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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動天下少年郎 科武(一更) 文 / 萬千風華

    幽暗的天牢內,即便是再輕的腳步聲,亦帶起一道道陰森回音。

    雲止換回一身白衣男裝,在牢頭帶領下,穿過悠長的牢道,一路向著雲澤天的牢房而去。

    「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有話就快點說完。若被人發現,對你我都不好。」牢頭打開雲澤天所在牢房的牢門,再嘮叨的對雲止重複了一遍話語後,就掂量著衣袖下的那一定大銀子、欣喜的快步離去。

    雲止彎腰,進入比牢道更加陰暗、森冷的牢房之中。

    坐在簡陋木板床上徒自出神、並沒有入睡的雲澤天,見到雲止前來,先是詫異,後立即站起身。神色中,有些緊張、還有些擔憂,小聲道,「淺兒,你怎麼來了?你可知,這裡有多危險?」當時,他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的女兒不在,僥倖逃過了這一劫。

    「父親遇難,做女兒的,怎能袖手旁觀,置身事外?」

    雲止望著面前眉宇間染著絲絲憔悴的雲澤天,再餘光將牢房內的一切盡收眼底。這麼嚴寒冰冷的深冬,卻只有一張小小的木板床與一條灰舊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被子……

    「淺兒,為父沒事,你別為為父擔心。你快帶著景夕,你們兩個人一塊離開這裡。」

    雲澤天聞言,急忙開口。心中,不想讓雲止牽扯到這一件事上來,也不希望雲止為自己涉險。可以說,發生今日之事,誰也不曾料到。

    「父親,我救你出去,到時候我們一起走。」

    雲止自然不可能丟下雲澤天自己轉身離去。明顯壓低的聲音,越顯那一份堅定。

    雲澤天搖了搖頭,「怎麼救?再說,為父若是走了,那些被為父拖累了的朝中官員、以及他們的家眷,又該怎麼辦?」微微一停,難掩憔悴的面容中,帶過一絲明顯的歎息之色。旋即,再重新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雲止,「為父是絕不會走的,不然,為父終其一生,都將自責與難安。淺兒,你且走吧,聽為父的話。」

    雲止頓時微微擰了擰眉,她沒有想到,雲澤天竟會在這個時候固執起來。

    片刻,冷靜的規勸道,「父親,我先救你出去。其他的人,我們等出去後,可以再另想辦法。皇帝一下子動了這麼多的朝中官員,茲事體大、牽連甚重,絕不可能立即殺之。」

    「淺兒,為父知道你是擔心為父。但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如何救得了那些人?」

    雲澤天只當雲止的話是安慰、是勸服自己離開的說辭。心中,心意已決,斷沒有改變的可能。下一刻,一個絕然的轉身,背對雲止沉聲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淺兒,為父是寧死也不會走的。你馬上離開,為父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話語有多絕情、背影有多冷酷,衣袖下的手便握得有多緊。雲澤天意在逼雲止盡快離開這一個是非、危險之地。若雲止有個什麼意外,那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父親,你這是……」

    雲止聽到那一句『君臣』之語,真想脫口一聲『愚忠』,可最後卻又急忙壓下。

    這時,牢頭快步前來,站在牢房外的昏暗廊道上小聲催促道,「公子,快走吧,都已經一炷香的時間了。」聲音中,透著一絲隱隱的不安。上面可是明令的交代過,雲澤天必須嚴加看守,任何人也不許探視。若萬一真的被發現,恐後果會很嚴重。

    「牢頭大哥,請再等一等。在下,還有幾句話想與雲太傅說。」

    雲止轉身回頭望去,淺笑溫和以對。隨即,步出牢房,再從衣袖下取出了一定銀子送上,微壓低聲音道,「牢頭大哥,還望你再稍微的寬限寬限。另外,在下與雲太傅也算相識一場,還想勞煩老頭大哥平日裡能關照關照雲太傅,為雲太傅多置一些被子。」要救雲澤天出去,就必須一次性成功。否則,一旦打草驚蛇,讓人提高了戒備,恐後面難再有好的機會。而這,需要做足周全的準備,也需要一點點的時間。在這一段時間內,雲止不想雲澤天在這裡受什麼苦。

