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怎麼回事。剛剛那股威壓。究竟是什麼來頭。」
「剛剛那股睥睨縱橫的威壓。實在太過恐怖了。就算是一些武靈強者。都無法釋放而出吧。」有人隨聲附和道。
「切。你懂什麼。這種威壓。在我來。絕不是人為釋放出的。說不定。在炎家禁地之中。還藏有一柄高階玄兵呢。照我來。能夠釋放出這種威壓的玄兵。等級絕對不會低於五階。就算是六階玄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人一臉不屑。出聲反駁道。
而在高台之上。那名白髮老者神情一變。隨即進入後台。在片刻之後。滿臉陰沉的走了出來。高聲宣佈道:
「剛剛那股威壓。是我炎家所豢養的一隻火屬性高階玄獸。掙脫了獸靈圈的束縛。方才散發而出。我炎家數名長老。正在聯合鎮壓此玄獸。大家不要驚慌。至於品劍大會的決賽。將在明天開始。希望大家都能到場。」
白髮老者的解釋。也算打消了一些人心中的疑慮。然而。卻也僅僅是一少部分人。絕大多數的人。對於那名白髮老者所言。都有著深深疑慮。
「玄獸……騙鬼去吧。倘若真是玄獸暴動的話。炎家為何不邀請場中玄氣修為高深者同去馴服。難道一隻破壞力極強的玄獸。都要帚敝自珍麼。」不少人面帶冷笑。眼中神光閃爍。冰冷幽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最終。那股強橫的威壓氣息。似乎抵抗不住炎家數名長老的聯合鎮壓。最終緩緩消弱下去。然而。在那股強橫的威壓消退之時。場中的眾人。似乎感受到了一股不甘。一股強烈的不甘之意。
到底是怎樣的神物。竟然能夠釋放出如同人類一般的意念。
……………
炎家禁地。熔岩火池。
數根巨大的鐵鏈。彷彿懸空而起一般。從天空中直豎而下。倒垂懸掛。原本漆黑的鐵鏈。此刻卻被這熾熱的溫度灼燒的瞳孔一片。無數額焦黑鐵屑。也隨之落入底部岩漿之中。隨即升起幾個小小火泡。再也無影無蹤。
其上。一處高台。一人。一件。氣息霸道兇猛。恐怖無雙。
無數枚珍貴的火炎石。將原本應該淒靜幽清的山洞照射的燈火通明。而在熔岩火池的周圍。則有十數枚至少是五階火屬性玄獸的玄晶。按照不同的方式排列組合。雖是熾熱灼人。卻令人感覺到……
一片詭異。
光芒的照射之下。人影幢幢。十數名炎家長老。分別站位在玄晶擺設之地。滿臉肅穆。目光直射向鐵鏈懸掛之處。此刻。數根鐵鏈彷彿應聲而起。直接將熔岩中的捆綁之物倒提而出。
竟然是一柄斷劍。更確切的說。是一塊碎片。
然而。這塊碎片的大小。就是相比於一些真正的寬刃巨劍。都絲毫不遜色半分。而且。這碎片也不知是什麼材料構成。在如此熾熱的岩漿之下。都未曾毀損半分。依舊古樸蒼老。它所散發的氣息。雖然有些萎靡。卻也不難出期巔峰時期。究竟是多麼的睥睨縱橫。狂傲霸氣。
「竟然能夠提前掙脫封印。這東西的能力。可是越來越強了。這一次。藉著我們數名武靈。十數名半步武靈強者的手。還得借助這殘存下來的飛火流星封印陣法。方才能夠將其再次壓制。樣子。這東西掙脫而出的日子。是真的不太遠了。」
一名炎家長老將手中已經凝結好的印結散去。整個人好像都虛弱了幾分一般。從懷中掏出一個丹瓶。往口中倒了數粒丹藥之後。臉上的紅潤方才恢復了少許。咳了幾聲。虛弱說道:「家主。這東西的實力。已經越來越強橫。倘若我們不尋出一個解決的辦法。這東西脫困之日。便是我們炎家覆滅之時啊。」
這名長老。則是炎家幾名武靈中的一名。一身修為。已經達到了武靈四星級別。然而。就是這樣的玄氣修為。在這種狂暴的氣息壓迫之下。依舊受了些輕傷。
「是啊……家主。倘若這東西繼續成長下去。就是飛火流星封印陣法。也絕對無法將其壓制住啊。到時候。我們將要面臨的。可就是滅頂之災啊。」
人影晃動。無數的長老同時沉聲道。目光都已望向中央一人。神情之中。帶著期冀。盼望。以及深深的敬畏。
高台之上。那名面色沉寂的中年男子虎目四射。霸氣凜然。一干長老雖說選其修為不低。竟然不敢與其直視。良久之後。高台上那人。方才緩緩轉身。而他。正是炎家的家主。炎無血。
此刻。他面紅如血。卻冷峻如霜。雙眸中神光如同激電一般。瞬間射出。另高台之下的眾多長老不敢直視。視線過處。儘是低頭不語。
炎無血冷笑一聲。身形一縱。便從高台之上躍下。而他那不帶任何感情的冰冷聲音。也隨之響徹而出:「鼠目寸光的東西。這東西的實力越強。對於我們來說。這份籌碼。也就越重要。」
