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掠過的硝煙
nk軍團的攻擊非常犀利，可是作為對手的布魯特人也不甘示弱。335686688越是接近空間站核心控制區域，布魯特人的抵抗就越發的強烈。也不知道這個空間站的掌權者們怎麼想，當軍團推進到居民區，距離核心控制區一步之遙的時候，戰爭已經發展到必須與布魯特人搶奪每一間房屋的地步。
克隆人發來的戰報以文字的形式呈現在戰術屏幕的左下角。
「客廳已經佔領，正在與敵人爭奪廚房。」
如此特殊的報告，更是讓海麗佩服之餘，也深感不安。布魯特人的反抗意志是前所未有的強烈，只是不知道是只有她遇上了這種敵人，還是戰役開始之後，聯邦軍遭遇的敵人都有如此強硬的敵對意志了。
kc4依舊表情木然，只是面對強有力的抵抗，再一次增加了參與攻擊的兵力。只不過，效果不怎麼樣。
正如海麗所說的，敵人生長於此，對於地形以及各種設備極為瞭解。士兵們即便採用步步為營的戰略，也無法阻止那些就像是無處不在的老鼠一樣的襲擊者。還好克隆人比起自然人在紀律以及注意力集中程度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那些看似突然的襲擊並沒有帶給克隆人太多的傷亡。完全相反的是，在正面作戰中，克隆人的傷亡率極高，這在海麗看來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為什麼回事？」海麗很在意部下的傷亡情況，情況太詭異，甚至在她看來，完全是異常的。
空間站最核心的地區，已經化為了激烈的戰場，槍聲與爆炸聲不時的傳出。火藥武器，因為其廉價與簡單的製造工藝，而備受布魯特人的喜愛。儘管他們的殺傷力遠不如艾瑪人的高能激光類，又或者地球人採用的電磁動能。可是，作為武器，只要可以殺人，那麼他們就是合格的。
在一間還算保存完好的房間裡，海麗很無趣的繞著房間轉圈。身為nk軍團的指揮官，不管是為了安全，還是為了所謂的高級官員的臉面，海麗都不能離開後方前往戰火紛飛的前線。這對於一個好戰份子來說，的確有些抑鬱了。
「kc4，戰鬥進行了多久了？」海麗覺得自己應該找點事做，早知道kc4負責指揮時如此無聊，還不如自己親自帶著士兵沖在第一線的好。48065
「四個小時，長官。」
「士兵們的體力差不多到極限了……撤下來休息吧。」海麗的左手習慣性的摸了摸腰間的軍刀。如果是那些熟悉她的部下們，就會知道，海麗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長官，士兵的體力在平均水平以上，現在撤回嗎？」kc4木然的詢問。
「戰鬥還有很多，所以要留下一點餘地。」海麗戳了一下專為她個人準備的大號戰術地圖，對著紅色的區域愣了愣。「能源區作為核心受到強力抵抗我理解，可是工業區怎麼也沒有拿下？」
「敵軍在工業區聚集了大量的兵力，我方多次進攻均……。」
「錯了。」
「？？」
心裡滿是問號的kc4不知道如何應對，於是瞪著茫然的黑瞳看向長官。果然，就算灌輸了大量常識，在應對方面還是相當生疏。無奈中覺得理所當然的海麗習慣性的偏了下頭，然後掏出，做好記錄。
有著天生嚴謹的態度，認真而執著的性格，超凡的個人實力，卓越的指揮能力，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海麗都是處於軍事制度中極理想狀態的軍官。她那種一板一眼的性格的確與同樣死板的克隆人相當合拍。
「雖然是擁有眾多的知識與能力，卻缺乏合理運用的經驗。部隊在作戰中表現低劣，不過，只要引入大量擁有智慧經驗的士官就可以解決。」戰爭還沒有結束之前，海麗就開始思考如何解決部隊中的問題。可惜，如果問題真的這麼容易解決就好了。經驗豐富的士官可是任何軍隊中的瑰寶，沒有哪一位指揮官會喜歡自己手下的精銳骨幹被抽調。
更別說源泉集群這種本來就排序靠後的部隊擁有的人才儲備本就極少……將那些人才優先補充進入消耗序列的可能更是無限等於零。
就算這樣，也並非沒有解決方案。只是，作為他們的指揮官，海麗確信自己是無法如此絕情的。
「接下來，我們減緩推進速度。」海麗突然的發言，嚇到了周圍的一圈士兵。休整中的士兵紛紛將漠然的目光轉向海麗。
