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惡魔之翼十一
「只是為了達成任務不折手段而已。」隼簡單的開解著這群單純的軍人。「如此做的好處顯而易見的，米瑪塔爾共和艦隊的那些人，也並不是傻子，如此無序的攻擊只會有這麼一次，所以，這一次就一定要讓他們感到不可承受的痛苦。只是如此而已。」
雖然卡特之前說過，要盡可能的保留米族人的生命。隼也的確做了，只不過，她從更大一個方面來做到了。
也許這次慘痛的教訓之後，共和政府會學乖，不再將米瑪塔爾眾多的人口看做戰爭最大的資源。儘管那的確是最重要的資源之可是，在現代武器面前，人口的數量卻未必能夠成為絕對的優勢。
儘管五國在數年之前共同簽的《和平宣言》中，明確規定，戰爭將盡可能的避免波及平民，然而，這一條款從一開始就是個所有人都知道的笑話。聯邦的炎黃裔全面義務兵役法，艾瑪帝國的帝國貴族法案，銀河帝國的國家安全法，幾乎將各自國家的主體人民攘括在軍隊或者武裝力量之中。
平民？全面衝突中，根本不可能出現平民。那個條款最大的貢獻，或許就是將各大帝國的戰爭規模進行了嚴格的限制。
但是，很遺憾，那締結《和平宣言》的五個國家中，並沒有代表米瑪塔爾人利益的政權。
所以，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指揮官閣下，我們交給提督的報告，應該怎麼寫？」胡克虎全身脫力一般的倒在椅子上，平日炯炯有神的眼睛裡滿是無奈。那可是將數百萬人，僅僅只是一瞬間，數百萬人消滅在宇宙的武器，怎麼想也應該會有保密要求的。
「本日標準時間時，艦隊第二作戰區域生預計內爆炸，殺傷情況無法統計。嗯，大概就是這樣吧。」隼淡漠的說道，眼神凌厲的環視艦橋。「剛剛的你們看到的，將作為聯邦海軍*級軍事機密，請在場的各位注意。」
「只是*級麼……」胡克虎苦笑起來，只是區區*級，對於星艦部隊來說，具有*級保密資格的軍人實在是太多了。最低的少尉軍官，乃至重要部門的士官長，都具有*級資格。而在艦橋的乘員，無疑都是擁有*級以上的機密資料閱覽資格。「那些人，還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在鮮血與淚水中學會戰爭，這可是米瑪塔爾人最古老的諺語之一。」隼微笑起來，這條諺語還是從安傑洛特?愛林巴斯那裡聽來的，當然，這最初也僅僅只是圖爾克部族安林巴斯家族的箴言。
「戰爭？這也算是戰爭？」胡克虎無可奈何，因為他看到了隼那搖得堅決的頭。看吧，連指揮官本人都認為這不是戰爭。這只是個任務，最初只是護航，最後，也只是為了保護那個船隊安全的抵達匯合點，那個已經在數次戰鬥中演變為半永久性泊地的地方。
「艦長，讓你的部下好好休息。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提督會在最近一段時間，對米瑪塔爾人的窩點進行清理打擊。」隼在離開巡洋艦之前，對胡克虎說道。「這個艦隊，最不缺少的便是戰鬥，你得學會滿足現狀。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的那位提督，就會讓你面對數十倍或者數百倍的敵人。」
「……」胡克虎無語的望著天花板。
……
魯路與摩根的會面並沒有特別的地方，只是按照慣例，同位少將的兩人互相行禮之後，一起在醫療船的餐廳裡享受了一頓午餐。這艘船的餐廳有著一位手藝不錯的大廚，至於食材則顯得有些奢侈，清一色的自然生物。
「艾瑪人或許才是宇宙中最懂得享受的。」摩根滿足的歎息。這是有理由的，因為這些材料全部來自米瑪塔爾人的行星，整個宇宙也是非常昂貴的食材。不過，半路上就被兩個不良分子的部下給劫了下來，順便享受了。
「我覺得那些保留著地球時代貴族風範的世家更懂得享受。」魯路露出一抹微笑。作為地球時代的級古董，魯路知道的很多知識在這個時代已經徹底的扭曲了。「這算是我的私人收藏。」
「菲尼克斯翡翠莊園出產，這可是最頂級的。」銀河帝國公認的最頂級的茶，卻沒有泡好，摩根有些遺憾的在心裡抱怨。
