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在這一瞬間裡是百花齊放,人心沸騰的歡喜。舒殘顎副
樓惜若與黎秋站立在人群中聽著寺內的禱告,更聽到萬民仰寺祈福末央天下太平盛世,可就算是這樣子,他們的末央當真能保太平盛世麼?
樓惜若手中捏上花瓣,眼與耳都不在這萬民之中,而是在那千里之外。
「你們看……」
就在沉寂中,突然有人大喊出聲,那是人們的恐慌聲漸遠傳來,把剛剛的沉寂徹底的打破了。
樓惜若眼瞳冷冷的挑了下,看著前蔓延上來的恐怖景象,像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在自然界裡。
原來,剛剛那種不安感便就是這個。
人人都說百花齊放是吉利,那麼百花在一瞬間齊調謝呢?這又代表著什麼?
樓惜若大驚間掐指一算,並未察覺到任何動向,那麼,這一現象只能是人為之,到底是何人這麼費盡心思裝神弄鬼?
「那是……」
「那是毒。」樓惜若接下來了黎秋要道出口的話,他們這些人或許有看出那是有人用毒將百花弄調謝,但是這些民眾們未必會看得懂其中,那唯有一個指示,就是上天在懲罰他們末央國了。
剛剛還在爭紛鬥艷的百花一瞬間在眾人的面前快速的調謝,這一現像太過於詭異了,有人故意而為之加害於另一個人,而那個人誰都猜測得出來。
樓惜若看著這百花齊調謝,臉色大變。
是他們!
如此明顯的動向,唯有他們才能做得出來,只是一向只會拿劍刺殺自己的人何時會這般費盡心思弄這些玩意,不如直接殺了自己來得痛快。這突然改變的作風令樓惜若十分的不解,不明白他們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樓惜若緊捏著手中的花瓣,心一下子間跌落了谷底。有些東西被迫看不透,這很令人難安,她非常不喜歡這種感覺,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自己,而她卻從頭到尾都只能深陷了迷霧之中。
「終於還是來了!」那些人既然找到了自己卻遲遲不肯動手,卻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自己,這說明了什麼。在他們的背後裡還有另一批人鉗制了他們的行動,而這一批人樓惜若只能猜測是自己的人。
如此說來,自己的身份就更加的迷茫不解。
「你知道是何人下的手?」黎秋好奇的低下頭來看著一臉笑意的樓惜若,這樣的樓惜若令他更覺得陌生,除了認識她的人,其他的,黎秋覺得自己一點也不瞭解眼前的女子。
「不知。」樓惜若老實的回答,而她的確不知道那些人是誰,更不知道自己是誰。
黎秋聞言微微挑眉,這樣詭異的現像都是衝著樓惜若而來的,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黎秋還是緊護在樓惜若的左右,一旦有什麼危險,他這個做為大將軍的自是第一個衝在前面。
萬民痛呼,悲聲震天!
這般從未有的現像一出現,能不痛擊人心麼。這是滅國之兆啊!他們末央國就要完蛋了,他們痛呼也能理解。
樓惜若挑眉看著眼前的情況,想起那些人的企圖,臉色更是陰沉。
好,很好!竟然想利用一個國家來至自己於死地。到了末央國他們不能明目張膽的用武,現在卻改用陰謀了,為了讓她樓惜若死掉,還真是什麼都用盡了。
「快走……」黎秋突然拉過樓惜若的手腕就要衝出人群。
可惜已經晚了一步,萬民憤恨的眼神已經死死的盯住了樓惜若,讓他們兩人一時被圍困在這千千萬萬的臣民裡邊,進退不得。
樓惜若無奈的苦笑,他們的目的達到了最佳的效果!
