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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百八章 宮歸(萬更) 文 / 萬千風華

    北合城距離北舒城,不過相隔了一個城池而已。花千葉帶著人馬,快馬加鞭的趕回來。飛鴿傳書上的內容,他一個字也不信……

    熊熊大火,漸漸趨緩,殘留身後一片廢墟。

    雲止向著花千色身後那片廢墟望去,再望向恢復了一絲血色的花千色,唇角微勾。

    花千色是什麼人,豈會看不出雲止在打什麼主意?暗暗調息了一下後,同樣的唇角微勾。神色中,帶著一絲若有還無的輕蔑之色:想要殺她,也要看她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這一次的賬,她一定要好好的『算算』。

    東方卜站在一側,自始至終若一個局外人,不插手也不說話,只是平靜的看著。

    「東方卜,後面的一切就交給本相來處理吧,你可以先走。」

    長久的對視與安靜中,雲止忽然側頭,望向自己身側的東方卜,淡淡的開口說道。

    東方卜聞言,也望向雲止,一臉平靜道,「朕想在此處好好看看,看左相有什麼辦法來對付花宮主。」

    雲止聽著,沉默了一下後,勾唇一笑,一臉『榮幸之至』的神色道,「既如此,那便請東方卜你看好了。」話落,雙手合十一拍。下一刻,但見一行黑衣蒙面人如之前出現的那一行黑衣蒙面人一樣,突的從天而降,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握著一把弓箭,背著十隻箭矢。

    一行百花宮婢女,看著這陣勢,連忙齊齊一致快步上前,就一字排開擋在花千色面前。

    「放箭,殺無赦。」雲止緊接著下令。簡短有力的五個字,肅殺一片。

    黑衣人領命,訓練有素的搭弓上弦,毫不猶豫發射。

    一行百花宮婢女,立即冷靜的應對,揮劍將利箭擋開,嚴嚴實實的護住身後的花千色。

    花千色站著不動,一襲妖冶紅衣在陽光下折射出嗜血的紅光。暗暗運功的手,與衣袖下緊握成拳,殺氣在瞳眸中滋生與縈繞。

    「東方卜,既然是『看戲』,那不妨退後一些坐下來慢慢看。」

    雲止看著前方的那一幕,重新側頭望向身側的東方卜,對著東方卜說道。而回頭間,身後不遠處的街道上,不知何時已擺置了兩張並排而列的座椅。

    東方卜順著雲止的視線望去,隨即,緩緩的勾唇一笑應道,「甚好。」

    雲止也一笑,先一步轉身向著街道上的座椅走去。然後,一拂衣袖款款落座,吩咐人準備兩盞茶。

    東方卜緊隨其後,在雲止的身側落座下來,端起侍衛送上來的茶盞,與街道上、這樣的場面下,慢條斯理的品茗了起來。

    一行黑衣人的武功皆不弱,但百花宮婢女也非等閒之輩。

    一時間,行人避之不及的街道上,刀光劍影交織成一片。越來越濃郁的血腥味,伴隨著那大火燃燒後散發出來的煙味瀰漫開來。

    雲止也品起茶來,神態中,一派閒然之色。

    花千色看著前方那一幕,一剎那,怒火沖天,怒不可歇,猛然用力握緊了手。

    一道道的血流,揮灑在半空中。一個個的人,接二連三的倒下去。尖叫聲、驚呼聲、利劍刺穿人身體聲……此起彼伏一片。

    半響,忽然,只見一動不動的花千色倏然一個運功。

    下一刻,但見落在地面上的其中一隻利箭,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的一聲飛向了雲止。

    雲止正在品茶,對於剎那間迫近跟前的利箭,臨危不亂,處變不驚的與千鈞一髮之際,一手迅疾的一把按住座椅的把手,再一個借力快如閃電的一躍而起,便任由那利箭從身下飛射穿過,再翩翩然落下地來,好整以暇的重新落座。自始至終,手中的那一盞茶都未滴落出半滴。無形中,似是在挑釁,「花千色,怎麼,你只有這一招嗎?來人,誰若是能取了她的首級,本相一定重重有賞。」