    牢頭看到銀子,兩眼放光,自然什麼都好說,「好好好,沒問題,我明天便給雲太傅添置些被子。不過,你一現在定要快點,我在外面等你。」

    雲止點頭,看著牢頭漸漸走遠後,再快步返回牢房中,對著雲澤天的背影直接道,「父親,女兒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你且在此等一等。另外,只有出去了,才能想辦法救其他的人。」微微一頓,緊接著道,「父親,女兒現在無法肯定的說,到時候一定能救得了那些人。可是,女兒想說的是,若是父親如此坐以待斃,那麼,那些人必死無疑。父親總不願因自己之故,連累那些無辜之人都一道喪生吧?」

    話語,說得有些重。雲止說完,轉身便離去,留雲澤天自己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

    雲澤天一恁,迅即,快速的回頭望去。可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已轉眼間消失在了悠長昏暗的牢道盡頭。五年不見,就恍若脫胎換骨、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

    那真的是他的女兒嗎?

    雲澤天忽然忍不住自問,可是,怎麼會不是呢?

    夜半,就在雲止離去不久,緊閉的牢門再度開啟。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天牢內,直奔雲澤天的牢房。

    牢頭立即嚇了一身冷汗,暗自慶幸,幸好那一個人走得早。不然,他可就完蛋了。卑躬屈膝的迎上前去,「張大人,不知道您深夜前來,可是有事?」

    「去將雲澤天帶出來,本官奉皇上的命令,今夜要好好的提審一番。」

    「是是是。」牢頭連忙點頭,帶著兩名小牢卒去向雲澤天的牢房,不一會兒便將雲澤天給帶了出來。

    被稱為『張大人』的——張其玉,在看到雲澤天的那一刻,示意人將雲澤天綁到刑架上。之後,揮手讓所有的人都退下。自己,不緊不慢繞著雲澤天走了一圈,笑道,「雲澤天,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張其玉,你這個卑鄙的小人、宮宸戔的走狗……」雲澤天被綁卻面不改色,冷眼對上面前的張其玉。

    張其玉聞言,不怒反笑。半百的臉上,微帶皺紋,可氣色卻很是不錯。片刻,甚至還坦然應承道,「是,本官是卑鄙小人,本官是右相的走狗。可是,本官跟著右相,官運亨通、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而你呢,大忠臣、大君子,可最後還不是階下囚一個?」

    「哼,皇上如今,只是被你們這些奸佞小人給蒙蔽了而已……」

    「好好,本官現在不跟你爭,就算你有理,你說的對。雲澤天,本官今日前來,就是要代皇上問你一句,你女兒雲淺止如今在哪?」

    「我女兒?這一件事,都是我一人所為,與我女兒、與其他人都無關。」

    「雲澤天,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跟本官裝不懂?」面色倏然一變,語氣也是倏然一轉,「皇上如今親自過問你女兒的下落,還迫不及待的要本官深夜前來審問,這其中……」

    「……」

    「雲澤天,你不說是嗎?」

    「……」

    「雲澤天,本官就知道你嘴硬。所以,一早就讓人先將你給綁好了。不急,還有半夜,本官耗得起這個時間……我們還可以慢慢算算舊賬。」

    雲止出了牢房後,直接回客棧。不想,正遇幾行官兵兵分幾路搜查。

    夜空下的無人官道上,但見一行又一行的官兵,如打家劫舍的劫匪般,用力的敲響每家每戶的房門、再肆意的進去搜查。

    皇宮內,歌舞昇平,美酒佳餚,熱鬧非凡,一派靡靡之態。

    皇帝東申澤,一襲明黃色的鬆散絲衣,衣帶寬鬆繫著。敞開的領口處,露出近半個白皙的肩膀。左右,各擁一個美人,喝著美人送到唇邊的美酒,好不恣意舒服。不過,這樣的舒服之中,東申澤的臉上卻並沒有太多的笑意。因為,他要的那一個人,今日竟沒被送入宮來。