「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給我們末央帶來了滅國之災,打死她……」有人認出了樓惜若就是上官辰歡帶出來的女子,都紛紛揚揚的投來枯萎的花束,使勁的砸了過去。
面對這些民眾,樓惜若就算是想還手也是無力的,他們只是一些平民百姓,自己若是在這個時候傷人只會更加的激怒了眾民,到時候整個末央都要舉兵滅自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黎秋將樓惜若圈入懷中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所有飛來的花盆與花束,一下子間,樓惜若成了眾矢之的,沒想到這樣的效果是如此的好,比親自殺死她還要來得刺激。
樓惜若在黎秋的懷中無奈歎息,感受著黎秋身上那道道添加的輕傷痕,那些花盆這樣砸過來,又使足了力道,黎秋就算是銅牆鐵壁也會受傷。
樓惜若內疚之餘,只希望黎秋隻身一旁,不必管自己。
這樣的情況下,禁衛軍也無法控制局面,反而被眾民推就到外圍去,沒有任何阻擋得了這樣的天恕人怨。
樓惜若試圖將黎秋推離自己的身側,他這樣當眾護住自己只會引來更多的怨怒。
「黎秋,你讓開……」樓惜若將黎秋推離自己的身前,自己去感受著眾民的怨與怒。
「砸死她,都是她這個妖女給末央帶來了如此大災,砸死她……」
「若不是她把皇上迷惑住,今日的花朝節也不會變成這樣,末央更不會受到上天的詛咒,殺了她……」
「對,殺了她……」
「……」
樓惜若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會被一個國家的人如此的怨恨,甚至是揚言要殺了自己,現在就算是他上官辰歡來了也無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不讓,他們會殺了你的。」黎秋緊緊的鉗制住樓惜若的手腕不肯鬆手,更是不管樓惜若是不是什麼恩王妃不可侵犯,狠狠的將其攬入懷中,死死相護。
花絮帶泥飛起,黎秋把所有的痛都替樓惜若承受了下來。
看著眼前的男人,樓惜若的心裡邊也十分的難受,她只是一個普通不過的女人,又何得何能得到這樣的相護。
「將此禍國妖女捉起來!」金頂寺上傳來了上官柏狠厲的示令,此令一下來,一大群禁衛軍湧向了被圍得嚴實的樓惜若。
「誰敢,都給朕住手。」上官辰歡的聲音挾擊上來,制住了禁衛軍的動作,在民眾面前,禁衛軍可不能太過於聽柏王爺的命令。
「皇上,此為禍國妖女,您可別被她的妖法給騙了,皇上,您該清醒清清醒了……」上官柏冷酷無情的聲直撞上官辰歡的話。
上官辰歡臉色黑沉得陰森可怕,皺眉看著台階下的情況,心中也一時無底,在這個末央裡被枷上這種罪名的人最後的下場都得死,不管你是誰,就算是他上官辰歡被枷上了這種殃及一國的禍根,最後走上的路唯有以死謝天。
「王叔,依朕看,最該清醒的人是你……」上官辰歡逼上了上官柏的強勢,兩者目光相碰,誰也不讓著誰。
現在上官辰歡有些後悔將樓惜若帶到這種場面讓她成為這禍國妖女,心中後悔已來不及,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他唯有想著怎樣去挽救這失控的局面。
其實,就算上官辰歡沒有將樓惜若帶到花朝節上,只要入了他的皇宮,這天下人依然可以將所有的天罪放在樓惜若的身上,現在全國上下都認為是因為樓惜若的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的到來而影響到了末央。
「皇上,您難道沒有看到萬民已經生了殺她之心?」上官柏冷笑說道,他這是在笑上官辰歡的傻,笑上官辰歡還看不透事情。
身為一個帝王就要狠心,樓惜若只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更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美人,殺了這樣的女人又何必心疼。
上官辰歡面露青筋,兩拳緊握起,看著下首住被一名黑衣男子護住的樓惜若,心,痛了下,將禍事帶給了她,而自己站在最高的位置卻不能護她一分一毫,就像幾個月前一般,自己眼睜睜的看著樓惜若從自己的面前消失不見。
