老祖抬頭清啼了幾聲,不一會便有兩隻巨鶴飛了過來落在一旁。白鶴老祖向著這兩隻巨鶴又啼叫幾聲,那兩隻巨鶴不住的點頭。
「三位,我已經向我這兩個兒郎交代過,不過剩下的一個便得你們自己想辦法了。我這蓬萊仙島的東南面有一隻金雕也是身具靈脈,可以當得三位的坐騎。不過這金雕來去如電,三位捕捉起來倒是有些麻煩,我也算得上是這島嶼的主人,卻是不好向那金雕出手,以免落得個以大欺小的惡名,這事還得三位道友自己想想辦法了。」
「這個如何使得,怎麼好使喚道兄的兒郎。」三人聽了連忙推脫道,「我們還是再去尋一尋,實在找不到也無所謂。現如今修真沒落,靈氣稀薄,已經少有修真者捕捉靈禽作為腳力,我們也就是一時興起而為之,怎當得起道兄如此厚愛。」
「誒,我和三位也是一見投緣,三位若是不答應,那便是看不起我老白了。」在白羽老祖的盛情之下三人不得不應承了下來。白羽老祖見三人答應了下來,心中暗喜。他座下有五頭白鶴身具先天靈脈,不過他自己笨就要修煉,實在是無法對這五頭白鶴一一指點,但卻又不忍心厚此薄彼,平日裡為了提攜這幾個後輩甚是有些心力憔悴。這一趟,雖然是送了兩個兒郎出去,但對方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想必也不會就真把這兩個兒郎當做牛馬看待,也會指點他們的修行。
「好好好,還請三位好好看顧我這兩個兒郎,我老白多謝了。」白羽老祖站起身來朝三人深深作了一揖。三人也趕緊站起身來還禮,這時卻是有些回過味來,不過卻已經是遲了,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
「我知道三位照顧我這兩個兒郎也是要頗費心思,說起來倒是我老白佔了二位的便宜。不過從今往後,三位若是有什麼用得著我老白的地方只管開口,我老白只要能辦得到的決不推辭。」
三人都道不敢,白羽老祖看三人神色雖是客氣,但語氣卻好似並不放在心上,當下笑道:「我也知道三位都是名門弟子,對老白我只怕是不大放在心上。不過我老白也是師從名門,我原本是深山之中的一隻閒雲野鶴,機緣巧合之下通了靈脈,被我主人八公仙翁降服當了他的坐騎。從此以後日日在我主人跟前服侍,耳提面命之下總算也是修煉小有成就。一千年前我主人飛昇天界,將小主人也是一起帶了去。可惜我修為尚淺,那時只有易經洗髓大成的境界,我主人便將我留了下來。俗話說千年龜,萬年鶴,幸好我壽命長,否則這一千多年來早就去見了閻王了。我雖是修為不算頂尖,但我主人在飛昇之時我也曾在一旁,再過個幾十年那接引之星便要到來,你們師父雖然修為比我高,但只怕卻也是沒有我的經驗。」
「原來白道友乃是漢朝仙人八公仙翁的弟子,失敬失敬。」蒼柏子動容道,「還請白道友到時多多提攜。」
四人又是攀談了一陣,黃竹公善於煉器,蒼柏子長於鬥法,白羽老祖乃是個積年的老妖,見聞廣博,只有吳立是個菜鳥,和眾人攀談之間倒也有些收穫。聊了一會,眼看天色已是不早,吳立三人便起身告辭,白羽老祖也不多挽留,只是囑咐那兩隻白鶴帶三人去找金雕,自己送別了三人之後便回身去雲水泊之中修煉了。吳立三人辭別白羽老祖之後跟著兩隻白鶴向蓬萊仙島的西南角飛去,過了又一個多時辰來到了海邊。海邊一片亂石嶙峋,離著海灘有一百來米便是一片高高的懸崖。那兩隻白鶴帶著三人到了懸崖邊上便不再向前,不住的拉著三人的衣服,三人逐漸也明白了這兩隻白鶴的意思,是要他們躲藏起來,三人找了一處凸出的岩石藏身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