    「皇上,來,我們一起喝。」美人投懷送抱,身軀柔軟無骨,音聲酥麻蠱人。

    東申澤張嘴,面色沉沉喝著。漸漸的,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美酒如此無味、美人如此無趣起來。男人,對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往往就越心癢難耐,「來人,快來人,去問問張其玉問的怎麼樣了,怎麼去了那麼半天?」

    五日後,皇城為期七天的花燈節,終於宣告結束。

    城中,很多表演、雜耍的班子們,紛紛整理各自的行囊,準備著第二日一大早出城離去。

    而雲止,已經在這短短五天的時間裡,打探清楚了天牢的一切情況、以及內外守衛。時機,已基本上成熟。夜半,直接孤身一人潛入了天牢。

    昏暗的牢房內,接連幾天受刑的雲澤天,意識不清、半昏半迷躺在木板床上。

    雲止熟門熟路的找到雲澤天所在的牢房,用一根銀針輕輕鬆鬆開鎖,悄無聲息進入。可,原本不錯的心情,卻在看清牢房內的一切時,明顯的沉了一下。這幾日,她一心只顧著打探天牢的守衛,打探天牢的情況,倒是沒想到雲澤天會遭刑。按理來說,皇帝東申澤只是想要除去朝中的一干老臣子而已,怎麼還會對人動刑?旋即,顧不得想太多,快步走過去,在床沿落坐下來,輕喚起雲澤天,「父親,父親你醒醒!」

    雲澤天迷迷糊糊睜開眼,視線朦朦朧朧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淺兒,你怎麼來了?」

    「父親,你沒事吧?你且再支撐一下,女兒這就帶你出去。父親,來,女兒扶你起來。什麼事,我們都等出去以後再說。」此般情況之下,雲止雖非常擔憂,可卻來不及細問,也來不及多說什麼。雙手,一道扶著木板床上的雲澤天起來。之後,目光,在謹慎的環顧了四周、確定沒有驚醒任何看守的獄卒與其他牢房內的人後,便帶著雲澤天往另一間牢房走去。

    那一間牢房內,關押著一些秋後還來不及問斬的犯人。

    雲止早已經在他們每一個人的飯菜中,偷偷下了一些蒙汗藥。此刻,並不擔心他們會突醒過來。

    扶著雲澤天小心翼翼的彎腰走進去,低聲道,「父親,你看到角落上的那一個人了嗎?那一個人已經病重,恐時日不多了。你且換上他的衣服,明日一大早,自會有人報你已經『死』了,將你送出去掩埋。屆時,女兒會提早在外面接應你。」

    雲澤天聞言,輕聲的咳嗽了一聲。虛弱的身體,在雲止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穩。

    雲止擔心雲澤天會依舊固執的不願離去,於是,在雲澤天咳嗽之際,再道,「父親,女兒答應你,女兒一定會盡自己的所能營救那些落難的人。但是,今夜,你必須聽女兒的。」

    雲澤天側頭望向雲止、望向自己的女兒。虛弱的呼吸下,漸漸的,帶上了一絲欣慰的笑意。沒想到,他落到今時今日這一步,竟還有一個女兒對他始終不離不棄,想方設法的想救他。半響,終是點了點頭,「好,淺兒,為父聽你的,為父……離去。」

    雲止聽著,擔憂的心,一下子放下來,抿唇一笑,「那父親,你且快些,女兒在外面看著。」說著,慢慢鬆開雲澤天,轉身步出牢房,背對而站。

    良久,在聽到身後傳來雲澤天一聲帶咳嗽的『好了』之後,轉身步回牢房,對雲澤天囑咐了幾句,便扶著那一個病重的犯人前往了雲澤天之前被關的牢房。

    待,一切弄好,已是月上中梢之時。雲止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離去。

    與此同時,燈火通明的宮府。寬敞的大廳內,斷斷續續傳出來一道童稚委屈的聲音,「不好……不好看……難受……舅舅,不好看,不要……難受……」

    「沒想到,竟如此逼真。哥哥,這一次勞你親自出去,一路上辛苦了。」

    女子好聽的嗓音,一如那一夜拒客時一樣,柔聲細音。讓人,忍不住便想窺一窺說話之人究竟是何種容貌。

    「無妨,緒兒這一張臉,若一直留著,他日,終將成為禍端。」男子沉潤、同樣好聽的嗓音,響徹在月光籠罩的夜幕下,如一縷拂面的清風,波動開湖面層層粼粼的波瀾。一眼望去,只見,那此刻說話、悠然端坐在廳中正位上之人,一襲白衣,勝雪三分。修長無暇的雙手,一手輕端茶盞,一手捻著杯蓋慢條斯理摩挲杯沿。一舉一動,都美得令人賞心悅目。

