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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四十七章 :水搖扇影戲魚驚 文 / 苡菲

    蘇婉蓉倒是笑得很好聽,臉色也沒有半點變化:「方纔還說皇嗣的事兒,海貴人也是要做額娘的人了,怎的就不曉得忌諱。什麼死不死的,掛在嘴上多難聽呢。何況不過是區區一名宮婢罷了,怎的就讓你這樣掛心了。現下人都已經送出宮去了,能有什麼隱情?」

    聽著純妃吳儂軟語的細聲調調,高凌曦微微笑著,只覺得很舒服。目光卻隨之落在一直沉默無語的葉赫那拉氏身上,默默的注視著她的舉動。

    「呵!我不過白說一句,瞧純妃娘娘啊,還真當有事兒了。」其其格的唇瓣生的很美,色澤本就嫣紅,小巧玲瓏,隨意擦了一些薄薄的唇脂,便顯得嬌麗滋潤。只輕輕一抿,那種嫵媚便慢慢的透出來:「何況到底是鍾粹宮的事兒,且輪不著旁人多說其他呢。」

    「是了,你孕中勞累,旁的事也無需操心。」高凌曦溫和的對海貴人笑道:「待皇上迴鑾,你正好誕下個小阿哥,那來年就真是風調雨順,吉星高照了。」慢慢的撫弄著手裡的團扇,她的笑意彷彿是開在池上清潔的白蓮,只有嫩嫩的荷尖兒上,透著一股子淡淡的粉:「葉赫那拉貴人怎麼也不說話,怕是我們幾人無趣,悶壞了你吧?」

    綺珊微微一怔,隨即勾唇:「是臣妾自己無趣,怕悶壞了貴妃與兩位姐姐。」

    「小嘴真甜啊,說出來的語聲都是甜甜的。」其其格笑得身子一抽:「難怪皇上喜歡你,倒是水靈靈的一個可人兒。」

    蘇婉蓉只笑不語,這一次卻破天荒的沒有做聲。其實她能說什麼呢?皇上從前也這樣憐惜自己,可漸漸地,疏遠冷落備至,新人又的確嬌艷,看著讓人心碎得慌,只好覬覦那高高在上的皇位,這樣才來的實際。

    晚飯吃的很少,金沛姿有些難以下嚥。薈瀾這一去就是大半日,阿哥所那邊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倒是梅勒貴人忽然來了,讓金沛姿有些詫異。

    怡珠像是看出嘉嬪的心思,行了禮便開門見山道:「妹妹聽說四阿哥這幾日不怎麼舒坦,特意做了兩件小衣裳,給四阿哥秋涼加衣添一點暖意。還望姐姐不要嫌棄才好。」

    金沛姿哪裡有心思與她磨嘰,謝過之後便道:「妹妹也知道永珹這幾日不好,本宮心裡裝這事兒,實在沒心思同妹妹說話。時候也不早了,妹妹請先回宮去吧。待永珹痊癒,本宮再親自去妹妹處致謝。」

    「那妹妹就不耽擱姐姐的功夫了。」怡珠很懂事的退了出來,由著小陸子帶路往外走。才走了幾步,就瞧見薈瀾領著御醫進來,一臉的匆忙。

    小陸子心裡咕咚一下,連忙迎了上去:「薈瀾姐怎麼這時候才回來,娘娘心急的不行。可是阿哥所那邊有什麼不妥了?」

    薈瀾朝梅勒貴人急匆匆的福了福身,領著小陸子往內室走去,邊走邊道:「四阿哥午後吐了一次奶,哭鬧了半日,怎麼也哄不好。好不容易睡了小會兒,晚上乳娘再餵奶,吃了不一會兒,竟然又吐了出來……」

    怡珠見小陸子隨著薈瀾匆匆忙忙的走進內室,而四周再無景陽宮侍奉的奴才,不禁連忙對小雲使了個顏色。二人快走兩步,推開東頭一件廂房的門藏了進去。

    「小姐,咱們為何要這麼做?」小雲戰戰兢兢的躲在了柱子後面,四下裡張望過無人,才敢氣聲問道。

    「噓。」怡珠輕輕將食指抵在自己的唇瓣處,示意她不要多嘴,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

    兩人就這樣秉著呼吸,豎著耳朵聽外頭的動靜,果然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聽見薈瀾的焦慮的聲音:「小陸子,你腿腳快,速去速回。娘娘今兒若是不見到御醫,一準兒不能心安。」

    「知道了,薈瀾姐。未免娘娘難受,你快進去陪著吧。」小陸子匆匆忙忙而去的腳步聲漸遠,倒是嘉嬪走了出來。

    「薈瀾,本宮還是不放心,你再去阿哥所瞧著。打發宮裡的手腳利落的丫頭和你同去,多幾個人陪在永城身邊照應著,本宮才踏實。另外,讓乳娘少喂些奶水,一次就吃一點,消化了再喂。」嘉嬪的聲音蒼涼而低沉,任誰都能聽出她滿心的痛楚。

    「知道了娘娘,您可答應了奴婢,無論發生了何事,您都不能去阿哥所。」薈瀾謹慎的叮囑道:「四阿哥到底是皇嗣,御醫們不敢不盡心。總是能瞧好的。可若是您出事了,四阿哥才真就是沒有指望了。」