這樣的事情,又在今上演了,自己依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
他是末央國的一國之主,不能棄末央不顧,更不能棄萬民不顧。
「誰都不許傷她一分,都給朕讓開……」這只是一個巧合而己,這些人難道就看不出來嗎,上官辰歡不顧自己帝王身份衝下了台階試圖將眾民的憤怨隔離。
一身明黃衣被人砸得皺起,那俊臉被瓦片劃過,流下絲絲血跡……
「皇上?」太后大驚失色,連忙踏下了台階。
眾民看著皇帝上前攔截,大部分人都住了手,再看到上官辰歡被他們手中的花盆砸得頭破血流,拿著一小小花盆都住了手,憤憤的看著中央的幾人。
太后拔開人群查看上官辰歡的傷勢,雖不是自己親生,但眼前的人始終是自己唯一的依靠總不能任由他人傷害,「皇上,你這是何必呢,不就是一個女人,哀家再替你尋另一人便是……」絲巾擦拭著上官辰歡頭上的血跡,口中不停的說著。
上官辰歡一把推開了太后抬上來的手,自己用手隨意的拭去額上的傷跡,走到了樓惜若的面前。
眾民看著皇帝,憤然的眼底裡滿滿是殺氣,那是誓要將樓惜若殺死的殺氣。
眾人都停了下來,黎秋這才鬆開了樓惜若回過頭去,冷然的看時了上官辰歡的眼底,那裡邊的冷酷寒意直逼視著上官辰歡的心臟,更多的是,眼前的男人並不比自己差一分。
樓惜若拂去身上的殘花,淡然的看著眾民,禁衛軍,上官辰歡,最後目光落在身側的黎秋上。看到黎秋身上多處的小傷,心裡邊別樣的複雜。
「你怎麼樣……」
黎秋從上官辰歡上拉回視線,平靜的搖搖頭,不過是幾個花盆,他的身體還能承受得住。
「其實你不必這樣,你可以……」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黎秋生硬的打斷了樓惜若的話,唯用這樣的理由才能留在她的身側,他願意這樣。
樓惜若無奈的搖搖頭,當真是職責所在那般簡單麼,這個黎秋一點也不會說謊,明明是……
「惜若,你可無事?」顧不得這個絕世男人是何人,上官辰歡只想確認樓惜若到底有沒有傷著哪裡。
樓惜若搖搖頭,「謝謝皇上關心。」不冷不淡的話讓上官辰歡踏前的步子微頓住,立在她的身前靜看著。
「對不起,讓你受這樣的苦,這都是我的錯……」上官辰歡看著這樣的樓惜若心中自責不已,若不是自己的原因樓惜若也不會受到萬民眾怒指殺。
「皇上殺了此妖女……」
「請求皇上殺了妖女,還末央一個平靜……」
「對,皇上,此女不祥,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
萬民所向,只想殺了樓惜若。
被萬民所指,樓惜若坦然立在眾民面前,完全沒有絕望更沒有傷心,臉上依舊是淺淺的笑意,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心底裡想的是什麼。
樓惜若只將此事至身事外,這些麻煩事情等別人無法替自己解決後,她樓惜若或許會考慮要不要出手制止。
那些人想利用別人的手來殺死自己,可沒那麼容易達成。無論在哪一世,她樓惜若人人都想殺,可是到頭來又有幾個人有那般的能耐殺死自己?
萬民暴發可不是一國之君能夠阻止的,迷信的東西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打消的,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徹底的亂了上官辰歡的手腳。
「都給朕住口,此事朕自有打算……」上官辰歡一甩黃袍袖子威嚴吼了一句,此話一出,萬民都沉寂下來,看看皇帝的作法合不合他們的意。
「皇上,此女犯了此等大罪,難道皇上的打算就是要將此妖女放了不成?」身後,王爺上官柏冷聲插言。
上官辰歡臉色一冷,有這個王爺在身側作亂,這件事情想平息可能要費些勁,眉宇不禁上揚。
「難道朕身為一國之主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但此事未察明之前,誰也不准動她一分,若是讓朕知道,後果想法都猜到了……」上官辰歡這是在威脅眾人。
萬民聽皇帝一言,就知道皇上有意維護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將樓惜若殺死。但是皇帝的話一時之間也沒有人敢反駁一句,只得將目光放在了身後的上官柏身上。
萬民所向,上官柏自是樂意不己。
