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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華絕代東清相 第三十章 二更 文 / 萬千風華

    地下密室,一條又一條的密道交錯參差,猶若一座『迷宮』。舒殘顎副

    也不知,跟著銀蝶具體走了多久,終於,雲止停下腳步,只見銀蝶在一道石壁前來回徘徊。

    雲止如今的身體,虛弱、無力至極。每一步,都幾乎是在強撐。一時間,看著前方的銀蝶,整個人忍不住倚靠在一側的石壁上深深喘息起來。

    ……

    與此同時,『東清國』皇城內,燈火通明的大學士府中。

    東方卜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裡面的內容……看著看著,東方卜的面色一點點沉了下來。

    沒想到,雲澤天與景夕兩個人,竟被人給劫走了。那兩個人,將他們安置在『北堂國』的皇城之中。那裡,有他的人,可確保萬無一失的同時,也不容人查到。如今……

    ——那一行鬼使神差劫走了雲澤天與景夕的人,會是雲止麼?看來,他還是大意了。

    想到此,東方卜握緊了手中的那一封信函。頃刻間,那一紙張,在東方卜的手掌心化為了一堆紙屑。張指,風一過,隨風而逝。

    ……

    密室之中,雲止喘息了一陣後,開始快速尋找起機關來。

    石室之內,景夕悉心的照顧著病重在床的雲澤天。這三年來,她與雲澤天,一直被東方卜囚禁著。

    大約,十多天前、二十天左右的樣子,有人,突然送來了一隻雪狐來。說是,雪狐之血,再配上珍貴的天山雪蓮,可以成功的消去她臉上的疤痕。而,就在當天夜裡,突然又前來了一行人。那一行人,將他們連夜接出了囚禁了他們整整三年的地方。說是,那裡如今已經不安全了,東方卜要給他們安排一個新的地方。

    於是,就被囚禁在了眼下這一間四面石壁的石室之內。

    每天,固定的時間,都會有人準時的送上飯菜、還有她與雲澤天所用的藥物。

    「老爺,藥。老爺,醒醒,趁熱喝藥。」端過剛剛送來的藥碗,景夕在床沿坐下,開始小聲喚昏睡的雲澤天。

    雲澤天現在的身體,已然到了油盡燈枯。儘管,才不過半百的年紀而已。在景夕的再三輕喚下,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若不是期盼著此生再見自己女兒一面,他早已經……

    「老爺,你醒了?這藥,趁熱喝。」景夕察覺到雲澤天的甦醒,摸索著伸手攙扶。

    雲澤天在景夕的攙扶下,艱難的坐起身來。有些朦朧不清的視線,後知後覺的發現,景夕臉上的那些疤痕竟全都消失不見了。一眼望去,除卻那一雙令人心疼至極的眼睛,儼然就是當年隨著自己女兒雲淺止前往『南靈國』和親時的樣子。

    下一刻,咳嗽聲,抑制不住的連連響起。

    景夕擔心,連忙伸手輕輕拍了拍雲澤天的後背,「老爺,你沒事吧?」

    「咳……咳咳……沒事,我沒事。景夕,這些年來,多虧了有你。若是,若是我真的……你……」

    「不,老爺,你不要說不吉利的話,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小姐她,一定能找到我們。到時候,老爺你就可以親眼見到小姐了。」

    「景夕,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我……我恐怕是……」

    「老爺,你別這樣說。」景夕再度打斷雲澤天的話,聲音中,幾乎含著一絲哽咽的哭聲。

    「景夕……咳……咳咳……景夕,你……你聽我說……聽我把話說完。」雲澤天伸手,拍了拍景夕扶著自己之手的手背。一句話,說得倍感艱辛。他,已是時日無多了。他自己的身體,他如何能不知道?此生,恐是再無法見自己的女兒了,「景夕,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想辦法……想辦法離開這裡。然後,去……去找淺兒。看看淺兒她,是否過得安好。我……我……」

    「老爺,你慢慢說,不急不急……」景夕手掌撫摸上雲澤天胸口,欲撫平他的喘息。

    雲澤天面色蒼白如紙,找不出一絲血色。整個人,更是形同枯槁。想笑,想要安撫景夕的不安與害怕,可卻又笑不出來。目光,不知不覺間,含上了一絲淡淡迷離。環顧四周,似乎,隱約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於是,手,忍不住向著那一抹人影的方向伸了出去,想要抓住,喃喃道,「淺淺……」