    兩方交戰,兩敗俱傷,但相比較而言,做足準備的黑衣人這番略勝一籌。

    殘留下的黑衣人,聽得身後傳來的那一道命令,越發奮力的弒殺起來,手中的利劍一刀解決一個。

    漸漸的,倒下的百花宮婢女越來越多,而站著的則越來越少。地面上,一具具的屍體堆積如山,鮮血若水流流淌開去。

    「宮主……」百花宮婢女漸漸招架不住,忍不住回頭請示。

    花千色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出現的這一行黑衣人,黑衣人的武功,有些超乎她的意料,即便是其中的任何一個,在武林上也絕對能排出一個名頭來。沒想到,雲止手下,竟有著這樣一批絕頂高手。良久,雖心有不甘,可還是冷靜的審時度勢,能屈能伸,冷漠的下令『撤離』。今日的一切,他日再報。

    「殺,一個不留。」

    品茶之人,那一襲銀絲繡邊的白衣,薄唇冷冰冰的吐出五個字。

    黑衣人聽著,飛快的上前,便將花千色與幾名身上或多或少都已經掛綵了的百花宮婢女給包圍了起來。

    下一刻,刀光劍影聲再度響起,幾乎成為了整一條街道上唯一的聲響。

    東方卜看著,復側頭望向身側的雲止。

    但見她,一手輕輕的端著茶盞,一手輕捻著杯蓋摩挲杯沿,正悠然自得的品著茶,一貫的淡定閒然之色。一顰一笑間,是掌控一切的自信。

    一剎那,東方卜竟看得呆了,怎麼也無法移開視線。

    一直以來,他最喜歡的,便是她的這一份從容與淡定,閒然卻掌控一切,運籌帷幄。

    雲止察覺到東方卜的目光,回視過去,似笑非笑道,「怎麼,東清帝不關心花千色的生死,反倒一心看起本相來了?」

    「雲止,這一招,算你狠。」東方卜霎時回神,面色一正道。

    「本相狠?」雲止聞言,淡笑著反問一句。隨即,臉上笑再明顯深了一分,緊接著道,「本相再狠,又怎麼狠得過東清帝你?本相如此做,頂多只能說,本相是依樣畫葫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而已。」那一日,在天山,花千色故意留下風絮與風濁兩個人,再用風絮風濁以及東玄緒來威脅她,最後,更是以此逼得她……回想到此,雲止只覺得自己還太輕了。不過,不急,慢慢來。現在,就先讓花千色以為是東方卜在幫助她雲止算計她……

    眼下,東方卜的按兵不動,不過只是在審時度勢而已,至於站哪一邊就看哪一邊贏了再說。

    若是雲止贏了,東方卜自然要徹底的除去花千色,不然,留著花千色,花千色以為他在算計她,那麼,日後將後患無窮,甚至是寢食難安。而若是花千色贏了,那東方卜要做的,自然是想方設法的證明自己『清白』,到時候雲止落在花千色手中,還不是他東方卜的?

    縱觀時下的時局,雲止豈有不知東方卜心中想法與思量的道理?

    雲止說完,繼續品茶,泰然自若的神態,不緊不慢的動作,任前方刀光劍影交織成一片。

    一行最先出現的黑衣人,乃是雲止之人。此刻,站著不動,儼然作東方卜的手下,東方卜不下令便按兵不動。

    花千色應對著不斷上前來的黑衣人,早前的受傷未癒,再加上剛剛才毒發過的虛弱,漸漸的,不免有些吃力與力不從心起來。

    「走。」突的,花千色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殘留的那幾名百花宮婢女,其中立即有兩名護著花千色準備離開,剩餘的斷後。

    雲止看著,並不阻攔。紅唇的唇角,緩緩輕勾起一抹若有還無的弧線,似自信,似不屑,似掌控在手的穩操勝券。

    東方卜留意著雲止,將雲止的神色盡收眼底。

    確如雲止所篤定,他在等著,等著看哪一方贏。而他,自然是毫無疑問的站在贏的這方。

    下一刻,但見三抹身影一個足尖點地,便一同躍身而起,飛快的離去。

    而,幾乎是同一時刻,一張大網自上空灑落。

    陽光下,只見那一張大網的網線,有成人的手指粗細,到處反射著一層不同尋常的淬藍光芒,顯然塗了什麼劇毒。而漁網之大,坐在街道上一眼往上望去,幾乎看不見除漁網以外的天空。