    「哥哥說的是,如今,總算是放心了。」

    宮伊顏紅唇微抿,淺淺一笑,語聲柔然。十指纖纖,亦是輕端一樽茶盞。

    同樣的放眼望去,但見,一襲淡紫色束腰、華麗宮裝,將她那玲瓏有致、婀娜多姿的身軀襯托出來的同時,也將那一份渾然天成的貴氣彰顯無遺。寬大的衣擺,蜿蜒拖延在腳邊,繡著栩栩如生的淡梅。一頭烏黑亮麗、柔順如緞的秀髮,輕挽成髻,斜插一根紫月玉簪。腦後,突起的髻間,略下方帶著一朵精美的珠花。半手臂長的淡紫色線條流蘇,垂墜下來,伴隨著人的動盪而輕微晃動。眉如柳黛,點將朱唇,膚如凝脂,容貌無雙。

    『傾國傾城』四個字,合該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小小的東玄緒,嘟著一張小嘴站在兩個人的面前。一雙粉嫩嫩的小手,不停的來回去摸幾乎覆蓋了自己整張小臉、『燒傷』後留下的『疤痕』。

    小嘴中,喃喃嘀咕道,「難受……舅舅……難受……母妃……難受……」

    宮伊顏看著,放下手中的茶盞,喚東玄緒走近。臉上,突然間多出來這樣一張覆蓋的『疤痕』,別說是小孩子會難受,就是大人也一時半會兒受不了,柔聲低頭問道,「緒兒乖,告訴母妃,臉上這些是怎麼來的?」說話間,一雙手把握住東玄緒的小手,不讓東玄緒再亂摸。當日,武林大會,宮宸戔會親自前去,真正的目的正是在此。隨著東玄緒一天天的長大,他的容貌,越來越像宮宸戔。帶面具並非是長久之計,唯有此,才能令人徹底放心。而,如此近的距離,即便是再怎麼仔細看,也恍若真的一樣,看不出一絲異樣。

    「燒……著火……火燒……」東玄緒聞言,小腦袋轉向一旁的宮宸戔,吱吱的小聲開口。

    宮伊顏聽著,很是滿意。指腹,輕輕的摸了摸那小臉上的疤痕。下一刻,語聲更柔,面色在燭光之下亦越發柔和了一分,「緒兒乖,等緒兒長大了,就可以摘掉這一張面具了。」

    「母妃,難受……」

    東玄緒抬起頭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中,閃爍著一絲水汽。

    宮宸戔一旁看著,慢慢的品著茶。片刻,喚來家丁,隨意問道,「最近,城中可有發生什麼事?」這幾日,他為了東玄緒這一張臉,並未多關心外面之事、也未出府與上朝。

    家丁望了一眼宮伊顏,將雲澤天、以及一行官員入獄之事,事無鉅細的稟告給宮宸戔。

    「可有人來找過本相?」宮宸戔聽著,淡漠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那些人,原本就是他要除的。如今,東申澤給代勞了,正好。只是,立即就想起了那一個人。但,隨意般問出口的口吻,卻又依舊如常。

    「有……」家丁心下一戰粟,又望了望宮伊顏,「有張大人、二皇子……還有,還有太傅府的雲姑娘。」

    當最後一個字的字音落下,家丁只覺自己的週身,倏然刮過一陣寒風。小心翼翼的半抬眸望去,那一眼,嚇得砰然跪倒在地。

    「下去吧。哥哥,你別怪他,是我讓他不要稟告的。」

    宮伊顏看著面前這一幕,還撫在東玄緒臉龐上的手,忽然,長長的指尖不自覺一個使力收緊。

    不過,好在東玄緒面上覆面的疤痕很厚、也很廣。以至於,並沒有絲毫傷到東玄緒,也並沒有讓東玄緒感覺到一絲疼痛。眸色中,一瞬閃過的細微光芒,映照在東玄緒仰起的那一雙水靈靈大眼睛中,異常清晰。可隨之,卻又無跡可尋,恍若是人的錯覺。