「皇上您可要三思啊,這萬民所向不能不顧及,這可是關係到我們末央的未來,如若將此女放了,必將迎來無數的天災**,到那時候,誰都無法陰擋……」上官柏的話無凝是在刺激著眾民的心臟。
「殺了她……」
剛剛平靜下去的聲音一下間又大起,都紛紛將那憤怒聲抬高,生怕皇帝會心軟當眾放了樓惜若。
樓惜若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更不會為自己有一點的辯解,冷淡的看著萬民大舉要滅殺自己。樓惜若都沒有說一句話,黎秋捏著自己的雙拳,一句話不說的站立在她的身側。
「這百花調謝,難道就能斷定全是她的錯?朕只請你們給朕三日時間查明此事再做了結,我們不能冤枉的就殺了人……」上官辰歡漸漸放輕了聲音,似有一種乞求之意。
樓惜若有些愣住了,這個上官辰歡竟然為了她放下了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求萬民給個機會。
眾民面對著這樣的帝王,多多少少都有些心軟,可是樓惜若的罪名實在是不小,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抉擇。
王爺上官柏到是一點同情之心都沒有,在他的眼裡,上官辰歡還不夠狠決,這樣的人無法坐穩帝位。
「好,我們便再給皇上三日的時間,本王希望三天後能得到我們想要得到的答案……」上官柏出言冷聲道,他意不在殺死樓惜若,只在意民心所向,若是因為這件事情而將這個年輕的皇帝拉下台來更為合他的意,不費絲毫之力就得到皇位,對於他來說最好不過了。
至於樓惜若,對於他柏王爺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一個女人罷了,沒有任何的用處,可棄之。
上官柏話一出,眾民們都遲凝了好一會兒,最後不得已只能應允了這樣莫名的要求,樓惜若惹天大罪已成為事實,就算再怎查都是死路一條,這是大家的一致認為,只要到了三日後,樓惜若必死無凝。
「今日的花朝到此為止,將此女壓進大牢,等候發落……」見萬民都默然同意了,上官柏冷喝命令下去。
上官辰歡挑眉看著上官柏的所做所為,情況由不得人。
「不必,我自己走……」樓惜若制止了上前來的禁衛軍們,自己二話都沒有說往著皇宮大牢的方向走去。
「等等。」上官辰歡突然出聲。
「皇上?」太后擔擾的看著上官辰歡,可不希望他再有什麼過份的要求,如此只會重親刺怒眾民。
「誰准允你們將朕的人壓進大牢了?」一記冷寒目光直視站立一旁看好戲的上官柏。
「皇上,此女是天的罪人,我們怎可……」
「朕說過她是罪人了?都給朕退下去,怎麼,朕的話都敢允逆了?」上官辰歡大發神威,誰敢阻攔。
「皇上,您不必如此,惜若自願入牢……」樓惜若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糾纏得過久,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反醒一下這裡邊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那些人下毒為何不直接下到自己的身上,為何要在那百花上作手腳,難道這毒並不是他們所下,現在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了。
這毒是末央國所為,而很明顯的,這個下毒的人有絕大的權限,能處理掉自己又能影響某些東西,這個人難道是……
淡然的目光直落在了上官柏身上,感受到了樓惜若的目光,上官柏側過頭來同以回望著樓惜若,但就在他回頭片刻已然不能從樓惜若的身上發現任何不妥之處。這個女人看起來如此平凡,只是能將一國之君的青睞,想必也有什麼過人之處,只可惜,在皇宮的那段日子裡,他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實在令人費解。
惜若,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這樣的苦了,縱始你沒有喜歡過我……
上官辰歡堅持不讓樓惜若入牢,最後幾乎要與眾民鬧開,最後各退一步,樓惜若被圈在了皇宮中的桃園裡,更有重兵把守,這三天裡,樓惜若不得踏出桃園一步。
樓惜若被關進了桃園裡,黎秋自是陪著一起進去,後宮不得入住男子的例子就在這裡破了,黎秋不容允任何人反對就往了進去,這三日裡,由他來照料樓惜若的所有一切。
