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穿越重生 > 一妻兩用——獨寵枕邊妻

正文 第百零一章 雲宮 文 / 萬千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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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止被風逸一把推開,霎時,整個人若斷了線的風箏,面朝上永無止境的墜落。待隨即快速的反應過來,可將手置於唇間想要召喚下天際盤旋的那一隻白雕的動作,卻因驀然一眼望到那一抹衣袂飄飄向著自己飛掠而來的白色身影時而剎那間突兀的停滯了下來。下一刻,睜著眼靜靜的、怔怔的望著那一抹向著自己飛掠而來的身影,任由身體不斷的下墜……

    一剎那,時間,彷彿突然回溯到了那一年的那一場初遇。

    那一日,她也是這般一個人永無止境的墜落。而他,也是這般緊追著她。只是,最後,臨到跟前,他卻並不是想要救她,而只是為了她手中握著的那一塊玉珮而已。而如今,那一塊玉珮,時刻帶在她的身上,他親手將它送給了她。

    四目相對!

    一時間,時間在這一刻靜止,所有的一切統統遠離而去。

    雲止一眨不眨的望著,生怕一眨眼那一抹身影就會消失不見。而不知不覺間,手已緩緩向上伸出。

    底下難分難捨交纏在一起的眾人,忽然間,不知怎麼的,驀然抬頭望去。那一眼,無一例外的,皆被上方如詩如畫的那一幕給深深的震撼住。

    花千色也一同抬頭,望了過去。衣袖下的手,一把用力握緊。

    花千葉迫使自己轉開視線,隨即,冷靜的審時度勢,趁著這個時候打橫抱起花千色便欲離去。

    東方卜所帶來的那一行人,在東方卜轉身走的那一刻,立即紛紛開始退離。

    密密麻麻的黑衣人快速反應過來,一個上前再圍上去。

    燦爛明媚的陽光,直線灑落。

    上空。

    雲止似乎感覺不到下墜的危險,眼中、心中只有那一襲白衣。

    宮宸戔垂眸,靜靜的望著下方墜落的那一個人兒。月餘不見,卻似乎已分別了數年,徒然明白了何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片刻,緩緩的伸出手,向著那一隻向他伸來的手伸去。

    雲止看著,長睫一顫。同時,心中,不覺微微一動。

    遠處的半山腰上,轉身離去的東方卜忽然回頭。那一眼,恰清清楚楚的看到這一幕。

    下一瞬,所有的畫面突然與當年那一幕重合了起來。當年,其實,他當時並沒有離去,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一直隱藏在暗處,自始至終未被人發現。猶記得,當時,她滿身鮮血的從梅林中走出來,記得她踉踉蹌蹌的到處尋找他的身影,擔憂的喚他的名字。最後,跌跌撞撞的步出氳館,一個人搖搖晃晃的行走在街道上。

    那一刻,他其實想過走出去的,想過將那一抹單薄的身影擁入懷中,成為她的依靠。

    可最後,終是理智戰勝了那一絲從未有過的、陌生至極的感覺。

    是不是,從那一刻開始,便注定了此生錯過?

    這一刻,當日的畫面重演,究竟是上天在給他一次機會,還是在告訴他已經錯過?

    一時間,東方卜不知不覺停了下來,一動不動的望著前方那一幕。過往的一切,在腦海中一一盤旋而過,歷歷在目,竟是清晰如昨日。可是,他不想就此錯過,又該如何?明明師父的卦象上清清楚楚的預示,她是他此生命定的妻子……師父的卦象,從沒有錯過。

    刀光劍影,一道道冷寒的銀白色光芒交織在半空中。

    許久又或者不過一轉眼的時間,雲止離地面已越來越近,那些刀劍幾乎交織在雲止身邊。

    花千葉護著懷中身受重傷、氣息微弱的花千色,將所有的危險統統擋去。而靠在花千葉懷中的花千色,在這一過程中,直直的望著上方那一幕。

    下一瞬,在下方的鋒利利劍就要傷到雲止之際……

    宮宸戔一個迅疾如風的瞬移,便一把扣住了雲止的那一隻手,再向自己懷中用力一帶。

    雲止在宮宸戔的力道下,整個人猛然一下子撞入了宮宸戔的懷中。隨即,在那一抹再熟悉不過的氣息縈繞上來那一刻,另一隻手想也不想的便一把緊緊摟上了宮宸戔的腰身。

    又一次的四目相對!