    家丁,在宮伊顏的話語之下,再一次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宮宸戔後,飛快起身退離。

    宮宸戔側頭望向宮伊顏,深諳的黑眸,情緒不辨,「本相倒不知道,這宮府,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一句話,他說的很淡然,沒有半分波動。可,也正是因為此,反倒越發讓人從心底裡滋生一絲毛骨悚然之感。無形的低壓,剎那間籠罩下來。

    東玄緒霎時嚇得直往宮伊顏的懷中縮,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哥哥,難道,緒兒還比不上一個她嗎?顏兒只是不想她前來打擾了哥哥,難道,這也有錯嗎?」宮伊顏一字一頓開口,美麗的容顏,在照耀的燭光下微微收緊、沉凝。一雙美眸,不閃不避的回視。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宮宸戔看著,起身,拂袖而去。

    宮伊顏望著那一抹頭也不回消失在夜幕下的身影,衣袖下的手,漸漸的,不自覺一寸寸收緊起來。一直以來,除了三年前那一次外,他從不曾對她生氣過。如今,他竟為了一個女人……那『女人』二字,一瞬間,令宮伊顏緊握成拳的手,指尖深深扣入掌心。

    第二日一大早,黎明時分,朝陽還未升起,天地間靜悄悄、安寧寧一片。驟然,死氣沉沉的天牢內傳出來一聲大喊『死人啦』!

    天牢內死人,儼然已成再稀鬆平常不過之事,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獄卒們,聽到聲音趕到。在用腳踢了踢地面上一動不動、衣衫襤褸、黑髮凌亂遮住臉龐的人後,便一起將地上之人抬了出去,口中直說「大清早抬死人,晦氣」。

    雲止早已經在城外的亂葬崗等候,在獄卒們丟下『屍體』後,立即帶著雲澤天離去。

    那些恰好從皇城出來,三三兩兩、成群結隊出城的戲班子們,一時間,成為了最好的掩護。景夕,也早已經接出城來。最後,毫無留戀,絕塵而去。

    宮宸戔第二日親自過問雲澤天一事,可卻已然晚了一步,人去樓空。

    臨近皇城的那一座城池內,雲止買下了一間再普通不過的房子,安頓下雲澤天與景夕後,便取抓藥。

    俗話說的好,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與其一路奔波避開追捕,還不如在臨近皇城的地方好好安頓下來。再說,雲澤天身上的傷,需要好好靜養,不宜顛簸。另外,雲澤天放心不下那些被牽連的官員、以及府內的那些下人們,如何願意離去?

    時間,一時便在這樣的『平靜』中,快速流逝。

    年關,不知不覺,已悄然臨近。不過,在年關到來之前,朝廷會先舉辦一場『科武』。

    所謂的科武,相當於雲止從小生活的那一個世界、歷史上的選取『文武狀元』。只是,在這裡,『文武狀元』並不是兩樣分開的,而是合二為一。各國之中,會趁著這個時候選取一名文武全才的有識之士,授予一定的官職。不久前在聖玄山上舉行的那一場武林大會,也於此息息相關。歷來的規矩,只要是在武林大會上脫穎而出的人,便可以直接進入前三甲的比試。甚至,還可以直接予以官職。只是,這樣的官職,會相對小一些。

    各國,選出各自最終的人之後,還會昭告天下。

    以此,來向全天下的人昭示本國注入了新的才能、新的力量。在新的一年裡,國力一定會更加強大。

    另外,年關過後,各國選出來的人才,會積聚其中的一國,再互相作比試。各國,同時也會上呈萬兩黃金與珠寶。勝出者,最終,可為自己的國家贏得所有的錢財、勝利品,還能為自己的國家爭光。據說,歷代以來,勝出之人的官職往往會被提升三級。

