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星一點。將如墨夜空點綴而去。些許光芒墜下。將淒清夜空映襯的更加幽靜。
煉丹師公會。蕭禹處。
蕭禹眼神平淡。識海之中。那已經雲集為八滴的精神水滴迅速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張覆蓋方圓數里的精神力巨。仔細的探查搜尋。希望可以獲得開始感受到的那股皇極劍氣息。
然而。在自正午時分。那股氣息曇花一現之後。就彷彿泥牛入海。即便蕭禹再怎麼用心去感受。也無法將其捕捉住。
「這種睥睨霸道的氣息。定然是皇極劍沒錯的了。而炎家將這股氣息封印住。難道是有什麼打算不成。」
蕭禹神色肅然。不斷思考。然而。緊接著。他原本微微蹙起的眉頭。卻驟然跳了起來。隨即。整個人臉色一變。迅速從床上跳了起來。推開房門。蕭禹臉色陰沉如水。心中暗罵道:「這群傢伙。這麼快便沉不住性子了。」
蕭禹能夠忍受住皇極劍所帶來的誘惑。卻並不代表著炎城中其餘的人能夠忍受住。那股傳承千年的氣息。實在蒼老浩瀚。飄渺悠遠。而且。其散發出的威壓強大非常。凌厲無雙。無論是滿足心中好奇。還是存了渾水摸魚的想法。有些人。便已經趁著夜色。朝著炎家禁地行進而去。
風行空。炎城中萬化門中的太上長老。一身修為。已然達到七星武靈。即便相較於火炎。程瑞年之流。也是不弱幾分。實際上。倘若不是萬化門的中堅力量太過弱小。憑借雷行空的實力。絕對可以將萬化門的高度。提升到和煉丹師公會一類勢力的平等層面上。
正午那股睥睨氣息。以行空風的實力。自然可以感受的到。而且。相較於那些玄氣修為弱些的玄修。風行空對那股氣息的感應。則是更加強烈。那東西。絕對不可能是什麼玄獸。十有**是一柄至少是五階巔峰的玄兵。
五階巔峰。而被封印而起的玄兵。
只要讓自己得到這柄玄兵。整個炎城。武宗以下。將沒有自己的對手。屆時。自己所在的萬化門。將魚躍龍門。一躍成為炎城之中最為頂級的勢力。而自己的實力。也將站在炎城的巔峰。
一切無他。只因為他心中認定的那柄五階玄兵。
六階玄兵。是供尋常武王使用。那麼五階巔峰的玄兵。則是供那些進入到了半步武王。或者是准武王級別的強者使用。就連一些尋常的武宗強者。都沒有資格又有。
可見五階巔峰玄兵的珍貴之處。而以他的性子。既然知道了可能會有一柄五階玄兵被封印於炎家禁地。又怎能不去一試。
此刻。風行空神情狂熱。一身黑衣將其身影完全包裹住。就像是在夜空中劃過的黑色閃電。眨眼之間。便縱橫數百米。猶如矯健青雁。不留痕跡。
「雁過無痕。綠階精英級別的身法玄技。以波詭雲譎的閃電變化聞名。就是相較於一些綠階傳說級別的身法玄技。也不逞多讓。風長老。我說的。可是正確。」
風行空突進的身形。在下一刻戛然而止。原先潛藏在黑夜中的一雙鷹眸。也不可置信的抬了起來。直直的射向炎家禁地前一名掃地老者。眼神之中。滿是**殺意。
「你認識我。」
風行空神情肅然。一字一句的詢問道。每一個字。都夾雜著雷行空雄渾的玄氣。彷彿一顆一顆的落石。朝著那掃地老者狠狠砸來。風雷行空的右手。也不留痕跡的摸向後腰。在那裡。則是有一柄他賴以成名的四階玄兵。
月黑風高殺人夜。千里遁去不留行。
飛空攬月匕。四階高級的玄兵。在其鋒刃之上。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強者的鮮血。四階高級的匕首。再配合上他綠階精英級別的身法玄技。雷行空的實力。不可小覷。
甚至。曾經一名五星武靈。在不注意的情況之下。都被雷行空偷襲得手。被其手中的飛空攬月匕削掉了腦袋。
感受著觸手可及的冰涼。風行空心中的不安也平息了許多。只要這名老者的實力。不是那種傳說中的半步武宗或者是准武宗級別的話。即便打不過。他也可以憑藉著自己的身法全身而退。
只要自己活著。總是有機會將那柄五階巔峰劍器搞到手的。
何況。這名在炎家禁地入口前的掃地老者。怎麼。都不像是擁有著一身絕世修為的恐怖強者。至於他能認出自己的身法玄技和自己的本來面目。風行空心中並無在意。畢竟。自己所擁有的雁過無痕身法也並不是不為人知。通過些許端倪便能判斷而出。也算不得什麼過人的本事。
自己竟然會被這樣的一個掃地老者嚇到。當真是有些丟人了。
想到這裡。風行空的臉上。便流露出了一絲譏諷。望向那掃地老者的眼光之中。不屑之色閃爍不定。湧現而出:「閣下。難道以為憑借一個掃地人的身份。便能夠阻我風行空前去一觀。」