    一時間,兩個人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對方瞳眸中倒映的自己。

    雲止就這樣一眼對上,一時怔怔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宮宸戔,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似乎忘記了反應。如今,風絮、風濁、東玄緒都已經安然無恙,她再不用擔心什麼,也不用再受他人威脅,完全可以直接開口解釋,說出一切。可是,所有早已經想過不下千百遍的話語,當真正見到面前之人時,當話到嘴邊時,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宮宸戔只一手扣著雲止的手腕,並沒有摟抱上雲止的腰身,望著雲止的神色波瀾不起。

    陽光,自上空灑落下來,若千絲萬縷的金線阻隔在人的眼前。

    雲止望著望著,漸漸的,似乎感覺到視線有些朦朧、不清晰起來。只是,徒然不知是因為陽光太過刺眼了,還是因為……

    風逸在擋開了四面八方的利箭後,翩然落回山峰。

    站在山峰之上的小魚兒,立即跑上前去,拽住風逸的衣袍道,「叔叔,你為什麼要推開姐姐?」

    「叔叔不推開她,宸宸怎麼去英雄救美?說起這『英雄救美』,這讓我突然想起來……」風逸很認真的回道道。隨即,一邊望著前方那一幕,一邊伸手摸著自己的下顎便滔滔不絕說了起來。

    小魚兒聽著,煞有其事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臉不解的打斷風逸問道,「叔叔,什麼叫『英雄救美』?」

    「這個英雄救美,」風逸望向腳邊的小魚兒,絞盡腦汁的想了想,「英雄救美就是,小族長有難,宸宸跑上前去救。說起這『救』,這讓我突然想起來……」

    「叔叔,那小魚兒可以去『英雄救美』嗎?」小魚兒睜著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這個麼……」風逸撓了撓自己的頭,「小魚兒還太小了,這個問題還不適合知道,這讓我……」

    前方,任下方刀劍相交,血肉橫飛,那兩抹凌立在半空中的身影巋然不動。

    面對面,目對目,相對的無言,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半響,宮宸戔帶著雲止,一個轉身,翩然落回之前的那一座山峰。隨即,便放開了雲止的手。

    雲止在山峰上站定腳步後,飛快的重新望著側對她而站、俯視下方的宮宸戔。下一刻,感覺著前方之人週身散發出來的那一絲若有還無的冷漠氣息,雙足不覺定在了那裡,怎麼也無法動盪,進不得退不得。隨後,衣袖下的手微微緊了緊,努力的壓制下面上的一切神色,也俯視向了下方,俯視相那兩襲妖冶如血的紅衣。

    下方的花千葉,似乎感覺到上方的視線,抬頭看了一眼後,又冷然側開。

    小魚兒在這時輕輕的扯了扯風逸的衣袖,白皙的小臉上,一臉的疑惑,用眼神問道,「叔叔,少主為什麼不與姐姐說話?」

    風逸聞言,望著前方那兩個人,摸著下顎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他當然知道,宮宸戔是在『生雲止的氣』。所以,剛才那一刻,他才會故意一把推開了雲止,讓雲止一個人掉下去。目的,就是為讓宮宸戔出手去救。

    不過,眼下看來,這一招似乎並不怎麼管用,宮宸戔依然一副冷漠的樣子。

    花千葉漸漸殺出一條血路,在一行百花宮婢女的斷後下,打橫抱著花千色便一個飛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箭。」宮宸戔直視著前方,看著那一抹離去的背影,薄唇緩慢吐出一個字。

    身後的那一行人,其中立即有一人將利箭送上。

    宮宸戔搭弓上弦,迅即,金色的利箭箭頭便對準了那一抹離去的背影。

    雲止看著,呼吸微微一窒。隨即,想也不想的快步上前,就伸手按在宮宸戔手中的那一把弓箭上。

    宮宸戔順著那一隻手望向對面的雲止,平靜如初的神色情緒不辨,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波瀾不興。片刻,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放開。」

    「別,你別傷花千葉,別傷他。」雲止不讓,輕輕的搖了搖頭。

    宮宸戔聞言,望向那一襲離去的妖冶紅衣,再收回視線落向雲止,「來人,去將花千色的首級取回來。」

    山峰上的那一行人聽得命令,立即齊齊一致的應了一聲『是』,繼而一同飛掠下山峰。

    雲止聽著,忍不住暗暗鬆了一口氣,有些沒想到宮宸戔這麼好說話。

    後方的風逸,眸光閃了閃後,就帶著小魚兒離去。

    片刻間,整一座山峰上,便只剩下雲止與宮宸戔兩個人。風過處,衣袍飄搖的聲音成為唯一的聲響。

    這是自天山那一日後,兩個人第一次見面。雲止的手,還依舊牢牢的按在弓箭上。那弓箭的冰冷,絲絲縷縷滲入骨髓,卻好似渾然未覺。想要解釋,亦是不知該如何開口。他會相信她嗎?他不會相信她嗎?