    與花千色一道飛身離去的兩名百花宮婢女,頓時心中一驚。旋即,一劍揮出,就要斬破漁網。

    漁網的網線,並非是一般的普通線,而是無數條如髮絲一般粗細的牢不可斷的雪韌絲織成一條製成,起堅韌程度幾乎不亞於玄鐵。

    兩劍,一同落在上方灑落下來的網線上,可網線卻半分未損。

    花千色頓時瞇了瞇眼,隨即,一個轉身翩然落下地去,搖曳的紅色衣擺蜿蜒拖延在到處都是血的地面上。

    灑落下的漁網,落在街道兩側的房屋上後,再無法落下一分。片刻,但見那一張漁網將街道兩側這一處的房屋統統給包圍在了裡面。

    花千色所在的地方,乃是兩側房屋中間的那一條道上,此刻,被漁網嚴嚴實實的包圍住,猛然抬頭望向隔了一層漁網的對面,「雲止……」

    「花宮主叫本相?」雲止聽著,似笑非笑的放下茶盞走近。

    花千色衣袖下的手再度緊握成拳,那指尖深深扣入掌心卻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惱恨在心。

    雲止沿著漁網,在街道上踱了幾小步。然後,再重新望向被困在裡面的花千色,「花千色,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本相說過,你不要有一天落在本相的手中……」微微一頓,似乎突然想起什麼,「本相忽然記起,花宮主似乎說過,永遠不會有這一天。那麼,現在呢?」話語神色中,有著一絲挑釁的味道。

    「雲止,你不要太囂張了,本宮……」

    「想殺了我?」雲止打斷花千色的話,笑著反問一句。末了,將花千色之前的話,原封不動的送還給此刻被困的花千色,「那就等到這一天再說。不過……」語氣一轉,「本相可沒有花宮主你這般『仁善』,本相向來喜歡斬草除根,以絕後患。所以說,花宮主你是你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是嗎?」

    花千色冷笑一聲,似乎一點也不將眼下的這一切放在眼裡。

    一直坐著,看著這一切,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東方卜,在這個時候依然平靜如初,只是看著。神色中,似乎外面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是與不是,花宮主下了黃泉,不就知道了嗎?」

    話落,雲止勾唇一笑轉過身去,背對著被困的花千色下令道,「來人,放箭,一個不留。」

    一行黑衣人,依令行事,立即搭弓上弦對準裡面插翅難飛的花千色與幾名百花宮婢女,就毫不猶豫而又毫不留情的放箭。

    一時間,密密麻麻的利箭穿過漁網的網洞就呼嘯而進。

    片刻間,殘留下的那幾名百花宮婢女,已倒下了一半。還剩餘的,每個人都越發掛綵,源源不斷溢出的鮮血幾乎染紅了整一件白色衣袍。

    花千色從容不迫的應對著,受傷的身體,一時傷上加傷。

    雲止不看後面的情形,在黑衣人放箭後,抬步向著前方依舊坐著的東方卜走去,勾唇一笑。

    東方卜看著前方的那一切,花千色還未死,一切都還為時尚早,不宜先下決定,靜觀其變。

    「東方卜,你說,當日之仇,我們究竟該怎麼來算為好?」

    「……」東方卜沒有說話。

    「東方卜,你說,本相要不要像對付花千色那般來對付你呢?」

    「雲止,眼下這個時候,這般做,可並非明智之舉,朕勸你還是別意氣用事為好。」東方卜淡笑回道。

    雲止在東方卜的面前三步之遙處站定腳步,對於東方卜的話,冷笑一聲再道,「東方卜,你說,本相費盡心機設下這一切,花千色可謂是在劫難逃,本相又為何偏偏要將這一切推到你身上?花千色一個將死之人,你說,本相真有這必要嗎?」

    「那你不妨說話看,你這麼做的目的何在?」

    東方卜淡笑著不答反問,對此,在剛才之後已認真的想了想,可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來說,若是雲止沒有這個把握,那麼,一切還說得過去。到時候,花千色因懷疑他而想要殺他,她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可現在,雲止她明明有萬分的把握對付花千色,那又為何還多此一舉?

