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彬玄看著狸貓的背影,瞬間有種春天來了的感覺,於是,對著狸貓的背影喊道,「我可以申請加入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狸貓回頭對著藍彬玄說道,藍彬玄直接狗血的跑了上去。滿是興奮。
「爺,聊完了可以過來了。」單對著婉秋和藍夜喊道。
「走吧。」藍夜看了看仕喆,然後,直接摟著婉秋,朝單那邊走去。
仕喆看著婉秋和藍夜的背影,然後扭頭看著雅柔,輕聲說道,「我覺得,你可以不用掐那麼大力。」說完,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紆。
雅柔趕緊放開了自己的手,然後關心的看著仕喆的手臂,然後十分抱歉的說道,「哥,對不起,主要是,忍不住…」
仕喆對著雅柔,微微的勾了勾唇角,然後看著藍夜的方向,對著雅柔說道,「走吧。」
雅柔點了點頭,然後,跟著仕喆,朝那邊走去。她會忍的,一定。她會把夜哥哥奪到手的,一定瞵。
「喆,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都沒有通知大家?」路易斯一口含著烤肉串,一邊對著仕喆說道。
「雅柔生日的時候回來的。還沒來得急通知大家,就被老頭子拉去準備了。」仕喆看著路易斯,溫柔的回答。
路易斯點了點頭。繼續鑽研自己的烤肉串了。旁邊的凌看了看仕喆,然後說道,「不打算回美國了?」
「不回去了,美國,太寂寞。」仕喆抬頭仰望著天上的星星,說得有些虛無。
藍夜對著仕喆,勾起了唇角,「是麼?」
仕喆端起了杯子中的紅酒,然後對著婉秋,「婉兒,我敬你。」
婉秋被這些人整得有點蒙。但是,還是端起了酒杯,「敬吧。」
單和狸貓,一陣冷汗,什麼叫敬吧…
藍夜的旁邊,坐著婉秋和雅柔。現在的雅柔,一改平時粘著藍夜的態度,反而是顯得十分的恭敬,然後端起了杯子,對準藍夜,「夜哥哥,之前雅柔不懂事兒,肯定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說完,飲杯而盡。
藍夜挑了挑眉,不客氣的接受了道歉。倒是旁邊的狸貓,路易斯,單還有凌,看得有些玄幻了,今天的周雅柔,跟平時他們所見到的周雅柔,有莫大的區別。狸貓碰了碰路易斯的手臂,然後湊近了路易斯,說道,「換戰術了?」說完,看了一眼雅柔。
路易斯搖了搖頭,「你們女人的心思,我不懂。」
狸貓:…
「嫂子,我敬你。」雅柔再次在杯子裡盛滿了紅酒,然後遞到了婉秋的面前,說道,「嫂子,對不起,我為的的冒昧道歉。」
婉秋拿起了杯子,看著雅柔,尼瑪那天晚上是誰死活說要把藍夜搶回去的。現在又是誰說對不起冒昧了?人格分裂都不帶這樣兒的。雖然想是如此想,但是,婉秋還是豪氣的喝下了那一杯酒。
你來我往。不知不覺。婉秋就覺得,廁所需要她了。好吧,是她需要廁所了。於是,婉秋站了起來,對著現場的人,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大家繼續,我去躺洗手間。」說完,就直接朝洗手間走去。
狸貓看了看婉秋,然後問道,「知道洗手間在哪兒不?需要幫忙麼?確定沒醉?」
婉秋擺了擺手,「知道知道,我以前住二樓,沒醉。你們不用管我。」婉秋是的確沒醉。因為,她可沒那麼容易醉。婉秋說完,直接朝房間的洗手間走去。
藍夜看著路易斯,嘴角微微的勾起,眸子裡,是星光滿色,就是不懂,是什麼意思。
路易斯看了看藍夜探究的目光,然後…然後拿起了面前的杯子,「大家好久沒聚過了。來來來,乾杯。」
婉秋解決了內部問題,走出洗手間,就看到一個欣長的身子,斜倚在門邊,手裡拿著一個高腳酒杯,杯子裡,還有少許紅酒。男子正把玩著手中的紅酒,眸子看著手中的酒,好似把那眸子,也染成了酒紅色。此刻,正散透著清透的光芒,只是覺得,有些微醉。
男子忽然扭頭看著婉秋,嘴角勾起好看的笑容,亞麻色的頭髮,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柔和的光,驚艷了男子的容顏。