    雲止把握不準,如果換做是她是他,她想,她也還是把握不住。

    天際的陽光,不知不覺似乎暗下去一分。

    宮宸戔在對面的雲止直直的望著他的時候,亦望著對面的雲止。

    那一顰一笑的神采,那面上的每一條輪廓,都深深的刻入心間,從沒有一刻忘記。

    風,向著這一處而來。陽光,將人的身影投射在人的腳下,形成一圈小小的圓影。

    「宮宸戔……」許久許久,雲止終於開口……

    宮宸戔不語。

    雲止從宮宸戔的神色中,什麼也看不出來。

    她以為他會想殺了她,以為他……最後,千言萬語,只融成四字,「你沒事吧?」

    宮宸戔聽著,眸光不覺微微一動,但面上神色卻無任何變化。隨即,面無表情的鬆開手中的那一把弓箭,再一個側身,重新望向下方,望著黑壓壓一片的人向著那兩抹離去的紅色身影緊追而去。

    雲止也鬆手,任由弓箭落在地上,漸漸的,心中不覺纏繞上一絲說不出的難受,宮宸戔他這是……

    隨後,雲止也一個側身,與宮宸戔並肩而站,面無表情的俯瞰向下方。良久,待徹底的穩定住、平復住了那一絲湧動後,不管是音聲還是神色,都已恢復到了往常的平靜,一字一句開口道,「花千色她並沒有死。那一日,你母親的墓,乃是花千色所為。她在你上山之後,便出現了。部落內的人,也全都是……都是她……」微微一頓,說話間,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當日的那一幕,浮現出當日發生的一切,「她沒有殺我母親與父親,用我母親與父親以及緒兒來威脅我,讓我……」

    一切的話語,終是說出了口。而相信與否,罷了……

    雲止說完,再站了等了一會兒,見宮宸戔始終還是沒任何變化,終眸色黯然的轉身就走。

    一隻手,在這個時候毫無徵兆的、準確無誤的一把扣住了雲止的手腕。

    下一刻,雲止整個人撞入一個結實的懷抱之中。

    熟悉的氣息,將雲止包圍。

    雲止一怔,快速的抬頭望去,不明白宮宸戔此舉何意?難道,他是相信她了?相信她沒有背叛……

    想到此,雲止努力恢復平靜的心,忽然不受控制的一點點跳動起來。可是,卻有些怎麼也不敢相信,害怕抱了希望卻以失望收場。

    「怎麼,沒有別的要說了嗎?」宮宸戔垂眸望去,面無表情。

    「……」雲止沒有說話,似乎是沒什麼要說的了,又似乎是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他又想要她說什麼?

    「除此之外,真的沒什麼要說的了?」宮宸戔面無表情依舊,音聲無起伏問道。

    「……」

    雲止依然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面前的宮宸戔。

    而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平靜的對視,雲止後知後覺的發現,宮宸戔的面色,已不復當初蒼白。他看上去,氣色有些不錯。不過,肩側的那一縷白髮,還是一如當初。每每落入雲止的眼睛,便令雲止一怔眼眶酸澀。

    宮宸戔挑起雲止的下顎,令雲止不得不越發抬起頭來,對上自己的眼睛。

    雲止在那一雙黑色的瞳眸中,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只是,猶如鏡中花水中月,讓她徒感一絲虛無縹緲之感。宮宸戔此刻,到底算是信,還是不信?若是信,那他為何會是現在這樣的神情?可若是不信,他又為何會抱她?不是該想殺了她嗎?

    一時間,雲止怎麼也看不懂、看不明白宮宸戔。至少,看不懂面前的宮宸戔。

    宮宸戔望著懷中雲止,任下方廝殺一片亦視作不見。良久,宮宸戔幾不可查的輕輕歎息了一聲,似有些無奈。再許久,宮宸戔忽的閉了閉眼,「對不起。」

    三個字,輕若無聲,若不是薄唇的唇角微微動了,竟是有些察覺不出來。

    雲止長睫一顫,那一道聲音雖輕,可她還是聽到了。只是,聽到之餘,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一剎那聽錯了。剛才的那三個字,會是她所聽到的那三個字嗎?還是,是她幻聽?再說,他又為何要與她說那三個字?該說這三個字的,應該是她。不過,不管怎麼樣,面前的這一個懷抱,那堅實而又有力的胸膛,讓雲止怎麼也不願放開。