「莫要以為炎家之人很快便能來到。此地距離炎家。可是有些不近的距離啊。一炷香的時間。他們也不一定能夠趕到。而一炷香的時間。早就能令我將其中秘寶取出。到時候。放眼炎城。又有誰能阻我。」風行空張狂大笑。一張黑色面罩無風自落。露出一張粗獷的面孔。
的確。炎家禁地也並不在炎家本部。而是出於炎城之外。在一處破落的荒山群中。倘若不細心搜尋。的確難以發現。而風行空。也是憑藉著自己過人的實力。費了不少的功夫方才搜尋而到。
「呵呵。風長老。說了這麼多。無非便是想讓我讓開道路而已……」
那名掃地老人不急不慢。一步一步的將掃帚送回到原處。隨即。一雙晶瑩瞳孔。剎那大放光華。一股凌厲的強橫氣息。彷彿雷龍驚空。百獸嘶吼。瞬間掃蕩而起。將周圍的一切席捲。粉碎。
此刻。在那掃地老人的面前。再無絲毫纖塵。桌白幾淨。不留塵埃。
而直到此刻。那名掃地老人方才抬頭了雷行空一眼。放聲狂笑道:「可是。我卻是想要將你風長老的鮮血。留在潔淨的地面上啊。難不成我炎家沉寂多年。你們便以為我炎家無人了麼。」
伸手一招。被其放置在一旁的掃帚便從中裂開。一道璀璨光華。瞬間從其中升騰而起。被那掃地老者握在手中。緊緊握著那柄流瑩長劍。那掃地老者的聲音陰森。其中**的殺意。瞬間瀰漫天地:
「風行空。你準備好受死了麼。」
那名掃地老者長身而起。剎那間。他原先略微佝僂的身軀。瞬間筆直。彷彿一柄無堅不摧的出鞘利劍。而他身上的玄氣。也彷彿滾滾波濤。擴散開來。甚至天地都為之變色。
一名掃地老者。竟然都有如斯深厚的玄氣修為。
風雲不動。烈風刮過。此刻。一片蕭瑟。
「想要殺我。你還不夠資格。單憑你這句話。等我將禁地裡面的秘寶取出後。便踏平你炎家。如此而言。你……便是你炎家的千古罪人。」
風行空冷聲一笑。身形猶如一隻鴻雁般。輕飄飄。身形詭異。令人捉摸不透。此刻。他手中的飛空攬月匕首。彷彿化為了要人性命的利齒毒牙。在夜空之中。劃過一道滲人心魄的恐怖漣漪。直直的朝著那名掃地老者的脖頸之處爆射而去。
「極光三殺刺。」
心頭暴喝一聲。風行空的飛空攬月匕所劃過的恐怖漣漪。忽然一分為三。而這三道玄氣漣漪的強度。卻並未有任何減弱。三道強度相同的恐怖攻擊。分別朝著那掃地老者的脖頸。胸口。額頭之處分工而去。所帶起的勁風陣陣。令人刻骨生寒。
然而。令風行空感到震驚的是。自己信心十足的極光三殺刺。竟然沒有擊中對手。那名掃地老者就在自己的視線之下。彷彿空氣一般。驟然消失。
這是什麼身法玄技。一個小小的炎家。又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身法。
然而。就在此刻。他的心頭卻忽然產生一陣警兆。一道血濛濛。卻絲毫不起眼的劍氣。從自己的身後爆射而來。劍氣所過之處。虛空開裂。空氣沸騰。眨眼之間。便已經靠近風行空。
那名掃地老者。不知何時已經突破到了自己的身後。
「單憑這點手段。便想要殺我。癡心妄想。」
風行空冷笑一聲。身形以一化二。本體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那道爆射而來的劍氣。而那道因為速度太快而幻化出的殘影。則慘遭開膛破肚的結局。化為點點流光。消失在夜空之中。
雁過無痕身法。金雁脫殼。
風行空的臉上。閃爍過一抹譏諷的微笑。然而。片刻之後。他那譏諷的微笑。便瞬間被一抹驚恐之色所取代。那股血濛濛的恐怖劍氣。在洞穿了自己幻化出的殘影之後。卻並未消失。直接化為漫天血雨。鋪天蓋地的朝著自己擊打而來。只是瞬間。便將風行空的瘦小身影淹沒……
一滴鮮血……從虛空之中緩緩灑落。隨即。便有著第二滴。第三滴。無數的鮮紅。夾雜著細小的碎肉。猶如漫天花落一般。飄灑而下。而風行空的身影。卻早已經消失不見。
那名掃地老者微微一歎。正欲返回。臉色卻突然大變。渾身的氣勢瞬間凝為最巔峰。雙眸猶如利劍一般。死死的盯住前方的一片黑暗。此刻。在那裡。有著一道聲音緩緩傳出:
「沒想到當年縱橫天下的炎家老祖。當初以七星武靈的實力。憑借漫天花雨的綠階絕學級玄技越級擊殺一名半步武宗的強者。竟然會屈居在此。成為一名掃地老人……炎落花。你究竟在隱藏些什麼。」
當那神秘身影叫出炎落花的名字之時。那名掃地老者的眼神。瞬間凝聚起來。一道危險的神光蘊蓄其中。**殺意。瞬間沸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