    景夕微微一怔。

    從小被賣入『太傅府』,在『太傅府』長大,自然清楚雲澤天這一聲『淺淺』,喚的並不是雲淺止,而是已逝多年的夫人、雲淺止的親生母親——風淺。

    下一刻,景夕心中的那一絲不安,越來越重,「老爺,你不要嚇景夕……」

    「景夕,我……我真的是不行了。此生,無法再照顧淺兒……你……你……」說話間,雲澤天的氣息,越來越弱。唇角,一縷鮮血不斷的溢出,滴落。

    景夕雙眼無法視物,看不見雲澤天的情況。心,擔憂到極點,「老爺……」

    雲澤天呼吸困難,漸漸的低垂下頭去,閉上了雙眼。同時,那一隻原本向前伸出的手,在景夕的不斷喚聲下,突的了無生氣、砰然一聲垂落了下去。

    而,幾乎是同一時刻,石門開啟聲,毫無徵兆的徒然響起。

    景夕本能的快速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是,無法視物的雙眼,只看到一片漆黑。

    下一刻,顧不得其他,景夕一把放開了雲澤天,便一個踉蹌上前、跪倒在地,用力的磕起頭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爺,求求你……」

    哭聲,一時再也壓抑不住。頭,一個勁的拚命不斷往冰冷堅硬的地上磕。

    片刻間,額頭,已是鮮紅一片。可磕的人,卻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加老爺,景夕來生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求求你……求求你……」

    雲止看著這一幕,胸口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一把扯住,心痛得無以復加。

    蹲下,手,憐惜的撫摸上景夕的臉,「景夕,是我。」她既然,這個時候才找到他們,她真該死。

    景夕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怔怔的抬起頭。半響,欣喜的笑容,一點點染上臉龐,又哭又笑、雙手緊握上雲止撫摸她的那一隻手道,「小姐,是你?真的是你?」

    「是,是我,我來晚了。景夕,起來,快起來。沒事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過去了。」

    雲止深深的閉了閉眼,強行壓制住瞳眸中不受控制氾濫而起的那一絲酸澀,以及聲音中那一絲顫抖與哽咽。將地上的景夕,慢慢的攙扶起來。

    「對了,小姐,老爺,老爺他一直想見你。小姐,快……」

    起身的景夕,驀然想到什麼,急忙一個身側,伸手指向後方那一張石床、石床上的雲澤天。

    雲止順著景夕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雲澤天了無生氣的橫躺在石床上。枯槁的面容,在石室內的燭光下,恍若老樹皮。

    一剎那,雲止心下一慌,急忙上前。

    「父親,父親……醒醒,是女兒,是女兒來了,你醒醒……醒醒……」

    還未在床沿坐好,便已經不斷的輕喚起來。手,抑制不住那一絲顫抖的緩緩、緩緩觸碰上雲澤天手腕。

    脈息全無。再探鼻息,亦是全無。儼然,雲澤天他……他已經……只差那麼一刻,那麼一小刻的時間而已,終是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景夕也快步走上前來,「老爺,小姐來了,你醒醒……」

    雲澤天躺在石床上,對外界的一切,再感覺不到分毫。三年的重病,撐到此刻似乎已是奇跡。

    苦心尋找了整整三年,一夕找到,卻來不及見最後一面。對雲澤天,雲止早已經當成父親對待。眸底,不覺閃過一絲水汽。伸手,抵捂上雙眼。

    「老爺,你醒醒,你不是想要見小姐麼,老爺,你醒醒,小姐她真的來了……」

    景夕不死心,依舊繼續不停的喚著、喊著。好似,這樣,石床上之人就會醒過來一般。眼淚,不受控制的一連串一連串砸落下來。

    ……

    密室之上,六皇子府內,一襲妖冶紅衣,無聲無息自黑暗處走出來。

    下一瞬,在場之人,包括一直跪地的那一行下人、婢女、侍衛,以及留守在外面的、宮宸戔所帶來的影衛,全都齊齊一致的倒地而死。死亡前,眾人,只覺眼前晃過一道紅色的身影,週身席捲過一道陰寒之風。同時,四皇子北景兆身上的穴道,已經被解。

    放眼望去,剎那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若人間煉獄。

    而,反觀出手之人,只見她的紅唇唇角,始終噙著那一抹習慣性、常有的輕幽之笑。

    一眨眼的時間,取了數百條人命,她卻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武功之高、下手之絕,連天際的月亮也不覺被驚嚇的悄然隱入了雲層之後。