「唔……」魯路喝了一口，反正他只是個普通人，根本嘗不出好歹來。之所以會喝茶，也僅僅是因為鳳一舞強烈要求艦橋禁煙的結果。
兩支艦隊的高層優哉游哉的喝茶聊天，而他們的主要副手，艦隊參謀長卻忙著各種交接事宜，一大堆的事務讓兩位參謀長忙得腳不沾地。
摩根的神情有些微妙，作為一個合格的將領，他很清楚聯邦海軍的各種常規配置。聯邦海軍探索艦隊，在相當長的時間裡負責的是「勘探」這種工作。與銀河帝國的遠征艦隊負責守護航道，穩定地區局勢的工作，在職權與兵力配置上都是完全不同的。
由於兩國的海軍原本就是一家，所以雙方在習慣上也是互相瞭解的。在摩根看來，這一支探索艦隊在軍官團的配置上已經過了正常規模。儘管軍階上來說的確屬於探索艦隊級別，可是在人員數量的配置上，卻是等同一個大艦隊級別。
這些年，各國雖然沒有明確宣佈停戰，可是事實上，各條戰線上都愈加趨向於和平。大約是感受到了米瑪塔爾人的威脅，各國紛紛加強了對內的控制力度。儘管如此，各大帝國卻已經面臨著內部局勢的動盪。
銀河帝國的皇帝為皇太子的順利上位掃平障礙進行的清洗已經波及整個帝國。而聯邦總統任期將近，新一代的年輕人中卻還沒有一個能服眾的接替人，各個政治派系的鬥爭越來越激烈。艾瑪帝國更是因為皇位爭奪直接出現了分裂，幸運的是雙方高層的頭腦非常清楚，艾瑪皇帝同意對方以獨立的王國身份成為艾瑪帝國的屬國。
「那個共和政府，真是出現得太好了。」摩根感歎著，也得到了魯路的贊同。由於代表著的是佔據宇宙總人口三分之二多的米瑪塔爾人的利益，各大帝國不得不謹慎心的處理，鎮壓也好，監視也罷，總之讓各自的軍隊時刻處在緊張的狀態，由此倒是讓各**隊的將領們從詭異的政治鬥爭中解脫了出來。
儘管分屬不同的國家，可是作為軍人，既然湊在了一起，談論的話題也無非就是戰爭。反正目前的宇宙，既不算戰火連天，也不是絕對和平的，想要找一處戰場來討論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於是，話題就那麼理所當然的飄到了目前的源泉之域。
源泉之域物產豐饒，礦產儲量高，又容易開採。儘管距離中心地區相對來說非常偏遠，可是，在中心地區資源逐漸枯竭的現在，這塊沒有足夠自保能力的豐饒之地，自然得到了眾多國家的注意。
銀河帝國源泉之域的遠征艦隊就多達十二支，接近三萬戰列艦編隊的規模。可惜這片星域也的確比中心地帶的星域劃分大了太多，三萬戰列艦佈置在源泉之域，光是護衛航路便顯得捉襟見肘了。
聯邦海軍的探索艦隊直接可以忽略了，除開魯路的這個艦隊，大多數僅僅只有一到三個戰列編隊。不過，如果將所有的數量加在一起的話，就應該知道，從第一一直編號到第九五二七的探索艦隊其總兵力還是接近半個中央艦隊的數量。
即便如此，在兩個各自打著算盤的軍事推演之後，不論是魯路還是摩根都為各自手中兵力不足的現狀感到可惜。
魯路與摩根不同，畢竟他手裡有統帥部的授權文書，開源泉的計劃也是很早之前聚集眾多的經濟專家制定的。而摩根要面對的情況則要複雜得多，畢竟他只是眾多的將領之他指揮的艦隊也是眾多艦隊中的一支。
不論是摩根家族，還是皇室，對於摩根來說，都是他無法對抗的龐然大物。正是因為如此，夾雜在家族與皇權之間的摩根，其實是很可憐的。
「至少在最近百年，聯邦沒有獨佔源泉之域資源的能力。」等到摩根略帶落魄的離開之後，魯路才聳了聳肩，將涼掉的茶水一口喝掉。「反正我這輩子是沒希望看到源泉之域併入聯邦領土了。現在聯邦還需要時間消化吉勒西斯星域，但是，我們也不能完全放棄源泉之域這塊蛋糕。」
來到這裡許多年了，魯路也清楚所謂的規則。像是源泉之域這種富饒的地區，一旦落入帝國級別的勢力手裡，聯邦想要插手獲取最大利益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在數百年混戰之後，宇宙的勢力總算是趨於平衡，沒有威脅到帝國存在的利益衝突出現，根本不可能讓幾大帝國選擇全面戰爭。於是才有了五國共同簽署的《和平宣言》，也為了保持平衡，將各自的目光放在了宇宙的邊緣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