看到這個男人的堅持,上官辰歡的眉宇都擰到了一塊去了,這個男人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樓惜若由禁衛軍團壓入了桃園裡,這樣的環境對於樓惜若來說算是最好了,更有憶柔與映兒兩名宮女隨身伺候著,也不知上官辰歡打算怎麼做。
上官辰歡不放心黎秋,竟一路親自將樓惜若送進了桃園裡。
「皇上,請回吧,這樣子對於惜若來說已經算是最好了,您不必如此自責……」樓惜若入了桃花園的殿門,制止了上官辰歡繼續跟進,畢竟自己現在可是天下的罪人,他這麼做無非是讓自己感到內疚罷了。
上官辰歡深深的看著樓惜若,竟一眼也不肯轉移,目光猶如烈火,再次的焚燒到樓惜若的心底裡去,她微偏過目光,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情況,樓惜若知道他們曾經認識,但那只是前樓惜若跟他的認識,而自己完全對這個男人是陌生的,所以,有些事情還是能避則避。
「這是我最後一個要求,希望惜若能應允了。」上官辰歡良久,在眾禁衛軍面前深情的望著樓惜若。
被他這麼看著,樓惜若的心底裡還是有些不適,畢竟自己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完全沒有一絲感覺,更談不上認識深刻,「皇上請說,惜若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力而為。」
「我喜歡你曾經喚我辰歡的模樣,這對於你來說最為簡單不過的事情……」上官辰歡眼底裡一片清澄。
那一刻裡,樓惜若愣住了。
上官辰歡突然苦澀一笑,知道自己這個簡單的要求為難了樓惜若,轉過身去,讓樓惜若看不到自己扭曲的痛楚。
有些東西他真的很想親口告訴她,可是,這樣做對他們兩人來說又有何意義?既然忘記了就讓它徹底的忘記。
從背後看著上官辰歡的背影,不知怎麼的,樓惜若的心竟然微動了下,那種感覺就如同被人用針輕輕的紮了一下,但下一秒又消失不見,或許,在自己沒有來之前,這個男人是樓惜若的最愛也不一定。
「若是有一天裡,我不在了,希望惜若你還能記住,在你的生活裡曾經出現過上官辰歡的身影……」那是最後的決別言。
樓惜若心口猛的地一跳,似乎有什麼東西即將要離自己而去。
「皇上打算怎麼做?」本來不想過問的,但是不由得衝口而出,若是自己再不說些什麼,眼前的男人就會在下一秒裡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上官辰歡自嘲的笑了一聲,仰天說道:「滅國換主,那時就不會有我上官辰歡的存在……」
樓惜若突地睜了雙眼,這話雖說得雲輕風淡,但卻能擊開一**的湖紋。
「你……」
事情嚴重到了這種地步?
但是細想一下就知道,上官柏不會輕易的放過這樣絕佳的機會,若是利用成功,這天下就會是他上官柏的。
「即使如此,我也會保你平安。」上官辰歡說完這一句便頭也不回的踏出了桃花園殿門。
那絕決的背影使得樓惜若心中難安,總覺得就在剛剛,自己必須伸出手來拉他一把,告訴他還有自己在背後支持著,他並不是一個人在作戰……
突地,一個畫面從腦子裡一閃而過,接著又與李逸那道身影重疊在一起,擊起了她體內血液的翻湧。
「惜若!」黎秋大駭拉過樓惜若的身子。
「沒事。」樓惜若推開了黎秋的攙扶強壓住了那脫口而出的溫腥,那畫面很清晰,清晰得令樓惜若心頭一顫。
是自己與上官辰歡分離的畫面,更有各大高手的圍攻,樓惜若知道是那些人……
分離,令人痛苦不堪,或許談論不上是愛,但是,樓惜若的心底裡還是十分的難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為什麼,在自己與上官辰歡相處的這些日子以來,都沒有這種感覺,更沒有任何的回想畫面,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自己的腦子會突然閃過這個畫面……
「你怎麼樣?」黎秋替樓惜若把了脈,不禁挑眉問道。
「我沒事。」樓惜若心中甚煩的打開了黎秋的手,坐到椅子上。樓惜若只是不准出桃花園,並未限制她在桃花園中的自由活動。
「你們……」黎秋想了想還是沒有問下去,看著樓惜若疲憊的模樣,又怎麼再忍心打擾她。