    一時,天地間,風起雲湧,烏雲蔽月,昏昏暗暗一片。

    北景兆普一恢復自由,猛然站起身來。今夜之辱,只想將宮宸戔碎屍萬段。發信號,立即召人。黑沉可怕的面色,令人退避三舍。對於一地的屍體,視而不見。旋即,快步向著涼亭之下的那一密室而去。

    入眼,石床之上,北景硫一動不動、死不瞑目的屍體。

    一剎那,恨,席捲黑眸。

    ……

    石室之內,雲止一手捂著唇,深深閉眼。

    半響,強壓下心底深處的那一股悲痛,側頭狠心道,「景夕,我們走。」

    景夕哭得泣不成聲,點頭應著雲止的話,就要伸手扶起石床上死去的雲澤天。但,動作之際,卻被一隻橫空而來的手給一把攬住。

    「景夕,我們走。等出去以後,再派人前來帶父親。」

    這裡,不宜多呆。而,眼下這個樣子,她渾身沒什麼力氣,景夕又身子薄弱、雙眼無法視物,如何帶得上、有能力帶上一個雲澤天?

    雲止不得不逼自己冷下心來,再道,「景夕,走……」

    「可是……可是……」景夕明白雲止的意思,只是,如何捨得下一個雲澤天?如何……

    「景夕,聽話,我們先走。等出去後,再派人回來接父親。走……」不能再耽擱下去,雲止咬了咬牙,一把扣住景夕的手腕就強拉著景夕往前走。

    景夕隱約感覺到雲止的異樣,不敢掙扎,恐傷了雲止,「小姐,你是不是受傷了?」

    「我沒事,我們先走。」雲止不想景夕擔心,最後再看了一眼雲澤天後,拉著景夕出去,毅然絕然的合上了石室的石門。

    石門,緩緩轉動。縫隙,慢慢趨小。

    最後,裡裡外外,徹底的隔絕了開來,也徹底的阻斷了人的視線。

    雲止站在石門處,有那麼一刻,只想再打開石門進去。然,緊握成拳的手,終是理智戰勝了感情。

    銀蝶,似乎感覺到了空氣中的那一股悲傷,無聲無息的在半空中輕煽羽翼飛動。

    雲止咬牙、勉強提一絲力氣。目光,環顧左右兩側。

    來時,是依靠銀蝶帶路、找到了景夕與雲澤天兩個人。如今離去,只能依靠她自己。

    景夕的雙腿,乃是裝得假肢。在經歷了整整三年的時間後,現在,已然行動如正常人,看不出異樣。除了,雙眼無法視物。

    「走。」一個字,冷靜非常。

    ……

    夜幕下,空無一人的長長街道上,寒風蕭蕭,萬籟俱寂。

    雲止帶著景夕成功自地下密室出來後,強撐的身體,忍不住一個側頭,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下一刻,在景夕的擔憂、不安詢問下,依然不慎在意的笑道,「我沒事,真的沒事。景夕,你別擔心,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身上,原本帶著信號彈的。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弄丟了。眼下,無法召影衛前來,便只能先離開、親自前去找影衛。

    景夕攙扶住雲止,在雲止的指路下,快速往前而去。

    皇宮門外,當雲止與景夕快速到來的時候,遠遠的便看見了侍衛嚴守,火光通明,可卻未看到半個自己與宮宸戔所帶人馬的身影。

    ……

    北景兆下令封城,挨家挨戶搜查宮宸戔與雲止的下落。

    皇宮內,北堂帝的寢宮。北景兆隻身進入,命侍衛太監合上殿門,在殿外守候,不許任何人踏入。

    北堂帝中毒,身體無力,不過神智卻清晰的很。聽到腳步聲,側頭望去。宮宸戔並沒有傷他,但外面的太監與侍衛去大聲驚喚宮宸戔傷了他。濃郁的血腥味,即便緊閉著殿門,也清晰的傳進來。為帝多年,一時間,如何還能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痛心道,「兆兒,朕的皇位,早晚是你的,你又何必……」

    「這個皇位,自然是我的。只是,我不需要你的施捨。」北景兆在龍塌之前站定腳步。為了今日,他已經籌謀很久很久了。如今,血洗皇宮,不該留的人,已經一次性趁機除去。只是,千般算計、運籌之下,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北景硫竟然會……死。

    從小一起長大的親弟弟,現今唯一的親人,竟然……

    這一刻,北景兆望著龍塌上的北堂帝,渾身壓制未表現出來的哀痛,沖淡了一切的喜悅。

    「朕是你父皇,朕的皇位留給你,這怎麼能算是施捨?」北堂帝沒想到北景兆會這樣說,一激動之下,一連串的咳嗽不覺響起。

    北景兆如今,已不想、也沒心去深究這個問題。

    廢帝、登基,出兵『東清國』,是他此刻最想做的。任何人,也不能阻攔。否者,殺。

    北堂帝望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漸漸的,似乎覺得很是陌生。自己,似乎一點也不瞭解他。緩緩閉眼,一股哀涼之感,席捲而來。或許,這就是帝王家的悲哀。或許,有些東西,是此生都無法彌補的。只是,不知,那一個人,她是否願意原諒他一次?