新晉的上尉一眼看過去與在這裡扎堆的克隆士兵毫無區別，灰色制服，灰色的軍刀和步槍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背靠著板條箱毫無風度的半蹲著，嘴裡雖然叼著乾癟的戰時營養劑包裝袋，可包裝袋裡面原本含有的高能量流質食物早在十多分鐘前就進入了人體能量循環中。
克隆軍人表面漠然，可是內部網絡卻掀起了討論狂巢。以他們擁有的知識來判斷，此刻減緩軍團的推進速度，其結果，必然是無法完成來自艦隊最高指揮官的命令。而在聯邦海軍嚴苛的軍法中，作為執行部隊的指揮官刻意下令導致任務失敗的海麗，必然將會受到嚴厲懲罰，最糟糕的結果可能是：死刑。
儘管士兵們覺得就這麼失去第一位指揮官有些可惜，卻沒有人說出反對長官的話語。事實上，除開有著c編號的指揮官型，其他的克隆士兵對於和軍團最高長官交流是相當羞澀寡言的。
海麗不指望他們現在就能將好奇表達出來，只是看著死寂的兵營，習慣了自己有一群鬧騰的部下，以及一個更能鬧騰的上司，現在反而不適應這種安靜的氛圍罷了。
「為什麼？」相當突然的提問，像是產生了回音一般的飄蕩在空氣中。當他堅信自己的名字不4，而是陳曉曦的時候，就像是掙脫了什麼桎梏一般，連帶說話都充滿了某種情緒。
不名譽的死雖然是很多軍人的軟肋，可是海麗用平靜的表情說明自己沒有絲毫的動搖。只要是我的部下，就絕不能隨意犧牲。那是誓言，也是承諾，更是她的信念之一。
再說，也並不是無法完成這個任務。儘管現在任務進度已經落後了……可是海麗還是有那份自信的。
「反正進度落後，不如讓我們先實踐一下防守。說到底，防守反擊對於新兵來說，可是一種相當實用的戰術。」
海麗根本不在意腳下鋪滿灰塵的地面，隨性的盤腿坐下來之後，又招了下手，示意部下們放鬆。正在講解自己接下來計劃的海麗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帶著的笑意，以及那份笑容中充滿的惡趣味，與她的前直屬長官是那樣的類似。
「不過，即便是防守也是需要講究策略的呢。」海麗格外邪惡的派出了精銳攻擊核心區與工業區的銜接處。
核心區雖然佈置的都是精銳，可是工業區這邊的民兵勢力也不小，讓克隆士兵不理解的是，明明有著共同的敵人，卻不會聯合起來進行抵抗。只是，死腦筋的克隆人從來沒有想到利用這一點，而海麗在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打上了敵人內部不合的主意。
儘管核心區與工業區都有著獨立的能量運作體系，然而這老朽的空間站能量供給系統早已經千瘡百孔，兩個能量爐以及其附屬的供給系統不過是勉強支撐著空間站的消耗。說起來，這也不過是米瑪塔爾帝國消亡帶來的，技術失傳或者工藝退步後的布魯特技師們修修補補的成果。
流動起來的能量形成了循環，從而保證了空間站的生態環境，滿足工業生產，提供重力等等……而能量循環最重要的存在理由，則是為了節約能量。這套能量循環系統在很多帝國級勢力的科研人員看來，實在是讓人無語的天才之作。
只是現在，這套能量系統卻成為空間站的巨大破綻。只要切斷一處，整個空間站就要陷入全面的魂亂。只是，讓任何軍人知道都會哭笑不得的是，如果能量系統完全崩潰，那麼這個已經有著數百年歷史的空間站會就此解體。
由於空間站的外牆體對於現代高輸出的艦炮而言如同虛設，挨上一炮必然走上完全解體進程。偏偏這星系大大小小的空間站中，只有這個最大的空間站有著聯邦海軍需要的大量物資。
為了佔領空間站，而派遣陸戰隊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預料到敵人必然的行動，那麼針對陸戰隊的特性進行佈置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軍綠色馬甲，灰色的城市迷彩庫，高大而結實的身軀，裸露在外的手臂糾結著的肌肉，黝黑的皮膚，偶爾反射出紅色光芒的眼瞳，這就是這個空間站的主人僱傭的傭兵，有著北天的黑色雄獅稱號的漢斯莫。
面對聯邦軍兇猛的攻勢，沒有反應過來的人們突然發現，那些他們恐懼的軍隊突然停止了前進的步伐。然後，生命突然不受威脅的人們，充分的展示了人類的劣根性。
手持著武器離開家門走上街頭，不是為了與灰色制服的聯邦軍作戰。而是在居民區裡縱火、劫掠，肆無忌憚的發洩著自己的恐懼。
「不如全都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