    「因為本相想……」微微一頓,忽然不說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北舒城城外的其中一座大山上,一山峰之巔,一襲白衣之人負手而立,寬大的衣袖與如雪的衣擺,肆意的飛揚在半空中,揚起一道又一道深淺不一的弧度,絕美的容顏恍若仙人臨世。

    「皇上,已按照你的吩咐做,花千葉花宮主,此刻已在趕回北舒城的途中,再有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

    安靜中,一個黑衣人忽然飛身而來,就在那一襲白衣之後屈膝而跪,對著前方的那一襲白衣稟告道。他乃是北景兆暗中秘密培養的那一批人中的其中一個,北景兆死後,自然效忠面前之人。而經過這一段時間來的一切,不得不說他竟一點也看不懂面前之人。

    「下去。」

    兩個字,再次響起。冷厲之聲,若一把鋒利的閘刀一下子落下。

    跪在地上有些無端出神的黑衣人,頓時回過神來,心下一跳的同時,急急忙忙的快速起身退了下去,轉眼間消失在茫茫天地間。

    琳琅負手站著,瞭望向北舒城的方向,淡然的神態情緒不辨。

    一眼望去,但見,陽光下,那一張絕美得簡直令人驚歎與屏息的容顏,再不復當初的那一絲柔弱。一雙眼眸亦不復當初澄澈與清透,漆黑若深不見底的古潭,即便湊近了仔細看,亦看不清晰。兵法上有言,史書上有計……一切的一切,他到此刻才開始接觸,到此刻才正在的有所領悟,更是到此刻才明白其中的滋味。

    猶記得,曾經不知誰問過,在殺人與被殺之間,他會選什麼?

    而他當時,似乎很認真的回答……

    若是那個人現在用同一個問題再問他,那麼,他的答案絕對與當初完全不同。

    在殺人與被殺之間,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而在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所喜歡的『東西』落入他人之手與將所喜歡的東西搶回來之間,他也會選擇,並且,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

    曾經,他似乎很天真的想,只要能留在她的身邊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可是,原來不行。

    曾經,他似乎也很天真的想過,若是能一個人獨佔她,那該有多好?只是,這樣的想法,不過只是妄想,是異想天開,她怎麼可能會屬於他一個人?

    曾經,他似乎還想過……可是,在選擇之間,她早已毫不猶豫的捨棄了他。

    那一夜,她可知,當他驀然抬頭望去的那一眼,看著那一幕……他不想知道,真的不想知道那一夜她是否眼睜睜的看著宮宸戔殺他卻坐視不理。

    曾經,他還似乎……

    ……

    當坐上了那一個高高在上的位置——龍椅,不知道是不是人一下子太高了的緣故,他俯視下方,一切都似乎突然間看得透徹。

    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弱者,只能永遠卑躬屈膝的活著。甚至,有的時候連卑躬屈膝都無法生存。

    而強者,可以隨心所欲,可以擁有一切,更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如果,他說,這一刻,他想要的不再只是希冀她一個回頭,不再只是在她閒暇下來時的一個偶爾想起,不再只是卑微的等待,而是……

    既然,她心中在意花千葉,故意調開花千葉不想花千葉知道這一切,那麼……

    任何她喜歡的人,任何她愛的人,任何她……他都不想看到。

    那麼,一切,就從花千葉開始吧。

    從不喜歡權勢與爭奪,不喜歡勾心鬥角,可原來,那滋味才是最好的。

    「左相,你可知,我一個人坐在那一個位置上,真的太孤單太冰涼了,我想要你身邊的一切都離你而去,想要你再無任何牽掛與牽絆的來陪我,只陪我一個人,可好?我可以答應你,無論何時何地,我都不會與他們一般離你而去,我會永遠陪著你,永遠……」

    絕美的容顏,白色的衣袍,在陽光下,若披著一層透明的流金。

    可以說,多年來,他琳琅,一直生活在陰暗中,他的生命亦充滿了陰暗。但此刻,沐浴了陽光……

    如果說,生命是一場棋局,如果說,她注定了不會像一般女子那般,如果說,只有站在她的面前才能夠讓她看到,那麼,他不願再站在她的後方默默的看著她。這一盤棋局,他不介意走到她的對面,陪她來下……

    一行人馬,馬不停蹄的向著北舒城而去。於官道上,揚起漫天塵土。

    琳琅低頭望去,緩緩的勾了勾唇。

    北舒城內。

    東方卜坐著未動,幾不可查的微微皺了皺眉。

    雲止沒有再說話,面對著前方坐著的東方卜,背對著後方被困在漁網中的花千色。

    從花千色的角度一眼望去,可清楚的看到那兩個人似乎正在交談著什麼,行為『親密』。好你個東方卜,竟敢連同雲止來這般算計她……

    眸光流轉間,花千色忽然一個『反應不及』,被利箭射中。

    下一刻,但見被利箭射中的花千色,一個踉蹌後退,後背倚靠上身後的房屋,吐出一大口鮮血。

    雲止聽著身後傳來的聲音,頓時,快速的回頭望去。隨即,忍不住勾唇一笑,一邊走向前方的漁網,一邊開口道,「花千色,怎麼,連區區的幾隻小箭也躲不過去?」

    花千色聞言,似乎是一下子被氣到,再度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口鮮血,面色慘白如紙。