    ……

    黎明時分。

    雲止在景夕的攙扶下,躲過層層搜查的士兵,欲先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再另做打算。

    這時,只聽,有一片腳步聲快速傳來。以為,又是『北堂國』四下搜查的士兵,命景夕立即扶著她轉身去一旁的弄堂躲一下。

    景夕點頭,在雲止的指引下,帶著雲止便往弄堂走去。

    宮宸戔幾乎翻遍了整一個地下迷宮,就是沒找到雲止的身影。後來,意外的在出口處的地面上,撿到了一條白色的絲帕。於是,立即帶著那一行跟著他進入密室找尋的影衛追出來,「分散去,若是看到左相,立即通知本相。」這一刻,腦海中,只有那一個人的安危。

    影衛得令,連忙分散尋找而去。

    宮宸戔的身體,也不過是強撐。先前,在皇宮內,不顧自身身體的安危妄動內力,點了北景兆的穴道。後來,在北景硫的府內,又一次動內力……胸口不斷的氣血翻湧,卻無暇顧及。每每的咳嗽,鮮血染紅絲帕,亦沒心思理會。他,到底在哪?

    弄堂之中。

    景夕扶著雲止坐下來,「小姐,你沒事吧?」

    雲止做下後,身軀便無力的倚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虛弱的一笑,道,「我沒事,景夕,能找到你,真好。」不過,雲澤天卻……不想多想,雲止掐斷那一絲悲痛。再試著暗暗運力運功。看來,一切還是沒能阻止。只是不知,宮宸戔如今在哪裡?他該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對方的計。怎能如此衝動的屠皇宮、六皇子府?

    弄堂之外。

    影衛們找了一圈回來,卻硬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宮宸戔頷首,抬步便往前走去。或許,那一個人,她不在這一片地方。今夜,勢必一定要找到她。

    弄堂內,雲止面色蒼白,不斷的運功,可,卻怎麼也壓制不住那一股反噬的毒素。自認,天下百毒,雖未樣樣見過,可也都知道個一二,像眼下體內之毒,確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旋即,一口側頭,便又吐出一大口鮮血,眉宇緊皺成川形。

    「小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小姐,你不要嚇景夕……」

    景夕看不見視物,聽到雲止咳嗽的聲音,再聞著空氣中那一股血腥味,如何能不擔憂?聲音,一時未多加顧及。

    弄堂外,恰恰經過、正欲離去的宮宸戔,敏銳的聽到那一道聲音。一剎那,腳步,猛然停了下來,似難以置信,似……徒的,一個轉身,快步踏入弄堂。心跳,輕微的加快。

    雲止想要安慰景夕,可,疼痛不堪的身體,視線徒然變得有些朦朧不清起來。

    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一道腳步,看到了一襲金絲繡邊的白衣向著自己一步一步走來。臉上,有著她從不曾見過的擔憂。

    宮宸戔親眼見到雲止,心下,不覺暗暗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那撕損的衣袍與那一地的鮮血,以及蒼白如紙的面色、虛弱的神態,心不覺又猛然提了起來。快步上前,蹲下身來,也不顧拖延地面的衣袍會不會被弄髒,「左相……」

    雲止聽著聲音,雙眸一閉,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

    夜深,一家普通的小院內,主人全都戰戰兢兢的站在院子中,大氣不敢喘一下。

    影衛們,來來回回忙碌,將燒好的熱水,送入前方燈火明亮的房間,又快速退了出來。另有幾名,在另一間房間內照顧同樣昏迷過去的景夕。

    景夕被囚三年,身體羸弱。再加上,今夜發生太多事,在宮宸戔到來,宮宸戔抱著雲止起身,跟著起身之際,眼前一黑,便也……

    房間內。

    宮宸戔暫顧不得自己的身體,在侍衛合上房門離開後,解開床榻上、雲止身上的衣袍……

    ------題外話------

    晚上十一點三更,先補上昨夜的更新。麼麼!後面的更新會徹底穩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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