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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九十七章 :輕汗微微透碧紈 文 / 苡菲

    太后宮中於宮門下鎖後傳御醫請脈自然是大動靜,何況太后還傳召了皇后親自入慈寧宮侍疾,這樣大的陣仗豈有不驚動人的。//TXT下載\\【。!以至於天還未大亮,宮門才去鎖,嫻妃、純妃並著嘉妃便衣飾整齊的上了肩輿,急急趕到了慈寧宮探望。

    彼時,蘭昕依舊沉穩安靜的落座於太后的床側,目光和煦如春風,凝眸注視著沉睡之中的太后,看不出太多的心情。

    盼語原本走在前頭,誰知快要步入內寢之時,蘇婉蓉大跨了一步,直接越過了她去。

    「妹妹別介意,姐姐一直侍奉在太后身側,這會兒知曉太后身子不適,心裡焦急。」蘇婉蓉本不想說這些廢話,可誰讓太后有心思籠絡嫻妃呢。太過於明爭暗鬥反是不好,也唯有這樣故作無意的說笑一句,掩藏住自己的真心才算穩妥。

    「無礙的,姐姐也是擔心太后的鳳體。」盼語平和一笑:「眼底卻有另一層深意。」

    金沛姿不知道這兩人是做什麼,只輕嗤一聲。由著她們走在前頭,而自己似乎是有意的放慢了腳步。

    三人見太后正睡著,怕吵醒了,便只輕輕的福了福身,沒有隻言片語。

    蘭昕見人進來,倒是從容不少:「太后昨夜病痛難忍,天明時分喝了御醫熬煮好的安神藥才能入睡。只是既然服用了安神藥,這會兒睡得倒也是沉,輕易怕是吵不醒呢。」

    金沛姿見皇后眼底烏青一片,眼中還有些許紅血絲,少不得關心道:「皇后娘娘在這裡守了一夜,必然是辛苦了。這會兒臣妾等既然來了,定會盡心侍疾,請皇后娘娘回宮歇歇吧。」心裡有些擔憂,金沛姿輕聲道:「娘娘一個人熬著吃力,身子要緊。」?蘇婉蓉沒有做聲,只是快步走上前去,伸手試了試銅盆裡的水溫,眉頭便蹙緊了些。「風瀾,你去換一盆熱水進來。」言罷,她也不理會皇后是否有話說,兀自停在了太后床邊,憂心忡忡的伸手拂去了她後額上的汗珠。「睡夢之中盜汗,想必太后的身子是虛弱到了極點。這一夜不眠的,怕也不是安神藥能維濟的。總得請御醫好好瞧瞧才安心。」

    稍微頓了頓,蘇婉蓉像是無心一般道:「敢問皇后娘娘,昨夜當值的可是曹院判?」

    金沛姿一聽便覺出不對來了,太后的身子要緊,可鳳體一向不是曹院判照看。反而曹院判照看皇上的龍體與皇后的鳳體比較多。何以這太后身子一不濟,純妃竟然先想到了曹院判,這其中必然有貓膩。

    「並非。」蘭昕平靜道:「昨兒恰巧是一直侍奉太后安康的孫御醫當值,本宮已經吩咐了孫御醫謹慎的為太后斟酌方子。」

    盼語稍微平靜了些:「孫御醫是一直伺候太后的人,必然曉得太后的身子適宜什麼樣的方子,必然不會有疏失,純妃不必這樣焦心。」

    蘇婉蓉佯裝失言,連忙道:「臣妾還以為曹院判的醫術會好些,不想昨兒給太后請脈的正是孫御醫啊。倒是臣妾一時焦慮,沒弄清楚情況就胡亂的想法子。但總歸是多一個人瞧過了,多一份安心麼。」

    「純妃說的也有理。」金沛姿不動聲色道:「既然如此,那就讓高翔再跑一趟太醫院,將曹院判請來為太后請脈吧。只是若是孫御醫知曉了,不知會不會心裡彆扭,還當是太后信不過他十幾年的醫術,要另擇旁人來伺候了呢。」

    蘇婉蓉不悅的瞥她一眼,實際上嘉妃不過是才晉封了妃主,哪裡就敢在她面前這樣造次了。「臣妾哪裡會有這個意思,臣妾不過是擔心太后的聖體安康罷了。」

    蘭昕一夜未眠,與太后說話又是如此的費盡心思,已經有些精疲力竭了。此時耳畔又不清淨,著實讓她難受的不行。「都少說兩句吧。太后鳳體安康,自然是六宮最要緊的事兒,是誰看過瞧過又有什麼關係。」

    「是。」三人齊齊應聲,等著皇后訓斥,便均沒有抬起頭來。

    「本宮已經著人去煎藥了,等下太后醒轉,你們幾個留在這裡侍奉太后湯藥。」蘭昕緩緩起身,冷然道:「御醫說太后脾胃失調,御膳房裡的菜色均不利於太后養病,本宮得了藥膳的方子,回宮便讓人斟酌著做好,一會兒再著人送過來。」