    宮宸戔摟著雲止的腰身,越來越重的力道,似乎想要將懷中的雲止給硬生生揉入自己的體內。

    惱她為了其他人而不顧他的感受,若是他那一刻相信了怎麼辦?相信她從頭到尾不過在利用他?難道,她就沒有想過那是何等的傷他?再惱她一個人擔著一切卻不願告訴他,讓他來解決。難道,她不該相信他、倚靠他嗎?所以,剛才到來的那一刻,他卻未在第一時間上前。同時,也怒她明明他已經站在她的面前,她卻依然不開口解釋。她可知,剛才的那一刻,他有多想聽到、見到她迫不及待的對她解釋?所以,故作冷漠……

    可是,最後,最先沉不住氣的人,卻是他。

    ——該死的,他不說話,他沉默不言,她就這般瀟灑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不過,不管是『惱』還是『怒』,他最恨的,卻是自己,是他沒有保護好她,讓她一個人受苦了。而所有的一切也都怨他,是他當初大意了。

    從始至終,如果他此刻說,他從不曾懷疑過她,她可信?

    ——傻瓜!他喜歡的,乃是她這個人,他願為她放開一切,豈會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黯然?難過?罷了,就當是對她的一點小小『懲罰』,誰讓她不相信他,不如他相信她這般相信他。只是,懲罰也好,其他也罷,最後,終是化為一聲『對不起』。以後,絕不會再有下一次,他發誓。

    雲止靠在宮宸戔的懷中,那堅實有力的懷抱,讓她安心。

    「以後,不許離開為夫一步。」

    半響,一聲命令的話語清晰響徹在雲止耳邊,簡直可以用『霸道至極』來形容。

    雲止一愣,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害怕一說話就會打破了眼下的這一切,打破了此刻有些不真實的重逢與他話語中透露出來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與芥蒂。

    「以後,任何事情,都交給為夫來處理,任何時候都要絕對的相信為夫。」

    命令依舊,霸道依舊,宮宸戔伸手,重新挑起雲止的下顎,令懷中的雲止不得不再次對上他的眼睛,定要雲止親口回答了才罷休。

    雲止望著宮宸戔的眼睛,慢慢的,唇角止不住微微一彎。

    宮宸戔看著,伸手撫摸上雲止的臉,再一把將雲止揉入自己的懷中,收緊力道。

    月餘的時間,不是他不來找她,只是,還不是時候。那一次的一切,或許,可以當作是一場『教訓』,『婦人之仁』的教訓。當日,他不該放過東方卜的。不過,幸好,她沒事。

    任何的人,任何的事,都遠不及懷中的她來得重要,不及懷中的她千分之一、萬分之一。

    雲止怎麼也沒有想到,宮宸戔竟然相信她。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笑自己不相信他呢,還是笑他實在是太傻太傻了。他怎麼就會相信她呢?

    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不過,沒有關係,雲止忍不住緩緩的笑了。

    隨即,雲止摟上宮宸戔的腰身,月餘的分開,連日來的籌謀,身心的疲憊,都找到了可以依附的港灣。

    宮宸戔也摟緊了雲止。片刻,低頭親吻了一下雲止的額頭,也不顧是不是在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不顧這樣的舉止是如何的有傷風化,不顧……

    「告訴為夫,可有想為夫?」半響,宮宸戔薄唇微勾,對著雲止輕聲問道。

    雲止點了點頭,坦然承認,沒有半分掩藏心中那一絲想念道,「倒是,有那麼些想了。」

    「只有那麼些?」宮宸戔輕微蹙眉,對這一個回答有些不滿意。

    雲止唇角微勾,卻是笑而不再語。

    遠處的半山腰上,還未離去的東方卜,看著山峰之巔那一幕,衣袖下的手止不住一寸寸握緊起來,只覺異樣的刺目。隨即,一個轉身離去。

    花千葉帶著花千色,一路飛身離去。後方,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緊追不捨。

    「走,為夫今日,定親手殺了花千色,取了花千色的首級。」山峰之巔,在前方的那些人影漸漸消失不見之際,宮宸戔摟著雲止的腰身,便帶著雲止一路飛掠而去。至於另一個方向離去的東方卜,他以為,他今日走得了嗎?