「周…仕喆,你在這兒幹嘛?等廁所嗎?男廁所在那邊…」婉秋指了指對面的廁所,這是路易斯家的女廁所,男廁所在對面,這個男人,明明就長得那麼妖艷,大半夜的還在這兒站著,嚇誰呢…
「仕喆。」周仕喆對著婉秋說道,就那麼簡單的吐了兩個字。
「啊?」婉秋貌似沒聽明白,這孩子說的什麼。
周仕喆忽然抬起頭,深深的望著婉秋,「叫我仕喆吧。加上姓,挺奇怪的。」
「哦…仕…仕喆。我先出去了。你想幹嘛你繼續。」婉秋說著,朝外面走去。
卻忽然,被周仕喆拉住了手臂,然後靠近婉秋,低下了腦袋。唇,就在離婉秋一厘米的地方停下。婉秋想要推開這個目前有些神經質的仕喆,但是,卻被仕喆接下來的話,驚呆了。他說,「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婉秋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面前的仕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婉兒,我回來了。回來娶你了,可你,卻已嫁為人妻。」仕喆輕輕的撫弄著婉秋的秀髮,把婉秋脖頸前的秀髮,輕輕的撩撥到腦後,然後,輕輕的在婉秋的脖頸處,印下了一個淺淺的吻。
那酒紅色眸子,漸漸變成了黑色,眸子裡,滿是婉秋那及腰的秀髮。
婉秋忽然看著周仕喆,眸子裡滿是凌厲,她忽然掐住了仕喆的脖子,然後冷清的說道,「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仕喆沒有還手,只是那雙清澈的眸子,一直盯著婉秋,輕啟嘴唇,他說,「如果你願意,那我也願意。」
婉秋忽然放開了手,然後轉身跑進了洗手間。用力的關上了房門,然後上了鎖。漸漸的,失去了力氣,依靠在門上,緩緩的滑落在衛生間的地板上。那樣冰涼的地板,就如同當年,她那樣冰冷過的心。
是他嗎?當年那個穿著白色的襯衣,比她高上一個腦袋的少年,當年那個站在微風中淡淡微笑的少年,是他嗎,梁雨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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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純藍色的畫架,擺在秋意朦朧的院子中。畫架旁的一張凳子上,擺滿了五彩的顏料。腳下,是一些不知名的枯葉,和那只躲在畫架下慵懶養神的花貓。一個穿著白色襯衣的少年,站在畫架前,執著畫筆。金色的餘暉,透過葡萄架子,散落在少年的背影上。那是婉秋,第一次看到梁雨澤,看著他的背影,漸漸的染上了金色的光圈。
瞬間,梁雨澤轉過了身子,看著有些呆愣的婉秋,她手裡,正捧著一本小小的畫冊。梁雨澤看著婉秋,默然微笑,褐色的眸子,閃耀著的光芒,閃耀了婉秋的雙眼。婉秋從來不知道,原來可以有人,長得那樣好看,就好像是掉落凡塵的天使。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婉秋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走到梁雨澤的身邊,看著那純藍色的畫家。那是一副十三歲的婉秋,還看不懂的藝術品。湛藍的海上,是一座空曠的小島。海岸上,是一個男子的背影。正面朝大海。
十三歲的婉秋,貌似貪戀上了那個妖精般的梁雨澤。從那次之後,她總是偷偷的躲在梁雨澤的身後,陪著他走那段到教堂的路。以前的婉秋,很是乖巧,很是靦腆。得知他是一個孤兒,就更是覺得梁雨澤可憐。那時候的她,或許不懂得什麼是愛。只是覺得,那時的梁雨澤,就好像是她生命中唯美的陽光,總會照亮她心裡那些陰暗的地方。
直到某天,梁雨澤的身邊,忽然出現了一位絕美的女子。她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凝視他作畫的模樣。她總是在他沉默的時候,和他拉著家常。她總是在他生病的時候,默默的為他熬上一碗薑湯。漸漸的,在婉秋的畫冊裡,那個絕美的女子,佔據了梁雨澤旁邊那塊空白的地方。雖然梁雨澤的沉默,總比他說話的時間要長。但是,婉秋覺得,他應該是愛她的吧。雖然,那時的婉秋,還不懂,什麼叫做深愛。只是覺得,如果他不愛她,他又怎會在深秋的時候,為她披上一件衣裳。又怎會在她愛上別人的時候,黯然神傷。