    雲止看著,一邊伸手,手掌心向上平坦,一邊繼續道,「花千色,你這般關照本相,本相可捨不得你死在別人的手中。」

    音落,一旁的黑衣人已經將一把弓箭送到了雲止伸出的那一隻手中。

    雲止握緊黑衣人送上來的利箭,旋即,在花千色的目光下,搭弓上弦,箭頭通過前後的漁網對準裡面已經命在旦夕的花千色。

    花千色面色微變,一時間,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雲止手中的利箭,在花千色後退的那一刻,幾乎是沒有任由猶豫的,直接剎那間呼嘯而出。

    下一瞬,利箭狠絕的穿透了花千色的身體,穿透了花千色的『左心口』。

    花千色頓時再吐出一大口鮮血,砰然一聲倒了下去。

    「來人,將花千色的屍體給本相抬出來。」雲止看著,手中利箭往黑衣人懷中一丟,就對著黑衣人命令道。

    黑衣人領命,片刻的時間,漫天灑落下來的漁網,將這一處左右兩側的房屋都包圍在裡面的漁網,很快的就撤了下來。

    隨即,所有的黑衣人一道走上前去。

    東方卜在這個時候起身,走近雲止道,「雲止,恭喜你,終於殺了花千色。」

    剛才的那一個問題,東方卜到此刻還依舊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也正是因此,在看著花千色一動不動倒在地上的這一刻,在花千色已經『死』了這一刻,他倒很想看看,她到底有什麼目的?而此言一出,已是順了雲止之前的話語,明確的表露了站在雲止這邊,與雲止一道設計對付花千色。

    另外,此時此刻,還並不是與雲止硬碰硬的時候。

    他帶來的人馬,明面上不過後方的那一些。而暗地裡的,暫還不宜洩露。

    「謝謝。」雲止聞言,對著東方卜緩緩一笑。紅唇輕勾間,雙眸的眸底閃過一絲不知名的光。

    「何須如此客氣,我們之間,不是合作關係麼?何況,朕的那些條件,左相你剛才也親口答應了。」東方卜笑著說道。

    而,就是這時,就在雲止與東方卜對話之時,原以為已『死』的花千色,竟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眼眸,銳利如炬。

    下一刻,上前去的所有黑衣人,全都一下子倒了下去。就連一旁站著未動的那一行黑衣人,也是一樣。

    雲止聽著聲音,一剎那,本能的快速側頭望去。隨即,敏銳的嗅到空氣中的那一絲異樣香味。而面色驟然一變就要屏住呼吸間,看神色已是晚了一步。

    「今日之仇,本宮一定會報的。雲止,東方卜,他日,本宮定將你們碎屍萬段。」伴隨著話語,原地已沒有花千色的身影。

    雲止『中毒』,身體在那一道聲音之下,無力的退到一旁,倚靠著身後的牆壁而站。

    東方卜的面色,頓時,也明顯一變。怎麼也沒有想到,花千色竟然還沒有死。要知道,花千色會隱身術,若是等她哪天恢復,她想回來殺任何人都輕而易舉。甚至,她站在你面前你根本不知道,連怎麼被她殺的都不知道。

    剛才的那一番話,剛才的那一切……

    一瞬間,並未中毒的東方卜,不覺緩緩瞇起了眼睛。黑眸中,閃過一絲凌厲。

    下一刻,東方卜望了一眼面色微白,只有倚靠著身後牆壁才勉強站穩的雲止,便一個轉身離去,調集人馬追殺花千色。此刻,花千色雖然隱身離去,可她畢竟傷得太重,總會在沿途留下一些鮮血與蛛絲馬跡。

    雲止看著東方卜離去的背影,唇角緩緩輕勾了起來。

    一直以來,雲止都清楚的知道,東方卜背後有著一股強大的勢力。那一股勢力,曾在當初他登基之時出現過一次。後來,竟了無蹤跡。再後來,即便是面對那樣的困局,即便是因宮宸戔的存在而備受威脅,東方卜也沒有再動用過,令雲止始終調查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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