    雲止發現,宮宸戔的武功,比之未受傷之前,似乎又精進了不少。

    密密麻麻的人,不一會兒後便重新將花千葉與花千色給包圍了起來。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握著染血的利劍。週遭的氣息,殺氣縈繞。

    「葉,你……你放開我,你……你自己一個人走吧,別管我了。」

    去路再度被擋,不得不停下來之際,花千色邊喘息邊冷靜的環顧了一圈,快速對著花千葉道。

    「姐姐,要走一起走。」花千葉的聲音,堅定依舊。冷冽如冰的雙眸在說話的過程中,一圈不緊不慢的環視過去。

    一時間,所有人,沒有一個先行上前去。

    下一刻,宮宸戔帶著雲止,翩然落在前方不遠處的那一塊大石上,再轉過身來。

    花千葉一眼望去,冷凝的雙眸毫無溫度可言。隨即,將懷中的花千色交給一旁的百花宮婢女,命令道,「護著她。」音落,握著利劍的手一把揮出,一個橫掃千軍。

    百花宮婢女扶著氣息微弱、奄奄一息、面色蒼白的花千色,躲在花千葉的庇護之後。

    宮宸戔的那一行人,雖人數不多,可個個都是一等一的絕頂高手。儘管,一對一的公平交手,沒有一個是花千葉的對手,可齊心一致的聯起手來,卻是困得中間處的花千葉根本無法抽身。漸漸的,更是使得花千葉有些力不從心起來。不過,所有人,因著命令在身,沒有一個對花千葉下殺手。

    「本宮拖住他們,你們帶姐姐先走。」

    花千葉應對了一小片刻後,側頭,對著百花宮婢女下令。

    百花宮婢女得令,在花千葉的斷後之下,扶著花千色便飛快的一個轉身離去。

    花千色被百花宮婢女攙扶著離去,止不住的喘息,不斷的回頭往後望,擔心宮宸戔會對花千葉不利,擔心花千葉會出事……

    一行黑衣人,見百花宮婢女帶著花千色離去,立即一個躍身就要去追。

    看到這一幕的花千葉,再一個眼疾手快、殺伐果決的橫掃千軍,擋開攻上前來那一行人的同時,一個躍身便擋在了黑衣人面前,阻斷了黑衣人去路。

    雲止站在不遠處,看著前方那一切,神色平靜,只要花千葉沒事就無妨。

    宮宸戔手掌向下一拂,一塊碎小的石子,便已握在手中。迅即,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倏然襲向花千色。

    花千葉敏銳的察覺到空氣中那一道凌厲風聲,火光電石間,想也不想的一個飛身上前,在無法打落那一塊碎石的情況下,直接用身體擋在了花千色面前。

    下一刻,花千葉身形一晃,面色一變,抑制不住的一個側身吐出一大口鮮血。

    「葉。」花千色看著,一把掙脫開百花宮婢女攙扶的手,便雙手扶向花千葉的身體,神色擔憂。

    「我沒事,沒事……」花千葉不想花千色為自己擔心,不甚在意的拭去唇角殘留的那一縷鮮血,對著花千色安慰般的一笑。

    所有的人,在這一片刻的時間,統統圍攏上去。

    花千色快速的為花千葉把了把脈。隨後,一個轉身,將受傷的花千葉護在自己身後。

    花千葉望向自己前方的那一抹背影,很小的時候,便都是她在保護他。每一次,她都這般將他護在身後,不讓任何人傷害他一分。直至後來,直到她突然一下子倒下去的那一刻,他才驀然意識到自己多麼沒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沉睡不醒卻無能為力。後來,他潛心武學,勢要找宮宸戔報仇,可結果,他還不是宮宸戔的對手。

    「宮宸戔,雲止,你們想要殺的人是本宮,只要你們放葉走,要殺要剮本宮悉聽尊便。」

    染血的妖冶紅衣,還在不停的滴著鮮血。蒼白的面色,在陽光下幾乎找不出一絲血色。不過,也正是因此,越顯了那一股堅定與不可撼動之色。

    雲止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花千色有多在意花千葉,所以,她才會利用花千葉來設計對付花千色。這一刻,看著這一幕,不覺微微側開了頭。

    「好,這可是你說的。只要你自盡在此,那麼,花千葉他可以走。」

    宮宸戔聽著看著,頓時,冷聲笑道。陽光下,丰神俊美的容顏,凍結著一層寒徹入骨的薄冰。

    「宮宸戔,你真的要我自盡?」

    花千色一眼望去,明知道前方的那一個男人對她無情,從頭到尾都不過只是在利用她,可是,一句話還是忍不住脫口說出,「我今日所做的一切,宮宸戔,是你,是你逼我的。」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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