    「本宮明白。」金沛姿咬緊了貝齒,狠心道:「她們越是這樣咄咄相逼,我越不能自亂陣腳,你且快去吧。」

    又過了一會兒,院子裡彷彿有女子低低的啜泣聲。怡珠依然屏住呼吸聽著,不敢亂動。她總覺得嘉嬪這裡一定會生出大亂子,以至於她不敢走開。多一個人,便多一分勝算不是麼。可若問自己為何要幫襯嘉嬪,她倒是有些說不明白了。

    也許是為了借助嘉嬪而得到皇后的賞識,一舉擺脫困境。也許是不願意看葉赫那拉氏與海貴人的嘴臉,所以故意要與她們為敵。也許……也許僅僅是一份尚未湮沒與利益的良心使然吧!

    小雲倒是沒有這麼好的精氣神兒了,一開始心裡忐忑難安,生怕旁人發現了她和小主的蹤跡。可不過躲藏了半天的功夫,天色便漸漸的沉了下來。她的眼皮也是越來越沉,索性闔眼昏昏沉沉的睡了起來。

    怡珠看她這個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也心疼她成日陪著自己勞心勞力,便沒有喚醒她。只是鬼祟的用手指戳破了一層窗紙,想看看外頭是否有人。偏是她這麼湊巧,正瞧見小陸子領著御醫回來。

    雖說只有窗欞上一個小洞,還是驚得怡珠身子一顫,怕外頭的人也瞧見了自己。縮著脖頸又躡手躡腳的轉回柱子後頭藏了起來。

    「胡御醫,四阿哥到底有什麼不妥,為何治了這幾日,依舊不見成效?」金沛姿已是心急如焚,說話自然是開門見山,語氣也不那麼客氣:「四阿哥出生之時,身子到底不像這會兒如此虛弱,怎麼你們成日裡去阿哥所請平安脈,有何不妥至今還不能發現。莫不是你看本宮好欺負,便不對四阿哥上心吧?」

    鬍子萊便是純妃通過雪瀾安插在阿哥所的那一枚棋子了。他佯裝惶恐,畢恭畢敬的跪在了嘉嬪身前,羞愧自責:「臣無能,未能調治好四阿哥的身子,還望嘉嬪娘娘恕罪。可無論如何,臣也不敢不盡心,更別說有欺凌娘娘的嫌疑了。」

    他的聲音粗噶難聽,嘶啞的厲害,口乾舌燥。也是上了火的緣故。

    金沛姿聽著不是滋味兒,便對小陸子道:「給胡御醫上盞茶潤潤喉嚨。」

    鬍子萊謝過恩,連忙攔道:「這裡是臣才給四阿哥開的方子,茶不喝不打緊,可不能耽誤了四阿哥用藥。煩請娘娘身邊的陸公公去一趟御藥房,將一應所需的藥材取回,由臣親自煎熬,再給四阿哥服下方才能放心。」

    聽他這麼說,金沛姿略微頷首,語氣也比方才緩和了些:「本宮不是存心為難你,只是胡御醫,永珹還這樣小,一連幾日的吐奶,讓本宮怎麼能不擔心呢。何況光是今兒這一日,就吐了足足兩回,本宮心急如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臣明白娘娘一片苦心。」鬍子萊瞧著嘉嬪嘴角生了一顆燎泡,少不得寬慰:「娘娘急火攻心,身子必然也是百般的不適。到底是臣不中用,未能令四阿哥立時痊癒。」說到這裡,鬍子萊竟然哽咽起來,雙眼垂淚。「還望娘娘恕罪。」

    金沛姿看他哭得傷心,少不得歎了口氣:「罷了,你有心就好,老天若有眼,必然會保佑永珹逢凶化吉的。你且起來吧。」

    鬍子萊愧疚垂首,應是後方才起身,起身的一瞬間見四下裡無人。迅速的從袖子裡抽出一塊手帕。

    金沛姿只以為他是要拭去臉上的淚水,倒也沒有介意。

    誰知鬍子萊將手帕猛的在她臉前亂晃幾下,一股濃郁熏人的香味兒撲入而來。

    「這是什麼?」金沛姿吸了兩口,便止不住的咳嗽起來,隨著咳嗽的聲音逐漸衰弱,她竟然頭暈目眩起來:「好大的膽子……你竟敢對本宮下藥……」

    鬍子萊奸笑一聲,猥瑣不已:「不迷暈了娘娘,娘娘如何能從了我?若不是娘娘不忠不貞,皇上又怎麼會信四阿哥並非龍鳳血脈。」

    「你……敢……」金沛姿強忍著暈眩,無奈雙眼已經模糊。隱約之中,那猖獗的身影一步一步逼近了自己。害怕,羞憤,恨惱,金沛姿一時之間分不清昏沉沉的腦子裡裝著什麼:「別過來……」

    「嘉嬪娘娘怕什麼,臣會很溫柔的。」鬍子萊得意的不行,隨著話音兒,已經開始解自己的衣帶。「臣必然對娘娘盡忠,保管讓娘娘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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