後來的那天,她在教堂裡舉行了婚禮。而婉秋則在教堂外,看見了梁雨澤手中的鑽戒,正在閃耀著刺眼的光芒,那光芒,就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深深的刺進了婉秋的心臟。
梁雨澤轉身離去的落寞樣子,在婉秋的心裡,就好像是劃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正滲著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婉秋的整顆心臟。婉秋拿出了畫冊,撕碎了梁雨澤身邊那個絕美女子的背影。然後義憤填膺的找到了那個絕美的女子。婉秋不知道什麼叫做//愛,只是覺得,為了梁雨澤,莫名的心疼。
婉秋找到那個女子的時候,是在醫院,她看到她絕美的容顏變得蒼白,那海藻般及腰的秀髮,也全部都掉光了。婉秋終於明白,原來梁雨澤,一直住在那個女子的心上。那個女子帶著淒然而又絕美的微笑,那應該是婉秋至今為止,見過最華麗的笑容,她淚眼成殤,告訴婉秋,一定要好好做雨澤身後的臂膀。
婉秋後來,終是不忍,雨澤有遺憾。於是,跑到了梁雨澤常待的院子裡,告訴了梁雨澤,女子埋葬的地方。梁雨澤轉身,朝外面跑去……
婉秋也跟了上去。她也想要在梁雨澤的身後,陪著他。因為那些日子,她一直跟隨著他的腳步,他奔跑,她效仿。他停頓,她駐足。然而那次,她卻沒能跟上梁雨澤的步子,也沒辦法幫他阻擋那飛馳而來的汽車。
婉秋楞在了原地,看著梁雨澤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也是婉秋,第一次聽到梁雨澤說話,他說,謝謝婉秋告訴他真相。婉秋覺得,那是她到目前為止,聽過的最美的呢喃。她親眼看著梁雨澤的淚水,緩緩的滑落眼眶,褐色的眸子,也沒有了昔日的光芒。梁雨澤終究是閉上了眼睛。婉秋傻傻的看著梁雨澤安然的模樣,沒有落淚,只不過,梁雨澤的樣子,已經映在了婉秋心裡最深的地方。緘默成殤….
後來,梁雨澤被婉秋送進了醫院,婉秋害怕到時候的自己,沒有勇氣再面對梁雨澤,於是,就寫了一張紙條,放在了梁雨澤的病房裡,她想起了那個絕美女子的一頭長髮,於是寫道,「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然後婉秋離開醫院,回到了那個梁雨澤曾經待過的院子裡,拿出了曾經的畫冊,畫滿了梁雨澤和那個絕美女子的模樣。看到那幅未完成的藝術品。婉秋也終於知道如何提筆。她把那座空曠的小島上,畫滿了邊繁華,也在那孤寂的男子身邊,畫上了一個絕美的女子,她們的背影倒映在海上。依舊是面朝大海,只是那一刻,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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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和周仕喆那溫潤的嗓音,「婉兒,開門。」
婉秋忽然對著門口說道,「你真的是雨澤嗎?」
周仕喆也靠在了衛生間的門邊,然後拿出一張紙條,從衛生間的門裡,遞了進去。婉秋拿起了那張紙條,然後看著上面有些稚嫩的字跡,她認得,那是當年,她親手寫下的,「待我長髮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婉秋把紙條放在了胸口,聲淚俱下。因為他,她學會了堅強。因為他,她不在靦腆懦弱。
婉秋忽然打開了衛生間的門,然後躍過周仕喆的身子,瘋狂的朝門外跑去…
ps:好吧,她要去幹嘛呢我也不知道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