    雲止來此,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

    早上出府,只見熱鬧非凡的街道上、行人們樂此不疲的談論著這些事。每一個人,都想進皇城一睹盛況。

    晚間,用過晚飯後,雲止想開口讓雲澤天早些休息。可,一眼望見雲澤天眉宇間的那絲黯沉,話語便突然不知該如何說了。她當然知道,雲澤天是在為那些還身處牢獄的官員們擔心。而這幾天來,她也想過這些。只是,雲澤天逃走一事,已經令皇城的天牢守衛如鐵桶一般,別說是人,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她亦是沒有辦法。

    「淺兒,如果……如果為父想讓你參加這一屆的『科武』,你……」踱步到空蕩蕩的院子中,雲澤天對著月色猶豫了半天後,慢慢開口。

    雲止很是詫異,明顯的恁了一下,倒是從未曾想過這個問題。

    雲澤天隨之轉過身來,月光下,那一個站在屋簷下的人,一襲白色男裝,風度翩翩。儘管,她回來才不過短短的月餘時間而已,可是,在這一段時間內,她的冷靜、她的從容、還有救他這一事上的聰慧……一切的一切,讓他一時間忍不住就想……

    「父親,你是想要我入朝,然後,營救那些身處困境的官員?」

    「不僅如此,為父還想你輔助皇上,讓皇上做一個得道的明君。」無端的,別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他竟覺得她可以辦到。

    「可是,女兒沒興趣為一個昏君效忠。」

    想到東申澤,雲止並沒有什麼好印象。再加上此次之事,那印象便更差了。

    隨即,望著雲澤天那欲言又止的神情、那憂心忡忡的神色。雲止再三的認真思量過後,唇角忽然輕微一勾,卻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好,父親,我答應你,我去參加這一屆的『科武』。」皎皎明眸,在月光下,閃過一道瀲灩光芒。這一刻,究竟為何會答應,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心裡才清楚了。

    十日後,皇城。

    『科武』已進入了最後的三甲決勝負,考官皆準時出場。

    雲止進入場中,看著那一行端坐的官員,再看著那三名留到最後的人。唇角微抿,直接上前。

    「你是誰?要看就站在外面,不知道這裡不許進來嗎?」侍衛們最先發現雲止,立即有兩名走上前去阻攔,勒令雲止退出去。

    「如果,在下也是來參加本次『科武』的呢?」

    「那你來晚了,這一屆的『科武』,如今已到最後的時刻,恕不再……」

    「如果,在下在武林大會上勝出了呢?若是在下沒有記錯,按照歷來定下的規矩,在下可是可以直接進入這最後的前三甲比試的。這似乎,來的正是時候。」

    「那你有憑證嗎?」

    武林大會上勝出之人,各國都會留下推薦信。憑此信,方可信。

    雲止提前走了,當然沒有。再說,她也不算是參加了武林大會。只是,眸光流轉間,忽的在眾目睽睽之下道,「如果在下說,在下當日,勝了右相呢?如果你們不信,可以找右相當面對質。」

    聲音不重,卻清晰傳入在場每一個人耳中。

    一行考官,神色立即緊張起來,半分不敢懈慢。並且,連忙派人前去請示了右相——宮宸戔。

    當宮宸戔親自到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那一個多日不見之人,白衣依舊,翩然而立。眉宇眼梢,依舊是當日武林大會上的風采。皎皎明眸,顧盼生輝。只是,她今日前來參加這『科武』?她是為了那些依然被困著、與他作對的官員?她是準備與他對立?

    好,很好……

    薄唇微勾,他不徐不疾走向主考官的位置。在那一片跪拜之中,翩然落座,「既然是勝了本相之人,那今日,就由本相親自來監考……」

    ------題外話------

    嗚嗚,我的天,離一萬五竟相差了一半嗚嗚。晚上十點半補上一更,杯具了,群毆偶吧哈哈。相似宮宸戔的東玄緒,嘿嘿,是不是宮宸戔兒子這個問題哈哈,風華要保密。但風華可以非常堅定、以及肯定的說,男主絕對是身心乾淨的哈哈(貌似已經洩密了)嘿嘿。下一章,輕鬆的內容,慘遭宮宸戔壓迫,但還是要相信偶們的雲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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