    「臣妾等明白,請皇后娘娘寬心。」三人又是齊齊道。

    蘭昕隻身慢慢的走出去,快到門邊時,索瀾才迎了上來。「走吧。」這話說的極為平淡,卻對上了索瀾的眸子。

    索瀾微微轉動眼珠,給了皇后預期的回應,卻沒有做聲,只輕巧的托著皇后的手,慢慢的於眾人各異的目光中走出了內寢。

    一路上,蘭昕都沉默不語,只閉著眼睛養精蓄銳。

    知曉皇后心裡有事兒,索瀾也不出聲。待到返回長春宮時,錦瀾急匆匆的迎了出來:「娘娘,都辦好了。」

    蘭昕這才睜開眼睛,定了定神從肩輿上走下來。「唔,辦妥了就好,本宮也是沒有法子的法子,即便太后醒轉了要鬧,也由著她去鬧。誰讓她自己多行不義,本宮若是不還擊,怕是再也沒有這樣好的時候了。」

    小侍婢謹慎的端上了熱騰騰的湯藥,彼時純妃正在絞帕子,預備為太后拭汗。倒是金沛姿瞧著人多眼暈,接過侍婢手裡的藥碗,蹙眉道:「先下去吧,有事兒自會吩咐你的。」

    「是,嘉妃娘娘。」侍婢輕盈盈的福了福身,緊著就要退下去。

    「等等。」金沛姿故意喚住了她:「怎麼太后身邊兒就你們幾個人伺候著,雅福姑姑呢?」

    小侍婢連忙道:「雅福姑姑昨夜守著太后到半夜,身子也有些吃不消,皇后娘娘恩准姑姑回房歇著去了。」

    蘇婉蓉白看了那侍婢一眼,倒是時常跟著太后伺候的,竟也沒有多心。只轉過身去,慢慢的替太后拭去了額上的汗:「嘉妃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藥碗端過來。等會兒涼了,怕是要傷了藥性呢。」

    金沛姿手快,趁著旁人不注意,同小侍婢說話的功夫,就已經將指甲裡藏的一些褐色粉末灑進了藥碗裡。隨著轉身的動作,玉腕輕輕晃動幾下,藥粉便溶解在湯藥裡看不見了。「純妃侍奉太后果然盡心,稍微一個細節上,都妥帖謹慎,等皇上回來,臣妾必然要告知皇上。想必皇上聽說了,定然會龍心大悅,更疼娘娘幾分。」

    「那就多謝嘉妃美意了。」蘇婉蓉唔噥細語,伸手接過藥碗,卻將方纔擦拭過汗水的帕子塞進了嘉妃手心:「勞煩妹妹替我絞一絞帕子,太后這藥喝下去了,口邊必然有漬,也好是是擦拭,清清爽爽的。」

    「好。」金沛姿倒也沒有慍怒之色,痛痛快快的就接下了她手裡的帕子。

    「嫻妃,你來幫幫我。」蘇婉蓉端著碗只動嘴:「把太后稍微扶起來些,我好給太后餵藥啊。」

    盼語知道她這架勢不光是為了照顧太后,討太后的好,實則更是顯擺自己的身份比旁人尊貴,同樣是妃主,可她卻能凌駕兩人之上,與太后的關係也是最親密的。

    這些讓人不舒服的地方,便算是純妃的得意吧。盼語也不跟她計較,動作輕柔的將太后扶起了些。

    蘇婉蓉這才滿意而笑:「有勞嘉妃把帕子拿過來,時時替太后擦拭著些,我便要開始喂湯藥了。嫻妃你就這樣一直扶著太后的身子,可千萬別讓太后動彈,當心藥喝不下去,那就不好了。」

    金沛姿冷冷瞥她一眼,不悅道:「純妃有說話這會兒的功夫,藥就已經餵下去了。若你不會喂,自管讓開,哪裡就能嗦成這個樣子。好在是太后這會兒還未甦醒,否則豈非是要讓你吵的頭疼了。」

    「是是是。」蘇婉蓉眼尾一瞟,含笑道:「嘉妃這性子也未免太急躁了些,都是當額娘的人了,脾氣總得改改不是。」

    看著勺子裡的湯藥緩緩的流進太后口中,金沛姿才鬆了一口氣,好半晌才幽然一笑,也學著純妃的語調:「是是是。當改則改,臣妾必然不會忘記純妃的叮囑的。」

    蘭昕快步走進了內寢之中,一眼就看見了侯在那裡的人,長長出了一口氣。「按理說,太后不會這樣馬虎莽撞,明知道自己身子不適,還傳本宮前去侍疾。讓本宮打壓了她的氣焰,反而沒能給本宮顏色。可是有你在就不同了。」

    孫永來硬著頭皮道:「原是皇后娘娘的吩咐,臣不敢不從。只是在太后的藥裡做手腳,始終……始終是懸著腦袋的事兒。」

    「你不說,本宮不說,又有誰會知道?」蘭昕輕輕的歎了一口氣:「這麼些年,你都是伺候太后的人,偶爾做一次讓太后意想不到的事兒,也算不得什麼過失。太后必然不會不信你的。趁著慈寧宮的耳目無暇顧及你,讓人帶著你從後門出長春宮吧。」

    孫永來聞言不由一喜,只當皇后僅僅讓他做這一回錯事兒,連忙道:「多謝皇后娘娘,多謝皇后娘娘。」

    蘭昕默默吁了口氣,心裡卻是登時冒出了個十分大膽的想法,唇邊不由泛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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