樓惜若苦笑了一下,臉色並不怎麼好看,就算是萬民同一時間攻擊自己都沒有覺得有什麼,可是為何獨獨看到了上官辰歡那轉身的背影,她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拔除了,連同她的感覺一起攪渾。
「他說我們曾經認識,起初我不信,可是現在……」她的心徹底的亂了,現在她多麼希望自己沒有那個原先的記憶,只是單純的樓惜若。
「你想起了什麼?」黎秋淡聲回問,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但唯有他自己知道看到這樣的樓惜若,他的心裡邊也會覺得不開心。他還是喜歡看到發瘋似的樓惜若,看到大傾的樓惜若,而不是此刻這般。
本來黎秋並沒有期望樓惜若會回答,而這時,樓惜若卻抬起了頭來看著黎秋,「我想起了他……」
一句話,讓兩人同時陷入了沉默當中。
大傾國。
華衣綿服束身,一雙鳳目靜靜的凝視著前方的密林,手臂突然抬起,李煜美目之中流光溢彩,散著幾分陰森的霸者之勢,那雙黑眸把整個密林凝視在裡面。
「太子殿下,您已經在此狩獵五天了,皇上那邊……」
看著李煜這般,身側的侍衛忍不住上前勸說了幾句,將手中的箭收在手中並未遞到李煜的手中。
李煜從馬上低下黑瞳來看著這個突然大膽進盡的奴才,好看的眉向上狠狠的擠去。看著這片密林,李煜只覺得自己有什麼東西被遺忘掉了。
「本宮讓你們打聽的事情可打聽出來了。」沒有理會他們所說的皇帝那邊如何,只知道有些東西不被自己掌控了,心裡邊很不蹋實。
「回太子殿下,皇上那邊可不是人人能掌控得了的,請您……啊。」話還沒有說完,一支箭頭就已經直直的插入了那說話人的肩膀上,血流入地。
「太子殿下請饒命!」
一人被殃及,狩獵場上人人自危大跪求饒。
李煜性感薄唇冷酷的一扯起,哪裡還看得到那溫和的太子,「本宮要的是結果,再給本宮囉嗦全部都得死……」清淡的一句話卻令人生顫不已。
「是。」
「本宮的三皇弟現在情況如何了?」自從他誤救了李逸後,李煜就沒有再踏進女子會一步,那是他父皇統治的地方,他這個太子不過是他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既然親生你親都可以拿他們這些兒子當作棋子,他這個做兒子又怎會心滋手軟。
「回太子殿下,依舊昏迷不醒。」
李煜聽言冷哼一聲,抿著唇看著那密林,卻完全沒有一絲心情去獵物,不知為何,他這些天來都來來回回到了這裡,卻一無所獲,自己到底想要記起一些什麼?
寒瞳瞇起,「昏迷不醒?你可好了,睡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必去承受……」但縱使如此,李逸依舊死不了。
「可曾查探到那些女人的去向?」李煜再一次出聲問道。
「聽說去殺一個人。」
「去殺一個人?」李煜不禁好奇是什麼人值得他的父皇如此大動干戈,「可知是何人?」
「屬下無能,不知。」很誠實的回答。
李煜這一回並沒有生氣,能讓李武弘這般的,查不出來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既然接下來的帝王會是自己,有些事情不能像現在這樣不明不白,自己一定是吃了什麼東西。
「給本宮翻了女子會也要找出本宮為何遺忘了那些重要的東西。」李煜越想越覺得那個女子會十分的有問題,若是解惑只能從那裡開始。
眾人對望了一眼,不知道這太子殿怎麼了,但依舊只能領命辦事,「屬下尊命!」有幾人馬上匆匆離去,只留幾十人守在李煜的身側。
女子會那幫女人大舉離開女子會,只為殺一人,李煜猜測自己一定認得那個人,只是被他給遺忘了。
李煜不管這背後是什麼,現在,最為重要的是將李逸從自己的眼前拔除,若是皇帝沒有寵愛此子還好,但是現在既然將所有的寵愛都集於一身,他這個做為太子的又怎能袖手旁觀。李煜想到此,那捏住馬鞍的手更重了些。
李煜打馬入了密林,再一次從裡邊找尋自己失去的記憶,明知道這樣做沒有用,但是有些人就是執著,不到最後是不會放棄的。
與某個人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這裡,但是那個人是誰,李煜腦子裡總搜尋不到影子,只是覺得這些對自己有著另一層意義的存在。
也許是樓惜若的影響力過大,也許是在樓惜若的身上有他李煜想要得到的東西,這個人總能令他念念不忘。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在李煜拉弓間,身後就緊跟進一個騎馬的侍衛,大喊著他。