「這東西的來歷。我們雖然不清楚。但是既然自古便存於我們炎家禁地。便自然有其道理。飛火流星陣法雖然已經殘破。不過。集我們眾人之力。想要抵擋這種反抗之力一段時間。也並不算太困難。」
「而這一段時間……足以支撐到需要這東西的那些人來臨了。」炎無血雙眸猶如鷹隼一般。陰翳無比。放聲狂笑:「到時候。只要以這東西為籌碼。借助那個大宗門的勢力。滅掉城主府。煉丹師公會等大小勢力。豈不是易如反掌。」
「既然如此。有著這樣一個一統炎城勢力的大好機會。我們為什麼不去爭取。」炎無血冷哼一聲。雙手一擺。那高懸的鐵鏈便再次垂下。將那一截粗大的碎片沉入岩漿之中。
而炎無血的臉色。也在此恢復正常。平靜道:「炎家禁地。別有洞天。這裡的二十把禁地之匙。也僅剩十九把。剩餘的那把鑰匙。卻被炎刺那老不死的遺失。據說在邊陲一處被尋得。正火速送往炎家。怎麼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
一名長老連忙向前一步。沉聲道:「據說這把禁地之鑰。是被一個小傭兵團所護送而來。只不過。直到現在。我們依舊沒有獲得他們的任何消息。而赤炎沙漠中。蠍人橫行。這支小傭兵團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恐怕已經遭了不測。」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必多多追究。」炎無血神情冷漠。隨即右手輕揚。一道紅芒瞬間亮起。原先緊閉的山洞某處石壁。忽然開始緩緩移轉。最終。一處密閉的石洞。便出現在炎無血和眾多長老面前。
竟然別有洞天。炎家的禁地。竟然分為兩重。
「只要那個宗門的人前來。所有阻攔我炎家一統炎城的勢力。都會灰飛煙滅。我炎家。方才是炎城的唯一主宰。」炎無血神情狂放。放聲大笑。隨即率先走出了石門。而諸位炎家長老。也緊隨其後。走出了炎家禁地。
而隨著炎無血和諸位炎家長老轉身離去。那開啟的石門。便再一次緩緩閉合。表面上去。光滑無比。渾然天工。絲毫不出。在這石壁的背後。竟然另有玄機……
…………
得到了白髮老者的解釋。儘管眾人心中各存想法。卻也不會表露出來。各人臉上表情不一。陰晴不定。有人心事重重。有人放聲狂笑。只不過在他們外表下所隱藏的。便是無數的暗流湧動。
今夜。定然不會太平。
蕭禹神情漠然。似乎剛剛所發生的震動。與自己沒有半分相干。然而。在蕭禹的心中。卻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剛剛的那股氣息。他實在熟悉不過。因為這種氣息。他在冥王墓中也曾經感受過。
這是皇極劍的氣息。這種孤傲高絕。凜然凌厲的不可一世。便是皇極劍特有的驕傲。沒想到。在炎家。竟然真的可以得到皇極劍的消息。
緩緩地呼出胸口的一口濁氣。蕭禹雙眸平淡。原先的一抹精光。也轉瞬即逝。再也未曾散發而出。他的心思。已經在瞬間平復下來。如同死水。不留痕跡。尋常人從其枯槁面容之上。也探尋不到他內心的任何想法。
儘管已經確定皇極劍就在炎家禁地之中。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自己有著足夠的實力。去將這皇極劍搶奪手中。
冥王墓中。因為有著陣法的限制。只允許武師級別以下的玄修進入。而因為血魄十煉和煉日指這般強悍玄技的緣故。蕭禹方才能夠在其中如魚得水。最終渾水摸魚。將皇極劍拿在手中。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這一套在炎家禁地也起作用。品劍大會所產生的影響。頗為深遠。莫說尋常的武徒武師。就是武靈強者。在炎城之中。也絕對超過二十名。甚至。那名神秘的黑袍人。還是一名武宗強者。
在這樣的局勢之下。還想要渾水摸魚。成功率無疑不是太高。
而且。蕭禹心中始終有種預感。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想起進入炎城以來。一直在他們背後窺探的那道目光。蕭禹面泛苦澀。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事情。恐怕越來越複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