李煜挑眉收勢冷然的看著身後追上來的人。
「何事。」
「是皇上喧您回宮。」那侍衛喘著息說完一句話。
李煜知道自己最近的行為得到了父皇的注意,但是如此昭自己回家的現像還是第一次出現,不禁有些懷凝起來。
「可說是什麼事。」
「未曾說是什麼事,只是昭您回宮。」那侍衛搖頭說道。
李煜眉頭一鬆,臉色微凝,「回宮。」既然是昭回宮,看來他不得不暫時放棄這尋記憶的事,免得父皇起了凝心。
「是!」那侍衛大喜,太子殿下也出來有些日子了,這一回去,他們這些人就好受一些了,自然是高興。
末央國。
太后不放心這事情就這麼發展著,這事情看似沒有什麼關連,但是這個樓惜若卻是上官辰歡弄進宮的,到時候就是會被上官柏拿來當借口。
三天,他們只有三天的時間。
太后踏進了上官辰歡的御書房,看著上官辰歡依舊能淡定批奏章,鳳眼向上一揚起。
「皇上。」
上官辰歡微抬眸,「太后怎麼來了。」平淡如水的清冷根本就沒有將這個太后放在眼底裡,彷彿只是一個不存在的人。
這樣子太后也認了,現在她只希望這末央裡還能有他們的位置。「哀家知道皇上還在怪我,可是,這關呼末央的末來,我們就先將恩怨放下可好?」這一回太后主動服軟,好心好言的勸說著。
上官辰歡不受一絲影響冷哼一笑,「太后是怕影響到您在後宮的身份地位吧……」
太后臉色微冷,上官辰歡的話說對了一半,只可惜他不懂,不懂得她心中是如何想的,更不懂得她為了守護某些東西必須這麼做。
「現在無論哀家說什麼,皇上都不會原諒我了,姐姐是我最好的姐妹,當時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並不是我一人能控制得了的。」太后輕聲歎息了一聲。
聽著太后的話,上官辰歡的雙拳捏得更緊。
他不是恨別人,而是恨自己的無能為力,若不是當時自己沒有那個能力,他的父皇與母后就不會死,更不會在那個時候失去樓惜若……
「太后來找朕何事……」上官辰歡壓住了自己的情緒,冷聲問道。
有些事情回憶起來是痛苦的,唯有去壓制住才能平息自己。
「那個女人的事情皇上打算怎麼做?末央國上下都在看著皇上,依哀家來看,這個女人,皇上還是趁早殺掉為好。」太后不允許有任何東西威脅到了他們末央,更不能威脅到了她在末央的生活。
這個樓惜若的出現給上官柏足夠的理由,他等了這麼久了,如今能夠捉住了這樣的難得的機會又怎會輕易放過。
太后的擔擾也是理所當然的,她怕三日後不是樓惜若的死期而是他們的死期,更是末央改朝換代的時期,所以,樓惜若這個女人不能活過三天,否則只會威脅更大。
上官辰歡冷視著眼前的華貴女人,冷聲說道:「這是朕的事情,太后只要好好的呆在後宮便可,有些事情,太后的手伸得太長了。」
太后柳眉頻頻皺起,想曾經在大傾女子會時沒有人可以這麼對自己說,就算是先帝也會看在大傾女子會的面子上禮讓自己三分,可如今情勢逼人,讓他們陷入了如此的絕境,豈會甘心。
「皇上,若是有需要,哀家可以休書一封給大傾女子會會長,她一定會幫我們一把……」太后想了想最後還是咬牙說道。
太后是大傾女子會的人,這一點上官辰歡一早知道,但是時間一久了,誰都忘記這個女人曾是女子會的暗部首領,更與女子會會長的好友。
今天,太后一說出來上官辰歡還是微微的一愣。
「如今皇上的實權根本就不如柏王爺,為了以防萬一,哀家唯有尋求她的幫助……」
「這書信一出,就是兩國的大事,大傾豈會白癡同意這樣的事情,難道太后是想把末央送給大傾不成?還有,想必太后久居深宮過久,並不知道大傾女子會的會長已經失蹤了幾個月,就連大傾國的皇帝都招不回的人,請問太后想要如何把信件送於女子會會長手中?」上官辰歡冷哼一聲說道。
太后久久不聞外邊的事情,更沒有與大傾女子會有任何的來往,卻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裡,有人卻告訴她,女子會會長失蹤了,姐妹失蹤了這麼久她竟是最後一個知道……
曾在大傾地位不凡的她,如今就要陷入了絕境當,這又讓她如何接受這樣的結果。
「皇上為何不早些告訴哀家?」如果早些知道,或許自己就能早一些尋她去了。
上官辰歡冷瞟了她一眼,「大傾女子會的人不是神通廣大,怎麼,連這些東西都要朕來親自告訴太后……」那是**裸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